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突然染疾
看見他剛剛懲處了那兩個親衛,那大夫臉色一陣遲疑,隨後才緩慢的上前跟拓跋恒躬身拜了一禮說道。
“回殿下!蘇大人全身高熱,可能已經身染疫症,所以才會暈倒。”
拓跋恒沒想到蘇辭墨當真是會生染疫病,頓時之間他的手越捏越緊,直至那骨節都微微的發白了,隨後他怒的一甩手一掌劈在了旁邊的案子上,那案幾很是不穩當的輕輕晃悠了幾下,發出了一陣難聽的咯吱聲。
“好了,你現在便立刻給我將他的病治好!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給本宮將她救活過來。”拓跋恒麵色微寒,十分生氣地衝那大夫說道。
大夫領命,隨後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拓跋恒在那營帳之中走了起來,左右亂轉了幾圈,他越來越覺得心煩意亂,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在他的心底蕩漾了開來。一股莫名的怒火也慢慢的爬上了心頭,他暗暗捏緊了拳頭,幾乎要將自己的手骨都捏碎了一般才止住心中的怒火,隨後轉頭對身後的陳風說道。
“你去將那些幫助蘇辭墨隱瞞這幾日在疫區之中行動的消息的人,給我抓來!本宮要將他們好好責罰一頓!”
陳風聽見拓跋恒那難得一見的十分凶厲的嗓音,立刻意識到情況的不對。他立即領命隨後便快速退了出去。
很快他便找到了幾個幫助蘇辭墨隱瞞這幾日在疫區之內,管理疫區的事情的那些人官員和侍衛們。
一來,拓跋恒便命令侍衛們將他們全部都抓了下去,一人仗責五十,即使那些人再求情,拓跋恒臉上的神色也冷的不容置疑,讓他們知道這是觸怒了拓跋恒的下場。
很快,蘇辭墨感染疫病的消息就傳了出去,連在城中的宋碧柏和王浩也聽聞到,這疫區之中傳來了蘇辭墨已經染上了疫病的消息。
二人匆匆趕到了城外的疫區外麵,正當他們要進入疫區之中尋找蘇辭墨的下落之時,門口的侍衛卻將他們二人攔下。
“站住,沒有三殿下的口諭不得入內。”那兩個侍衛麵色十分難看,一個更是衝上來大聲的衝他們吼道。
宋碧柏和王浩麵上現出一副無奈的神色,二人對視一眼皆沒有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出任何的辦法來,隨即宋碧柏便對那個侍衛說道。
“這位大哥!求你放我們進去吧!蘇大人如今身染疫病,我們二人也隻是進去看一看他罷了。”
王浩一聽宋碧柏如此,立刻點頭如搗蒜,隨後也附和的說道。
“對呀,放我們進去吧,三殿下若是知曉是我們來了也一定會放我們進去的。”
二人一臉無疑的說了好半晌,隻差將自己的老母親都搬出來說親一般的,那兩個侍衛對於宋碧柏和王浩實在是無奈,不得已其中的一個便對門口的二人說道“你們等著,我們現在便進去跟三皇子匯報一聲,若是他同意了,我們便放你們進去。”
說罷把那侍衛便轉身離開了此處,過了一會兒得到消息的拓跋恒沒有下令,讓那侍衛放二人進入疫區之內,而是自己從那疫區之中走了出來。
來到這門口的地方,看見門口站著的穿著寶藍色緞子的王浩,還有淡綠色花紋錦服的宋碧柏。
拓跋恒的神色十分的冷淡,他微微眯著眼睛,臉上露出一絲些許冷漠的神色來,看著二人隨後說道“你們二人來此處做什麽?如今城中的事情無人看管,本宮現在命令你們二人回城中去,將城中的百姓們安撫妥貼,並且替本宮處理好一切事宜。”
拓跋恒說完便轉身欲走,宋碧柏聽他如此安排,心中覺得此人真是狡詐,三言兩語就躲過了那最主要的事情。
是的,在宋碧柏看來,這拓跋恒就是故意要繞過蘇辭墨得病了,並且得的還是疫病的消息,如今他煩惱時將城中的事全部推給了他們二人,也不管那蘇辭墨的病情如何,就如此讓他們離開這裏,宋碧柏心裏很是不服氣。
“拓跋恒!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能耐治理好這裏的疫情?為何蘇辭墨生病了,你卻一字未提!?難道這件事你不覺得你也有過錯嗎?!”宋碧柏厲聲質問道,拓跋恒的背影微頓了一下。
宋碧柏麵上那一副十分敏銳的眼神,死死的瞪著拓跋恒的後腦勺,很快拓跋恒便心生不適的轉過了身來,他想到了自己這些日子來對於疫情的確是進展頗少了一些,如今蘇辭墨也染了病,自己也毫無辦法,隻能等著這大夫將蘇辭墨救醒過來。
