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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第217章 僵持不下 再生波瀾

  沈蘇和幾乎要笑出聲來了! 

  便不要說她是蘇和,就算是她不是。她一個大盛國子民的生死,哪裡又輪到的一個背國叛主的娼、妓來說三道四? 

  身為燕國公主,她的九族早已經被皇上屠戮個乾淨,哪裡又會害怕誅九族? 

  她本來就是為復仇而來,自戕豈不是笑話? 

  當然,能說出如此話的若央,更是天大的笑話! 

  沈蘇和被風冷夜攬在懷中,對於醜態百出且沒有自知之明的若央沒有絲毫興趣,不願意費力去看她分毫。 

  倒是鳳冷夜眉心蹙起,心中不虞洗漱展在面上,冷聲低斥:「公主且慎言!王妃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的,斷然不容得一個外人隨意侮辱!不然,本王定要用南疆鮮血來洗刷你潑在王妃身上的恥辱!」 

  他語氣不甚嚴苛,卻自有一股威儀氣質在其中。危險地,絕然不似信口開河,不敢讓人小瞧。 

  當場之人,彼此心中都是明白透亮。唯一被蒙在鼓中的就是自認為自己是好心的蔣心妍了。 

  若央濡染不管不顧說出來的鏗鏘之語,對於她來說無疑是當頭棒喝! 

  就像是九天悶雷從天而降,直接將她劈得神魂皆散,便是連渣子都不曾留下! 

  只聽得耳朵里嗡得一聲,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北燕國,蘇合,端王妃…… 

  一系列她早先知道的詞語組合在一起,她突然就認不得了。 

  雖然說,她自小是被祖父養大,同父母的情分不是很深厚,可是那畢竟也是她父母啊! 

  當年噩耗突然傳來,祖父頓時昏死過去,就連宮中的姑姑也是心悸憂慮過重,五個月大的胎兒因此流產,以至於傷了身體,至今不孕。 

  她那時雖是年幼,可是府中突變她還是有幾分明白的。 

  蔣氏一族,本就人丁單薄,失了父母后,這一門血脈幾乎就是斷絕了。 

  不僅僅指宗族裡,就便是朝堂上,無數人也想落井下石,恨不得家中唯一頂樑柱——祖父,快些死去,如此一來,宮中的蔣貴妃也是式微了。 

  長久以往,他們這一脈就真的要落敗了。 

  她知道,那些人之所以敢落井下石,無非是她只是一個女兒身。成不了家業。可她就非要讓他們知道,哪怕她只是一個女子,也斷然容不得腌臢小人隨意欺辱! 

  騎射、馬術、論斷、武藝……她樣樣精通,沒有一絲落後於人,對於那些敢於在她頭上動土的小人,她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這個世界,便是欺軟怕硬! 

  熬過了艱難歲月,終於,再也沒有人敢質疑她的威嚴了。 

  天潢貴胄她都敢下手死揍,哪裡害怕上京中那些紈絝子弟? 

  而今,旁人只看了她光鮮的一面,卻沒有幾個人還記得她曾經的付出努力。以為她自小便是如此爆裂兇悍,沒有一絲女孩子氣質。可是自己究竟吃了多少苦,她還記得。 

  她更是記得,她、他們這一脈痛苦的根源。 

  ——北燕國。 

  如果不是北燕國偷襲,她父母如何會死? 

  祖父經常告誡她:勝敗乃是兵家常事。 

  技不如人,便是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憎恨的,最起碼,還有馬革裹屍的機會。不像那些無名兵卒,就算是屍骨也無法落葉歸根。 

  那才是真真正正痛心徹骨的絕望! 

  曾經或者痛苦或者無望的的記憶紛雜無緒地映在她腦海,蔣心妍眼眶兀得紅了,水光涌動,好似下一刻就會流下淚來。 

  她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同伴……何時,竟然成了她殺父仇人了? 

