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巧不成書
放好了我的銀行卡,我很快衝了個澡,穿上衣服,在鏡子前照了照,我臉色發光,印堂發紅,不用說這是走運的表現。
我身上裝了一張銀行卡,卡上有一百多萬元,是為買房子準備的。
我下了樓,打了出租車,直奔房產中介公司。
折騰了一早上,馬上就是十二點了。
售樓小姐在辦公室等我,看到我她欣喜若狂,卻又裝很矜持的樣子和我握手:“我還以為你放了我鴿子?瞧,所有要填的表都在這了。”
我的媽呀,買套房子,就要填這麽多的表?真是複雜,不過,買房子是大事,手續越多應該越好。
我最關心的是房產證,她拿出一張藍皮子本本說:“這就是房產證,不過,房產過戶手續比較多,你上午填好所有的表,下午我陪你去辦理過戶手續。”
我一邊填表,嘴上不停地罵道:“不就是買套房子嘛,為啥這麽多手續?房主在哪?過戶的時候是不是房主本人也應該到場?”
她說:“這個你放心,我已經聯係了房主,下午我們一起去辦理手續。”
填好了所有的表,看看表,已經一點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我笑著問她:“你作了我這樣大一筆生意,請一頓應該是可以的吧?”
她抿了抿嘴說:“先生,比起你來,我是個窮人,我為你服務的這樣周到,自然應該你來請我才對。”
罷了,就憑她說的這句恭維話,我出點水是應該的,更何況,我成了有錢人,別說請人吃頓飯,就是請幾十人也隻是小菜一碟。
我和她就近在一家小餐館裏吃了飯,我喜歡吃米飯,我很大方地要了一瓶半斤的酒,在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裏,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售樓員小姐見我出手闊綽,心下歡喜。
“我和你認識半天時間了,你也沒問我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我笑道:“對不起,我還真忘了,請問小姐你貴姓?”
“免貴,姓劉,是劉備的後代,劉潔是也。”
她略顯調皮地說。
我又和她聊起房子的事,我想知道這套房子原來的主人是做什麽?房齡多少?
我先前著急著要兌獎,沒有細問。
她笑道:“這個你放心好了,房主是一個值得依賴的人,他在市裏的房子太多,現在有事急而周轉資金,才賣房子。”
“你把房產證拿來我看看。”
她不肯說:“吃飯就是吃飯,不要三心二意。”
見她那樣說,我也不堅持,反正要不了幾小時,這房產證就會作廢的。
劉傑開著車,帶我來到房產管理中心。
這時候,我看一個貌似熟悉的女子在管理中心門口,手裏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我身邊,劉傑也正在接電話。我有些心虛,難道我要買的這套房子和她有關。
待到了跟前,那女孩子就完全呈現在我麵前了,她不別人,正是我前女友寶寶。
她用手指著我問:“葉南,你怎麽在這裏?”
我看到她就想起我與她一起翻雲覆雨的情形,人就是這麽奇怪,什麽事都能忘掉,唯獨這個是難以忘掉的。
不過,我立即就打起精神問道:“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麽也在這?是不是你對我舊情難忘,攆到這裏來了?”
“你!”寶寶氣急敗壞地指著我問劉傑:“這是怎麽回事?”
劉傑一時蒙了,說:“張小姐,你們認識?”
寶寶說:“我爸爸下午有事,讓我來代他辦理房子過戶的事,難道他?”
劉傑說:“他就是要買你家房子的人。”
劉傑的眼睛睜得老大,說:“不可能,他哪兒來的錢?他窮得連吃飯都要靠人接濟。”
我聽了,回想起以前我在她跟前作牛作馬的情形,皮笑肉不笑地說:“張寶寶,你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劉傑說:“你們不要吵了,我們還是先進去辦理手續好了,現在辦理過戶手續人多,再晚了今天就辦不完手續了。”
張寶寶將信將疑地跟著我們走進大廳,我想等會她看到我一把付清房錢的時候,一定會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可能根本就想不到,我其實就是一匹黑馬,是潛力股,她有眼無珠。
她始終都沒說話,我想她心裏一定五味雜陳吧,沒想到在大學畢業後我和她竟然在這種環境下相遇。
趁排隊的功夫,我主動問她:“你有男朋友沒?”
她很不高興地反問我:“這和你有關嗎?”
我了解她的性格,不用說,她肯定沒有,要是有的話就不會這樣子了。
“我還以為我們的張大千金一定找了個高富帥,沒想到你到現在還孑然一身?形單影隻?”
