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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張繡的發現

  另外一邊,通過斥候再三確認沒有埋伏之後,李易便帶著典韋蒯越等親信,以及一隊親衛進入了被曹操放棄的大營。


  放眼望去,大營裏麵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被丟棄的,不方便攜帶的各種物資用具,甚至連帳篷和旌旗都有不少。


  帳篷也就罷了,或許是太匆忙因為來不及收拾,但旌旗都能落下,這幾乎直接證明了曹操人馬撤離時的混亂情況,怕是連兵馬建製都被打亂了。


  這年頭又沒無線電,部隊建製一亂,士兵失去指揮調度,便是十萬大軍也很難抵住五千精銳的衝殺。


  在靴子踩過一麵軍旗的時候,李易有種立即下令讓大軍追上去的衝動,如果曹操大軍真的亂了,這一波便是要不了曹操的本人性命,砍他幾個大將也是血賺的。


  可惜,對手是曹操,讓李易腦補了太多的陰謀詭計,而且隨著家底越來越厚,李易行事不但沒有變得莽撞,反而越發的謹慎了。


  在斥候的帶領下,李易緩緩走到了原本是曹操中軍大帳的位置,這裏倒是被清空了,幹幹淨淨的,看上去不像是其他地方那麽糟糕。


  李易注意到旁邊不遠有一個歪倒的帳篷,看其位置和大小,應當是曹操身邊某個心腹的,想了想,李易示意親衛將帳篷的布幔掀開,就見到裏麵有著被褥,打碎的茶盞,甚至還有一麵裂開的屏風。


  “去,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文書留下。”


  隨口對親衛吩咐了一下,然後李易回頭問道:“曹操這擺的是什麽陣仗?”


  眾人對視了一眼,蒯越最先說道:“就目前大營中情況來看,曹操確實是匆忙撤離,但是,曹操此時撤兵,實在太過不智,屬下覺得,其中可能會有什麽蹊蹺之處。”


  荀攸也道:“適才屬下去看了屯糧所在,那裏有一處焚燒痕跡,應當是部分糧草被曹操放火燒掉了,但根據之前情報,曹操軍中是非常缺糧的,這就奇怪了,曹操再如何匆忙,也不該放棄糧草,而且上萬人即便是背負肩抗,也能將糧草帶走,可這裏的糧草卻是偏偏燒了,這是不是有欲蓋彌彰之嫌?”


  李易皺著眉,他自一開始就認為曹操有詐,但蒯越隻是憑空猜測,荀攸也是從糧草推斷,都不算是鐵證,也看不出曹操究竟詐在何處,這就叫人很不愉快了。


  “主公,末將這裏有發現!”


  李易正自沉思,忽然聽見張繡叫喊,李易與眾人示意了一下,當即上前,就見張繡將一個灶台給刨開了,而且還往下挖了一個一尺來深的小坑。


  眾人都是麵露訝然之色,顯然不知道張繡是在做什麽,便是李易也不例外。


  蒯越上前看了看,好奇道:“張將軍這是在作甚?”


  張繡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末將將灶台挖開,試了一下,發現下麵還是熱乎的,雖然不能確定具體時間,但粗略估計,曹操應該是開灶生火,讓士兵飽食之後才撤離的。”


  “這就奇怪了,當時還不到用飯的時辰,而曹操大營裏麵那麽混亂,如何能好好做飯?便是做了飯,怕是也要搶成一片,散落不知多少,但營中地麵雖然有些髒亂,卻不見有丁點飯食湯水,這明顯有異。”


  聽了張繡的解釋,蒯越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之前他們雖然有些判斷,可那些判斷都是猜的,並無根據,但張繡的發現卻是實打實的證據。


  蒯越轉頭看向李易,就見李易臉上滿是笑意,對張繡的讚許溢於言表。


  李易緩緩上前,伸手在張繡挖出的坑裏探了探,果然溫暖非常,不禁讚道:“之前易隻知道增灶減灶可做疑兵之用,直到今日見了張將軍手段,方才明白,灶台之下還有如此學問,唉,所謂活學活用,不外如是,諸君,這方麵當以張將軍為榜樣。”


  張繡的那番話本就讓不少人側目,又有了李易背書,眾人便紛紛向張繡拱手致意,蒯越更是感慨道:“若論兵書戰策,蒯某自問涉獵不會少於張將軍,但今日確實是漲了見識,受教了。”


  蒯越說罷還向張繡行了一禮,張繡很是不好意思,趕忙還禮道:“主公,軍師,過譽了,這隻是一些粗淺經驗罷了,實在當不得如此稱讚。”


  李易笑了笑,他是真心在誇張繡,在場比張繡聰明的人不在少數,但張繡卻是將理論聯係實際做的最好,不誇張繡誇誰?


