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像極了她
“是了，近來莫以北似乎和從前變得十分不同，像極了她那個下賤的娘親。”
提及莫以北的娘親，謝桂芳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若非是她，自己也不會被孤零零地丟下來守著偌大的莫府，表麵上看，她是莫府至高無上的掌權者，可是高處不勝寒，恐怕連莫以南也不曾知曉，她的內心是何等淒涼和落寞。
“左右就算是再翻騰，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太子終究是你的。”
大約是有了謝桂芳的保證，莫以南麵上的陰霾也逐漸散了去，“聽聞過幾日便是宸妃娘娘的生辰，宸妃娘娘一向是個愛熱鬧的，與莫府又十分交好，不知這一次……”
謝桂芳哪裏不曾知曉莫以南的心思，更何況她同莫以南的想法如出一轍，“母親早已經為你備下了賀禮，想來定能夠得了宸妃娘娘的喜歡，被太子高看一眼，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多謝母親。”
莫以南甜甜一笑，她依偎在謝桂芳的懷中，“母親，真希望南兒能夠快些做了太子妃，屆時，我便可以狠狠地將莫以北踩在腳下！”
此刻，莫以北略有些緊張地打量著夢琪，“你感覺怎麽樣？”
“二小姐，奴婢沒事。”
到底是當著眾人的麵，夢琪格外拘謹些，而莫以北待夢琪與其他人終究是不同，因此青鸞等人的麵色都是變了又變，此番非但沒能處置了莫以北和夢琪，反而是暴露了他們本就是大夫人眼線的事實，恐怕他們即便是能夠留在蘭苑，日後也沒有好日子可以過。
“說，是誰出賣了我？”
莫以北見夢琪無事，這才居高臨下地看著青鸞等人，她銳利的眼神在幾個丫鬟小廝身上逐一掃過，很快就鎖定在了青兒的身上。
因為青兒的身子抖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若是此刻招了，本小姐或許可以既往不咎，可若是不招，那麽待本小姐親自將那人揪出來的時候，可便不是這樣痛快了。”
莫以北的眼神落在了青兒的身上，然而青兒連頭都不敢抬，自然沒有意識到這是莫以北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她想著自己或許可以僥幸逃過一劫，畢竟蘭苑裏麵好幾個丫鬟小廝，莫以北總不能一一處置。
“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重責三十板子。”
莫以北微微抬起下巴，命夢琪和青鸞將青兒拖下去，而青兒顯然沒能立刻反應過來，直到她被夢琪架了起來，她方才拚命掙紮，“二小姐，不是奴婢告的密！”
“喔，我可沒說是告密的事兒。”莫以北微微一笑，可是這抹笑意在青兒看來，卻仿佛是鬼怪一般，“青兒，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事已至此，就算是青兒不招認，大家也心知肚明此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何人，而青鸞也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好在莫以北沒有懷疑自己，畢竟她雖然沒有告密，卻間接地引著青兒去了庭芳苑揭發莫以北不在蘭苑的事情。
“拖下去。”
見青兒不再掙紮，莫以北方才冷冷命令道，她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既然青兒膽敢背叛自己，那麽就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相比於紅鳳來說，青兒的懲治已經算作是很輕，而青兒在被打得奄奄一息之後，也被莫以北如法炮製地送往了雜役房，畢竟那種地方才是適合青兒的地方。
那些她曾經受過的苦楚，也應該讓這些人嚐上一嚐！
“至於你們……”莫以北掃視了一眼留在原地的丫鬟小廝，“若是再出了這等事情，可別怪雜役房都擱不下你們！”
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不到莫以北的手段竟如此狠毒，若是他們再犯了錯，豈非要被直接趕出莫府？
他們可都和莫府簽了賣身契，若是被趕出莫府，他們還要賠償不少銀子，到時候就算是將自己賣了，恐怕都無法填補這筆虧空。
莫以北還真是心狠手辣！
不過經了莫以北這樣一整治，倒是沒有人再敢打她的主意，就連青鸞也老實了許多，而莫以北卻十分清楚，既然青鸞乃是庭芳苑的二等丫鬟，那麽她自是還要尋機會為謝桂芳做事，左不過她現在還沒有找到自己的把柄而已。
“主子，其實您又何必特意出現為莫二小姐開脫呢？屬下倒是認為，莫二小姐早已有了主意。”
“你這意思，是說我多此一舉？”
“屬下不敢。”齊闌誠惶誠恐地低下頭，雖說他跟著即墨顧城的時候久了，卻也正因為如此，齊闌知道一向淡漠性子的即墨顧城實則是個不好相與的，“是屬下逾越了。”
“我也不知是怎麽了，本來沒想摻和到莫府家事中去，可這丫頭著實是像極了她……”
即墨顧城喟歎一聲，後麵的聲音也淡了下去，齊闌自是知道即墨顧城口中的她是何人，隻不過他識趣地沒有接話而已。
“走吧。”
即墨顧城率先離去，齊闌亦步亦趨地跟上，而莫以北的眼神淡淡地望向了某處，似乎她剛才覺得有人在望著自己一般，可眼下又突然沒了那種感覺，難不成是她的錯覺？
兀自搖了搖頭，莫以北將腦海中的那抹異樣甩了開去，“夢琪，你隨我來。”
青鸞等人眼睜睜地看著莫以北帶著夢琪離開，他們則是徹底地被莫以北隔絕開來，不過對於他們絕大部分人來說，這不可謂不是好事，畢竟知道得越少，他們也就越安全。
尤其是在意識到莫以北竟然這麽可怕的存在之後，原本還想著利用告密來立功的丫鬟們也紛紛打消了念頭，想著還是安分守己地度日比較好，畢竟無論在哪兒做事，她們都不過是個丫鬟而已。
然而青鸞卻並不這樣想，她從前可是二等丫鬟，幾乎等同於半個主子，而今非但要被莫以北呼來喝去，還做著下等奴婢做的粗重活計，因此青鸞急於擺脫這種日子，而最好的辦法，便是讓自己得到莫以北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