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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醫【下】

  眾人都有些意外,特別是珍妮,簡直有一拳打空的感覺,這傢伙不是號稱一針治病么?怎麼這麼好說話?珍妮看了一眼郭敬,心說這人不會是冒充的!或者是假惺惺想看自己出醜?一時間好勝心起,「我治就我治。」說著就從口袋裡面摸出個針盒來,裡面裝著不少一寸多長的小針,是專門用來耳針的針具。 

  那個病人此刻疼的已經力說話了,哪兒還能管自己到底是被誰治療,珍妮拿了個藥棉給針消毒,又在病人雙耳上擦拭消毒,接著拿了個探棒(用來尋找耳朵上的壓痛點)在對方耳輪上腳踝反射點按壓。 

  病人一驚而起,「痛,痛。」珍妮似乎常常碰到這樣的情況,「大驚小怪。」說著也不管病人躲閃,拉著病人耳朵就把一根根小小的耳針扎進病人的耳朵。 

  由於耳針治療過程中針刺多數耳穴有劇痛感,因此耳針療法的劇痛和體針的酸麻漲等感覺一樣都是屬於『得氣』的範圍,一般來說出現劇痛幾乎就等於會有良好的療效。剛刺了一邊耳朵,病人實在受不了了,的確,這種疼痛很是劇烈,他忘記了幻肢疼痛,一張臉揪了起來,「不行,耳朵疼死啦!」 

  病人這一抗拒,珍妮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一個大男人這麼怕痛,你現在下肢疼痛還有沒有了?」 

  「還有一點兒,問題是,耳朵實在痛的吃不消啊!」病人眼眉堆起,這會兒居然痛得精神好起來了,「就好像鉗子夾住了一塊肉還死勁不放一樣,嗯,比我以前女朋友拿手指擰我大腿根還痛。」 

  他這個比喻打得很是有趣,病房裡面人都笑了起來,尤其是兩個小護士,奈樂冷言冷語,「我還以為是什麼高級療法,原來是疼痛轉移法啊!」他並非不知道耳針療法,只是看不慣珍妮,趁機打擊而已。 

  「你!」珍妮被奈樂一句話氣得快吐血,「你懂不懂啊?耳針療法的疼痛就是療效好的一種表現。」小雲恰好開口,拉著韓小鳳說:「老姐,我看了都怕,你看那人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看來我昨天那個實在不算什麼,這麼恐怖,要是我就寧願不治。」韓小鳳擰了她臉蛋一下,「你這個連吊點滴都膽戰心驚拉我陪的小鬼,從小到大都怕打針。」 

  珍妮快成眾矢之的了,有些氣苦,刷刷幾下把病人耳朵上的小針全部拔了,「好好!怕痛就不治。」 

  既然她這麼說了,大家都把眼光盯在了郭敬身上,郭敬猶豫了一下,同一時間內換療法好比臨陣換將,的確是有弊端的,「這個換我來不大好!」 

  「什麼不大好,不能治就直接說好了,又不丟面子。」韓小鳳又來一招遣將不如激將。 

  「郭敬,去!」李若男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就看不得郭敬受鄙視了,了他一把,「別落了太爺爺的名聲。」說這話居然是把他當自己人看待一般,若是李青山老爺子在一旁,一定會得意自己計謀得逞。 

  郭敬拉了拉耳環,想想也是,於是點頭,「那好!」說著就拿出針管來。「我幫你。」小雲自告奮勇打下手,走過去幫他拿針消毒,郭敬笑笑,說了聲謝謝,走到病床前,那病人有些害怕,剛才珍妮的耳針的確疼得狠了,「不會跟剛才一樣痛?」 

  「才不會啦!」小雲學著郭敬昨天的模樣拿硼酸水給針消毒,「我昨天還是面神經麻痹,原本等奈樂老師做微血管減壓手術的,郭敬一次就給我治好了,可神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么?」說著故意齜牙咧嘴做了個鬼臉。 