  張繡的事情隻是一個插曲,很快,李易便恢複嚴肅,道:“曹操撤軍有詐,此事已經可以確定,現在便是要看我等應該如何應對。”


  李易環視眾人問計,雖然他帶來的人不是太多,但主要骨幹基本都在了。


  黃忠知道李易是想殺曹操的,便抱拳說道:“既然曹操退兵有詐,半路上多半會有埋伏,不過曹操兵少,縱然有伏兵設計也不是不能應對,主公大軍可徐徐推進,再派少許兵馬在前路試探,一旦有變,大軍能隨時接應。”


  李易點點頭,對黃忠的說法不置可否。


  徐晃看了黃忠一眼,然後對李易道:“如此卻是有些行險,而且,既然陳宮坦言呂布能出兵數千,何不順勢而為,以呂布的人馬為前鋒探路,便是中了埋伏也與主公無礙。”


  未等李易表態,黃忠便否定道:“那陳宮適才建議主公追擊曹操,雖然就尋常來說算是合理,但我總覺得此人奸猾,意圖不善,若是用呂布的人做先鋒,萬一……”


  黃忠皺著眉頭,似是在斟酌用詞,蒯越卻是毫不遲疑的接著黃忠的說道:“萬一呂布的兵馬隻是個引子,名為先鋒,其實卻是要請主公入甕呢?”


  “什麽!這怎麽可能?”


  “呂布,瘋了不成?”


  “他安敢如此?”


  “呂布與曹操可是死敵啊!”


  ……


  蒯越此言一出,眾人立時驚訝,場麵先是安靜了幾息,然後就像是水潑熱油一般,忽然就喧嘩了起來,驚呼者有之,憤怒者有之,也有人覺得蒯越言之過甚,呂布縱然是有著保存自己實力,讓李易去和曹操硬拚的心思,但要說呂布聯合曹操給李易設套就有些誇張了。


  畢竟,呂布和曹操的仇太大了,不僅僅是兗州本身之爭,曹操更是家小全被呂布所奪,幾乎算得上毀家滅門,如此就算呂布想聯合曹操,曹操也不可能答應。


  眼看著眾人吵吵鬧鬧亂做一團,李易皺眉,低嗬道:“安靜!”


  李易聲音雖然不大,但眾人俱是一凜,立時閉口不言,一個個微低著頭,束手而立,很是老實。


  見場麵穩定下來,李易方才看向蒯越,問道:“軍師何出此言?”


  蒯越深深一禮,道:“請主公見諒,屬下並無確鑿憑證,隻是按照目前情報推斷出的最壞情況。”


  不少人忍不住斜眼往蒯越身上看去,顯然沒想到這也是猜的。


  麵對眾人不解的目光,蒯越倒也不慌,說道:“屬下雖然沒有憑證證實呂布與曹操暗中有所勾結,但同樣,屬下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沒有齷齪,還望主公明鑒。”


  李易啞然失笑,然後就板起臉來,默然不語。


  因為李易的想法與蒯越一模一樣,他本身就有點被害妄想,而對手又是曹操和呂布,莫說曹操上來就給他表演了一出明顯不正常的退兵,便是曹操一動不動,李易同樣也會懷疑他們聯合害自己。


  但李易也是全靠猜的,並沒有任何真憑實據,所以李易之前並沒有明言。


  琢磨了一會,李易對荀攸問道:“先生與陳宮打交道時間不少,對此人怎麽看?”


  荀攸略一沉吟,拱手道:“陳宮雖為呂布效力,卻非呂布死忠,雖然讀聖賢書,行事卻不拘泥,有些難以捉摸,屬下一度以為隻要時機恰當,陳宮或可背叛呂布,但略作試探之後,卻發現絕非易事,在屬下看來,陳宮將來或許會與呂布分道揚鑣,但絕對不會倒戈背叛。”


  李易眯了眯眼睛,不斷的想著陳宮的樣子,過了好一會,他才將荀攸的話套在了陳宮的身上,然後又問道:“那麽對於此事,先生如何看待?”


