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人間判官
我們動手把屋子內都收拾了一遍,最後檢查了一遍那口桃木棺材,確認完好無損後才稍微鬆了口氣,畢竟這棺材的意義非同尋常,乃是老張換命用的,而且如此多的上好桃木,要一個人打造出來,期間心血可想而知,我們不想因為那該死的女鬼就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毀了,可惜的是那麽多的紙人,居然一個都沒剩下。
老張說:“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紮了十二個。”不過他倒是心寬,笑著道:“沒了就沒了吧,沒了我可以再動手做,相信肯定能在壽限到來之前準備妥當的。”
其實我和薑麗都看出了他臉上放無奈之色,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我們相繼退出了房間,來到客廳把所有的燈都給關上之後,薑麗當著眾人麵在地上畫了鎖魂咒,才把收鬼的那張符紙拿了出來,這符紙通體散發著黑色煙霧,其上的符文字跡流轉,乍看上去有幾分說不出來的詭異。
我們都退後了一步,薑麗小心的把符紙放到了鎖魂咒的中間,隨後抽出早已準備好的桃木劍與我們嚴正以待,隻聽嗚呼一聲黑煙彌漫在禁咒範圍之內,顯現出剛才那女鬼可怕的嘴臉。
這女鬼被薑麗剛才的法術給破了真身,自然難以保持圓形,所以身體看上去有些透明,好在客廳的眾人都是對此早就習以為常的了,就算她長得再可怕,留給我們的除了惡心之外也就沒有其他感覺。
有了鎖魂咒再加上之前的陰陽魚鎮住了她的命脈,女鬼現身之後便直挺挺的站在我們麵前,麵對著手持桃木長劍的薑麗,她是動都不敢動一下。薑麗便開始審問起她,肅聲問道:“你是什麽來頭?”
女鬼眼珠子都快掉瞪出來了,我知道她現在肯定是極度怨恨我們在場所有人,但迫於形勢還是答道:“回法師的話,我才死不久,元神離體,魂魄都沒俱全。”
“原來還是個小鬼,不,你連魂魄都不齊,算不得鬼,隻能算魂,怪不得你要附身到那些紙人身上,原來是怕陽間陽氣過重傷了魂魄本源。”
似乎是被薑麗猜透了,女鬼終於顯得有些膽怯,薑麗盯著她,以一種不容侵犯的嚴肅態度厲聲喝道:“說,為什麽要來這兒禍害我等?”
女鬼是真怕了,當初薑麗就告訴過我,陰間有陰司做判官,而人間的道士和法師自然就是陽間的判官了,原本以為她是哄著我玩兒的,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這麽回事。審問犯人的場麵我在電視上見多了,可這審問鬼魂,我長這麽大還真是花姑娘上交頭一回啊。
我看她被震懾得厲害,當即也來了興致,上前裝腔作勢的吼道:“你知不知道那些紙人有多重要,你這是在變相的害人命啊,要是把你送回陰司那兒去,多的不說,起碼得多受幾百年酷刑!”
“幾百年?”女鬼魂體嚇得有些閃爍,她空洞的眼眶內卻是猛地竄出兩條森然可怖的血淚,她嗚咽道:“我生前也是苦命人,怎麽死後也好不到那兒去啊。”
薑麗橫了我一眼,低聲訓斥道:“什麽幾百年,你這話要是拿真正的陰司聽到了,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陰司最忌諱的就是別人以為他正法不公,這女鬼雖是怨念而生,但卻沒做什麽太大的壞事,若是處理得當,到了陰司那兒,也頂多去個十二小地獄輪回一遍讓她嚐嚐苦頭就得了。”
“你給我閉嘴。”她一下把我推到了後麵,我自然不敢是再亂搭腔了,別的不說,若真是讓陰司知道我敢拿他們尋開心,隻怕又免不了是一頓劫難了。
一番追問之下,女鬼才淒厲答道:“我死得怨,死後便知道鬼魂可以修煉,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不必去陰司那裏受苦,相反還自由自在,但這附近卻被一樣東西給鎮守著,方圓三裏,陰氣根本聚不攏來,而那東西就是這兒的桃木棺材,我來這兒不是害人,而是要毀掉那口棺材,不然我就沒法修煉了。”
我的乖乖,你還想修煉啊,據我所知有些鬼魂正是因為修煉到了最後才變成無法無天的惡鬼,正如那難纏的屍魔一般,幸好咱們今天把你給逮住了,否則放虎歸山,待你日後鬼法大成,這胡同巷子豈不得遭你血洗一番,到時候誰還敢居住在這兒,隻怕錦官城又要多一個鬧鬼凶地了。
一想到這些,我們眾人都是後怕不已,薑麗化身判官氣勢威嚴,她目光一凜,喝道:“頭七已過,你本應前往黃泉路,去地府報道,卻要逆改天命強留人間,若不是我提早抓住了你,你日後定是要禍害一方的,這一點你認還是不認?”
都說判官麵前無謊言,氣勢一出,那女鬼又沒什麽道行也就嚇得認了罪,特麽的今兒個還真是大開了一番眼界啊,我從來都隻見過鬼嚇人,他媽什麽時候聽說過人嚇鬼了,這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還愣是不相信啊。
薑麗,你也太牛逼了吧!
我心底兀自對她的行為高讚不已,這嚇鬼的舉動要是說出去,幾乎不可能有人相信,我便拉了拉旁邊老張的衣袖問道:“你們茅山道士都是這麽嚇唬鬼魂的?”
老張搖頭道:“不全是,要身為人間判官必須具備陽神三燈,這東西活人是看不見的,陽神三燈代表著權,勢和氣,隻有具備一定道行的天師級道士才有,如果沒有這東西是不可能震懾住鬼魂的。”
我一下來了興致,“難道薑麗身上就有?那我可不可以修煉出來呢?”
老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直截了當的說:“你不可能,老實說你根本就不是學道的那塊料,人家薑師妹從小就深得茅山掌門蘇峰真傳,修出三燈乃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就算了吧。”
得!這說法我好像以前也聽到過,而且還不止一次,如果一個人這麽說也就罷了,可要是人人都這麽說,搞不好這問題還真出在我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