“葉南?”她氣急,大叫一聲,引來一片探詢的眼光。
她上的是大專,大專是三年製,她比我早畢業一年,不應該還是一個隻啊?難道這世上除了我就沒有人喜歡她了?不會吧,喜歡她就等於喜歡錢,不會沒人不樂意吧?
很快就輪到我們了,劉傑打開房產證,果然上麵寫的戶主是張大年。盡管我一直不知道寶寶的父親叫什麽,可是我記得那天洗車房的老板告訴我他叫張大年。
我蹲下身子,脫了我的外褲,從褲頭的口袋裏取出銀行卡刷卡,我一把付清了一百二十萬元的房錢,張寶寶吃驚不小,她看著我拿走上著寫著葉南的房產證,表情複雜。
出了房管所,我頭也不回地朝前走。
張寶寶從後來追過來說:“葉南,我能和你聊一聊嗎?”
我頭也不回地說:“不行,我忙的很。”
我當然忙的很,我的那些錢還存放在酒店衛生間的馬桶裏,我得先去把它們取出來,然後買隻保險櫃,將它們放進保險櫃。
她緊走兩步,拉著哭腔對我說:“葉南,你要到哪兒去,我開車送你。”
我停下腳步,笑道:“哎喲,我的張大小姐,我是窮人,怎麽敢勞您大駕呢?”
我就是氣不過,其實見了她我還是很激動的,畢竟我們在一起滾床單好幾年,我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可是我一想到她對我家的厭惡之情,我就心痛,那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況且,因為我家窮,她就和我一刀兩斷,這樣的女人能不讓我傷心嗎。
她拉住我的手說:“葉南,這些年我一直沒找對象,是因為我一直忘不了你。”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說:“快別演戲了,這樣的戲我看多了。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我舉起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連頭回也沒回,直接鑽進了車裏。
我不想回頭看她那張臉,那張臉不好看,可是為了那張臉我曾經象狗一樣任她調遣,最後還落了個始亂終棄的地步。
我先在一家商店裏看好一款保險櫃,留下我新房的地址,讓他們送貨上門。
然後我就直奔灑店,從馬桶裏取出銀行卡,辦理了退房手續,立即打車來到我的新家。
家裏沒有家具,買具家不著急,我急需的是有個家,有個可以安身的地方。好在是夏天,晚上我可以睡在地上。
有錢就是好使,保險櫃很快就送上門來。
我將我的銀行卡放進保險櫃裏,頓時覺得一身輕鬆。
我把自己脫得精光,躺在客廳寬大的地板上,心裏舒坦得好象剛剛幹了一場好事一樣。
世界真奇妙,沒想到我買到的房子竟然是我前女友張寶寶家的房子?
我有家了,我把我畢業以來在這座城市裏所經受的所有磨難象放電影一樣在大腦中過濾了一遍,特別想哭。
我脫胎換骨了,從一個無所有的窮光蛋變成一個腰纏萬貫的有錢人,時間之快,奇跡之多,恐怕無人能及。
我想起我還欠吳曉茵的那一萬元錢,立即就找到了聯係她的理由。
我撥通了吳曉茵的電話說:“學妹,感謝你昨天晚上替我救場,為表示感謝,我請你吃飯。”
她似乎很高興地說“好啊,你當然得謝我了,不過,也不讓你破費,就是上次我們吃冷麵的那家,就行。”
大約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了東北飯店,吳曉茵自己開的車,自然比我快很多。
看到我,她很高興地朝我招招手,我先到前台買單,服務員告訴我已經買過了。
我十分不悅問她:“說好的我請客,你幹嘛剝奪我請客權力?”
吳曉茵喝了一口飲料說:“就你?能有幾個錢來請我,我可不想讓你為難。”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我也不好再作解釋,端起飲料一口氣喝下去。
我要了一瓶酒,對吳曉茵說:“今天我高興,咱們倆不醉不歸,怎麽樣?”
吳曉茵不解問我:“你有啥高興的事,說出來讓我也替你高興高興?”
我後悔自己說話不注意,萬一說露了嘴,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連忙改口說:“什麽高興的事你還不知道?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一個月能掙那麽多錢難道還不是讓人高興的事?”
吳曉茵附和說:“那可不,是值得慶祝。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一醉方休。”
我看她並不是十分高興的樣子,問她:“你情緒不高,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她歎息一聲,似乎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