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突變的態度
盧宋抬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楚嘯威。
不明白他是怎麽了？臉有點黑。
她從小逸的座位上站起來，注視著他，莫名其妙的朝著門口走，“你怎麽了？”
可剛擴展了視線，便看到了被牆體掩蓋的張岩。
瞬時也預感到了楚嘯威的臉為什麽黑。
盧宋站在門口不動，雙手環與胸前，看著張岩臉上的藍色醫用口罩，眼神多了些冷肅。
楚嘯威注視著盧宋，沒有直接問她打人的事兒，而是說，“張岩來了，打個招呼！”
盧宋側頭看楚嘯威一眼，本來想說，不是昨晚才見過嗎，還打什麽招呼？
用得著這麽多的凡夫俗禮？
可想想，好歹這人現在還是楚嘯威的同學，而楚嘯威是個男人，她得顧著他的麵子！
所以就麵無表情的看著張岩，像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你好。”
算是招呼一聲。
張岩看著盧宋冷漠而疏離的打招呼，也不想再多呆，笑著跟楚嘯威說，“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協助的，隨時聯係，”
接著又看了盧宋一眼，說，“我先走了！”
“嗯。”
楚嘯威冷酷的點點頭，也沒再送。
等張岩逐漸消失在樓梯口，盧宋才裝糊塗的先開口，“他怎麽了，臉腫成那樣，被人打了？”
張岩的變化那麽明顯，如果她不問問，好像自己跟知道內情一樣。
所以她這麽問的目的是為了掩飾掩飾。
可，不問還好，也許楚嘯威就不追究了。
這一問，就讓楚嘯威將她的畫蛇添足看的更加明顯。
他直接從胸前把她環著的右手抽出來，摸了摸小白手指關節上的青紫，再次問，“手怎麽了？”
“不是說過被門夾到了。”
早上才問過！
現在又問。
盧宋揣摩著他聰明的腦袋瓜裏真實是想問什麽。
這時，聽到楚嘯威聲音更加沉的問，“說實話”
有些威嚴，有些質問。
盧宋注視著他的眼神，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因此也不再有任何隱瞞，“揍你同學揍的”
楚嘯威的眸光不變，手指撫著她手上的傷口，平靜的問，“為什麽要揍他？”
“怎麽？”盧宋仰著倔強的下巴，說，“你是想指責我？”
楚嘯威說，“我在問原因。”
盧宋眼神很倔強，注視著楚嘯威眼睛一眨都不眨。
片刻後，才說，“他跟蹤我”
“”
楚嘯威無語。
怕他不信，盧宋又說，“狗蛋兒和小區劉師傅都可以作證！”
“”
楚嘯威更加說不出來話。
狗蛋兒才兩歲多點兒，知道什麽？
問他能說清楚嗎？
而小區劉師傅就算知道，楚嘯威也不能去問。
看她片刻，琢磨著她的話，楚嘯威的麵色好看了一些。
張岩的性子怎麽樣，他多少了解。
就算在社會上呆的時間長了染上一些陋習，可本質並不壞。
跟蹤她？
多半是有什麽原因，而盧宋的性格又急躁不聽別人解釋，直接動的手。
楚嘯威再次摸了摸盧宋手上的青紫，教育著，“下次不管是什麽原因，不能動手”
“”
盧宋看著他，分不清他的意思。
眼神有審視，有埋怨，更有‘你要是敢袒護張岩，我就跟你一刀兩斷’的認真。
這時，楚嘯威說，“咱們是警務人員，得遵守法紀！”
“”
盧宋無語，誰跟他是警務人員。
“再說，你要是能打過也行，打不過不就吃虧了！”
聞言，盧宋心裏的勁兒才鬆下去。
還好，他是怕她吃虧，而不是不管不顧的數落她。
盧宋把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自己撫了撫傷，也不是很疼，不服氣的說，“那你放心好了，我絕對能打過！”
“”
楚嘯威額角有些汗液。
三天兩頭打架上熱搜。
不管是男是女總是先動手去解決問題。
說起來是二十六七歲了，可心理年齡說她十六七都有人相信。
脾氣這麽燥，還是在社會曆練的少。
楚嘯威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的數落著，“就知道惹事！”
之後，也不在管她，讓她跟狗蛋兒倆人自己玩兒，轉身去詢問室忙其他工作去了。
