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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突襲

  果然是為時過早,沒幾個回合黑衣老者即已睡意全無,全沒了之前的悠閑。


  這番手談直至末牌時分仍未見分曉,觀戰的老者先自走了,馮正虎和柳嫣則早已不知去向。


  黑衣老者抬頭看看天色,自語道:“好久沒有這麽痛快了,隻是這腹中已開始叫了。”


  馮正星也猛然警醒,歉意的拱手道:“前輩雅量,我卻是即將不敵,晚輩受教了!”


  老者連連擺手:“哪裏哪裏,這話還是尚早。”心中早已生出親近,真應了那句“共藏多少意,不語兩相知。”


  ……


  第二天一大早柳嫣就上門撅嘴了。馮正星自知理虧,爽快地允諾陪她去別處玩耍,哪知柳嫣把手中的布包往桌上一丟,小臉抽抽著扭在一旁。


  這是怎麽了?兄弟二人一時莫名所以。


  正納悶時柳馨笑盈盈地來了,瞥了一眼柳嫣對馮正星道:“叔父請你給小妹做先生。”


  馮正星一怔,隨即恍然道:“原來昨天的老伯便是柳伯父!”


  “兄弟就是聰明,叔父還請你們有空去坐坐。”


  柳馨隨手把一刀一劍放在桌上,“叔叔給你們練功用的,這個院子很僻靜,沒什麽妨礙。


  馮正星不由暗中叫苦,這個野丫頭……


  ……


  這是馮正虎二人第一次來到柳盟主家。想不到歃血盟盟主的家竟如同農家村舍,毫無氣派可言,唯獨牆上的一幅水墨倒是頗顯幾分儒雅。一種親近之感油然而生,兩人繃緊的神經一下子輕鬆下來。


  客套過後,柳儒雅試了試馮正星的脈搏,道:“周先生還真是醫中聖者,這邪濕之氣已蕩然無存。”


  馮正星驚異道:“柳伯父也精通醫理?”


  “哪裏,略知一二尚且不及,否則你馮伯父也不會大老遠的把你們找來。”柳儒雅搖搖頭,指指身邊的柳馨道:“我這侄女還幸虧你及時救治,否則……。”


  見馮正星有些難為情,柳儒雅轉而問馮正虎:“賢侄可知這島上是什麽陣法?”


  馮正虎未加思索道:“應是由八卦陣演化而來,隻是‘休門’和‘開門’似乎有些改動。”


  柳儒雅讚許的點點頭:“正是如此,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文淵陣’。”


  一股熱血直衝馮正虎腦際,他極力穩住心神,故作鎮靜道:“何故稱‘文淵陣’?”


  柳儒雅說完話便觀察二人的舉動,見馮正星全無異狀,心下不由暗許,小小年紀倒是頗有定力。繼而說道:“為了一個老朋友,這個陣法是他傳授與我。”說完又搖搖頭,似有頗多感慨。


  臨出門時,柳儒雅交給馮正虎一本小冊子,囑咐道:“這是我師門的練功心法,對你可能有些用處。”又對馮正星說:“你雖不習武功,但身體邪濕之氣剛除,精心習練也會大有裨益。”說完又輕輕歎了口氣。


  回到小院,馮正星仔細回味柳儒雅的話,不由疑竇叢生。他到底和老師是什麽關係?難道竟是故交?馮正星未敢問及柳儒雅故人的名字,這是他的性格使然,言多必失,徒增疑惑。


  打開柳儒雅交給正虎的小冊子,不禁又是一驚,這顯然是一種習練武功的內功心法,圖文並茂極為詳細,讓他吃驚的是這套心法的名字:《正陽心經》。老師曾說過,《正陽心經》是一種高深的內功法門,如果體內的邪濕清除後,能習練這種心法將對自己的身體大有好處。


  如今《正陽心經》就在自己手裏,天下真會有這麽巧的事嗎?老師從來就未曾提及過柳儒雅其人,如果他們果真是故交,如此隱晦卻是為何?柳儒雅顯然是測出邪濕之氣已然清除,方把《正陽心經》交給自己。馮正星左思右想不得結果,看看馮正虎,這位哥哥也是一臉茫然,索性靜下心來,聯想到馮儼臨行前說的話,心道:“既來之則安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


  野丫頭近來也頗為懂事,搗的蛋也越來越少了,畢竟正星哥變成了先生,關係一變威嚴自生,由不得不服。這不,回家之前竟然假模假式地微微行了個禮,道了一聲“回見”,馮正星幾乎忍俊不住。


  ……


  一聲驚呼從院外傳來。不好,是柳嫣!此時馮正武並不在房內,馮正星顧不得其它,快步跑出院外……


  情急之下闖出院門,卻見柳嫣身前半立著一條黑底白花的大蛇,蛇吻微顫,仍作勢欲擊。柳嫣一隻手已被咬傷,淌著血,直嚇得渾身發抖作聲不得。


  馮正星從小就怕蛇,此時也忘了恐懼,一個箭步上前,右手迅快的抓向蛇頭。那大蛇似乎完全被自己的獵物所吸引,竟被馮正星一把抓了個正著。顧不得心悸,狠狠用力,大蛇即刻停止了掙紮,要知道,一個人情急之下會激發出巨大的潛力,這條大蛇被直挺挺的摔在了路邊。


