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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夫妻對質薄情薄

  暗衛來報的時候,穆源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溫幸。


  隻有溫幸才跟自己去過放賬簿的地方,也隻有她才具體的知道,賬簿放在哪裏,機關如何打開。


  可如今再一想,也不對。


  這淮南王府裏頭,可不就還住著一位能知道那賬簿在哪兒,也知道機關所在的主子麽?

  他的王妃,賀欒。


  如今看著呈在眼前這細小的白條,還有上麵那兩行字,他終於是徹底的憤怒起來。再不顧夫妻臉麵上的和諧,豁然起身就要衝去那賀欒的房裏對質。


  其實他內心還是不信的罷?溫幸悠悠然勾唇笑了,夫妻多年,他心裏多少還是存著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念頭,不願去相信賀欒當真是背叛了他。


  可現實又讓他不得不信,那一紙字條,確是淮南王妃賀欒親手所書的。


  地上還殘留著穆源豐盛怒下摔出的碎瓷,茶水混合著細水長流,一地的狼藉。溫幸就在這一室的狼藉裏端了寶盞細細的抿茶,端的是一派嫻靜安然。


  穆源豐去找賀欒對質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就無關她了。溫幸斂眸,飲盡了盞中茶,隨後折身回榻。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提前養好了精神,才好應付接下來的風雲呐!


  溫幸倒是得了安眠,賀欒卻是貼榻不得眠。她自打今日起身就覺著心慌,叫了大夫卻也隻說是晚上夢魘導致的心神不寧。


  賀欒卻是不信的,她這多年來,從未有過一次如今日這般心慌。


  臥睡皆不安,賀欒索性披衣起身。卻未料還未來得及下榻,就瞧見了一身怒氣而來的穆源豐。她渾身一個激靈,驀地就找著了心慌的源頭。


  莫不是說,她傳回京都的那信,讓他給知道了?


  心慌卻不能說,賀欒委身做了個禮問安,“王爺……”哪知她一句話都沒說完,穆源豐就結結實實的賞了她一個耳刮子,“賤人就是矯情!事到如今了還與本王做作!”


  賀欒隻覺著臉上火辣辣的疼,可那廂淮南王一句話甩下來卻讓她質問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賀欒,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


  是了,她是愧對於穆源豐的。她的夫君,淮南王爺。


  穆源豐語帶怒氣,賀欒隻覺得驚慌。事到如今她才發覺,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到底還是放不下他,惦著他。


  她到底還是望著,有一日這男子能再回首看看,給他一星半點的溫柔。


  賀欒低垂了首,穆源豐心頭的怒火卻是燒的更旺。當初拿他賬本,與京都遞信的時候不說,如今一副愧疚的模樣卻是做給誰看?


  冷嗤的聲音格外刺耳,穆源豐話音是冷諷至極的,“這模樣做給誰看呢?”


  賀欒抬眼,滿心隻覺著痛心疾首。她如此真誠的愧疚擺在麵前,穆源豐就當真半點都看不到麽?嗬嗬…她二人,何至於就到了如此地步?

  同床異夢也就罷了,如今她以坦誠相對,竟也換不得人半分信任。


  賀欒嘴角的笑帶上了自嘲,冷諷的弧度落在穆源豐的眼裏,卻就成了對他的嘲諷。


  揮袖一把將桌上的茶盞果盤都掃了下去,穆源豐再也沒了同賀欒對質的心思,隻冷著聲音威脅她,“賀欒,你最好把本王的賬簿交出來!”


  原本一心委屈的賀欒忽然就懵了,不是她傳信回京的事?賬簿?賬簿!她忽然的跳將起身,整個斂了先前的頹廢模樣,“王爺這是說的什麽胡話?妾身從沒去過尋芳那地兒,卻要哪裏來的賬簿給你?”


  穆源豐哪裏還聽得她的話,方才溫幸一番挑撥他已然信了三分,如今再看賀欒這一臉冷諷的模樣,不由得就又多信了二分。


  當下一見賀欒起身來,他氣就不打一處來。沒猶豫的抬腿,一腳就給賀欒踹的跌坐在了地上。


  賀欒抬頭望著他,一雙眼裏滿是吃驚。半晌都沒在那眼裏看到後悔,賀欒冷諷笑著,總算收了最後一絲對穆源豐的期盼。


  她手還捂著撞痛了的膝蓋部位,臉上的笑卻揚開,帶幾分張揚,“王爺,你這是要置我鎮國公府於不顧的意思?”


  鎮國公府!榮昌平!賬簿!這賤人,竟是還敢提!穆源豐一聽就更氣,抬腳就要再踹下去,未料房門卻突然被破開。


  一身甲胄的侍衛出現在破開的門前,聲音裏滿是嚴肅,“王爺,莫不是當真要棄我鎮國公府於不顧?”