  蔣心妍狠狠眨了眨眼,抽了丑酸澀的鼻子。心中默念著蔣府家訓,肉眼可見地將脆弱的感情收斂乾淨。再抬首,她又是如昔一般睥睨萬物地表情。 

  只是,她面上的平靜,如春日河上薄冰,薄薄一層,只要有風吹草動,剎那間便會無可阻擋的破裂開來。 

  「你胡說!」 

  蔣心妍眼神如刀,帶著想殺人地戾氣,狠狠斥責台上醜態百出的若央。 

  轉而,她望向沈蘇和,好大姐一般,神情希冀地盯著她,笑著道:「蘇和,你是只是沈蘇和,哪裡又是那個妖姬了?我不信……哈哈哈,今日她如此陷害你,本郡主一定不會放過她!你一定放心,我斷然不叫旁人呢給你絲毫委屈!」 

  你是我的朋友啊。 

  除了祖父,便是最親近的人了。 

  只要你說,我便相信你。 

  沈蘇和不看她。如果不是鳳冷夜站在她跟前擋住,她的目光恐怕早已經落在殿中的蘇卿身上。 

  蔣心妍自嘲一般笑笑,卻是還不想輕易放棄,對著身側的蘇卿,急切地問道:「你只是沈家大兄的朋友,跟蘇和沒有絲毫關係對不對?她這個人,柔柔弱弱的,風一吹就會倒似得,哪裡會是哪個兇殘可怖的禍國妖姬來著?」 

  更急切地往前一步,拉住他手臂,因為常年握刀而顯得寬大有力的手掌如男子一般,無意識地一扯,便似乎要攥碎他臂骨!痛極,讓蘇卿溫潤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痛楚,而在面上,卻是絲毫未曾表現出來。 

  他兀自平和道:「華陽郡主說得極是。蘇和只是沈兄的妹妹,同草民不曾有絲毫關係。」 

  來了這麼久,蘇卿第一次看向殿上橫躺在榻上的若央,他也算是見多識廣,那面色蒼白的南疆公主身上有種濃重的違和感。 

  直覺性的厭惡。 

  他笑著對她道:「您身為南疆公主,對於大盛國和北燕國之事,所知道不過是傳聞而已,哪裡算得了數?草民還希望您以後能慎言謹行,莫要在如同今日一般胡鬧了。畢竟……不是人人都像端王妃那樣寬厚仁慈,若是犯在旁人手中,恐怕又是得好一陣腥風血雨……如此傷天和之事,還是莫要自尋煩惱才是。」 

  若央被儒雅出色如謫仙一般的他笑著看了一眼,即使眼高於頂,也不由得被他看得心頭一熱,頓時有幾分手足無措起來。 

  他的話好似春風化雨,細膩無聲,但是其中的嚴苛之意卻絲毫不會叫人反感。便是處於敵對處境的若央也是臉上一熱,反駁起來也是磕磕巴巴的:「我……我自會修身養性,不對,本公主所言皆是實情,要緊張的……該是你才對!」 

  對此,蘇卿卻是微不可查地搖搖頭,不再看她。 

  蔣貴妃眼見自己要不容易要扳倒沈蘇和,卻在關鍵時刻,隊友接二連三地掉鏈子,心中火大,可是她卻不敢對著皇上發作,只是微微垂下首,狀似無辜感傷地嘆了口氣:「臣妾想起來了,北燕國的那公主,素有『禍國妖姬』之稱,手段陰毒殘忍。當年臣妾的兄長便是無辜死在她手上,臣妾當時驚悸過度,失了孩子……」 

  她輕撫著自己平坦的肚子,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失落哀傷:「……臣妾那時傷了身子,再沒能給皇上您孕育一旦血脈……辜負了皇上您和太後娘娘的拳拳真心,臣妾心中甚是內疚。……這些年來,臣妾同華陽,****都是恨毒了北燕國的……」 

  她說這話有些不得體,明言自己愛恨,這是宮中甚為忌諱之事。 

  可是她先前的那些說辭明顯打動了皇上,他眼中閃過感同身受的痛楚,抬手將她拉過來,同自己坐在一處,將她攬在懷中細細憐憫:「愛妃不必自責。朕都知道,朕……知道愛妃心中的苦……莫要悲切,仔細再傷了身子。蔣大將軍而今年事已高,莫要讓他再擔憂了。」 

