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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她不娶(1)

  讓她臉色有這種神色只有一個人能做得,那就是容景。這樣一想,他的心不冷,反而寬敞了一分。上午給雲淺月講那麼多段子也累了,便也閉上眼睛,不久就睡了去。 

  雲淺月一直寫了一個時辰,才將十張紙寫完。從頭看了一遍,才發現有八頁紙都是冷邵卓講的黃段子,她好笑地搖搖頭。 

  這時容楓從外面走進來,見到夜輕染也沒多大驚訝,徑直走到桌前,看著雲淺月面前的擺著的一大疊寫滿字跡的紙挑了挑眉。 

  「每日的任務!你給他傳過去。」雲淺月道。 

  容楓瞭然,伸手將那些字跡拿起來,本來要折起來,當掃到字跡上的內容忽然頓住手,臉色怪異地對雲淺月問,「你就給他寫這個?」 

  「這個怕什麼?這可都是已經絕了版的段子,也就冷邵卓這種曾經侵淫這種樂趣的極品才能說出來,現在外面的說書先生估計都不會說了。我給他寫來,讓他也樂一下。免得他每日治水太累了。」雲淺月理由很充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你不覺得不妥?」容楓詢問。 

  「不覺得!我覺得很妥。」雲淺月擺擺手。 

  「那……好吧!」容楓將信紙看了又看,才無奈地折了起來。 

  雲淺月回頭見冷邵卓和夜輕染都睡得挺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抬步向門外走去。容楓也看了二人一眼,跟著出了房門。 

  出得院子,容楓低聲道:「昨日宮裡死了一個宮女。」 

  「宮裡哪日不死人?不死才不正常了!」雲淺月道。 

  「是明妃娘娘宮裡的一個婢女。貼身時候的婢女。」容楓又道。 

  雲淺月腳步一頓,忽然笑了,「真是沉不住氣!還以為她有多大的能耐呢!」 

  容楓不置可否。 

  「查出明妃娘娘的身世了嗎?」雲淺月偏頭又問。她知道容楓一直在暗中查當年文伯侯府滅門之事。那麼明妃首當其衝是他要查的。 

  「沒有!」容楓搖搖頭,看了一眼雲淺月道:「她和當年的雲王妃一樣,來歷神秘。根本就不是什麼貧民女子。她恐怕不止一人,背後還有人。」 

  雲淺月眼睛眯了眯,點點頭,「不急!她既然已經沉不住氣了,便也快露出尾巴了!」 

  容楓點點頭,不再說話。 

  二人回到淺月閣,凌蓮和伊雪迎了出來,低聲對雲淺月道:「小姐,華笙姐姐他們護送睿太子從南梁回來了!」 

  雲淺月一喜,「回來了啊!那正好!如今她們在哪裡?」 

  「在煙柳樓!雲王府的眼線太多,她們沒敢來小姐身邊,怕暴露身份。」凌蓮話落,見雲淺月點頭,她猶豫了一下道:「不過帶回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雲淺月挑眉。 

  凌蓮低聲道:「十大世家藍家聯合十大世家一起入世,聲勢浩大,目的是聲討南梁,原因是藍家主藍漪被睿太子非禮,懷了……身孕。」 

  雲淺月一怔,竟然是這樣的消息?藍漪被南凌睿非禮,懷了身孕? 

  凌蓮對上雲淺月有些訝異的視線,肯定地點點頭,「這個消息是剛剛公布的,不出明日天下該都知道了!的確是說睿太子非禮了藍家主藍漪,十大世家一起聲討南梁。」 

  「也包括楚家?」雲淺月挑眉。 

  「照這樣說是包括的!」凌蓮點點頭。她已經從花落口中知道楚家的家主是景世子。 

  雲淺月蹙眉,低頭尋思,片刻后忽然笑了,「這可真新鮮了!我從雲城回來到現在有一個月嗎?」 

  凌蓮一愣,搖搖頭,「沒有!不過二十日而已。」 

  「不夠一個月就能知道懷有身孕了?」雲淺月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容楓,「你的醫術好,二十日能診斷出懷孕嗎?」 

  容楓想了一下,客觀地道:「從脈象上看的話,也有可能。」 

  「一個人打馬不停累了好幾個日夜,躺在馬上都跟大蝦米狀了,還能做得了別的事情嗎?」雲淺月又問。 

  容楓當然知道別的事情指的是什麼,他一時無法回答。 

  雲淺月想起那日容景的話,又想到自己給累得睡了好幾日,南凌睿比她嬌慣,她睡三日他得六日才能歇過來吧!即便對藍漪有天大的興趣,能做得了什麼?再說她也相信他的哥哥,雖然南凌睿張揚無忌,自命風流,但實則從來未曾胡亂非為過,從素素身上就能看出,素素說他在煙柳樓不過就是聽曲而已,從來沒有非禮之舉。而他南梁太子府的那些女子也不過是擺設而已。況且還有她和風燼這一層關係,風燼是藍漪的未婚人,他還不至於色令智昏強求了藍漪。 

  如他不會強求了藍漪的話,那麼如今藍漪懷孕說明什麼? 

