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這特麽是屠龍刀吧!
內心的警報等級瞬間拉滿!
遺像在這,那人……
虞央警惕地看著四周,不敢放過絲毫的風吹草動!
目前還處在夏令時,東海大學的下午第一堂課要到兩點才開始,現在不過才一點一刻。
再加上九月伊始,秋老虎餘威尚在,更鮮有學生頂著頭頂的大太陽在校園內瞎晃。
林蔭道裏,正好是前後無人的狀態。
“到底……藏在哪?”
虞央環顧四周,做好了隨時閃避奔逃的準備。
畢竟那個老婦人手裏可是有刀的!
為了死去的周超,怕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從來都隻是在偵探小說裏看到的複仇案,虞央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償……命……”
仿佛厲鬼索命的低語擺蕩在林間。
餘光裏,突然有一個黑色身影趔趄地朝前奔來!
說是趔趄,卻仿佛自草叢裏猛然躥出的毒蛇!
虞央向後急避。
一抹寒光,自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劃過!
果然——
虞央心頭大駭!
她真的在這裏!
還帶著刀!
校門口的保安難不成都是紙糊的麽?!
虞央不禁暗罵一聲。
可無暇思考,老婦人敏捷得不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呆滯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虞央,接著一個墊步又猛劈了上來。
一道銀光滑落。
小樹上的枝杈被一截兩段,切麵光滑得讓人心寒。
虞央立刻收起了想要與之纏鬥的想法。
坊間早就有句話,叫“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持械對上赤手空拳本就占據了巨大優勢。
更別說眼前的老婦人,這體能強得根本就是個中年人!
除了腿腳有些微跛,每一刀都是動真格的。
虞央估計了一下張飲夢的身體素質,恐怕挨上一刀,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小命不保。
因此,在接觸五秒鍾後,虞央立刻選擇了當時幾乎唯一的選項——逃!
撒開雙腿,虞央開始飛快地往樹林外跑去。
這裏畢竟是校園。
小樹林裏雖然沒有人,但外頭肯定巡邏的保安。
隻要有三人以上的人數壓製,虞央就有把握把眼前的這個老婦人放倒。
但這一切,都得建立在他能找到人的基礎上。
樹枝在耳畔飛速掠過,慌不擇路的虞央很快就來到的樹林邊緣——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人。
但事情卻從這一秒起,脫離了虞央原先的計劃……
因為那是一個背著書包,戴著眼鏡的女學生。
或許是剛從自習室回來,還根本沒認清此處的情況。
“跑!快跑啊!”
虞央發瘋似地吼著。
女生滿臉驚慌地點了點頭,手腳顫抖地試圖向外跑去。
但情急之下,居然被自己絆倒在地,半個書包的書撒了一地。
更坑爹的是,這個女生居然還趴在地上收攏她灑落一地的書!
虞央感覺自己腎上腺素都要爆出來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
沒看見後麵有人拿刀在追麽?!
三步並作兩步,虞央飛速地從女生身邊掠過,她要尋死是她的事,自己根本管不住……
然而,就在兩人交錯的一刹那,虞央感受到了一道目光。
是來自地上的女生投來的目光。
是悲傷、無助,還是絕望?
她伸出手,試圖抓住虞央的褲腳。
卻又差了一點,並沒有抓住……
那個老婦人距離兩人不過三五步。
無辜的女生正擋在獵手與獵物的中間。
宛若瘋魔的老婦人,會不會向這顆絆腳石麾下屠刀?
一旦開始思考,就再也無法停止……
天平一邊如果放上了生命,就必然要在另一端放上等重的砝碼。
為了自己逃命,連累了一個無辜的路人。
這算什麽?
因為不是凶手,就可以心安理得麽?
她會下手,亦或是不會?
這一切看似和虞央的選擇無關,卻又恰恰由他的選擇導致。
畢竟,在虞央掠過她的那個瞬間,無疑就等於是把她丟在案板上徹底放棄了。
對別人而言,或許隻是電光火石的一念之差。
但虞央卻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果然還是,放不下啊……”
此時距離敵人已不到五米。
他轉身,一把搶過女生手裏的書包頂在胸前。
敵人的威脅既然是來自於手中的武器,那麽隻要能擋住最初的一擊……
就有充足的機會來尋找破綻。
擒拿、彈腿、鎖喉……
虞央曾經就是靠這些看家本領吃的飯,體校裏的三年自由搏擊冠軍可不是蓋的。
有了書包做的“盾牌”,比起剛才隻能慌不擇路的逃竄,虞央的心裏總算是有了一絲底氣。
隻是,恐怕這一刀下去,又得掛彩了……
但願這次的醫療費,醫院能看著是熟客少要一點……
“償!命!”
五米的距離幾乎是眨眼而過,老婦人的刀鋒已經劈上了書包。
書包表麵的帆布居然像是紙糊的一樣被一刀砍開,即便是裏頭紙質的教科書竟也沒能抵擋住鋒利的刀刃,化作紙花漫天飛舞!
臥槽!
這還是菜刀?
這特麽是屠龍刀吧!!!
然而,就在虞央準備犧牲左手,做好壯士斷腕,拚死一搏的那個瞬間……
異變陡生!
老婦人的身後忽然冒起幾縷青煙。
下一秒,她就像是斷了線的提線木偶般,仿佛被抽幹了全身力氣,一頭癱倒在地。
“什麽情況?”
驚魂未定的虞央,看著方才還氣勢洶洶要殺他償命的老婦人,現在像灘爛泥般倒在身前,難免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但更神奇的,卻是等他再一回頭,那個原本倒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的女學生,此刻竟也不見了身影。
微風中,仿佛隻有被當中劈開的書包,和散落一地的書籍,證明了方才那場追殺確實存在……
校門的那個方向,兩個穿著製服的學校保安正在跑來。
虞央懵懂地望著眼前的這片樹林。
感覺方才發生的那一切,恍若隔世……
——
不多時,兩個保安抬著老婦人向保衛科走去,身為當事人的張飲夢自然也免不了被帶去問話。
歸於平靜的林蔭道上,一顆梧桐樹後,轉出了一名長發披肩的青年,幽幽道:“道友催了我的符?”
與此同時,一臉冷肅的周亞述推了推眼鏡,從小道上經過。
“修戒三,禁施術害常人。”
長發青年斜靠著樹,笑道:“道友莫非沒看出來施術的另有其人麽?我不過是在順水推舟而已,真要到了緊急時刻,自然會催動‘渙心符’。”
“百戒之中,沒有如果。意動身行即是害人,又何來中途製止之說?”
周亞述不為所動,看都沒有看長發青年一眼,沿著林蔭小道越走越遠。
“別以為貼了張‘渙心符’就能免責。
“不管你此行是什麽目的,今後的日子……
“王吒,我都會盯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