  蔣貴妃抬頭,懂事地一笑,只是還沒從先前的情緒中抽出身來,她的笑容顯得有幾分勉強。兀自強撐的模樣,頓顯小女兒情懷,更是勾起來的皇上心中所有的憐惜之意。 

  一時間,將她視若心頭至寶。 

  反過來,她善解人意勸解釋道:「多謝皇上關係,臣妾自是會好好保護自個兒。……本來臣妾所言並非是讓皇上您難過,臣妾只是想著,臣妾同華陽都是有些任性之人,對於北燕國都是深惡痛絕的。身為華陽最好的朋友,端王妃怎麼可能是北燕國那個妖姬呢……呵呵,臣妾只是才想明白罷了……」 

  皇上被她崇敬地目光信賴地瞧著,心中已經下定的決斷頓時有些不忍說出來。 

  長生永遠,同自個兒寵愛的妃子,這兩者之間突然發生了衝突,叫他有幾分難辦。 

  最後還是太后,看著自己面露為難神色的皇兒,輕斥一聲:「皇帝,而今雙方各執一詞,哀家也不好判斷,你可有好法子?」 

  皇上恭敬地說道:「兒臣沒有,母后可有妙招?」 

  太後端正了神情,清了清嗓子:「哀家自然是有的。宮裡中的那個蘭氏不是已經被醫治好了嗎?那麼,便讓她給看看吧!要說對於北燕國那一堆兄妹的認知,恐怕再也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了。」 

  如果不是看在她稍稍出了那麼一點功績的面上,她如何不會放過敢動她皇兒的廢人! 

  皇上心頭一凜:「母后決定見她了嗎?」 

  「事到如今,哀家還有什麼好見不見的。請來便是。」 

  「是。」 

  皇上便是知道自己個的母后恨極了蘭氏,當年那一檔子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而今聽聞她要見她,心中第一感覺是愕然。 

  不過,愕然之後,便是突然峰迴路轉了! 

  他恍然想道:「其實朕不必包庇他,只要將他們關押牢底,他們的性命就都是掌握在我手中。朕哪裡害怕他會不配合?」 

  不到一息的時間裡,皇上依然想出了對付他的十八種方法。 

  比如—— 

  他不配合,便將沈蘇和帶到他面前嚴刑拷打,就算沈蘇和嘴再硬,他也不信蘇合會看著她受苦。 

  諸如此類。 

  剛才覺得為難的自己,才真真迷障了。 

  如果不是顧忌著帝王的威儀,他幾乎要忍不住就與偶啊撫掌大笑起來。 

  手捂著下嘴唇,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著身後站著當背景板的忠實老太監行了個眼色。 

  那太監心領神會,匆匆走出去,卻請那個宮中圈養的「蘭氏」過來。 

  ******* 

  就算是沈蘇和,在等待的這一會子,本來就不壓抑地臉色,愈發凝重起來。 

  不著痕迹地從鳳冷夜的身影中走出來,側對著殿門口,右腳微微向前了半步,垂在地板上的視線時不時警惕地瞥向殿門口。 

  蔣心妍將蘇合帶進來,依然是超出了她的預計。 

  而現今,雖然知道那人是皇上他們最後的籌碼,不可能不用,但是時到今日,真正見到的時候,卻是忍不住惱恨自己當初為何不更心狠手辣一點,為何還要留下她一條命。 

  更甚者,她也惱怒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讓寒生治好她。 

  雖然她清醒著更痛苦也更瘋狂,雖然她那是是為了探知皇上留著她究竟還有什麼目的,可是啊……此時她卻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立時出手置她於死地的衝動。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個「蘭氏」究竟對她,對蘇合,對燕國,有著怎樣的痛恨。 

  「蘭氏」,乃是大盛國皇帝安置在燕國皇朝中的一枚棋子。自然是美艷絕倫,堪比天人。 

  燕國末代皇帝本來就無能且昏庸,對著外國來的女人沒有絲毫防備之心也就罷了,甚至還被她哄著,幾乎要將燕國拱手奉上。 

  這一幕,不要說她看不過去,就算是當時的皇后也是看不下去的。 

  四皇子——蘭氏所生,和太子蘇合勢若水火,斷然不會相容。而她,也差不多是皇後有先見之明,為了太子留下的最後一道保障。 

  蘭氏的籌謀可以說,大部分是毀在她手中。 

  不僅如此,便就是她的皇子、她的孫兒,也是死在她手中。 

  兩國戰爭開始,首選的祭旗之人,便是她心頭肉的四皇子。 

  「蘭氏」不是沒有想過偷偷將他們送走,可是啊,誰讓她的對手是素來殘忍嗜殺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的蘇和呢? 

