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我想和我的女人談談（26）
現在的中華民族很缺德，老人跌倒不敢扶，孩子被碾不敢救，遊客落水不敢理。
現在的我很缺愛，雨婷公主見不到，身後跟著90後，還有土蛋這人妖。我說你們他媽不要總是粘著我。
土蛋說，我不粘著你也行，隻要和我爆一下，以後再也不跟著你。我說這不是很容易嗎，抱一下就抱一下。剛想擁抱一下，沒想到土蛋神神秘秘地把我拖到廁所裏，脫光屁股對著我：EON，BABY。我他媽一腳揣過去……
土蛋很傷心地對我說，你不幹就不幹，還踢傷了我菊花，讓人家以後怎麽接客。說完她哭得天昏地暗。
老子懶得理你，作為這麽多年的同學，還不清楚老子的為人。老子對男人不感興趣，對不男不女的人更不感興趣。
她抽泣著：那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說，當然！
然後她開始唱：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什麽……我接著唱：真愛過，才會懂，會寂寞，會回首……
90後提著一袋DFC回來，看到我們淚流滿麵的情景，震驚！她疑惑地問：你們這是怎麽啦，怎麽都哭了？
土蛋拿著衛生紙擦幹淚水，深吸一口氣：我要離開你們了，小妹妹，以後你多保重。接著她又對著我說：龍哥，我走了，再也不打擾你們的幸福生活，我知道自己是多餘的，你也不會同意我們一起搞3P，所以我該走了，謝謝你們，和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很開心。
我：走吧走吧，以後有緣自會再見。我煩透了跟人妖過的這段日子。
土蛋收拾好行李，剛要出門，90後攔著她：要走先吃一塊雞翅吧，剛在DFC買的，很大的雞翅。
我這才想起早上大家都沒有吃早餐。90後拿出剛在DFC買的雞翅，真是又長又大。她說這種雞翅的名字叫做“卡炸飛”，鮮嫩多汁，油而不膩。
忽然之間我想起曾經和雨婷要去灘營吃燒鵝，所有記憶逐漸清晰，有如昨日。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見她一麵，卻在南寧耽擱了這些時日。我應該立刻啟程回防城。吃完東西我立馬到汽車站。經過兩個小時，終於抵達防城港。下車的時候，看見雨婷高舉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等你很多年。我跑過去緊緊地抱住她，緊緊地抱著，生怕一放手，從此就天涯。
我笑著從這夢境中醒來。90後說，你傻笑什麽呢？我起床才發現，又是白日夢。
那次在茶館演講從桌子上跌落下來，我就被送進了醫院。一大幫群眾熱熱烈烈地把我抬進了303醫院。開始我處於昏死狀態，90後和土蛋大耳光大耳光地扇我就是不醒。接著把我送進了腦科，通過CT檢查之後沒發現太大問題，為了再次確定有沒有問題，又做了一次核磁共振。醫生說，病人沒什麽病，隻是太累了，需要療養一段時間。
90後很蠻橫地抓著醫生的白大褂：沒有病為什麽還要做那麽多檢查，沒有病他到現在為什麽還不醒？
醫生急了：雖然我是醫生，但也不是萬能的，我怎麽知道他為什麽還不醒，也許是大腦短路了，過些時日自然會恢複。醫生說完就掙脫90後的魔爪，邊跑邊回頭說：我要回去偷菜了，你們先把住院手續辦理好再說。
經過商量，眾人決定轉院。中年大叔說，他家門口那個中藥店就很好，中藥很神奇，中藥還能治療癌症。
有人反駁：中藥要是那麽神奇，歐盟就不會拒絕進口中藥藥材了，中藥要是能治療癌症，我把小JJ切下來，前幾天我看世界衛生報說，全世界還沒有能克服癌症的新藥呢。
中年大叔急了：你怎麽知道不能，我那表妹的老公的弟弟就是被這樣治好的。
旁邊有個老奶奶出聲了：狗娃，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個表妹呢？中年大叔羞愧地低下了頭。
90後迫不及待：我覺得協和醫院很好，我每次痛經都去那裏買藥吃，效果很理想。那裏醫生服務態度更好，從來沒有邊上班邊玩農場的。
土蛋插話了：那是專治婦科疾病的醫院，怎麽能治療他腦子……這時有人打斷土蛋：那不是專治婦科的，男科的也可以治好，我的前列腺肥大就是那裏被治好的……
