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跪著生,站著死!
嶽鬆從修煉室出來,感覺有人窺視他,於是出來查看,卻被地麵突兀出來的四麵土牆緊緊禁錮住,而且四麵牆還在緩緩移動,眼看著嶽鬆就要被小肉餅,而且是骨肉相連的那種。
嶽鬆拚盡全力,可沒有絲毫效果,那四麵土牆帶著不可抵擋的靈壓,將他緊緊夾住,嶽鬆直挺挺的站著,整個人就像被裝在棺材中一樣,憋屈,壓抑還有窒息的感覺,讓他無比難受,不過好在土牆不再移動了。
憑空一股旋風出現在土牆周圍,將土牆從地上拔起,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地上平整如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嶽鬆感覺身體一鬆,緊跟著重重摔在地上,體力的靈力完全被禁錮住,有些吃驚的看著周圍。
一片黑暗,不過嶽鬆的眼睛夜能視物。一間看起來十平米大小的石室,除了一張略顯平整的大石頭之外,再沒有任何東西。
嶽鬆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很遺憾,貌似沒有更多的想法。
我擦,這特麽是什麽地方?難道我能被人綁架了?嶽鬆坐在石室有些鬱悶的想著。
“喂,有沒有人?”嶽鬆吼了一聲,回音了了,沒有人應答,“有沒有個出氣的,快點說話!”還是沒有人回應,石室裏回蕩著他的聲音。
嶽鬆來回喊了好多聲,除了冰冷的石牆,就是冰冷的石牆,最後他得出一個很可靠的結論,這個地方能出氣的,應該隻有他一個人。
坐在那塊略顯平整的石頭上,嶽鬆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在石頭上摸索了半天,過了一會兒輕輕歎口氣,原來金庸老先生也會騙人,並沒有什麽吸星留下來。
嶽鬆在黑暗中不知呆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小時,或者是一天。
要對人的意誌折磨,首先讓他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對時間產生一種模糊概念,這會讓人的神經產生紊亂。
顧城有句詩黑的夜給了我黑的眼睛,我卻用他尋找光明。人心理深層最害怕的就是黑暗,因為黑暗中潛藏著位未知的危險,在不可辨識的黑暗中,在無法令人喘息的壓抑中,在冰冷刺骨的寒冷中,會讓人產生一種無法抗拒的絕望,永無見天日的絕望,最後自甘墮落沉淪下去,最後很有可能精神意誌全麵崩潰。
嶽鬆被扔到這個地方,對方的用意非常明顯,就是想用黑暗和孤獨來壓迫嶽鬆,讓他的心理防線全麵崩潰。
這個地方不但麵積狹小,更隔光隔音,終日不見陽光陰冷潮濕異常,走進去似乎都能將靈魂凍結。
嶽鬆默默地靠在石壁上,陰冷的氣息通過皮膚,一點點滲進身體裏,他默默地思考著。
毋庸置疑,對方肯定也是一個修真者,而且是一個是實力相當強大的修真者,可是這個修真者並沒有殺掉自己,而把自己囚禁在這個地方,又是為什麽?
嶽鬆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一點點回憶,一點點思索,難道是馬乾坤?不對,如果是馬乾坤的話,自己也不會活到現在。
就這樣慢慢思索著,可總感覺毫無頭緒!既然想不通,嶽鬆將這些想法拋出腦外,靠在石壁上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變得平緩、悠長起來,胸口起伏的頻率越來越低,呼吸變得似有似無,嶽鬆進入到一種龜息狀態中。
“嗬嗬,這個人還挺有意思!”一個人盤膝而坐的人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不過又閉上了眼睛。
嶽鬆睜開眼睛,周圍還是老樣子!隻不過在地上多了一小盆清水還有兩個饅頭。皺了皺眉頭,房間裏什麽時候多出這些東西,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不過嶽鬆心頭微微鬆口氣,看來對方並不想讓自己死掉!走過去拿起水盆一飲而盡,很清涼,那清涼的感覺在身體內流轉,精神為之一振!肚子確實有些餓了,抓起那兩個饅頭,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老話說的好,肚裏有食心不慌,嶽鬆繃緊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又走回到石台上,靠著石壁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嶽鬆聽到房間裏有聲音,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裏多出一個人。
終於出現了,老子還以為你不來了!嶽鬆心中暗道,靜靜的注視著對方。
這個人的容貌似乎隱藏在一團黑暗中,看不清,很明顯對方肯定用了什麽秘術,將自己的容貌隱藏起來。
一雙黑漆漆的雙目看著嶽鬆,嶽鬆也看著對方,就這樣兩個人的眼神相互碰撞、交錯著!