  穆源豐腳下因著破門的動靜頓了一瞬,隨後聽著這話卻再沒頓半分,毫不猶豫的就踹了下去。可就他頓的那一瞬,賀欒已然是撐著身子挪開了去,穆源豐一腳下去踩了個空。


  甲胄侍衛立馬變色,他瞪著這按說是主子的淮南王,一臉威嚴的威脅,“動我鎮國公府主母的妹妹,淮南王,你的淮南還想不想要了?”


  穆源豐一聽頓時怒氣更甚,他回身直接衝去了這侍衛麵前,“你說,本王的淮南,要不要呢?”


  侍衛竟是半分不懼,直視著穆源豐的雙眼回了一句,“依卑職看,王爺這淮南是不想要了。”


  “哈哈哈……”穆源豐忽然仰頭笑的神色癲狂,下一瞬他劈手抽出來這侍衛的佩劍,手起劍落。白刃進紅刃出,速度之快這侍衛都沒來得及做出個像樣的反抗來。


  男子的肉體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嘭嗤的碰撞聲音讓賀欒覺得膽顫。


  穆源豐冷冷看著那屍體,嫌棄的抬腿踹遠了些這才回身。他提劍一步一步逼近賀欒,神情可怖,“賤人,你是交,還是不交?”


  滴血的劍搭在了賀欒的脖頸上,她反而冷靜了下來,“王爺為何會說賬簿在我這裏?”


  淮南王怔愣了一瞬,賀欒接著道,“妾身自問無愧於王爺,便是王爺真要妾身死,也得讓欒兒死個明白吧?”


  穆源豐回過神來冷嗤,“說賤人矯情果然沒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賀欒心在滴血,整個人卻是越發的冷靜了下來。她知道,這種時候一句話都錯不得。劍刃就架在脖頸邊上,任何一句話錯了,她都有可能會失去生命。


  這種時候,她怎麽能不冷靜呢?

  嘴角帶笑的點頭,賀欒話回的輕飄,“自然,總不能不明不白的,都不知道自己死在哪兒不是?”


  穆源豐冷笑,袖裏甩出了那張從溫幸那兒帶出來的窄小紙條。


  “白紙黑字寫的分明,王妃覺得,可還有抵賴的機會?”穆源豐話語嘲諷,幾乎恨不得立刻手刃了這該死的女人!


  賀欒卻是在看到這紙條的一瞬間笑了出來,她笑的放肆,“就憑這一紙文書,王爺就定了妾身的罪不成?”


  穆源豐嘴角的弧度一僵,是了,從頭到尾溫幸給出來的也就是這一個紙條而已。


  卻聽賀欒笑的淒涼,“模仿賀欒的字跡,能有多難?寫這一紙文書,又有多難?不過一份不知真假的文書,就讓王爺信以為真。甚至,想要了妾身的命……”


  淮南王整個人僵硬了一瞬,卻瞬即回神,“那麽你以為,該要有怎樣更多的證據,本王才能信?再多的證據,你矢口否認,本王又能如何呢?”


  他冷笑,指著那侍衛的屍體道,“旁的就不說,就說這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出言威脅本王的淮南!這,難道不是你們鎮國公府給的膽氣嗎?”


  “本王這多年來為鎮國公府做的事不少,可本王就是在京城安排個密探,鎮國公府都要拔除了!”穆源豐呼吸開始粗重,情緒已然無法控製,“你告訴本王,還要讓本王怎樣相信你?啊?!”


  賀欒身子抖了幾抖,卻忽然就想到了,淮南王的這些證據,他是從哪裏來的!要說是巧合,那這巧合怕太多了些?

  她身子篩糠一樣的抖,聲音也止不住顫抖的問出來,“王爺容妾身最後問一句,這紙條是如何來的?”


  穆源豐身形一頓,到底開了口,“嗤!賤人你也好意思問!要不是聖女大人說出來,本王也不會想到竟是你這賤人做的鬼!”


  聖女大人……事情一瞬間明了,賀欒顫抖著身子,已然看明白其中的緣由。


  “王爺,妾身沒有!沒有!這紙條不是妾身寫的,是溫幸!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溫幸!”賀欒幾乎發狂的喊叫著,隻想著通過栽贓溫幸轉移淮南王的注意力。


  “溫幸一定是要挑撥我們,賬簿,賬簿一定就在她那裏!一定是她拿的!”


  她叫的歇斯底裏,穆源豐卻不去理會。手上的劍沒猶豫的送進了這女人的脖頸,溫熱的血濺出來,他隻嫌棄的皺眉,“聒噪!”


  賀欒瞪大了眼,怎麽也沒想到淮南王竟是會直接動手要了她的命。


  她翕動著唇,掙紮著喊,“王爺,不是我…我沒拿賬簿,沒拿……”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到了這一刻,賀欒終於不再堅持紙條是溫幸寫的。她隻說,沒拿賬簿。


  可惜,為時已晚。


  眼見著賀欒斷了氣,穆源豐冷哼著轉身,拂袖去了書房。紫檀木的桌幾前,穆源豐矮身坐著,眉頭緊鎖。


  賀欒死了,賬簿的事情,卻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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