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賀禮
不得不說，青鸞之所以能夠得了二等丫鬟的地位，確實有其心機所在，她很快便有了計劃，聽聞幾日後便是宸妃娘娘的生辰，屆時與宸妃娘娘交好的莫府自是要參與其中，從前都是莫以南前往，不過今年，怕是連莫以北都要應邀而去。
畢竟，莫府可不再是隻有一位大小姐了。
轉眼三日已過，果然不出所料，連莫以北也得了帖子，道是明日一同入宮。
上一次，莫以南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使得自己臉上也起了紅疹子，方才沒能入宮，這次她不敢再耍手段，免得將自己也搭進去，然而莫以南心中到底是不舒服，她自認和莫以北乃是雲泥之別，可如今卻一同進宮，可不就說明她們毫無分別麽？
“我一定要入宮麽？”
莫以北一臉糾結地握著帖子，其實她並不是很想入宮，所謂的宸妃娘娘生辰宴，實際上也不過是個相看小宴罷了，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看對了眼，也好私下熱絡些，因此在京城之中，不少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小姐都十分願意參與這種宴會。
兩抬轎子停落在莫府門前，莫以南心思微動，落落大方地微微一笑，“妹妹，你且上了這頂轎子吧。”
喔？
莫以北抬眼一看，莫以南讓她所上的這頂轎子，較比另外一頂更為華麗些，很顯然，這是按照大小姐的規製來做的，雖說嫡庶有別，可與後方那頂青色的破舊小轎比較起來，還是眼前這頂比較好。
“既如此，就多謝姐姐了。”
莫以北也不客氣，就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果斷地坐上了紅色軟轎。
莫以南沒有想到莫以北竟然真的敢坐上紅色軟轎，畢竟那可是為了自己而準備的，可莫以北竟真的如此恬不知恥。
也好，待會兒到了宮門口，正好讓眾人知曉，這位莫府二小姐有多麽不知禮數！
思及此處，莫以南的臉色變了又變，到底是什麽都沒說，委身進了青色小轎，二人搖搖晃晃地進了宮。
謝桂芳為首，莫以南和莫以北跟在後麵，今日的莫以南盛裝打扮，藕絲琵琶衿上裳趁著她眼波流轉間的無限風情，加之寶藍吐翠孔雀吊釵隨著她的步履一步一搖，儼然成了眾人的焦點所在。
相比於莫以南，莫以北則是平凡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是不起眼，許多人從未見過莫以北露麵，都還以為莫以北是莫以南的貼身侍女，隻是瞧著二人的眉眼之間有些相似，卻也未曾將她們的關係往深處多想想。
“見過宸妃娘娘，恭祝宸妃娘娘福壽安康！”
謝桂芳領著莫以南和莫以北盈盈下拜，今日皇帝並未前來，倒是使得眾人略微自在了些，而莫以南則是偷眼看去，見即墨洵亦未在席間，她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失望，雖說此乃後宮宴會，即墨洵不在也是正常，可到底是辜負了莫以南的一番春心，因此莫以南微微嘟著嘴，更顯得風情萬種。
“宸妃娘娘，此乃南兒日夜趕工，方才繡得的一副出水芙蓉圖，聽聞宸妃娘娘一向喜歡此物，因此南兒方才苦學繡意，望宸妃娘娘笑納。”
“南兒有心了。”
柳謀宸微微頷首，她望向略站得後麵一些的莫以北，“不知這位是？”
“此乃莫府二小姐莫以北，以北，還不見過宸妃娘娘？”
“見過宸妃娘娘。”
莫以北微微福了福身子，她自是知道柳謀宸從前和謝桂芳便是閨中好友，而今柳謀宸做了宸妃，雖說算不得寵妃，卻也在後宮占有一席之地，否則區區生辰宴，又何以會如此招搖？
“不知你為本宮準備了什麽賀禮？”
眼見著莫以北兩手空空，柳謀宸不由得有些不悅，雖說她一向與莫府交好，可若莫以北空手而來，未免太過於失禮。
而起初的時候，謝桂芳打的正是這種算盤，若是讓莫以北在柳謀宸的生辰宴上出醜，雖說會損了些麵子，可也一勞永逸地將莫以北的名聲毀了，如此一來，無論是即墨洵還是有些名望的公子，都斷然不可能將莫以北娶回去。
畢竟，誰肯娶一個不知禮數的女子為妻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莫以北會出醜的時候，莫以北卻淡淡一笑，登時，女子就仿佛沾染了色彩一般閃閃動人，“宸妃娘娘，臣女為娘娘準備了上好的胭脂。”
胭脂麽？
對於這等沒有心意的賀禮，柳謀宸自是十分不屑，畢竟宮中的胭脂都是一等一的，可總歸說來，莫以北沒有空手而來，倒是使得柳謀宸的不悅淡了一些。
“都呈上來吧。”
柳謀宸淡然說道，她多看了出水芙蓉圖幾眼，“南兒的繡工的確不錯。”
“多謝宸妃娘娘誇獎。”
莫以南得意地看了莫以北一眼，眼下柳謀宸誇了她的出水芙蓉圖，卻隻字未提莫以北的胭脂，孰上孰下，立見分曉。
莫以北卻並不以為意，她今日拿了春風胭脂鋪新研製的胭脂入宮，為的也不是立竿見影，否則難免有吹捧之嫌，唯有柳謀宸用著好了，方才會提升春風胭脂鋪的知名度。
“都隨意坐吧，今日不過是隨意聚聚而已，不必這樣拘謹。”
聽柳謀宸如是說，眾人的心弦方才放鬆了些許，莫以南未曾見到即墨洵，因此百無聊賴地尋了個去處，然而洛向衡又哪裏能放過這種機會？因此亦步亦趨地跟了去，“莫小姐，可否賞臉喝一杯？”
“沒興趣。”
莫以南直接回絕了洛向衡，她俏臉微冷，惹得洛向衡也不敢招惹她，畢竟若是惹惱了心上人，日後便更加沒有親近的可能。
莫以北竟然也來了！
洛向衡心中很快有了計較，上次因了這小賤人，竟使得他當著即墨洵和莫以南的麵出了醜，今日不但有眾多京城貴女在，還有宸妃娘娘在此，若是能使得莫以北當眾出醜，倒是美事一樁。
“嘖嘖，我道是誰，原來是莫府的二小姐，不過從前我倒是從未聽說，原來莫府還有一位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