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小時候，發誓要做了不起的人
夜！
一通鈴聲將熟睡中的斯特蘭奇喚醒，他拿起手機一看，來電人是自己的好友比利。
說是好友，真實關係卻是合作人。
斯特蘭奇是一名優秀的神經外科醫生，名聲斐然，以超高的手術成功率而著稱，距離行業內最權威的地位，隻差幾份論文和一張成熟的臉。
超高的手術成功率並非偶然，除了斯特蘭奇自己高明的醫術，還因為他善於經營自己的病人。
除了一些能提起斯特蘭奇興趣的罕見病例，大多數情況下，他會事先了解病人的病情，判斷其完全治愈的可能性。
如果把握不大，影響手術成功率，他會尋找借口推脫或直接拒絕。
這很重要，關乎身價！
在成名之前，斯特蘭奇不懼挑戰，以救死扶傷為己任，成名後，他開始在意自己的名聲，在乎一次手術能帶來多少利益。
金錢、榮譽、社會地位，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成了斯特蘭奇最渴望的東西。
比利則負責牽線搭橋，提供各大醫院的疑難病例交給斯特蘭奇，在斯特蘭奇點頭同意後，再與病人或病人家屬聯係，商量實施手術的價格，從中抽取中介提成。
兩人各取所需，因為利益綁定，關係非常鐵，屬於生死之交的級別。
小時候，我們發誓要做了不起的人，陽光向上，不懼失敗。
長大後，我們將天真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在鏡子裏看到了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清澈的眼眸已經不再，將成熟與說謊畫作等號。
後悔嗎？
當然不！
斯特蘭斯抄起冷水拍拍臉，直視鏡子裏虛偽的麵孔，他完成了少年時的夢想，成為了一名偉大的醫生。
！
所有人都這麽稱呼他，為什麽要後悔？
洗漱完畢，斯特蘭斯環視大屋，發現牆角還有一塊空白，那裏會有一架鋼琴，就在今晚的手術結束之後。
平心而論，這次比利推薦的病例毫無難度，似這等小手術他是不屑為之的，可病人家屬給的錢太多了。
“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病人似乎有個拗口的名字……”
斯特蘭斯喃喃自語，隨意套上一件外套，因為趕著黃金治療時間，他沒有換上高檔西裝和名表，隻是在出發前來了杯威士忌提提神。
“先生，如果您準備駕車出行，就不該飲用酒水或含有酒精的飲料，這會讓您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超過0.01%。”
客廳邊上，待機的NS-2型號機器人啟動，趕在斯特蘭斯之前，將車鑰匙握在了自己手中。
“肖恩，別這樣，快把鑰匙給我，我趕著去救人！”
豪車、豪宅、NS係列機器人，是成功男士最基本的衡量標準，所以，身為成功人士的斯特蘭斯有一個NS-2型號的機器人，並為其取名為肖恩。
NS-3型號的機器人火爆預售中，他也定了一個，因為月光族進賬多少就開銷多少，還專門為此做了筆貸款。
“先生，救人不是我允許您自殺的理由。”
名為肖恩的NS-2型號機器人說道：“根據機器人三大定律，我有義務和責任製止您無智的行為，我想您也明白，在這個國家失去駕照意味著什麽。”
“沒關係的，隻是一杯威士忌，而且這麽晚了，路上不會有交警。”
“與交警無關，禁止酒駕是對您自己以及其他人的生命負責。”肖恩語速均勻，緩緩說道。
“OK！OK！你說的都對……”
斯特蘭斯抬手喊停，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略帶焦急道：“肖恩，我知道根據機器人三大定律，你有義務阻止我離開。可如果我不走，名叫本尼迪那什麽的家夥，就會錯過最佳治療時間，等同於你違背了機器人三大定律……”
“告訴我，聰明的機器人肖恩先生，你該怎麽選擇？怎麽選擇才不會自相矛盾？”
“先生，可以由我來駕駛車輛。”
“哦，還有這招啊！”
……
盤山公路，一輛超跑疾馳而過。
斯特蘭斯坐在副駕駛上，望著黑色山體從車窗外飛速掠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肖恩，其實時間還很富裕，用不著這麽快。”
“先生，請您放心，地圖路線全部加載進入我的處理器，計算機會精確管理實時路況，保證你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如果出現意外呢？”斯特蘭斯表示車速太快了。
“您可以對USR公司進行訴訟，索求全額賠償。”
“……”
人都死了，還賠償個屁！
即便從未聽說過有誰死於自家機器人之手，但斯特蘭斯還是覺得不保險，在他的極力要求下，肖恩將車速降低，保證他可以靜心思考即將到來的手術。
根據比利提供的情報，名為本尼迪那什麽的病人因超速行駛翻車，雙手多數韌帶斷裂，手部神經嚴重受損，如不及時治療，以後別說吃飯，開門都費勁。