  馮正星絲毫不敢怠慢,抱起柳嫣返回屋內。


  一支毒牙被拔了出來,他迅速地把柳嫣受傷的手指用布條紮好,隨後取出灶內火種,看著柳嫣輕聲道:“別怕,忍一下就好。”然後極快的在傷口上燙了一下……當把柳嫣的手指放在自己口中吸允時,仍感覺到柳嫣在發抖。漸漸地柳嫣發黑的手指恢複了紅潤,吸出的血液逐漸恢複正常。


  馮正星此刻才鬆了口氣,故作輕鬆的看著柳嫣:“野丫頭,沒事了,回去可別嚇唬伯父伯母啊。”其實他也後怕得要命,那條大蛇似乎還在他眼前晃動。柳嫣這時才緩過勁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


  日子過得很快,一晃馮家兄弟來落雁島已兩月有餘,年關將近,落雁島上也罕見的忙碌起來。


  這日黃昏,一艘大船緩緩靠上了碼頭。


  靠岸停穩,船上之人紛紛踏上碼頭,準備停當後開始卸船。


  碼頭和周邊沿岸日夜都有歃血盟的人巡查,島外之人很難上得島來。大船尚未靠岸,便早有兩人遠遠的看見了。一人道:“是洪家的船嗎?怎麽這時辰才到?”


  另一人卻滿不在乎地說:“想是遇到了什麽事,耽誤了唄!”


  忙碌的眾人一側,一個漁家男子迎著二人走了過來,身後一個穿著整齊的漢子緊隨其後。


  那漁家男子衝二人拱手道:“兩位兄弟辛苦!”


  “怎地此時才到?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可不是,遇到了些麻煩,好在沒耽誤到夜裏!”說話間,那人一臉的無奈,恍惚間似有一絲驚懼閃過。


  漁人身後的漢子跨前一步,拱手致禮:“鄙人洪磊,今日投奔族兄而來,還望日後多多照拂!”


  那滿不在乎之人道:“好說好說,你們還是快些卸船吧,這天可是說黑就黑呀!”


  這漁家男子名叫洪勤,是島上的漁民。數日前他告知眾人,其族弟因生意不順,意欲遷來島上,以圖日後討些生計。原本是說今日過午上島,卻不料路途不順,及至黃昏才匆匆趕到。


  洪磊像是較有積攢,船上卸下的箱子和包裹擺滿了半邊碼頭。


  洪磊言說,在卸車裝船的時候,看天色不早便多雇了些人,並講好卸船後再搬運至島內才能乘船返回,隻是多加了些酬勞。


  巡防的二人不疑有他,眾人便肩抗背馱的走向島內。


  落雁島是歃血盟經營多年的核心,不但孤懸海上,且島內機關遍布,歃血盟一眾與島上漁民相處融洽,互依互存,早已是一家人,是以多年來尚無亂事,巡防之人疏忽至此,卻也在情理之中。


  說來奇怪,洪勤本來在前方引路,見到迎出來的家人後卻急急的趕奔碼頭。兩個巡防者見事有蹊蹺,便欲上前探問,哪知未走出幾步便被盯在身側的一個壯漢揮刀砍翻在地……


  此刻,柳儒雅正在房內讀書,這是他的習慣,每日晚飯後都是如此。


  房門被急急撞開,一個後生喘息著稟報:“有很多……很多人闖島!”


  柳儒雅提劍跨出門外時,十餘個陌生壯漢正與方亭作、柳馨等人戰在一處。


  這些人各個身法矯健,其中幾人更是技法嫻熟,一見之下便知這些人都不是易與之輩。


  落雁島素來平靜,加之位置獨特,一直以來並無過多高手護衛。眼下列於陣前的雖有二十餘人之多,但真正能獨當一麵的卻隻有方亭作夫婦和兩個盟主護衛而已。


  情急之下別無良策,柳儒雅隻能揮劍殺入戰團。


  對方似乎立即察覺出柳儒雅的身份,瞬間已有兩名高手搶了上來。


  方亭作早已認出其中一人,叫了聲柳馨便急向柳儒雅靠近。


  此時,剛剛聽到消息的馮正虎也殺入戰團,逐漸靠近柳儒雅等人。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闖島的眾人依舊凶勢不減,柳儒雅、馮正虎和方亭作夫婦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們雖然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卻仍然險象環生,如此鬥將下去結局不言而喻。


  幾聲驚恐的雁叫劃空而過,柳儒雅突然猛醒,他衝方亭作等人大喊了一聲:“坎位”,便當先向外殺出。方亭作等人會意,緊隨其後向前突進。


  幾個人相互照應,拚盡全力斜刺裏突出包圍,直奔東南方向衝去。眾賊哪裏肯放,顧不得仍在頑抗的剩餘盟眾,齊齊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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