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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溫暖懷抱的人

  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她不就早已決定好要和他離婚,為什麽現在開始猶豫了。她卻看著他,薄唇微微揚著,像是在笑眼眶卻莫名溢著淚光:“可是我後悔了,我不想離婚了。”


  她還得留在他身邊,她希望知道的還有很多。那封易母給她的信,似乎又給了她一個偌大的問號。


  上麵的字跡明明是自己,為什麽署名卻是安妮的。她到底失去了記憶的哪一塊?為什麽什麽都記不得了呢?

  易言城溫澤眸光微微暗了暗卻又笑了:“隨你。”


  他轉身要走,她卻叫住了他:“你為什麽這麽快就答應了下來,也不問問原因嗎?”


  他輕輕地哼了一聲,微笑清淺無力:“兒時的諾言我還記得,無論什麽時候我不是應該聽你的嗎?我不會食言,我全記得。”


  他全記得,她也全記得。那為什麽那封信卻是寫給安妮的?

  她害怕地瑟瑟發抖,生怕真相赤裸地讓人無法接受。她又問道:“那為什麽家中的那封情書是你寫給安妮的,你至始至終喜歡的人是安妮?”


  “還……還是我?”


  易言城皺了皺眉,明顯一臉愕然,他精致的眉眼皺了皺,喉結微動,緩慢開口:“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麽?我能夠知道什麽?她拉住易言城的手,眸光熾熱卻又含著深深地期許,她艱難開口:“知道什麽?”


  “對,我至始至終喜歡的人是安妮,不是你。這就是真相。”


  她鬆開易言城的手,看著眼前這個絕情的男人,他怎麽會這麽說?這怎麽可能就是真相?她踉蹌地倒退了好幾步,卻看到他波瀾不驚,眸光平靜地像是一灘死水一般地盯著自己看。


  “這不是真相!這怎麽可能是真相?我記得信裏的所有內容,那封信明明是我寫的。”她拚命地搖著頭,頭卻疼的厲害。


  “不可能,”那封信是她寫的,署名卻是安妮,難道她根本就不是安傾,她難道是……


  她難道是安妮?難怪,林遙每一次都叫她安妮,她還以為隻是因為她和孿生姐姐過於像,才會讓林遙認錯了人。


  可是安妮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在了雪山上。


  “請告訴我真相,真相到底是什麽?”安傾近乎瘋狂地嘶喊著。


  易言城微笑,他定定地看著安傾道:“真相是,我至始至終愛的人是安妮,可卻又是害死她的那個人。而關於那封信的解釋,隻有一個,你一直在把我和安妮之間的事情想象成發生在你自己的身上。那封回信卻是你以安妮的名義回複的。”


  “不可能!”


  這樣牽強的解釋,她怎麽能夠相信?


  “這就是事實,你至始至終隻是一個替身,我們離婚吧,安傾。”


  眼前這個男人無時無刻都保持著超出想象的冷靜,這樣死一般的冷靜卻讓她害怕地要掉眼淚。


  她的眼眶噙著眼淚,仿佛就要掉下來,卻又要努力忍住。漫天璀璨的煙花,美不勝收,卻讓自己感到無止境的寂寞。


  她轉過身,一步一步地往朝樓下去。整個人失魂落魄,仿佛隻要一陣風就能吹倒。經過花園的時候,奇奇興衝衝地朝著她跑來,叫道:“小舅媽,你要去哪兒啊?”


  她要去哪?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去哪?這個大年三十的晚上,爆竹聲一聲接著一聲,漫天的煙花開的又散,散的又開,真是熱鬧非凡。


  她沒有回答小女孩,一個人踏著花園裏的小路,蜿蜒地往大門走去。直到出了別墅的門,她才微微地呼了口氣,別墅處在郊外的半山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要去哪裏打一輛車。


  一個人披星戴月地往山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累的站在大路的一邊,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喇叭聲。她回過頭,刺眼的車燈就要閃瞎了她的雙眼,她才停下腳步。


  駕駛座上下來的人是易言城的司機老王,他慢條斯理地說:“夫人,我送你回去吧。”


  她輕哼了一聲,不顧身後的老王,又徑直地往前走。


  他已經說了那樣的狠話,又何必假惺惺地又多此一舉呢?


  這是他給她最後的憐惜嗎?

  “夫人,易先生知道你會這樣,特地讓我轉告你一句話。”老王又追了上來,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應該是效命易言城多年,忠心耿耿。


  “他說了什麽?”她頓住腳步,問道。


  “易先生說請您不要再任性了,如果你一個人走的話,走到天亮都走不到家的。”


  老王如實稟告,他說的對,她就是太任性。從前姐姐在的時候,仗著姐姐的維護任性妄為,易言城在她的身邊時,她又以為這就是兒時失而複得的愛情,她可以膽大妄為地擁有愛。


  她放棄了,她真的累了,她聽話地坐上車,即使她真的可以走回家,她也不能讓自己腹中的孩子受累。


  轎車啟動,老王回過頭,望著坐在身後的她,問道:“夫人,去哪裏?”