  說明懷孕可能是假! 

  通過那一次接觸她能看得出藍漪是個清高的女子,相比於她所見過的清婉公主、秦玉凝的規矩做派,藍漪是真的清高,從骨子裡露出的清高。而十大世家家風甚嚴,皆是名門望族之後,雖然隱世百年也帶有著世家名門的矜持和保守,就算她真懷孕了,這等事情都被批鬥為家族醜聞,藏著掖著還來不及,還如何公布天下? 

  可是如今公布天下了,那麼又說明什麼? 

  說明藍漪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聲,也要毀了南凌睿。 

  那有多麼惱恨南凌睿才能讓她如此犧牲?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一個女子前面冠上了一個男人的名字,那可就是賠進了一生。藍漪對南凌睿的惱恨能大得過讓她不惜賠進一生嗎?應該不至於。藍漪能坐上藍家的家主,絕對不是個沒有腦子的女人。 

  既然如此,又說明什麼? 

  是否說明藍漪有著比賠進自己一生更有價值的理由去毀南凌睿挑戰南梁? 

  那麼又是什麼理由呢? 

  夜天逸既然是藍家的外孫,和藍漪合作,在這件事情上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凌蓮,讓華笙去查,將藍漪從雲城出來之後這二十日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地查明白給我拿來。」雲淺月想到此對凌蓮吩咐。 

  「是,小姐!」凌蓮點頭。 

  「還有夜天逸在這個期間所做的所有事情!也給我一份。」雲淺月又道。 

  「是!」凌蓮再次點頭。 

  雲淺月抿了抿唇,「給南凌睿傳信,就說我問他到底做了沒做?讓他儘快回話!」 

  「是!」凌蓮又點頭。 

  雲淺月擺擺手,凌蓮立即走了下去。她回身看向容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十大世家一直以來同氣連枝,共同進退。但那是百年前,到如今百年後內部其實早已經分崩離析,很難達成一致。如今居然達成一致,聲討南梁,這不得不令人深思。」容楓聲音微低,「何不問問景世子意見?畢竟他是楚家……」 

  「你知道?」雲淺月訝異地看著容楓,容景是楚家的家主之事她也是從摩天崖知道了。而容楓居然知道,她不能不訝異。 

  「雖然文伯侯府已經脫離榮王府,但總歸是和榮王府一脈相承。當年榮王妃是楚家家主在文伯侯府的密案上也是有著記載的。」容景解釋道。 

  雲淺月恍然,一脈相承,血脈相連,這個是無論如何都更改不了的事實。 

  「走吧!真如你所說,十大世家都入世了,這個天下真要亂了!」容楓似乎輕嘆了一聲,抬步向前走去。 

  雲淺月跟上容楓,語氣無可無不可地道:「亂了也好!早該亂了!」 

  容楓笑了笑,嘆息地道:「月兒,黎民百姓雖苦,但至少太平,一旦天下大亂,多少黎民流離失所,血染成河,埋骨荒山?」 

  「腐朽一日不被摧毀,蛀蟲便會日復一日累積,到時候流離失所,血染成河,埋骨荒山的人更多。容楓,舊的政權不剔除,新的永遠不會出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歷史長河都是這樣演繹,沒有不流血就成就的繁華。」雲淺月清聲道:「何況形勢不會如人所願,多少人的手在背後推動著它前進,不前進都不行。如今也不是你我兩個人能決定的事情。」 

  容楓點點頭,默認下來。 

  雲淺月不再說話,二人回到淺月閣。容楓進了隔壁房間,雲淺月回到自己房間。 

  半個時辰后,凌蓮回來,手中拿了一疊紙張,是藍漪和夜天逸這二十日的所行所為資料。足足有十幾頁紙張。 

  雲淺月先拿過藍漪的資料看,只見寫著藍漪在雲城時埋伏攔截她和南凌睿,後來被容景點住穴道送給了南凌睿,南凌睿抱著藍漪回了雲城驛站他落榻的房間,獨處兩個時辰。之後藍漪被夜天逸接走,回京之後藍漪穴道解開,之後便離開京城回了藍家。至今一直在家中再未出來。接下來就是用了幾頁紙寫了藍漪在藍家的生活起居和日常行止瑣事。 

  雲淺月看罷,又拿起夜天逸的資料。夜天逸這些日子一直忙於治水,西十八個州縣受災和東十八個州縣相差無幾,他和容景的治水方案大同小異。取得了顯著的效果。如今基本穩定了民心災情,剩下的便是後續的修葺和修復,同樣晚睡早起,盡職盡責,博得了百姓推崇愛戴。除了每日一封關於治水情況的文書外,未與外界有何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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