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破廟
二人對視,道士眼睛裏都是火,平平則悻悻地收起了槍,藏在背後,朝道士憨厚一笑:“哎喲,白教授是您啊,真巧真巧,看您尚且驚魂未定,我猜你在幻境裏差點兒中槍是不是啊。”
你以為這樣的蹩腳理由真的能混過去嗎?要不是他暫且坐著昏迷,還沒來得及先她一步醒來,這槍子兒絕對在他身上。白笑北揉揉耳朵:“少裝蒜,你是要殺了我嗎?!”
如今那槍眼根本就在他靠著的柱子上方一點兒,離百會穴就差二寸,穀平平這是要機報私仇啊。
麵對白笑北的興師問罪,穀平平隻剩下了滿頭大汗和傻笑,揉揉頭發,把她本來就幹燥的頭發揉得更是亂七八糟的。咋辦,他該不會真的要計較吧。平平看不清,覺得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隻是道士無奈地站起來,也不靠近帶著危險器械的自己,隻是往後無言地退了一步。
既然他不打算計較了她也就稍稍放心了。
離這個危險品能遠一些是一些,才是道士現在的想法。剛好她站在了月光下,這讓道士注意到了平平的頭發,短短的,發尾處很齊,有點兒不成功的埃及豔後風格,忍不住嫌棄:“白癡,我叫你用匕首是刺那男的,你幹嘛割自己的頭發,”
“我,我不也是著急了嘛……”平平也想起來了,居然又用把手微微震得有些麻的槍口搔搔後腦勺,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樣子。槍口就在她的脖子上麵轉過來轉過去。白笑北忍不住眉間帶蹙。麵對這個女人,他是真的傷腦筋,她怎麽能這麽不修邊幅,這麽不拘小節?
借著破廟上空漏下來的月光,平平終於能漸漸看見道士眼睛裏晃動的星光,好似湖麵反射月光倒影的靜謐,被微風所擾,不再平靜,光是看就覺得有風卷起來,她眨眨眼,似乎真的覺得睫毛被他帶起來的風揉揉拂過了。平平有些晃神,低下頭來。他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怎麽有點兒心疼……
不對不對,肯定是她理解錯了,這個臭道士這麽嫌棄自己,還能心疼自己嗎?
畢竟人的表情都是微妙的,在隻有一雙模糊的眼的情況下,她也不會一下就明白他的心意的。平平晃晃腦袋,要把這個蠢想法從她聰明的大腦袋裏麵晃出去。
而道士,則是沒來由地從袖子裏隨手拿出了一根黑色的小東西,小到快看不清了,平平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傻兮兮地被他按住肩膀,然後把她轉了一個個兒,背對著他。
“別動。”道士的聲音在耳後響起,平平一下緊張起來。他,他要做什麽呢,該不會是有鬼在她身後,要保持不動等他處理嗎?按照她的經驗,隻有先聽他的再說,畢竟人家是專業的。
於是平平真的就完全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緊張地等待他的動作,這時,他終於動了。道士開始輕輕抓起她的頭發,以手指鬆鬆地把頭發攏住,再一把一把地把頭發束到中心一個點。
平平咽了咽口水,怎麽回事兒,是專門聚在頭頂的法術嗎?原來法術還有要把頭發梳起來的,不過他的手法很熟練,一點兒不重,拂過頭皮的時候自然而然帶著電流,全不想他的手隻是觸碰,就能帶起她半個身體的輕微麻痹。
哎呀,這法力真真厲害!
平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越發激烈的跳動,甚至有電流在耳後根、腦袋頂各處流竄,誰能想到他隻是手輕輕略過,就有把臉激發熱了的神奇效果,最終電流停留在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好似下一秒要跳出了喉嚨。
他最終把她所有的頭發都聚在了頭頂處,然後拿出了那黑黑的東西,拴住了這個紮成功了的小小丸子,然後就收回了手。
看他把手放下去了,呼,終於結束了!平平以為他把什麽神秘的東西紮進去了,小心翼翼問他:“白教授,我能動了嗎?”
對方簡單地“嗯”了一聲,算是確認。
平平不知道他究竟動了什麽手腳,隻敢試探著摸了摸腦袋頂,感覺到了一個小小的可愛的丸子聚在頭頂,除此之外什麽都沒了,再摸,就是非常平滑的頭發。平平不解:“就這樣?你往裏麵加了什麽!”
“什麽叫‘加’了什麽,我屈尊降貴幫你紮頭發就算了,你還想要我幫你往裏麵放點兒值錢東西嗎?古代銅錢你要不要,翠玉簪子你要不要。”道士搖頭,真是的,這女人在想什麽呢。
啊!他,他真的隻是想幫我紮一個馬尾而已嗎?平平摸不著頭腦,這個老狐狸死人臉是不是在撒謊啊,明明剛才有反應的,平平還在堅持嘟囔:“剛才明明就有那麽強烈的‘效果’啊!”
什麽‘效果’,白笑北反倒被她搞得摸不著頭腦,他沒有出手是肯定的,而且一切的法力波動都是非常正常的,沒有任何的變化,她不可能有任何的反應。
道士的反應讓平平忍不住地回想:“就是熱熱的,有電流過……”
“電?”道士疑惑。
一見道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平平立刻不說話了,因為她的努力有了成效,她這才終於想通了剛才那個神奇效果是因為什麽。那不是別的,一般人都叫它臉紅心跳。她對他臉紅心跳了。該死!難道真的隻是因為被他摸到了頭皮,就因著這樣簡簡單單的身體接觸,所以她就羞成這樣了,還臉紅了?
穀平平你以前是這等沒定力的人嗎!
不行不行,穀平平堅持不承認自己對他有所反應,按著心髒不準它跳。反正肯定是因為沒有男人給她紮過頭發,不是因為白笑北這個人的原因,所謂沒有對比就不算真理,萬一自己對誰都這樣呢!要說為他悸動肯定不可能,她不承認就對了。
白笑北見她沒反應,自顧自地走了一圈,然後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一盞海燈,他手從上麵劃過,竟然就這樣點燃了,隨著燈光一點點靠近,他走到了剛才靠著的柱子旁邊,然後他繞了一圈走到背後,蹲了下去。
平平沒空再想,還是先突破現在這個難關。借著光環視,原來這裏是個破廟,不知道供奉的是什麽,大大的,還不是人型,怪嚇人的。而且也有一扇大門作為出口,但是遠看那大門留著一條縫中間是個鎖,原理是上了鎖的。到處都是蜘蛛網之類的髒東西,代表的都是破廟的年歲。她看了一圈,見白笑北蹲過去,連忙跟過去,在這裏,她尚且不敢亂跑亂動。
跟著跑過去一看,是個靠在柱子邊的人影,那人是……居然是蘇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