  荀攸略顯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屬下如同軍師一般,雖有著種種推測,但同樣並無依據,但是,屬下覺得,戰事凶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說罷,荀攸觀察了一下李易的表情,又上前一步,小聲說道:“雖然主公言曹操多有非凡之處,應當予以重視,但屬下以為,此事也不用太過執著,如今主公處處占優,若是因為曹操舉動亂了方寸,實在有些不值當。”


  “嗯?”


  李易微微一怔,轉頭看向荀攸,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講。


  荀攸聲音雖小,但距離李易較近的蒯越與徐晃也聽見了,蒯越略一沉吟,也小聲符合道:“屬下覺得公達所言在理,主公乃是猛虎,曹操則為惡狼,呂布,不過豚犬而已,今惡狼豚犬畏懼猛虎,故而於叫囂狂吠,所以,主公為何不能安坐高台,待得他們技窮,還不是任由主公拿捏?”


  李易心裏輕歎了一聲,這時他再不明白荀攸和蒯越的想法,那就太蠢了。


  李易又看向其他人,上到黃忠徐晃這樣的高層,下至張虎陳生,以及太史慈這樣的新人,雖然眾人神色並不相同,但並沒有一個是眼露焦急,亦或者愁容滿麵的。


  非要說最著急的,最愁的,大概也就是李易本人了。


  因為李易這一趟很大目的是奔著曹操來的,不收拾了曹操,縱然得了兗州,李易也難歡喜。


  可其他人卻完全沒有這個負擔,一開始他們的確也想跟曹操較量一番,就李易對曹操的態度來看,這一戰表現得好功勞絕對不少。


  結果仗還沒打,曹操直接就跑了,這對眾人來說雖然稍稍有點遺憾,卻並非是不可接受的,甚至還有些高興。


  因為曹操之所以跑,還不是怕了李易,李易威風,他們也與有榮焉。


  而且按照約定,曹操一走,李易就能不費一兵一卒從呂布手裏得到陳留和濟陰,等占了這兩塊地方之後,以李易的手段,呂布還能掙紮幾天?

  所以,在許多人看來,曹操想跑就讓他跑吧,要是能一口氣跑出兗州,那就更好了。


  猜到眾人的想法之後,李易心中苦笑,他也覺得自己對曹操有些過於執著了。


  之前分析種種危險的時候,看似是李易在告誡將領們不要生出輕敵冒進的心思,可事實上,李易真正希望看到的,卻是有人可以給他提出一條妙計,既能讓他追上去殺得曹操屁滾尿流,還不用承擔任何風險。


  奈何事不遂人願,最後越是分析,越是絕了李易追殺曹操的可能。


  蒯越與許攸觀察李易神色變化,便知道李易應該都想明白了,隻是讓他們無語的是,李易明白是明白了,可心裏貌似還是放不下。


  兩人對視,無聲的交流了一下,然後蒯越輕咳一聲,說道:“主公,屬下有一計,或可以不變應萬變。”


  “什麽計策?”


  聽到以不變應萬變,李易心中稍稍遺憾,但還是以最認真的態度聆聽。


  蒯越答道:“一方麵,主公可命人日夜注意曹操大軍動向,並提醒賀齊以及張邈張超,萬一遇到曹操大軍,當小心避戰,而主公本部,卻是無需動作,可暫時在昌邑城外紮營,並使人告知呂布,一旦曹操退出山陽,主公便會委任官吏,接收陳留,待曹操退出兗州,則會接收濟陰,請其配合。”


  “如此一來,呂布與曹操沒有聯係也就罷了,若有,呂布必然焦急,或是催促主公追擊曹操,或是催促曹操反身與主公決戰,很容易漏出馬腳,然後主公無論是將計就計,還是以逸待勞,都是處在主動。”


  李易心裏明白,蒯越的法子很穩妥,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問道:“若是呂布與曹操沒有勾結呢?”


  沉默了一下,蒯越放才答道:“若是沒有勾結,那……主公便是白白入手陳留,濟陰,算起來也是不虧的。”


  話說到這種地步,李易知道,自己再糾結於曹操就有點“冥頑不靈”了,他閉著眼深吸了幾口氣,片刻後睜開眼,恨恨的說道:“惡來,回去就將我坐騎贈與陳宮,軍師,你去和陳宮談,告訴他,隻要歸順於我,我便讓他做兗州刺史!”


  眾人頓時麵露驚愕,不明白李易這是要玩哪一出,便在這時,就聽李易又補充道:“這件事情搞得動靜大一些,越多人知道越好!”


  蒯越臉皮抽了抽,似是想笑,可見李易咬牙切齒的模樣,又不敢笑,隻能繃著臉應道:“屬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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