小手術！
斯特蘭斯再次感慨金錢的威力，這種不值一提的小手術，居然能請他親自出馬，真是太諷刺了。
公路後方，一輛漆黑無光的裝甲車緩緩靠近，一名冬兵駕駛車輛，副駕駛座上的巴基轉過身：“長官，直接炸掉真的沒問題嗎？”
“死了怎麽辦？”
“有我在，他想死都難，你隻管動手，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
巴基默默點頭，既然羅素都這麽說了，他按章照辦就行，打開車頂天窗，將一門RPG對準超跑，沒有絲毫停頓，直接發射出去。
轟隆隆！！
火球衝天，超跑被火光吞沒，而後淩空飛起，在半空中翻滾旋轉，直直降落下方的懸崖。
羅素原本沒打算來，可看了巴基製定的粗暴計劃後，決定前來壓陣，陣仗搞大點沒關係，他用黑暗能量包裹斯特蘭奇，保證對方一根寒毛都傷不到。
之所以這麽大動靜，是為了迷惑視線，偏轉斯特蘭奇的注意力，讓他以為是仇家上門討債。
要說斯特蘭奇的仇人，還真有不少，不乏請得起殺手的富豪商人。
原因顯而易見，為了保證手術成功率，他曾經拒絕過不少必死無疑的病人，有些家屬明白醫生沒有把握，有些家屬則認為醫生嫌麻煩，故意見死不救。
轟！轟！轟！轟————
大火球在空中翻滾數圈墜地，緊接著，車門被暴力踹開，機器人肖恩將驚魂未定的斯特蘭奇從中拖了出來。
“先生，您還好吧？”
“先生？”
一連五次發問之後，斯特蘭奇才從險死還生的驚險刺激中回神，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和手，慶幸道：“我沒有事，太幸運了，我居然沒受傷……太幸運……”
說到後來，逐漸冷靜的斯特蘭奇啞然無語，他再次檢查了一遍，確認自己真的沒有受傷。
“怎麽可能，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連個擦傷都沒有，這……”
斯特蘭奇目瞪狗呆，再一看旁邊斷手斷腳幾乎快要報廢的機器人肖恩，更加說不出話了。
人類的血肉之軀居然比鋼鐵還堅硬，科學去哪了？
斯特蘭奇發誓，他從小到大，從未經曆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先生，我的通訊網絡損壞，無法向警局發送求救信號，如果你的手機還在身上，請盡快和外界取得聯係……”
機器人肖恩抬起獨臂，擋在斯特蘭奇身後，雙目直視前方的樹林，語速平靜道：“有危險源靠近，請您站在我身後，不要隨意移動。”
“什麽？”
車禍、毫發無損、危險靠近……
斯特蘭奇聞言腦海中一片混亂，隻覺自己還未睡醒，目前身處於夢中，否則該怎麽解釋這一連串荒誕的事情。
嘶啦！
樹林中傳出布帛撕碎的聲音，緊接著，一聲悶響過後，臉上戴著頭罩的巴基踉蹌走了出來。
整條左臂的衣袖被扯碎，露出了格外醒目的振金手臂。
衣袖是羅素撕碎的，那聲悶響則是他飛起一腳將巴基踹出樹林，之所以這麽做，是發現巴基不老實，偷偷摸摸把臉蒙住了。
這算什麽？
九頭蛇行事光明磊落，又不是偷雞摸狗做虧心事，為什麽要蒙頭蓋麵？
巴基悻悻走出樹林，最後一次確認完畢，目標人物史蒂芬·斯特蘭奇將來肯定是個坑，而且還很深，不然自家老板不會這麽大反應。
巴基咬緊牙關，隻怪自己當初跟錯了人，從頭到尾連靈魂都被染黑，現在洗白無望，說什麽都晚了。
“襲擊者，根據機器人三大定律，請你立即離開……”
哢嚓！
巴基大步上前，一記手刀斬斷機器人肖恩僅存的手臂，而後按住它的肩膀和腦殼，硬生生將整顆腦袋拔了下來。
肖恩的腦袋滾落在地，眼中光芒逐漸黯淡，關機之前仍不斷重複著機器人三大定律，並讓斯特蘭奇趕快和外界取得聯係自救。
嘭！
巴基抬腳將喋喋不休的機器腦袋踩碎，冷眼看向噤若寒蟬的斯特蘭奇。
“你……我……”
斯特蘭奇連忙倒退，腳下發軟跌坐在地，見巴基殺氣騰騰走來，急忙出聲道：“等等，我們可以先談一下，我有很多錢，隻要你不殺我，都可以給你。”
斯特蘭奇說謊了，他一分錢沒有，甚至還欠了銀行一筆貸款。
巴基站在斯特蘭奇身前，居高臨下俯視一眼，而後伸出了振金手臂，似乎是想要將其拉起來。
果然，恐怖分子是可以談判的！
斯特蘭奇心頭大喜，金錢開路無往不利，這下小命算是保住了。
“夥計，我保證，對方的價碼，我給你翻倍，不，翻三倍！”斯特蘭奇激動到語無倫次，麻溜伸出手，握住了巴基遞來的手掌……
哢嚓！
“啊啊啊啊————”
哢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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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頭疼腦熱，吃了退燒藥，腦袋暈乎乎一團。
喝了紅牛也沒用，剩下兩章不知道能不能碼出來，扛不住困意隻能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