想到此,他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了幾許的憂愁和愧疚來。他本就心情十分的愧疚,感覺自己仿佛愧對蘇辭墨和這城中的百姓們。如今聽見宋碧柏的指責,拓跋恒心裏麵更加的愧疚了幾分。
他麵色十分不好看的,轉身看了宋碧柏一眼,卻也不多說話準備繼續離開此地,不再管束他們是如何看待他的這件事,雖然他也做的很不漂亮,但是此刻已經沒有辦法再去反悔的,隻剩下讓大夫們去醫治好蘇辭墨的這一個辦法了。
宋碧柏看見拓跋恒不理會他,並且他的麵上也有愧疚的神色,看得出此刻臉色難看。
宋碧柏神情愣怔,看見拓跋恒好似也在為他剛剛說的話感到了無奈和微微的出神。宋碧柏看見拓跋恒那一副為蘇辭墨而神傷的神情,他的心情頓時也不好了起來,一股仿佛醋意的感覺,在他的心間蕩漾了一下。
他立刻便覺得自己仿佛被這拓跋恒給耍了似的,蘇辭墨最是信任的人,應該是宋碧柏和王浩,而如今她生病了,拓跋恒卻將那城中的公務交給了他們二人,而他自己則是守在這疫區之內,讓大夫給蘇辭墨診病。
宋碧柏覺得很不公平,心中對此感到很是不服,於是他開口說道“三殿下!讓我進入疫區之中去,我要留下照顧蘇辭墨。如果我不能看著蘇辭墨的病情慢慢好過來,恐怕微臣的心裏也會過意不去的。”
拓跋橫聽聞此話,頓時又將頭轉了過來,此時臉上已沒了剛剛那一副愧疚的神色,換上的是一副十分遲疑的神色,好像在疑惑他為何說出這樣的話,提出這般條件一般。
“不行,你們都不能進入這疫區之中,這裏是十分危險的地方,若是你們進來便也有可能感染疫病!如今城中已經有了一名蘇大人,不能再失去你們這兩位臣子!本宮命令你們即刻便回去城中代替本宮接管城中的事宜,若是有半分的差池,本宮拿你們二人試問!”
宋碧柏心中不服,覺得拓跋恒找的理由也著實牽強,為了能夠跟蘇辭墨獨處,這三皇子居然又使出了如同當初剛剛學會迷惑蘇辭墨那時的本事。
想盡了辦法將宋碧柏跟蘇辭墨分開,這樣一來,蘇辭墨漸漸的也就跟宋碧柏疏遠了,並且還對其隱瞞平時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顯然是想借此機會拉近彼此的關係,從而讓宋碧柏沒辦法再接近蘇辭墨罷了。
王浩看那宋碧柏臉上猙獰的神色,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多半都是因為那蘇兄是他們二人的好兄弟。如今突然染病這宋兄能將那錯誤都怪在三殿下的頭上,王浩心中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三殿下是這一次徐州城內主管的官員負責者,這城中的疫病得醫治以及納平洲水患的事情,這二者皆未平息,仍然在這世上做弄這些百姓,讓宋碧柏心生怨氣,又害的蘇辭墨也接連染病讓關心他的人為之擔心。
王浩心中隻能表示微微的理解,但是卻並不讚成宋碧柏在這個時候跟三皇子翻臉,於是他立刻推搡了一下宋碧柏的胳膊,最後衝他說道“宋兄!今日的事,我看就這麽算了吧,如今蘇兄已然生病,若是這時,你在進去這疫區之內找亂子。隻怕到時三殿下又要擔憂,你會不會也要染上疫病,再說城中的百姓們已經與你十分的相熟,這時由你去安撫他們,想必效果是十分好的。你便給那病榻上的蘇兄省省心思吧,不要再鬧了。”
王浩一味的勸解著宋碧柏不要在這個時候找亂子,畢竟他也是一朝官員,不能隻為著兄弟情誼著想而忘了這朝廷正道。
宋碧柏聽見王浩的勸解,看見拓跋恒臉上那冰冷的神色,頓時他心中的堅持,也在這一刻緩慢的動搖了。
王浩看他不做聲響,於是便派人立刻過來將宋碧柏引著朝城門的方向走去,宋碧柏被一行人請著,無奈隻得先行離開。
如今雖然不能親自守在蘇辭墨的身邊,但是代替蘇辭墨在這徐州城中坐鎮,相比起守在她的身邊,會是一件更有意義的事情。他相信心存正義的蘇辭墨醒來以後若是知道在她病倒的時候,宋碧柏一直代替她在這徐州城中坐鎮,她的心中一定會感到萬分的開心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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