  「真的不痛?」病人看眼前小美人做了個鬼臉,忍不住笑了下,接著似乎又想起什麼,臉上黯然,低聲問了一句。「真的不痛啦!」小雲拍胸脯保證說:「最多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你看我像是說謊的人么?」 

  藤原笑笑,對旁邊韓小鳳說:「小雲是我最喜歡的學生,每次看見她我都會想起自己念國中的時候。」郭敬看旁邊小雲拍著胸脯,有些兒好笑,「別誇我了,只不過是個小病例罷了!」 

  「面神經麻痹還是小病例?」小雲張嘴,「那怎樣才是大病例?非得惡性腫瘤不成?」說這話的時候,奈樂和藤原臉上神色都變了變。 

  「小鬼,少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韓小鳳喝止了小雲繼續誇張的演講,不過說起來,她這個表妹還真的和她很像,說話都喜歡手舞足蹈肢體語言豐富,看來以後也是個女主播的材料。 

  郭敬捻針,平心靜氣,手一抬,一根針插進了病人的肩井穴,接著幾針快速進入『神門』『期門』『合谷』『阿是』等穴位,手若插花,不停捻轉提插著幾根針。 

  「啊喲!痛是不痛,不過酸酸漲漲的感覺好怪。」病人齜牙,噝噝吸著涼氣,的確是因為第一次接受針灸療法,有些兒不習慣。病房裡面所有人都看著郭敬針灸,的確是他手法宛若鋼琴家在奏鋼琴一般,叫人看了舒服。 

  用平補平瀉的手法行針大約十幾分鐘后,郭敬不太願意用『以氣馭針』,一是怕病人剛接受過耳針治療吃不消,二是怕太驚世駭俗,萬一病人哎喲哎喲叫『熱氣在體內亂竄。』解釋起來太麻煩,於是變戲法一般摸出艾團來,把艾團揉在針柄上,要了酒精燈點燃。 

  一股子艾草香味在病房裡面瀰漫,所有人都看著郭敬忙個不停。針柄上的艾團暗紅暗紅地燃著,病人看著有些兒吃驚,「感覺有熱氣往身體裡面鑽。」小雲看著他說:「別管熱氣嘛!現在痛不痛啊?」病人搖了搖頭,「早不痛了,我都看傻了,哪兒還惦記痛不痛啊!」 

  一直不說話的珍妮酸溜溜說:「這麼說你找點兒片看看豈不是可以轉移。」說到一半,臉紅了起來,心說自己怎麼胡言亂語,一下子就把責任到了剛才氣她說耳針療法是疼痛轉移法的奈樂身上,不由狠狠用眼光剮了斯文醫生一眼,奈樂眼光飄起,看著天花板,裝沒看見。 

  「有些人不服氣呢!」被韓小鳳評價為大嘴巴的小雲開始學她表姐,顯然是指著和尚罵禿子,病房裡面人互相看看,忍不住笑了起來,連病床上的病人都張嘴傻笑,韓小鳳忍著笑板臉。李若男紅著臉蛋笑個不停,「小鳳,我保證你表妹以後跟你一樣,也是個傑出的女主播,天,難道你們家族有遺傳么?」 

  一直冷著臉看天花板的奈樂也笑了起來,他這段時間揪心於妻子的乳癌,說起來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笑了。 

  珍妮聽出對方嘲笑的口吻卻明白得很,氣得渾身發抖,心裏面把奈樂恨上了天,連帶著辜的郭敬都恨上了。 

  郭敬看病房內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的,有些莫名其妙,伸手起針,刷刷刷快速把所有的金針都拔了出來,抖了一下艾灰后說:「好啦!如果有問題的話,」他轉身問李若男,「李若男,我把你電話號碼留給他好不好?」 

  李若男點頭,郭敬把電話號碼告訴了病人,「按道理是沒問題的,萬一這幾天還出現疼痛的話,你可以打電話找我,我要是回大陸了,你可以找李若男小姐。還有,就是你心態要放寬一些,我不太會說話,但是我覺得身體殘疾不要緊,最怕的是心理殘疾,每一個人在社會上都有他存在的理由。」 

