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馬翁法破蟒蛇軍
原來這兩位高人老者正是偽燕護國大法師馬翁與丞相歸海衛。
??馬翁是幽州薊城人，與偽燕前丞相皇甫照是好友，後來因為皇甫照推薦，馬翁凡心萌動，便為取富貴下山，以左道法術相助公孫霸，多有建功，而被公孫霸封為護國大法師，位尊爵重，深得公孫霸倚重寵信。
??偽燕丞相歸海衛本也是術士出身，亦欽佩馬翁法術，欣賞其為人，二人同朝為官，私交甚厚。歸海衛以師禮相待馬翁。
??十年前襄樊之戰，馬翁運用法術，趁隆冬之時驅遣六丁六甲陰兵凍結漢水，以助公孫霸用兵，而被潛龍以法術破之，堅冰融裂，馬翁亦元氣大損，幾乎殞命。後來回洛陽療養得以痊愈，在當年除夕之夜，馬翁夢中受神人點撥，遂盡棄世俗紅塵富貴，放下凡念，掛印封金，不辭而去。
??馬翁有鬼神莫測之術，不辭而別，公孫霸自然尋找不到其下落。原來馬翁放棄凡塵，離開洛陽之後，便又再次回到薊城，拜見其師，叩首謝罪，其師見馬翁迷途知返，便為其指點前途，言馬翁當在益州峨眉山得道。
??於是馬翁謹遵師命，辭別其師，離開薊城，扮作雲遊道士，至益州峨眉山，築廬隱居修道，深居簡出，世人莫能知曉。
??馬翁在峨眉山修行數年，逐漸窺得大道之門，於是便漸漸摒棄了左道邪術，潛心於正道。
??後數年，大漢平定偽燕於遼東，公孫霸兵敗身亡。丞相歸海衛以四萬軍歸降漢朝於東部都尉，漢因此赦免歸海衛，潛龍欲要保奏歸海衛官職，歸海衛夜夢國馬翁在峨眉山召喚自己前往，於是也看破紅塵，便辭謝不受，隻是願望到峨眉山修道，以終天年。漢朝從其請，歸海衛便前往峨眉山，尋訪山中高士，果然尋得馬翁在此。
??歸海衛便拜馬翁為師，隱居修行，雖然不問世事，但也經常雲遊四方，關注天下興亡之事。
??二人見大漢又一統四海，潛龍為相治理天下，百廢俱興，不數年便一片欣欣向榮氣象。二人歎道：”潛龍治世良臣也！漢得天下，乃上天垂象。燕失天下，氣數定然耳。“
??二人因為前番相助偽燕對抗漢朝，心中常有慚愧。今年師徒二人結伴從長江而下，雲遊衡山，歸來途中，馬翁在船上正觀江邊夜色，忽然一鴉飛至，佇立船頭鳴叫三聲而去。馬翁即袖占一課，得知有漢軍騎良馬者過此，與自己將相逢，於是便與歸海衛停船靠岸，等候此人到來，果然逢得邊班到來。
??馬翁見邊班所騎乃汗血寶馬，尋思汗血寶馬在中原極為罕見，歸海衛卻知道潛龍麾下有一善騎軍將名喚邊班者，坐騎便是汗血寶馬。所以師徒二人一合計，推測出此人正是邊班，上前一試問，果然是。
??二人為彌補昔日罪過，於是決定出手相助漢軍。馬翁精通知曉左道旁門之術，就連西南夷流行巫術，其也略知一二。而莫騷用蟒蛇為兵之事，中原雖然多有不知，馬翁倒是曾有聽說，知其巫術乃是借用鬼神之力，才能驅遣巨蟒的。又知道欲要破蟒蛇軍，先得破其左道巫術。
??當下見邊班渡江而去，馬翁便對歸海衛道：“我二人有罪於大漢，承蒙大漢赦免，今將保效之，以稍稍贖罪。你可先回峨眉山，待我前去相助漢軍，破了巫術，即便回峨眉山。”
