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一定要找到(1)
但是,看著他,夏子漓的眼淚就那樣唰唰直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漓兒?”墨雲軒看她那樣,他的黑眸也是從未有過的黯然,過去將她摟在懷裏。
貼在他的胸口,還能感受到他的溫度,可是,要是走了以後是不是都感受不到了。
“軒。你怎麽辦。我走了可是你怎麽辦。你一個人在京城。要怎麽辦啊。”
這麽多天,她問不出口,可是,現在她知道,他遣走了所有的大將,不管是京城的還是封地上的軍隊全部都撤退了,連侍衛都沒有幾個。如何能跟皇上對抗啊。會不會這輩子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是不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孩子仿佛也突然間感受倒了母親的那種悲傷,“哇?”的一聲就在夏子漓懷裏大哭了起來。
“漓兒,別擔心我。我自然有辦法脫身,去那邊等我,不出三個月,等我三個月。我就會過來,跟你,跟孩子一起!”他說的篤定,懇切的語氣,重心語長……
夏子漓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承諾,他給了她承諾,可是,她也沒有底這個承諾能不能兌現。
馬車在催促,一切都準備好了。
走時,墨雲軒送夏子漓上馬車,親吻了兩個孩子,還在母親和姨娘懷裏哭鬧的孩子……
坐定,長長的車簾垂下來,幾個大的馬車,車夫一揚鞭,車輪轆轤滾動,載著王府的最後一批離去的人遠遠而去。
夏子漓一走,王府的侍衛也跟著走,同一時間,墨雲軒下令京城撤兵,京城在刹那間都寧靜了下來,燕王所有的兵馬都朝著西北方向撤退,在如此密集的保護下,墨雲軒相信夏子漓和孩子一定會安全到達。
墨雲軒久久的站在門前,眼望著馬車消失快半個時辰,一直站在那裏,巋然不動。
“王爺。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消失了十多天的莫瑞突然出現在王府,此時,跪在墨雲軒腳下。
“人也都撤了麽?”冷冷的聲音,黑色的眸子泛著幽深的寒芒。
“最後的一批都已經撤離,但是。”莫瑞頓了頓。
“王爺,沒有人守衛,皇上立馬就會派人圍困王府?”
“皇上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剛才報信的人說,就在他撤兵期間,皇上將所有的兵力都向京城壓來,他派的人,也應該都在半路上了吧,也罷。
他眉眼微舒,總是要見上一麵的……
於是,當皇上的禦林軍圍困了整個燕王府的時候,帶頭的皇甫昊一腳將朱紅的大門踹開,他看見了很久很久沒有見麵的墨雲軒,他悠閑的坐在座椅上,手裏捧著香茗,低頭輕輕的吹著茶麵上的霧氣,輕抿一口,抬頭,全身金光灑在身上,優雅的姿勢,一股淡淡的光暈將他和世俗隔開。美。俊美的惑人。
“真是想不到大名鼎鼎曾經在朝堂上不可一世的燕王也會有今天?”見著他落魄,再環眼四處空蕩蕩的樓閣,皇甫昊的心內爬滿莫名的快意。
麵對他的譏諷,墨雲軒隻是合上茶碗,眸子睥睨過去,許久,唇邊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大將軍來的真是時候,嗬?”
他淺淺的笑,“是啊,本王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這樣,早知道,就不把將軍關進王府的地牢了,說不定,現在還可以依仗將軍多多在皇上麵前為本王多美言幾句?”
見著他優雅的笑,皇甫昊心內怒火驟發,他恨他,恨他用不折手段方法奪走漓兒,恨他每每的權力來壓製他,恨他死到臨頭麵對他的無情的奚落他依然可以保持這樣優雅,這樣無謂的笑意。
他真的很恨,他站在原地,怒火騰起,眼眸中被怒氣眼眸,俊美的臉孔依然扭曲,手上青筋幾乎爆裂,失去漓兒,他的這輩子已經沒有任何指望了,沒有任何的期待了,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可以緋然的唇邊拉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的臉也是一如眼前的人,俊美無儔,那曾經的歲月,櫻花閃落肩頭,那個時候的漓兒,還隻是一個少女,可是,現在,他徹底的失去她了,失去了漓兒。他生命唯一的依托,一切都變了。都變了。他再也找不回之前的自己。再也找不回。
墨雲軒見他如此,臉上黯然和憤怒交替,意味深長的一笑,笑的恣意,笑的入味。
他不是看不懂他心裏的掙紮,可是,漓兒,至始至終都是他的,是他墨雲軒的人。
感情不是靠著去猜去等。喜歡就要放手去拿,如果你下手的快,她就是你的,但是一旦慢了,就是輸家……
如同,在之前,他不知道夏子漓身邊還有個皇甫昊的存在,雖然他一直留意她,在別人的不經意聽說,留意她長大,但是他不知道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皇甫昊,他是個男人,不可能去將她的生活詳細打聽的那麽清楚,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所以,對於夏子漓,強取她的感情,他的手段雖然是過了點。
但是夏子漓的性格,也會逼的他如此,他從來都明白夏子漓的性格,很多時候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她的恬淡,與世無爭,喜歡替別人作想,讓她對逆境更多選擇隱忍,如果你將她裝在什麽容器裏,她便能成什麽形狀,但是這類的女人,並非都是缺點,可愛,重情義,她能辯是非,心底善良,也會有自己的主見和看法,總之,一個看似柔弱卻又感情豐富的女人。
為了她爹,她寧願犧牲自己的所有……
通房花燭夜,隻要看她一眼,他就能讀懂她所有的感情……
其實十多年前,他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悸動,他抱著她的身子,從漫天的大火中出來,雖然短暫,驚鴻一瞥,他的生命卻由此打結,打了一個為她纏綿的結。
所以,對於感情,他怎麽都不可能放手……
“走吧?”墨雲軒突然站起來,將臉上的笑意抹去,他在這裏,等的的確太久了。
長身玉立的身體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衣袂翩躚,英姿勃發,尊貴華麗的氣質相對於平時,亦沒有半分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