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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 無法回頭(二)

  鳳冷夜自是理解:「沈兄所做並未沒錯,是我,是我……妄為了。」 

  看著她的目光隱隱有些痛楚:「是我,是我折辱你。」 

  沈蘇和手中剝著的葡萄一個大力之下,被捏出來,掉在石桌上滾了滾,最後墜到地面,染滿塵土。她恍惚了一下,放下手中捏著的葡萄皮,淡然地笑了:「那不怪你,一切都是我御下不嚴,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不,都是我的錯!」是我大意了才會著了別人道,才會傷害了你。 

  沈蘇和安撫地看向他,神情有些苦澀:「止卿也是知道的,寒生出師神醫門下,更是他的嫡傳弟子。寒生的醫術相比於神醫,更是青於出藍。我醒之後,他曾向我認罪,告訴我,你當日之所以性情大變,怕是中了迷蝶夢的毒。原來在景天避暑山莊,他給賀蘭公主診治時,被她討取一顆葯。雖然本來就知道她甚是愛慕於你,卻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對你下手。」 

  說著,她忍不住搖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就算是我代寒生受過罷,只願你以後莫要為難與他。」 

  鳳冷夜的手驟然握緊。她這個樣子,讓他更是不知所措。不哭不鬧,也沒有聲嘶力竭地怒罵,寵辱不驚,萬事忍為先。這樣懂事的他,讓他憐惜的心痛! 

  鳳冷夜壓下想將她攬入懷中細細憐惜的衝動,手指顫抖兩下,伸進寬大銀絲勾勒的衣袖裡,掏出沈言不屑地丟在他府中的聘書,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止卿只會有你一個妻。此生執娶之人,不過蘇和爾。」 

  沈蘇和眼神垂下,目光落在那一方硃紅色聘書上。 

  「沈兄的怨恨我懂得,不求你現在如昔待我,只求此時收下這一聘書。我可以等得,等你終有一日釋懷。」聘書不退,婚約即為有效。聘書在一日,沈蘇和便是他的妻。 

  風吹過,亭中樹影婆娑,厚重的包金聘書兀自不動。 

  良久,她纖細的指尖按到硃紅色鎏金的聘書上,抬起來,捏在指尖:「得之,甚幸。」 

  兩人相視一笑,那夜產生的隔閡缺如鏡中花水中月,心湖起漣漪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再不見蹤影。 

  閑談中,偶然說起賀蘭公主之事。 

  鳳冷夜冷然道:「我不會迎她入門。」話音平淡,卻鏗鏘之氣,兀自堅決,不容置疑。 

  沈蘇和有些好笑,手中剝著葡萄,邊吃邊說:「我雖然不大清楚那夜你是不是和她發生了什麼,不過她那夜確實是睡在了你的書房裡,也有人證,你總不能辜負了她。」 

  「我和她什麼都沒有!」聲音太高了幾個檔次,隱隱有些怒氣,「雖然是中了葯,但是我還不至於分辨不出她和你的區別,即使容貌可以幻化,但是一個人的靈魂,一個人由內而外散發的特有氣息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變。」 

  看著她小小受驚的模樣,鳳冷夜收斂了不自主散發的殺氣,沉聲道:「當日,中毒稍淺,在她開過來的瞬間,我就知道了她不是你。我推開了她,再回神就已經在了你房裡,其間的事,我雖然記不得,但是……但是……」 

  鳳冷夜深深地看進她淡然的眸子里:「我只有你一個女人!」 

  被他這般豪放的話嚇了一跳,沈蘇和差點被口水嗆到,咳嗽了好半晌才稍稍平息了一下,抬手謝絕他過來的幫扶:「咳咳,咳咳咳,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雖然說過,絕對不嫁給有妻有妾的男人,但是,我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賀蘭公主之事,無論是不是你做得,其實都是不重要的。居然她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你就不能再如先前那般視如無睹。我也能體諒她的心情。」說著,看向一旁兀自端坐的鳳冷夜。他面色鎮定,可是桌上緊握的雙手卻泄露了他的緊張,「畢竟端王卻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中龍鳳,天潢貴胄,得到她傾心戀慕也不是什麼不可說之事。事已至此,再拒絕,恐怕會為人詬病,日後兩國交戰,只怕你我就會被釘在妖孽的恥辱架上。」 

  「你不必這樣委屈,我要是不想做,便沒有人能強迫我。」一切有我替你擋著,無須怕。 

  沈蘇和卻是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不想讓你被皇上為難是其一,重要的是,那個賀蘭公主既然都敢做出這種事,可見其嫁於你的心志之堅決。你我成親尚須年余,這麼長的時間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若再拒絕了她,恐怕我更是四面受困。與其日後面臨險境,倒不如就將她困在你眼前。也算是省得我的事。」 

  鳳冷夜也思考了一番她的話,覺得甚是有道理。 

  蘇和確實是個心思玲瓏剔透之人,哪怕是不出家門,卻也能揣測出他近日所遇之事。 

  關於娶還是不娶賀蘭公主此事,宮中的大人物已經不止一次勸說於他了。 

  想起她最後所言,鳳冷夜忍不住皺了皺眉:「因為我們的婚訊,可是有人擾亂了天下食府?」哪裡的小賊?居然如此猖狂?多日未見,京畿司又開始墮落了嗎? 

