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你會站在哪一邊
翌日我醒的很早,床的一旁早已沒了溫度,尹堯已經不在臥室。
他形成了每日六點早早起床的習慣,日複一日從來不曾被打破。
我收拾好丟盔棄甲的自己,化好了精致的妝容,看起來有了些許氣色,才慢慢走出臥室。
我的眼神定格在尹堯身上,他端坐在飯廳看報紙,等待著我開餐。
他向我招招手,“過來,吃早餐!”
他的行為跟召喚寵物一樣,令我很反感,我沒有理他,直接拉開旁邊的座椅,開始大口大口地吃麵包,直到噎住不停咳嗽。
他輕拍著我的背,又細心喂我喝牛奶,“還氣?”
我鼓起雙眼瞪他,目光淩厲,“要不你也試試被強奸的滋味?”
真想找幾個窮凶惡極,吃藥瘋狂的罪犯,輪番弄死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悶笑了幾聲,斜眼看我,牛奶在嘴邊浮起一層泡沫,他抽出兩張紙巾,仔細為我擦拭著,“也不用對自己置氣。”
我望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呢?
我勾起彎彎的唇角,嫵媚一笑,“尹先生的意思是,我如果氣你,那可以盡情地打你是吧?”
說完,在桌下的腳不忘狠狠踹他一下。
尹堯沒有感覺到一點兒疼痛,我這力氣就跟螞蟻一樣,最多隻是針紮一下。
他對我寵溺地笑了笑,為自己酙上了一杯濃濃的綠茶,“昨晚的事情,你不喜歡,以後不會再有了。”
吃完了充滿悶氣火藥味的早餐後,我們坐到了客廳,尹堯休息片刻後會出發上班。
他跪坐在茶幾上搗弄著一副新送過來的茶具,將一包碧螺春放入茶鬥。
我尷尬地坐著,無處安放自己。
“那天,你還沒回答我,發給我陳深顧漓的那些照片,寓意何在?”
尹堯斟茶的手一頓,撒了幾滴到茶幾上,他不緊不慢地擦拭著,“他和你想象中的完美男友不一樣。”
“我從不覺得他完美。”
他緩緩站起身,坐上沙發靠近我,撫摸著我嘴角的痣。
我隻想了解更多關於陳深的東西,“怎麽不一樣?”
他思考了片刻,站起來身來,穿上早已準備好的灰色西裝,“以後,你會發現揭下麵具的他!”
我緊跟著站起來,“那你呢?你敢發誓,你和我相處難道沒戴麵具嗎?”
我大笑道,“恐怕你的麵具還有好幾層吧。”
尹堯怔了一下,捏住我的臉,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林小姐太伶牙俐齒,但卻依然深得我心!”
說完,便毫無征兆地將我壓倒在沙發上,咬住我嬌豔的紅唇。
當他將要起身的時候,我按住他的手腕,用乞求的目光求他,“我求你,將來你和陳深兵戎相見那天,放他一馬!”
我眼底充滿著憐憫與渴望,希望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把玩著我纖細調皮的手指,問我,“那一天你站在誰的戰隊。”
我咧開嘴,浪蕩地沒有良心地笑著。
我用手指將他推了出去,毫不猶豫回答道,“當然是陳深,我將與他榮辱與共,同生共死。”
尹堯麵無表情地扣著衣服的紐扣,對著走廊的全身鏡說,“總有一天你會叛變,求著我接納你。”
溫暖的陽光照耀在我臉上,顯出我無與倫比的溫柔與美麗。
那是真實,沒有冷傲,沒有抗拒的馮莞。
我學著他痞氣的樣子,搖曳生姿地走到他麵前,一隻手指勾起他下巴,抬頭吐氣如蘭地說,“誰給你的自信?”
尹堯被我生澀的動作逗得笑了笑,他握住我調皮的手指,“拭目以待。”
……
尹堯走後,我也被保鏢送到了學校宿舍。
還未開學,舍友們還沒有到校,我獨自一人收拾著宿舍和行李。
快要元宵佳節了,不知陳深有什麽打算,我拿著沉重的手機,卻始終沒有按出那個的熟悉的電話。
我要等他主動,我要給他一次機會。因為每個人,都擁有一次被原諒的權利。
同樣,我希望他也能說到做到。
傍晚時分,接到徐薇兒的電話,“馮莞,快出來,鑫苑仙境,給你一個surprise。”
她那邊很喧鬧嘈雜,應該就在會所大廳。
我太疑惑了,追問她,“什麽驚喜啊,你這麽激動,不會是驚嚇吧。”
她打死也不說,催促著我速度,“你先別問,快來吧,你絕對會很開心。”
我隨便快速化了淡妝,打了個出租車,直接到達鑫苑仙境的門口。
徐薇兒接到我,伸手挽住我的脖子,“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遇見了誰?”
我偏頭看著她眉開眼笑的樣子,“誰呀,你這麽開心。”
她推著我的肩膀,“進去再說,她在包間等著我們呢。”
“搞得神經兮兮的,越來越好奇了。”
這是我第二次來鑫苑仙境,幾個月前的陰影還記憶猶新,我顯得有些膽怯小心。
她拍了拍我肩膀,為我鼓氣,“別怕,這是尹堯的地盤你怕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勇往直前。
路過二樓包間的走廊時,徐薇兒指了指一間緊閉的包廂說,“這是尹堯的包間,指不定他在裏麵呢!”
“關我什麽事啊!”我裝起無辜的樣子著實逗笑了她。
她掩嘴偷笑,“哈哈哈,你就逃避吧,看你能逃多久。”
我們走到包廂門口,她一推開門,映入眼前的,是昏暗燈光下的一個妖嬈風情的女人。
她坐在沙發上,手指還捏著一根女士香煙。
第一眼,我會用搔首弄姿來形容她。她太妖豔,太風騷了。
可仔細一瞧,居然是她。
我記得初二那年,跑八百米,我氣喘籲籲地跑最後,她一直陪著我,等著我,直到衝入終點接住快要虛脫的我。
可初中畢業後,她就和我們失去了一切聯係,從此杳無音訊。
五年了,桃花依舊,可麵目全非。
曾經她是多麽清純可愛啊。
她吐出一口煙霧,站起身向我逼近,“馮莞,好久不見。”
多麽熟悉,又多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