??歸海衛深知其師之能，於是便領命，自個乘船先回。馬翁在此處廟觀裏借宿歇息一夜，等次日天明之時，於僻靜之處，又作起神行法，一日行千裏，晚間還在途中歇宿，兩日不到便就到了益州郡滇池，而邊班乘汗血寶馬，從滇池到長江處，也要行兩日半時間。馬翁神行之法，果然快過汗血寶馬。
??左超正在等待邊班回報，今已經是第五日了，而諸夷勤王之軍也有進軍跡象，滇池內昆明國都城似乎也隱隱有殺氣，左超恐蠻軍裏應外合來攻漢軍，漢軍又忌憚其蟒蛇，心中甚為憂慮，隻好先令全軍晝夜堤防，做好隨時迎戰準備。
??第五日黃昏，忽然一清奇古貌道者，年近古稀，卻精神矍鑠，身輕如燕，來至軍門請見。左超心中驚訝，便請來者入帳，馬翁入帳隻對左超稽手行禮，左超等部軍士，皆沒有見過馬翁，所以都不識得。
??左超見馬翁年近七十，卻還如此行動靈活敏捷，心中暗暗稱奇，便請其入座，令軍士上茶相待，問道：“敢問高士名號？在何仙山修行？”
??馬翁笑道：“貧道乃幽州薊城野人，道號公輸子，現今在峨眉山修道。”
??左超便問道：“道長光臨敝軍，想必有助於吾軍，在下正有事想請教道長，不知可否願意賜教？”
??馬翁嗬嗬笑道：“貧道正是為此事而來，貧道知將軍心中所犯愁者，在於蠻軍蟒蛇軍不能破也。”
??左超聞言不禁大驚，肅然起敬，斂容對馬翁請教道：“道長果然是高人，今番既然知曉蠻軍蟒蛇軍，必然能有法破之。道長此來，實乃王師之幸甚。左某感激不盡！願聞道長破解之術。”
??馬翁微微一笑，飲一口茶，然後道：“西南蠻夷驅遣蟒蛇為軍，此乃上古巫術，此術為左道旁門，凶險神秘至極，前朝曾多次禁絕此術。貧道曾聞此術早已失傳，不想今日仍有人會之，想必還是在隱秘流傳。欲要成此術者，需得喂食蟒蛇人肉，牛羊豬雞等物，其用特製南方之竹，蘸以人血，念動咒語，便能驅遣惡鬼凶神，附於蟒蛇之身。此術需經年累月，才能使蟒蛇聽命。所以訓練得蟒蛇軍，不知要殺生傷生多少。”
??左超與漢軍諸將聽聞，皆大為驚奇，心下亦感到寒意，馬翁又道：“蠻夷彪悍野蠻，不知仁德禮儀，所以多有此等凶慘之事。今欲要破蟒蛇軍，需得先破其巫術，讓其不能召喚惡鬼凶神，蟒蛇便不能聽從其驅遣。”
??左超便請教道：“道長必有神法能夠破其巫妖之術，還請見教。”
??馬翁便道：“貧道雖然不才，但微有法術。將軍若欲用兵之時，貧道在大營築壇施法，以法術驅遣六丁六甲神兵，便可破其巫妖惡鬼凶神，彼軍便不能驅遣蟒蛇，蟒蛇不聽驅遣，遇軍攻擊，便會畏懼四散而去，將軍便可用兵也。”
??左超聞言大喜，便拜謝馬翁，留在軍中，待為上賓，又問馬翁築壇作法所需之物，馬翁交代後，便令軍中迅速布置采辦。又連夜與諸將商定軍機，決定再第三日清晨時候，進軍滇池莫騷都城。
??卻說邊班疾馳回到長安，來至丞相府，先出左超書信給潛龍丞相，潛龍看後不語，來回踱步思索，良久，才對邊班說道：“此等驅遣蟒蛇為軍之事，吾實在不曾聞知。今王師遇到此阻礙，真是出乎預料之外。你且歇息一日，待我查找古書，看是否能夠尋得破解之法。如明日早上還不能尋得，當去終南山，問計於公孫國師。”
