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主動請纓

  「我打下鬼子飛機了，我打下鬼子飛機了。」侯水生和趙永生兩個，興奮地丟掉發射器，摟抱著蹦跳，直接從悍馬車上翻下來，摔得七葷八素。 

  其他身邊的八路軍戰士，也欣喜若狂，以前的時候，被鬼子飛機炸得抬不起頭來，那八架飛機被幹掉的時候，他們主要盯著天空，甚至，最開始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這一次，眼睛都不眨，整個打擊過程看了真真切切，能不激動？ 

  彭總和他的指揮部就在身邊，看著也是一陣歡呼，彭總對著趙羽豎起大拇指。 

  這時候，又有一名騎兵戰士飛快趕來，到跟前連滾帶爬，敬禮時連立正都沒有站好：「彭總，緊急情況，從黎城出發的鬼子情況弄清楚了，大約一千五百人，配備有飛機兩架，坦克車和裝甲車七輛，迫擊炮和山炮數十門，火力非常兇猛，目前進展很快，我們阻擊的部隊傷亡嚴重，請求緊急支援。」 

  彭總一愣，怒目而視：「為什麼不電話彙報？」 

  騎兵通訊員趕緊說：「電話線被炸斷了。」 

  「緊急支援什麼意思？」彭總盯著通訊員的臉：「不會是說，他們頂不住了吧？」 

  通訊員欲言又止。 

  「三十分鐘能不能堅持？」彭總猶豫一下，問通訊員。 

  「團長說了，要大部隊緊急支援，目前，部隊已經傷亡近半，主要陣地被突破，預備隊已經全部壓上去了。」通訊員很機警地說。 

  「怎麼搞的？這個傢伙，完不成任務砍他的腦殼！」彭總惱火地吼道，隨即又醒悟了似的，沉思默想一下：「要不，你們，給主攻部隊打電話，我們，我們，撤退！」 

  「彭總，不是剛讓劉師長他們進攻嗎？」一個參謀軍官不解地問。 

  「改變命令。立刻撤退，老子不能把這麼多將士的命賭博！」彭總痛苦地握緊拳頭，發出了咯吱疙吧的爆響，咬牙切齒地跺腳，朝著關家堖方向，狠狠地瞪眼，跺腳。 

  除了遠處的槍炮聲，飛機的轟鳴聲，密集的無法聽清楚的聲音，近處，已經寂靜無聲，特別是剛剛打掉了敵機以後興奮的官兵們，臉色蒼白，如果撤兵的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一仗，八路軍集結了兩萬多人的重兵，都沒有啃掉一個小小的日軍岡崎支隊，還差一點兒被兩路日軍援兵包餃子吃掉，這是大敗！ 

  怪異的靜謐，讓騎兵通訊員都愣住了。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趙羽上前：「二十分鐘時間能不能頂住？」 

  「能，一定能，反正，我們團長說了，就是打到最後一兵一卒，也不會退縮一步！」通訊員眼裡閃爍著淚花，剛才被彭總怒吼，他非常委屈。 

  「好，這就成了。你們繼續抵抗，我一會兒增援你們，保證幹掉全部的鬼子！」趙羽說。 

  「啊？你？」騎兵通訊員張口結舌，看看趙羽，看看彭總，不知所措，這個人是誰啊？居然在彭總面前大聲說話，還頤指氣使地發布命令？ 

  剛才，他深入阻擊部隊，不知道趙羽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緊了趙羽，各種想法都有，最多的就是替他擔憂，因為，彭總的脾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位屍山血海里一路殺出來的八路軍副總指揮，可是火爆脾氣，天不怕地不怕，有一點兒火星子就能點起來，要是惹惱了彭總，你能好嗎？ 

  有些官兵甚至倒吸冷氣。 

  曹淑華科長到底女性心細，立刻朝趙羽使眼色，意思讓他趕緊倒退回去，不要多事兒。 

  打掉幾架飛機當然是大功勞，可是，也不能這樣隨便蹬鼻子上臉啊，幾架飛機和整個戰略戰役指揮，完全是兩碼事兒！ 

  誰要是胡亂干擾彭總的整體指揮，後果大了去，甚至，軍法處置都可能的！ 

  不能單說彭總脾氣粗暴，戰場上，事情瞬息萬變，必須迅速決斷，慈不掌兵是必然的。 

  侯水生喝趙永生，也從打掉敵機的狂喜中清醒過來，急忙拉趙羽，低聲勸說：「你出什麼幺蛾子啊？小鬼子，別有點兒功勞就牛逼！」 

  大家預料得沒有錯，彭總果然差一點兒發飆，你去增援？你以為你是誰？ 

  可是，他畢竟是千軍萬馬的統帥，性格剛烈，也冷靜如水，迅速壓抑了自己的怒火，掂量著這個反正了的奇怪的小鬼子。 

  他有特種武器可以打掉鬼子的所有飛機，也許，阻擊部隊沒有了鬼子飛機的瘋狂打壓，局面會改變許多，也許，還應該堅持進攻？暫時不撤退嗎？可是，命令已經出口了，朝令夕改，威信何在？下面的戰士如何執行？其實，自己也一直想堅持到底的，可是，萬一進攻真的不利，這邊又被敵人兩路圍攻，關家堖敵軍中心開花…… 

  彭總心亂如麻，從來沒有這樣困惑艱難過。 

  「彭總，我向您保證，我可以幫助部隊，迅速結束戰鬥，取得全面勝利。」趙羽啪一個立正敬禮，果斷堅決地說。 

  「你說什麼？」彭總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彭總，我向您保證，我可以幫助您，取得今天戰鬥的全面勝利，只要您肯堅持下去，暫時不撤退！」趙羽再次大聲地說。 

  「你？」所有周圍數十名官兵，特別是一些參謀軍官，都震驚地看著趙羽，這種話，是開玩笑的嗎？關係到數萬人的生命，甚至，華北地區整個抗戰形勢的安危得失！ 

  一名軍官上前：「趙羽，你一個人怎麼行？就加上你的這些打飛機的武器彈藥嗎？你以為小鬼子的優勢就是飛機？他們的裝甲部隊也很強，火炮很多，炮彈充足，步槍先進，射程非常遠，日進訓練有素，射擊水平很高，幾乎個個都是神槍手，他們的機槍和擲彈筒威力非常大，正常情況下面，我們五倍以上的兵力，也難以正面抗衡鬼子的火力……」 

  趙羽看了看這位軍官，佩服他的專業和冷靜，趕緊敬禮：「首長，我有足夠的武器支持，可以壓制日軍的火力，我還有一整套的戰術構思，可以取得最後勝利。」 

  「你？」其他參謀軍官無語了。 

  他們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誇張，對趙羽勇猛和自信的讚賞，同時也是對他智慧能力的懷疑。 

  「少年血氣，有種！」彭總看著趙羽，有些讚賞地點點頭。 

  「不是少年血氣，我有絕對的把握，不信的話，我可以立下軍令狀！」趙羽再次啪的一聲一個筆挺標準的立正敬禮，目光灼灼地掃視著眾人說：「彭總，請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