陰雨連綿，今天的天氣還是灰茫茫一片直接遮擋了萬裏碧空。
想下雨又不下的感覺，讓人看著不痛快。
甚至，連心情都跟著沮喪。
盧宋今天不想去占卜社看店，陰天人流少不說，命案發生她的興趣全都被這兒吸引了，就算在那邊，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沒什麽意思。
所以，她一直泡在警局。
不過，她也不是遊手好閑的惹人煩，而是把自己的筆記本也帶來了，通過自己的幾位朋友以及她那點兒微不足道的分析力，給楚嘯威他們提供一些幫助。
盧宋讓李安把死者劉俊莉的資料拿給她看，接著，快速的建立了一套思維導圖，將劉俊莉的資料輸入進去。
劉俊莉，女，今年24歲，是獨生女，在京都財經學院上的三本，藝術設計專業。
父母都是北河的公務員，鐵飯碗小編製，十分的穩定。
他們家雖然算不上多富裕，但是不愁吃穿，生活完全沒問題。
劉俊莉本人還算懂事，上學期間的成績表一直很優異，而在學校裏的花費還挺正常，並不是什麽大手大腳，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盧宋將這些全部信息輸入思維導圖中，拿過有著她信用卡賬單的複印件看。
信用卡是她在上大學時候辦理的，當時隻有一張工商銀行的，大學期間從來沒有使用過，也是去年時候才激活。
到目前為止，一共7張信用卡，欠費63萬多。
盧宋認真的把信用卡的所有消費從頭看到尾，看看上麵三百五百，幾千上萬的消費金額，在心裏搖了搖頭。
如此看來，被逼債才活不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姨姨，打開”
一直坐在辦公室後排椅子上看動畫片的狗蛋兒不知何時自己下了椅子，抓著一包薯片走到盧宋的身邊，讓專心看消費清單的盧宋幫忙打開。
零食是早上盧宋給他買的，預防他在辦公室裏無聊哭鬧。
早上8點多吃的飯，現在才將將11點。
盧宋放下手中的複印文件，問，“餓了？”
狗蛋兒小眼兒巴巴的，“嗯。”
盧宋接過薯片，兩手捏著包裝袋子，手指一用力就撕了開來。
先往包裝袋裏捏了兩片薯片放進自己的嘴裏嚐嚐味道，然後整包遞給了狗蛋兒，“少吃點兒，咱們一會兒去吃飯。”
“嗯。”
狗蛋點點頭，聽沒聽就再說，隻是自己拿著薯片，邊吃邊回到了盧宋給他擺放手機的地方，自己再爬到椅子上繼續看動畫片。
“嗯”
這時，辦公室門外突然傳來了小孩兒的哭聲還有鬧騰聲。
狗蛋兒和盧宋聽見後，同時往右側頭，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麵的人。
“碩碩？”
盧宋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往門口走。
而狗蛋兒看到是曾經玩過的小夥伴也急忙翻身從椅子上下來，拿著薯片往門口走。
“碩碩”
噶扥噶扥的高跟鞋聲，越走越近。
龍雪的臉色不太好，看到盧宋並沒有之前看到她的那麽客氣。
她懷裏的碩碩哭的聲音非常大，不停的掙紮著想要下地。
麵向盧宋和狗蛋兒的方向，叫，“姨姨，碩碩”
狗蛋兒嘴裏嚼著薯片，右手拿著薯片的包裝袋，左手去拉盧宋的手，希望盧宋能夠幫忙。
盧宋麵帶微笑，先開口道，“碩碩媽媽，你怎麽來了！”
龍雪並沒有回以微笑，直接說，“我來處理金鼎大廈的事兒。”
見她心情似乎不怎麽樣，盧宋識趣的結束溝通，“哦。”
拉著狗蛋兒的小胖手就準備回辦公室。
人家沒有興致，她也不能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可是，盧宋剛轉身，狗蛋兒就想掙開她的手。
“姨姨，不回去。”
而在龍雪懷裏的碩碩也再次的哭鬧起來，伸著手喊盧宋，“姨姨”
“給我閉嘴，”龍雪聞言，直接皺眉訓斥了一聲。
接著，抱著仍在哭的碩碩繼續往前走，往詢問室去。
“”
盧宋轉身，皺著眉頭看龍雪的背影。
這次她是看清楚了，龍雪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感覺跟腦子有毛病一樣，陰晴不定。
還企業家呢，就這德行?