??邊班見潛龍丞相果然不知此等法術，才知道馬翁之言無虛，於是便向潛龍丞相細細將在長江便遇到馬翁與歸海衛兩人的事情告知，潛龍聽後，又驚又喜道：“如你此言當真，那此番左超便可破蟒蛇軍了，無需吾再為之憂慮了。”
??邊班問為何？潛龍道：“馬翁之法術，鬼神莫測，其精通熟知旁門左道之術，見識遠在吾之上。十年前襄陽之戰，馬翁曾用法術凍結江河，雖然為吾所破，但其人所學見識卻是高出吾不少。自那以後，便不知他蹤跡下落，不想今番隱居峨眉山。以吾觀之，馬翁已經棄邪歸正，今既然有心相助我軍，其必有所法術所倚仗，所以吾才心下無憂了。”
??便對邊班道：“你歇息一日，可速去前線相助左超用兵，吾有一信，你且代吾轉交馬翁，臨走時來相府取。”便連夜寫好了書信，函封。
??邊班領命，歇息一夜，次日晨來到相府，取了潛龍給馬翁的書信，便又馳向滇池而來，連京城中家門都沒進。
??馬翁即到漢軍軍中，歇息一日，第二日在中軍大帳中修築好法壇，過午之後，便不再飲食，閉目養神，晚間子時，便披發仗劍作法，作法大半夜，次日卯時，對左超道：“將軍可以用兵了。”
??左超已經將軍準備齊當，蓋班、洪雲二將為先鋒，令五千竹筏軍在前，盧飛、率五千軍緊隨其後，左超與廉安等將率大軍駐守大營，以防西南夷前來勤王之軍突襲。
??漢軍發起攻擊，不到半個時辰，蓋班與洪雲便攻至宮城之前，蠻軍見漢軍又來，莫騷又令放出蟒蛇，於是百餘蟒蛇軍用蘸人血竹竿將蟒蛇驅遣而出，念動咒語，召來凶神惡鬼，附身巨蟒之上，而此時漢軍帳中，馬翁已經窺知蟒蛇軍行巫妖之術召喚凶神惡鬼，於是也仗劍作法，召來六丁六甲神兵，驅遣至池水蟒蛇之上，那些凶神惡鬼，見六丁六甲神兵來到，於是紛紛藏匿，躲避而去。蟒蛇便不聽號令，在水中亂竄。
??那百餘蟒蛇軍見蟒蛇不聽號令，皆大驚，蟒蛇軍將軍又念動咒語數番，施展驅蛇巫妖法術，然絲毫不起作用，蟒蛇軍將軍大驚道：“吾法術已經被人破了！”眾軍聞知，大為驚慌。
??而此時漢軍已經攻近，五千人一齊駕駛竹筏衝擊而來，蟒蛇見之，皆四下散開，遊入湖中，避讓而去，漢軍於是攻到宮前，一齊將標槍投擲出去，又有千餘弓弩手射箭，那百餘蟒蛇軍躲避不及，皆被射成了刺蝟。
??莫騷見蟒蛇軍已經被破，亦大驚，急忙令宮城邊軍士射箭阻住漢軍，然而已經不及，五千漢軍在盧飛後軍的掩護攻擊之下，猛烈衝擊宮門，遂推倒鹿角，漢軍登岸發動攻擊，蠻軍一時措手不及，遂被殺敗，退回宮城之內防守。
??而盧飛所率後麵五千軍也隨之跟上，猛烈攻擊宮城，半個時辰不到，即打破宮城宮門，漢軍殺入宮城內。莫騷急忙調集城內數萬蠻軍，前來迎戰。
??左超聞知蟒蛇軍已經破，大喜，便在營中虛立旗幟，盡遣麾下漢軍將領，率主力從水陸兩路支援相助漢軍前部。自己率兩萬軍坐鎮中軍大營，以觀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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