  一行人出了病房,奈樂似乎覺得自己太太的病有希望,滿臉笑容,這才真正對郭敬另眼相看,「我這個人自認是醫學高材生,傲氣了十幾年,今天看到郭敬先生的針灸,實在慚愧啊!」 

  「哪兒有!」郭敬有些不好意思,「奈樂大哥實在太客氣了,您直接叫我郭敬就好,其實中醫西醫各有優點,若是比較起普及性,中醫和西醫比起來實在差太遠,我師父一直都說平心而論,西醫在大多數病症治療方面要超越中醫,只是毒副作用太強。」 

  說著就到了奈樂辦公室門口,小雲一眼就瞧見珍妮還跟著,忍不住說:「英國姐姐,你還在啊!」韓小鳳拍了她腦袋一下,「小鬼,說話不要太刻薄哦!」轉頭對珍妮說:「珍妮小姐,我表妹小孩子不懂禮貌,別介意。」 

  珍妮畢竟二十好幾了,懶得跟小雲計較,她實在是有些恨奈樂的禮,加上對郭敬剛才針灸的好奇,想多了解一些,於是她這才跟了上來。 

  藤原向珍妮道了個歉,「珍妮小姐,剛才我丈夫口不擇言,你不要見怪才好。」珍妮聽了這話,忍不住又瞪了奈樂一眼,可惜奈樂根本不買她的帳,轉臉過去也不看她,讓藤原有些難以下台。 

  「哼!我是想跟這位七星神針先生聊聊,稀罕你么?」珍妮忍不住,隨口找了個理由。奈樂哼哼了兩聲,開辦公室門,「都進來!」大家坐下后,奈樂猶豫了一下,還是首先開口了,「郭敬,你對針灸麻醉擅長么?」 

  郭敬楞了下,「這個要看麻醉什麼部位啊!」奈樂看了一眼滿臉紅暈的藤原,嘆了口氣,「是這樣,我太太胸腺小葉增生發生癌變,我準備親自主刀給她切除,但是藤原她對麻醉劑過敏,所以、、」他就把原因說了出來。 

  「針麻啊!耳針療法也可以啊!我在英國主持過好幾次針麻。」珍妮自告奮勇。小雲搶白,「痛就痛死,我看藤原老師才不會願意。」她年紀小,根本體會不到乳癌這個號稱女性健康第一殺手的可怕。 

  坐在她身邊的藤原果然眼神有些懼怕,剛才那病人被耳針戳得哇啦哇啦大叫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說不怕還真是假的。珍妮一窒,恨死這多嘴的小鬼,哼了一聲,轉過臉去,想了想,又轉回頭來,「你確定是胸腺小葉增生癌變么?這種幾率是極小的。」 

  奈樂臉色難看,可不是么,他這個堂堂外科專家居然被懷疑誤診,病人還是他妻子呢。 

  那麼,作為胸腺病,一般來說,胸腺小葉增生、胸腺纖維瘤、胸腺囊性增生都是很常見的,胸腺小葉增生的癌變率很小,只有在胸腺病中、晚期才有百分之一甚至不到的癌變幾率,而纖維瘤和囊性增生癌變的幾率則要高一些大約百分之三。 

  胸腺小葉增生牽涉到女性的生理特徵,細說起來很是複雜,那麼簡單來說,就是月經后約兩周出現胸脹,有的人可有痛感,可觸到米粒至豆粒大小的結節,這是因為女性激素刺激胸腺導管長出許多小腺泡,這些小腺泡逐漸發育成胸腺小葉,隨著月經的到來,脹、痛、結節消失。這一過程是月經周期中的正常生理過程,小部分女性的胸部小葉增長過度就成為胸腺小葉增生。 