  正想著要如何懲治玩忽職守的守衛,沈蘇和莞爾一笑:「確實是有些人闖了進來,不過已經被阿洛擒住。是些地痞混混,功夫不到家,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他們人在何處?沒有去追查幕後之人嗎?」 

  沈蘇和神色輕鬆道:「阿洛已經在拷問了。噢,說道這裡,還想和止卿提前說一說,侵入天下食府的刺客,我們就自己處置了。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拷問不出什麼來,就算我們刑罰不對,尚還有技高一籌的寒生助陣。想必不久之後,就會有答案……」 

  鳳冷夜點點頭,認可了她的提議。 

  刺客這種事,雖然交給官府才是律法所在,但是,沈蘇和會是他的妻,她就是王法。 

  不過是拷問一兩個小賊,她這點權利要都是還沒有,還算是什麼端王妃? 

  他先前追問犯人何在,只是擔心她手染血胸會害怕。不過既然她堅持,他自然不會拂了她的面子。 

  「不急,可以慢慢來。只要別讓他們死得痛快,遲早會招的。」同時給她出了一個主意。 

  沈蘇和欣然接受:「止卿放心,不會讓他們那般痛快的。你要相信寒生的技術。」寒生的醫術,足以讓他們求死不能,撐得住這場玩耍。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日已西斜,黃昏已至。 

  相處的氣氛還算不錯,最後離近分別之時,沈蘇和猛然想起一件事,遂道:「止卿,也許不日之後,我將會和兄長離開上京。」 

  鳳冷夜周身洋溢的柔和剎那間煙消雲散,戾氣一點點從他緊繃的身體中逸散出來,四周的空氣漸漸冷了下來。 

  知道他也許想差了,沈蘇和連忙笑著解釋:「並不是那種一去不回的。你且放心,我不會和兄長去了海上的。只是兄長他是個閑不下來的人,他進來因為我們的事甚是窩火,故而,我決定,與其在這裡讓他愈發氣悶,倒不如讓我隨了他四處走動走動。這樣既加深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又能緩和一下氣氛,何樂而不為?」 

  「……你將走多久?」 

  「大概會一年。」端王的婚事畢竟不是小事,仔細籌備的話,一年時間怕是不夠,這樣的話,她就有一年多的時間可以隨兄長出去了。 

  這樣想著,就和他細細解說了一番。 

  鳳冷夜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卻又想不起來有什麼不對。而她說得條條在理,最終還是將他說服了。 

  「我會在京中等著你回來。」 

  京中最近事情頗亂,她遠離是非之地,也許還安全一些。 

  是夜。 

  聽說了沈蘇和又從那畜生手中拿回了聘書,沈言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像是一條噴火龍似的,吐著烈焰,一步一腳印地惡狠狠去尋她麻煩。 

  「哐當」一聲踹開她的房門,看著她又在吃著酸掉牙的腌梅子,一顆一顆晶瑩透紅,只消一眼,便讓人口水直流。 

  沈言毀形象地捂著嘴,默默吞下口中溢出的酸水,一掌拍到她面前,如果不是這套楠木桌椅甚是結實,恐怕此刻就要毀在他手中了。 

  「你居然還要嫁給那個禽獸!他,他……!」沈言氣得來回踱步,狠狠踩著地面,暴躁地發泄著心中怒火。 

  「兄長,我嫁給他,是最好的選擇。」往嘴裡塞酸梅的動作沒有停頓,抽向他的眼神頗為無辜,「且不說我已經是他的人,以後能不能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夫婿,單憑嫁給他,有利於兄長海上行商這一事,我也是嫁的。」 

  人品情操什麼的都不重要,關鍵是他有很大用處。 

  沈言粗喘著氣,狠狠道:「你我都不是敗家之人,掙這麼多錢作甚?你又不是花錢如流水之人,何須我再繼續擴大海上事業?」 

  他脖頸一梗,傲然抬頭俯視她:「別說那些多有的沒的了,將聘書給我!」 

  明明說好是去了核的,居然不小心咬到一個有核的。沈蘇和委屈張口吐出果核,接著又塞了一顆,酸甜的滋味叫她欲罷不能。 

  想起被自己遺忘的兄長,不由側目瞅著他,面色無辜道:「不能給你,我不小心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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