  去哪裏?她輕笑:“回我自己的公寓,我累了。”


  ***

  到公寓的時候,正是半夜,剛打開家的門,還沒坐一會兒,就聽到屋外的爆竹聲此起彼落,聲聲作響。她抬起頭看著壁鍾,指針正指向12點。


  除夕已經過了,新的一年開始了。


  她窩在床上,直到淩晨一點爆竹聲雖然已經漸漸減弱,可是還仍然不絕絕耳。她突然覺得腹部一陣絞痛,拖著沉重的身體,緩慢踱步到洗手間的時候,發現裙子的一角已經沾滿了血跡,她的大腿緩緩滴落鮮紅的血。


  該不會是因為她在大冷天的時候在院裏玩雪,又摔了一跤,才變成了這樣吧。她嚇得走回臥室,撥通了米漫的電話。等到米漫匆匆趕來,她已經全身無力,好不容易架著米漫的肩膀下樓。到醫院時,安傾麵無表情,倒是米漫嚇得淚水漣漣。


  安傾蒼白一笑:“不是沒事嗎?醫生說以防萬一,明早再做個全身檢查。”


  米漫抱著安傾,大哭道:“我求你了,別嚇我了好不好。”


  “我能有什麽事呢?不會有事的。倒是,米漫,真不好意思,大過年的還把你叫出來。”安傾清淺地笑了笑,笑容卻難看地要命。


  “安傾,這些客套話哪像你會說的話。你和易言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米漫緊張地追問道。


  她喉嚨微動,幹澀地難受,扯著嘴角,笑得很勉強:“米漫,你能夠理解愛人變成仇人的心情嗎?”


  米漫抬起眼眸,微微詫異地看著安傾,她似乎感到問題的嚴重性,似有百種疑問在心中,卻也抑製了。最後安傾幹脆在醫院的病房住下,等待明早的檢查。


  ***

  第二天做完檢查,看醫生的神情,她知道並不是很樂觀。醫生的建議仍然是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懷著一個孩子。她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米漫一個人在門外等她,而身旁卻多了一人,安傾微微訝異,米漫身旁的人卻是簡馳。


  看著眼前的情景,安傾把目光轉向米漫,米漫看出安傾眼中的困惑,解釋道:“是我把簡醫生找來的,他和那位婦產科醫生是校友,有些交情。”


  她是真的不想再麻煩這位簡醫生了,目光微微帶著薄責道:“米漫……”


  米漫慌忙做求饒狀道:“好啦,我去樓下買點東西,你們先聊。”


  見米漫走遠,簡馳才道:“安傾,其實你有什麽事完全可以麻煩我的,”


  “簡醫生,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真的不想麻煩你。”安傾抿唇一笑,解釋道。


  “安傾,李醫生也算我師姐,她的建議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你有嚴重的貧血,現在本來就不適合懷孕,而且你昨天在那麽冷的天摔了一跤,影響了……”


  “簡馳!”剛剛擺脫了另一個醫生的諄諄教誨,卻又陷入另外一個醫生的滔滔不絕,她有些無法忍受,打斷了他的話道:“那些道理我都知道,要不要這個孩子,我自己會決定的。”


  “安傾,你不能那麽任性!”簡馳顯得有些惱怒。


  她轉身要走,偏偏又被他叫住。她微微歎了口氣,即使她心中知道這位簡醫生對她的百般的好,也知道他對她的情愫,但是她就是無福消受。


  “簡馳,謝謝你。這些真的是我自己的事情。”


  “難道那位易先生他知道嗎?”他又反問道。


  她剛剛想邁出腳步,卻又收起,她的心冷的就要結冰,她不敢想易言城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應該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他會希望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還是絕情地讓她打掉這個孩子呢?


  “不關他的事……”


  “這是他的孩子,怎麽會不關他的事情?”簡馳氣憤地滿臉通紅。


  她微微張著嘴,卻又欲言又止,半天沒有吭聲。簡馳又道:“對不起,我向你隱瞞了些事情,我是葉佳音的親哥哥。”


  她一臉詫異地盯著簡馳看,他慢慢解釋道:“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佳音她那麽坦蕩那麽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這一次,我很確定我想要的是什麽。”


  “如果易言城不能夠給你想要的幸福,你會不會考慮另外一個能夠給你溫暖懷抱的人?”簡馳一臉認真地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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