  一般來說,從未生育、產後不哺乳、流產次數多、x生活過稀的女性,乳腺增生的發病率較高,乳腺小葉增生與性活動之間的關係十分密切。 

  郭敬猶豫了一下,乳癌在中醫的歷代文獻中早有記載,分別被稱為『乳核』『石癰』等等,歷代中醫治療乳癌,都認為兇險難測,治癒率大約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 

  而西醫來說,手術依然是治療胸腺癌的主要手段,胸腺手術主要有全胸切除和保胸切除兩種,對於一些有探索的修改,醫學界迄今依然爭吵不休,不外乎保守和擴大兩種趨向,總得來說,都必須嚴格掌握以根治為主,保留功能及外形為輔的原則。 

  「奈樂先生,我可不可以先幫你太太檢查一下?」郭敬斟酌了下,覺得還是先看看病情再說,雖然對方只是要求針麻。 

  奈樂倒是很乾脆的答應了,藤原看郭敬走到自己跟前,雖然知道對方和自己丈夫一樣也是醫生,但是當著自己丈夫的面讓對方檢查,依然還是很害羞,漲紅著臉蛋,咬了咬唇,伸手解開外衣,又把裡面衣服解開。 

  她動作極快,郭敬都沒來得及阻攔,紅著臉連連搖手,「不是不是,不需要脫衣服。」還好,房間裡面除了奈樂和郭敬外都是女人,這時候也實在沒什麼心情調笑,看著郭敬紅著臉蛋給藤原搭脈。 

  郭敬把了一會兒脈相,又看了舌苔,很是尷尬地,還當著人家丈夫的面問道:「那個平時大約都有些什麼癥狀呢?」 

  「漲痛,然後兩邊肋骨也很漲,常常覺得頭暈,嘴巴發苦,然後」藤原紅著臉看了一下丈夫,低聲說:「常常覺得心煩,對x生活也沒什麼興趣。」 

  奈樂臉色不變,李若男和珍妮都是醫生,韓小鳳女主播見多識廣,倒是小雲,畢竟小姑娘,有些兒臉紅了。「脈象稍弦,舌質淡紅,肝鬱氣滯,稍有硬結,奈樂先生,難道必須切除么?」郭敬轉頭看著奈樂。 

  「現在只是早期,手術治療越早越好。」奈樂面表情。「這樣啊!」他對於這個可不敢說什麼一針治癒,若說了,那可真是瞎說八道了,但是卻實在有些躍躍欲試,只是早期的話,針灸比西醫療效更好,他就治好過小晨曦的血癌早期,早期乳癌並非不能治療,但是的確需要較長的治療過程,而他也不可能在台灣停留多久,現在奈樂又鐵了心要切除妻子的胸,說起來,實在也沒什麼辦法。 

  「手術切除,那藤原老師豈不是、、」小雲怯怯,起身拉著郭敬的胳膊,「郭敬大哥,你不是很厲害么,難道不能治療么?你不是跟我說過連半身不遂都可以一次治癒呢!」 

  郭敬尷尬,「如果真的什麼病都可以一次治癒的話,那我豈不是神仙了,中醫也並非萬能,只是在某些疾病上療效突出罷了,雖然我覺得並非一定要切除,不過小雲你也知道,我這次來台灣只是參加中醫交流會,停留不了多長時間,如果我治的話,服藥、指壓,甚至、、反正需要很長的時間呢!」 

  「那、」小雲看說服不了,轉身抱著藤原,「老師!」忍不住哭了起來。「老師沒事啦!」藤原撫摸著小雲頭髮,「現在醫學發達,老師又是早期,沒事啦!」她倒是對自己的丈夫充滿信心。 

  李若男乾咳了一聲,「郭敬,你就說能不能針麻好了,奈樂先生是榮民首屈一指的外科醫生,他的話自然有他的道理。」心裏面責怪郭敬多事,人家夫妻,丈夫又是外科專家,鐵心要切除妻子的胸,那就切好了。 