  「蘭氏」之所以瘋癲,當然也是她的功勞。 

  而今,她終於清醒過來。看到幾乎沒有變化過的沈蘇和外表,只怕…… 

  ******* 

  果不其然,「蘭氏」一過來,沒等殿上的皇上太后發話,她就一直對著蘇合看直了眼! 

  連基本禮儀都忘記了,就連太監提醒她下跪的咳嗽聲她都置若罔聞。 

  只是瞪著一雙眼睛,彷如要將人剜下肉一般,直勾勾落在蘇合身上。 

  皇上微微一抬手,是以那太監不要管她。 

  太監躬著身子,漸漸退到一側。 

  太后自然是也是看到她的異樣。 

  她是沒有見過燕國太子沒錯,可是這「蘭氏」怕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 

  此情此景,她心中瞭然,看向沈蘇和的眼神愈發難看晦澀起來。 

  不過,專心盯著地面的沈蘇和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太后的怨懟的目光,只是將心中的警惕更提高了三分。 

  這個女人……留不得! 

  若央雖然不知道來的人究竟是誰,看著年歲也不是很大,可是雙鬢卻已經染上雪色,沒有好好保養過的臉龐上已經爬滿歲月霜華。她穿的衣衫也不是後宮妃嬪該有的品級。倒像是什麼早期不幸而今終於發達的貴人,穿戴皆是不素。一看便知在宮中生活並沒有受到什麼苛責。 

  不過嘛…… 

  若央自認還是有一點眼力的。 

  這人看著蘇卿的臉色真是太過匪夷所思,並不是久逢故友的欣喜驚愕,倒更像是突然見到心中怨恨的對象的咬牙切齒。 

  她也是怨恨著的沈蘇和的,所以這種感情她很明白。 

  故而,她心中頓時放鬆下來。 

  甚至看向沈蘇和的面上都染上幸災樂禍。 

  你再能言善辯,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再這種情況下反敗為勝! 

  哈哈哈。 

  她心中開懷大笑。 

  沈蘇和關心殿中的這個男人,那麼……而今她會怎麼做呢? 

  是無動於衷看著他被突然而來的這個女人毒打,還是……出手保護呢? 

  若央挑眉,神情輕鄙而嘲諷。 

  她巴不得她選擇後者。 

  那樣一來,端王還會護著她嗎? 

  蘇卿會死,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哈哈哈,她暢快無比,我等著看呢,沈蘇和! 

  蘭氏在看到依舊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太子時候,心中咯噔一下。只獃獃愣愣地看著他,忘記了呼吸。那種窒息的感覺,像極了她看到自己皇兒那刻被高高掛在旗杆上的頭顱時是一樣的! 

  ……太子蘇合! 

  她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就像是癔症發作的病人,空洞的眼睛轉念便被濃烈的恨意籠罩。那恨意就像是地獄深層凝結的怨氣,是太陽無論如何都穿不透的陰霾。 

  「是你。」 

  「是你——」 

  徑直對著他撲上去! 

  她聲音啞聲,嗓音中夾雜著撕心裂肺的嚎啕,飽含恨意的聲音,似乎將要嗓子撕裂一般! 

  「你怎麼還活著?」 

  你怎麼能還活著! 

  蔣心妍見她頓時瘋癲起來就要撲上去,下意識就要抓住她,免得她傷了其他人。可是被恨意驅使的她,身形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 

  深紫色的華袍就從她之間滑出去。她沒有攔住! 

  下意識呼道:「小心!」 

  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沈蘇和手疾眼快,一把將蘇卿拉到自己身手,反手將猛然撞過來的女人拐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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