剛要向協和醫院前進，我醒了。眾人大呼：協和萬歲，協和萬歲！我疑惑地看著大家，這是怎麽啦？
90後把我昏迷不醒送去醫院的經曆敘述了一番。我感激地向大家鞠了一個躬：謝謝各位熱情幫助。想必大家都看過新聞，最近佛山有個小女孩被車輪番碾壓，18個路人見死不救，最後是拾荒的老太太把這個可憐的小孩子抱起來，彰顯人性大愛。幾星期前，在網上看到這樣一個新聞，說有個老人在距家四五十米的地方摔倒，因為沒有人敢前去幫忙，最後一命嗚呼。還有的老人在馬路上摔倒，路人要老人簽保證書，保證老人是自己摔倒的才敢幫忙。雖然有人一直裝B地說我們民族有五千年的優良道德傳統，但看看走到今天見死不救的地步，一切傳統美德都成為了狗屁浮雲。人心之間已經有了深度的猜疑，不再彼此信任。不過今天我遇見了這麽多好心，不再對這個社會感到那麽多寒心。
這些見死不救的惡果，許多都是06年的南京“彭宇案”造成的。
什麽是彭宇案？眾人不解。這時土蛋拿出iphone4向大家說：2006年在南京，有個叫彭宇的年輕人見一個老太摔倒，就去幫忙把老太送去了醫院，最後老太說是彭宇撞倒的她。為此打官司，彭宇輸了，還賠了老太四萬多元。法官說，既然不是你撞的，幹嘛你要去救她？以德報怨的人少了，以怨報德的人多了，這就是沒有信仰的社會，不懂報恩隻想報仇。所以現在很多人看到跌倒的老人都很害怕，不敢幫忙，免得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善得惡報，這就是當今中國特色。
我笑著對土蛋說，你有蘋果四代，而我隻有四袋蘋果。
在離開大家的時候，我說，是你們讓我知道這個民族還有救，這社會還是有好人的。我像領袖般向著人群揮手致意：我會回來，我愛你們，和諧社會，協和萬歲。大家都笑了。
隨即我踏上了7路公交車，準備去逛一下南寧的步行街，朝陽廣場。我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看著車窗外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才發覺南寧不愧為廣西首府，真他媽熱鬧。我喜歡廣西的老友粉，身處異鄉這些年來都沒有吃過正宗的廣西美食，那味道令人懷念。高中的時候，我每個周末都到學校外麵的粉館裏吃一碗5塊錢的老友粉，那是一種廉價的享受。還有防城的東坡肉，7元一份，不知道現在漲價了沒有。
忽然我就發起呆，想到上海和那些老作家過招的日子。
詩人是野生的。我一直記得北島的這句話。初到上海，波波老師總是催我寫稿子。那個時候我很不習慣，因為靈感不是說有就有的，而且我特別討厭命題作文，也討厭寫紀實報道。我喜歡寫自己喜歡的東西，有感而發，無拘無束，想寫就寫。我覺得愛情是是我最大的寫作源泉。
有的前輩告誡我，寫太多情愛故事沒有什麽現實意義，你應該往哪方麵哪方麵寫。
我他媽最討厭自以為是的說教，你是你，我是我，你感覺我寫的不對你的胃口就讓我轉變，你怎麽不轉變你那幹巴巴的文風？多少經典文學在書店裏堆到破爛也無人問津。那些厚重且枯燥的文字，在今天浮華的年代裏肯定被人置之不理。老頭子雖然是長輩，但我尊重的是他的年紀，他的作品我不敢恭維。
最後有的長者就批評我過於狂妄，利用博客這個平台，無可避免網上罵戰。我回擊這些老不死：寫愛情你們說過於纏綿，寫政治你們說過於敏感，難道隻能唱頌歌？你們是不是經曆過文革的洗禮就變得畏畏縮縮沒有思想隻有死磕？你們寫的書拿來當廁紙，我都嫌擦不幹淨屁股。你們確實比我老，但不能倚老賣老。你們年輕時候比我差一大截呢。
老頭子守舊派沉默了，他們說對我此等小兒不屑一顧。但我知道他們肯定吃醋，因為再也沒有女粉絲索要這些老不死的簽名了，讓他們忌恨去吧。
波波老師誠懇地對我說，尊重文壇長輩，對以後的發展有大大的好處。我不信邪，我從來不打算靠這些裝B者為我人生鋪路。什麽矛盾文學獎老子不稀罕。他們這幫厚臉皮真不知羞恥，自己人為自己人評獎還洋洋得意。
一部作品因為字數多就得獎了，不管有沒有讀者可以把它看完。四五百萬字的，那是作品嗎？那是廢品。我相信好的文學作品不在於有多少廢話有多長篇幅，而是看它的思想性。好的思想往往沒有那麽多囉嗦的語句來浪費讀者時間。也許某些所謂的文壇中人應該知道濃縮就是精華的道理，不要拿著沒人看得下去的來亂放屁。那是，那是胡說。