  郭敬卻不這麼認為,即便是罪可恕之人,當他一身疾病站在醫生面前,那麼作為一個醫生,也應該先考慮治療病情,說起來,眼前這個就是,他明明可以治卻不能去治,實在有些兒說不過去。 

  猶豫了一會兒,他對奈樂說:「這樣!我把針麻胸腺的穴位和進針操作手法寫給你,我可以保證簡單有效,但是我也希望奈樂大哥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是你如果一定要手術切除的話,能不能等到三個月後,我給嫂子開一服藥,如果三個月後檢查依然病情不變的話,就按照你的方法治療。」 

  三個月能幹什麼?這裡幾個學醫的都很清楚,但是同樣也知道針麻的價值,特別是郭敬所說簡單有效四個字,這才是最關鍵的,簡單有效就代表著能普及,對於一個商業運作的大醫院來說,這就是一個可以挖金礦的井啊。 

  奈樂是個聰明人,三個月對於早期癌變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危險,略一猶豫就答應了,「可以。」 

  郭敬見他答應,不顧李若男反對的眼神,要了紙筆就刷刷刷寫了起來,先把用於針麻的膺乳穴和具體操作手法寫好交給了奈樂,接著又拿一張紙,這次寫的卻是藥方了,旁邊珍妮有些好奇,剛才郭敬寫針麻穴位,她偷看了一眼,沒好意思仔細看,這會兒忍不住還是湊了過來,低聲念道:「瓜蔞、夏枯草、浙貝、白芷、山慈菇、青皮、皂莢。」 

  有許多人認為中醫太保守,往往自密其技,其實西醫何嘗不是,任何一家大醫院的特殊技術你讓他償拿出來看對方願意不願意?因為臨床數據這種算得上是商業機密的東西實在太珍貴了。 

  李若男一臉奈看著郭敬,搖了搖頭,旁邊韓小鳳跟她咬耳朵,「你家小表弟真的有點兒傻。」 

  李若男不知道怎麼就想起昨天那女孩張小花探首在車外的大喊,心裏面有些煩悶,「他也不小了,又不是我表弟,自己清楚怎麼做事,我管他幹什麼!」 

  「口不對心。」韓小鳳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那邊郭敬把藥方寫好,又仔細看了一遍,斟酌了下覺得沒什麼問題,便又交給了奈樂,然後走過去拉著藤原到角落,低聲不知道嘀咕什麼。 

  韓小鳳又說話了,「這傢伙,當著人家的面拉著人家老婆說什麼悄悄話啊?也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藤原聽著,臉上慢慢紅暈起了,低聲點頭答應,郭敬又伸指在她身上點了幾下,不知道什麼意思,接著又留了自己在平海的電話號碼給對方。 

  交待完了后,李若男有些兒不高興,拉著郭敬告辭,那個珍妮走過來,看了李若男一眼,轉身對郭敬說:「我們還會碰面的。」說罷又狠狠瞪了奈樂一眼,出門而去。 

  藤原送她們下樓,出了榮民總醫院,李若男忍不住埋怨郭敬,「你真是番薯腦袋啊!針麻技術就這麼隨便給人家了,人家要切自己妻子,你多管什麼事?幫助針麻一下好了,居然還、、」 

  「為什麼不能給對方?治病救人的技術,給誰不是一樣?將中醫發揚光大,一直是我的心愿。」「笨蛋,番薯腦袋!」李若男被他氣死,「人家拿去是賺錢,懶得理你。」 

  郭敬抓了抓頭,覺得李若男有點兒言過其實了,旁邊韓小鳳倒是不關心這個,她關心的是八卦新聞,「你剛才跟人家老婆說什麼啊?還當著人家丈夫的面問人家那問題。」 

  郭敬微紅著臉蛋,「是這樣。」就把原因說了出來。 

  韓小鳳瞪大眼睛,「不是罷!自w能治乳癌?」她說話向來生冷不忌,這會兒聲音大了些,旁邊行人都看了幾眼,她倒是不在乎,又低聲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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