那是她親兒子，不待見直接送人得了，也用不著這樣！
甩臉子給誰看呢？
狗蛋兒站在原地，握緊了盧宋的手指，藏在盧宋的大腿處，小心且不忍心的看碩碩哭鬧的背影，“姨姨”
盧宋掐著狗蛋兒的腋下將他抱起，對著狗蛋的小臉兒說，“看到了嗎？碩碩媽媽心情不好，不想讓咱們跟碩碩玩兒，走，咱倆自己玩兒吧！”
說完順手從他手裏的薯片袋裏捏了一片薯片塞在狗蛋兒嘴裏，讓他吃著作為安撫。
狗蛋兒邊嚼，小手指邊指著龍雪離開的方向，“去看看。”
盧宋勸著，“就算去看，咱們跟碩碩也玩不成”
可狗蛋兒很執著，“去看看。”
於是，盧宋隻好抱著狗蛋兒過去看看。
龍雪快走到詢問室門口時，就把碩碩放了下來，不過還是牽著拉著他的手腕不讓他離開。
“別哭了。”
“”
碩碩還在鬧，小身體掙紮著讓龍雪放手。
好像拉著他手腕的不是他媽，而是比人販子更惡毒的人。
龍雪厲喝著，“別哭了，聽到沒有？”
一身低斥，倒是有點兒用。
碩碩好像被嚇住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聲音還真就小了下來。
龍雪心情很喪，不過脊梁挺直，針尖一樣細的高跟鞋邁著堅定的步伐繼續往前走，好像將所有的驕傲帶在身上，讓人一看就能了解到她是一個惹不起的人。
走進詢問室，裏麵還有其他人，都是昨晚在ktv的客人。
而楚嘯威以及各個同事都在忙著做筆錄。
龍雪站在門口繞了一圈，直接走過去坐在了楚嘯威的麵前。
她先開口，“楚隊”
之前碩碩找到的時候他們一起吃過飯，因此，龍雪知道楚嘯威是盧宋的男朋友。
她麵無表情的說，“我老公昨晚喝醉了，有點不適，我來負責金鼎大廈的事情。”
楚嘯威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臉上還掛著淚的碩碩，沒有說話。
而是抬抬下巴，讓坐在他身邊的一名警員開始記錄。
楚嘯威從一堆資料中，找到一堆，看了一眼，問，“崔鵬先生在金鼎大廈獨立占股百分之58，其他剩餘四個股東分別占了剩下的百分之42，不應該是夫妻股份嗎？你怎麽沒有？”
龍雪幹練冷靜的說，“這是他婚前的財產，我不幹預，我們倆有婚前協議。”
楚嘯威提出疑問，“可職業經理人說，每年的分紅都是走你公司的賬”
龍雪右手拇指轉了下無名指上的鑽戒，說，“股份雖然我不參與，可是掙的錢我老公都給我了。不光金鼎大廈，還有好幾座娛樂場所的受益都是走我公司的賬麵！”
楚嘯威再次問，“你們公司沒有就金鼎大廈的收入，查過賬？”
“沒有，”龍雪說，“因為不是我的產業，而且數目比起我其他的公司也不是很多，所以就沒注意過！”
“”
楚嘯威聞言，頓了頓。
再次低頭看了一眼資料，突然轉移話題問，“龍女士，你先生每個月都會去金鼎大廈1-2次，這事兒你知道嗎？”
“”
龍雪沒有第一時間開口，眼神有些冷漠。
她側頭，正好看到抱著狗蛋兒剛進門的盧宋，手裏拽著碩碩的手臂緊了緊。
“不知道，”龍雪轉過頭，對楚嘯威說，“男人有很多應酬，去哪兒應酬的事兒，我一般不管！”
“嗯”
碩碩可能被龍雪抓疼了，又看到盧宋和狗蛋兒出現，站在龍雪身邊，再次哭鬧了起來。
含著眼淚的倆小眼兒，吧嗒吧嗒看著狗蛋和盧宋。
走進來的盧宋見狀，把狗蛋兒放在地上，推著他的脊背，讓他走過去哄哄，順便從狗蛋兒褲兜裏掏出了一個棒棒糖，撥開包裝紙，遞給狗蛋兒。
這是盧宋哄孩子的絕招兒，狗蛋兒特別懂這是幹啥用的。
狗蛋兒看看龍雪，看看碩碩，直接走過去，將糖照直塞進了碩碩的嘴裏，伸著小食指搖了搖，告訴碩碩，“不哭。”
碩碩含著糖，睫毛上還有淚珠子，卻閉上了嘴，拿著棒棒糖吃著。
龍雪看到如此，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轉過腦袋，對著楚嘯威說，“那個服務員我不認識，我老公也未必認識。她的家屬想要多少錢，可以跟我公司協商。”
說完，遞給楚嘯威一張名片，“這是我們公司的法務，有什麽事可以跟他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