寫東西是不能靠逼的。學生作文為何難登大雅之堂，因為那是被逼出來的。幾十分鍾能寫出什麽傳世文章呢？你以為你是神，別人以為你是神經。所以每當波波老師來催稿，我就告訴他，不要逼我。你逼得越緊我就越寫不出來。好的靈感往往無意之中才到來，就像男人高潮頃刻之間射出來。波波老師不信，說我狗屁不通。我隻能對他大嚷：你的B太緊了，我射不出來。
想著想著，一個中年男子上車，用他襠部向著我，我真想一拳過去讓他斷子絕孫。好像他有預感，開口說：你動一下試試！我保持震靜。此刻車到了百花大樓，一個黃毛小青年灰溜溜地下了車。中年男子對旁邊的乘客說：剛才那黃毛想掏我手機，沒想到我一出聲就嚇得他逃之夭夭了，我的黑帶九段還沒用上呢！這時一個瘸了一條腿的軍人上了車，人們紛紛讓座，我很感動。中年男子拍了我一下：你怎麽不讓座？我有點害怕他把我打成九段，戰戰兢兢地答道：我也是殘疾人。他問我哪裏殘。我說：腦殘。
在步行街，我想買一件皮大衣。這時候卻撞見了90後，她說是來買文胸的，邊說邊從包裏把文胸拿出來貼在自己身上問我好不好看。
現在的90後太他媽開放。我說很好看。心裏又想到了和雨婷初次見麵的場麵，真是感慨萬千。
你喜歡穿皮衣嗎？90後問我。
我說皮衣很保暖，又防風。
90後又問，你的包包是不是真皮的？哪裏買的？
我說是在上海買的，不是真皮。我沒有真皮，我隻有包皮。90後麵對我的回答臉紅不已。
90說我很有才，也很有口才。能知道那麽多道理，太厲害了。我說你也可以的，每天花點時間來看書看新聞，一樣可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90後說，我想嫁給一個有才的男人，我的前男友每天隻知道一天到晚打網遊，從來不懂得什麽國家大事。
我說，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這樣，他也算正常，不過你要找男朋友就一定要找個好的，找個懂得做事的，這是牽扯到終生幸福的大事，不要隨隨便便，要好好選擇，否則悔恨一生。
90後又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惆悵地答道：不知道。她很奇怪：你有沒有女朋友怎麽會自己都不知道呢？我默然。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我感覺累了，不想花費太多心力去尋找，愛情道路太崎嶇。我隻需等待，等待和她再續情緣。我希望這次回來能得到她的消息，而不希望她從我的生命中再次消失。麵對我的沉默，90後也不多問。
為了多玩幾天，我決定在南寧多住幾日。沒想到90後幫我找了房子，還要搬過來一起住。這樣節省了住賓館的錢。這麽多年了從來不敢奢望自己還能有什麽豔遇，但這次真他媽遇到了。三房一廳，不錯不錯。90後說這是他叔叔以前的家，現在他叔叔移民去了澳洲。我問，那你叔叔豈不是很有錢？90後邊收拾房間邊說：他以前是紅陶市的市長。
紅陶市和防城港市相鄰，那裏養殖的河蟹很有名，肉味異常地道鮮美。每年都有大批食客奔著紅陶市的河蟹而來，那裏的旅遊業搞得也相當火爆，什麽金灘銀灘都有。高中畢業前夕，曾和同學去那裏的海灘玩耍，我們在水裏盡情遊泳嬉鬧，有時會看見水麵上漂著白色的小套套，那肯定是有人在搞魚水之歡，比魚在水裏更歡。有的同學說，晚上海水退潮了，有些開著車的大老板就帶小蜜到海灘上嘿咻……所以水麵上漂著套套不足為怪。
我和90後逛夜市的時候，竟然撞見了土蛋。土蛋說她剛剛在皇家娛樂城表演完節目。90後唧唧喳喳地問是什麽節目，土蛋是幹什麽的。我和土蛋相視一笑，就是不說。90後很急，最後邀請土蛋也去和我們一起住，我自然沒意見，又不是我的房子。
從此開始了我們三個人的生活，每天晚上土蛋出去表演，我和90出去閑逛吃東西。白天有時睡一整天，有時候也去動物園看看肥豬大象，偶爾三人也去逛逛公園坐坐摩天輪。
看著那些調情的小情侶，90後有點心癢，她問我，我們假裝情侶可以嗎？我說可以是可以，但不可越軌，我怕傷害你。90後說不怕，有種你吃了我。我能理解她說這這話的深層含義，但我還是下不了手。畢竟我對雨婷大小姐還有很大的期待，期待我們相見歡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