終於一個幹澀沙啞的聲音在房間響起,“你是嶽鬆?”
“明知故問!”嶽鬆嘟囔了一句。
“馬乾坤是不是你殺的?”那個沙啞聲音繼續問道。
“馬乾坤死了?”嶽鬆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對方審視著嶽鬆的表情,覺得嶽鬆神情不像作偽。
“這個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那個人看著嶽鬆。
“嗬嗬,看來真的死了!”嶽鬆笑著說道,“不過跟我沒有關係!”
“以你的修為確實殺不了他,不過你告訴我誰殺的他,我可以考慮放你出去!”
“你問我,我問誰去!”嶽鬆聽到這句話,感覺莫名其妙。
“你是最後一個見過馬乾坤的人,我不問你,難道還讓我問馬乾坤?”那個沙啞的聲音,語氣很冷,同時身體散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壓,向著嶽鬆席卷而來。
嶽鬆頓時身體無法動彈,同時體內承受著無窮無盡的壓力,氣喘如牛,額頭汗出如漿,全身血液瞬間被壓迫到頭頂,腦袋簡直快要漲開,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向下跪去。
牙死死咬住嘴唇,血從牙縫裏滲出來,雙膝距離地麵隻有不到一乍距離,可偏偏沒有跪下去。
一點一點抬起頭,眼睛看著對方,慢慢張開嘴笑了,雪白的牙齒上帶著鮮血,讓這個笑容看起來很猙獰。
雙膝一點點拉起來,佝僂的腰也開始挺直,頭上青筋畢現,突出的血管就像蚯蚓,不停的蠕動著。
那個人眼中露出驚奇地目光,鼻子裏冷哼一聲,更大靈壓向嶽鬆襲來。
渾身的骨頭疼痛欲裂,清脆的骨節聲不絕於耳,露在外麵的皮膚,變得血紅一邊,不少毛細血管已經崩開,鮮血布滿全身,一滴滴流淌到地上。
嶽鬆用身體對抗著靈壓,盡管雙腿就像寒風中枯葉般顫抖著,但還是一點點向上,向上,一直向上!
在驚異的目光中,嶽鬆站直了身體,就像一根筆直的標槍,矗立著,矗立著。
“嘿嘿!”嶽鬆笑了,鼻孔裏的鮮血蜿蜒而下,牙齒在黑暗中閃亮著雪亮的光,眼睛裏充滿血絲,一抹妖異的紅出現在瞳孔中,像一團火在燃燒。
那個人看到這雙眼睛,不由自主被這一抹紅色所吸引,整個思維似乎都已經凝固,腦海中隻剩下這團紅,如火般的紅。
“迷天之眼!”那個人嘴裏發出一聲驚叫,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心有餘悸的看著地麵,嶽鬆靜靜的躺在那裏,嘴角帶著笑容,胸口輕輕起伏著,氣息已經相當微弱了。
剛才在強大靈壓之下,嶽鬆用堅強的意誌力支撐下來,同時激發了體內殘餘的靈力,使出了魅惑之眼,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堅持下來,身體重重的倒在地上。
而那個人能清醒過來,如果嶽鬆再堅持一會兒,對方很有可能心神失守,就算不死,神識也會大損。
“嘿嘿,算,算,你運氣好!”嶽鬆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很欣賞你,但此刻你渾身經脈皆斷,五髒六腑受到嚴重損傷,就算大羅金仙也難救你!難道你不知道隻要跪下來,就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嗎?”那個沙啞的聲音帶著疑惑的語調問道。
“知道,我當然知道!”嶽鬆慢慢的說道,閉上眼睛喘了幾口氣,似乎在蓄積著力量,過了會兒睜開眼說道,“與其跪著苟且偷生,我寧可站著死!”
“與其跪著苟且偷生,我寧可站著死!”那個人低聲重複一遍嶽鬆的話語,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嶽鬆,多了一層敬意。
“說得好,如果不是因為馬乾坤的話,我還真想交你這個朋友,可惜現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裏麵露出惋惜之意。
嶽鬆知道他話中未盡之意,“嗬嗬……”他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在笑聲中一口鮮血如長虹臥波從嘴裏吐出,一層迷離的粉霧,彌漫在空氣中,在笑聲中,鮮血從嘴裏湧出來,嶽鬆的頭輕輕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