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我也是剛剛想明白。運氣太好了,不僅僅是一個人妒忌,全天下的人都妒忌她。”


  龍騰飛苦笑著說,“說吧,要我幫著做什麽?隻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二哥,若是做什麽我可不用和你在這裏掏心掏肺。回憶那心頭一暖,不願與人分享的記憶。


  歐晨星正色道:


  “什麽都不做。”


  龍騰飛一怔,靜靜地等著他接下來說什麽。


  “將軍府的主事的我替你選好了——林卓。他不擔東海王的虛名。因為,將軍府的主將依然是你。卻行使東海王的權利。一是為了更好的掌控東海域;二是給這個大梨鎮出來的鄉間小子抬抬身價;常家的女兒長得不醜,看的出來是個會疼人,那麽會疼愛丈夫,可是,她們多數人都是寡婦。”


  這是想徹查東海域的權勢之爭?!!

  龍騰飛點頭說:“有什麽安排盡管告訴他。人不機靈,夠忠誠。”


  “東海域的三大勢力我也算是了解一二了。龍頭山龍爪溝的常家;千裏長堤龍背嶺深處的阮家;再就是上至八十老翁,向下到三歲的頑童都知道的永生教。可是,我總覺得應該有第四股勢力存在才合理。二哥,你對南大人印向如何?”


  君主不疑臣安逸,君起疑心,臣子可就有災難了。


  隻是,這個南大人?還真不好說。


  龍騰飛沉思片刻說:“為人謙和,沒有什麽政績。也因此沒有什麽過錯。對上,不獻媚,不邀功,對下,不說愛民如子,但是,能幫的他都幫了。不能幫的從來不施援手。是個懂規矩,知分寸的。”


  歐晨星把頭靠在龍騰飛肩上,眼睛望著涼生河畔,“我想把這裏交給他們掌管,不知道林卓能不能牽製住這位南大人。”


  “不是還有常玉娥麽。她在這裏就是林卓最大的依靠。”


  龍騰飛把歐晨星腦袋抱在懷裏,讓他有一個舒適的地方躺一下,嘴裏不假思索的說著,“東海域對皇城隻是一個奇珍異寶的出產地。誰在這裏坐鎮都是這個結局。隻要不打破這裏的平衡,一切都是看起來美好的就行了。”


  歐晨星星眸閃著光芒,仰麵望著龍騰飛。


  “你若是想把這裏治理成另一個象山,二哥勸你早早地把這個念頭掐了去。虛空有一座閑雲山就夠了。”


  歐晨星眯起了眼睛。


  龍騰飛又念叨了一些閑雲山的小事,歐晨星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

  曠野冰原上的龍瑞,好不容易給他們倆把水燒開了。


  這兩人一人丟給自己一個葫蘆。


  非要喝什麽雞湯不可!

  龍瑞氣得直跺腳,那兩個家夥就是不鬆口!


  無奈之下,隻好給他們的葫蘆裝上熱水。先哄著他們把熱水喝下去。繼而,好說歹說,往前走了兩百裏路,找了一個廢棄的驛站,三人就算臨時有個家了。


  整個驛站,被冰包裹了起來,房屋還漏了一個洞,整個屋子裏滿是冰坨子。


  僅僅有的一間廚房是完整的。冰鍋冷灶,一點幹柴都沒有。倒是沒有什麽冰淩之類的東西堆積在裏麵的。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理的。


  荒野曠原,連個人影子也見不到一個,更別提去哪裏打聽了。索性,就把他們安置在裏麵。自己去斬斷一些樹枝,弄些濕柴回來。至於雞湯麽?


  恐怕就是這兩位在做夢的時候喝吧。


  ·

  “二長老,你不怕她一個人走丟了?”


  錢有道可是聽人說過:葉秋師徒倆都是東西不辨,南北不分的路癡,“不出去接應一下麽?這裏離龍背嶺不是太遠。那個賊一高興禦風而行,一個時辰跑給來回沒有問題!”


  “我倒是想他能來!”


  葉秋恨恨的說,“二長老的東西也敢劫!真是豈有此理。嘶,動作大了。還是不行。”


  葉秋抬手用力拍斷門前的一坨冰塊,震得心口疼痛難忍,趕緊回來坐下。


  錢有道把葫蘆遞了過來,裏麵是龍瑞裝進去的熱水。


  “我這裏還有。”


  葉秋拒絕了他的好意,拿起自己的葫蘆喝了一口熱水,嫵媚的一笑,不知何故竟自顧自的啞然失笑,

  “五百年前的那一戰,二長老我三年沒有喝過一口熱水!渴了啃冰吃雪,餓了,有東西吃就吃,沒有就忍著。”


  錢有道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龍瑞虎著一張臉走了進來。一手抱著濕柴,一手提溜著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兩坨冰塊。冰塊裏凍著兩隻野兔。


  錢有道立刻把頭低下去,默默地擦拭著寶劍。


  龍瑞挑眉看一眼葉秋,沒好氣地說:

  “這還沒有三天呢,你就鬧著喝雞湯!冰天冰地上,我就撿了兩隻冰兔子。兔子燉湯喝不喝?”


  葉秋哀歎一聲,抱著葫蘆,看一眼這會兒裝啞巴的錢有道,弱弱地說:“喝。有的喝就行。我不挑食的。”


  錢有道趕緊挪來拿出寶劍,輕輕敲打著包裹兔子的冰塊。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阮金虎帶著幾名阮家子弟悄悄離去。


  ·

  生火做飯一陣忙碌。


  小屋子裏有了火光,有了熱氣,頓時暖和起來。


  半個時辰,熱氣騰騰的肉湯端到了葉秋麵前。


  接著給錢有道盛了一碗。


  龍瑞把熱氣騰騰的肉湯剛端起來,一枚白玉蘭花飛了進來。


  還沒有來得及問是誰這麽及時打來的,就被葉秋一巴掌給扇飛了。


  錢有道默默的端起湯,蹲在角落裏喝起來。


  “早不來晚不來,我這邊剛剛有點吃的你來了!搶飯呢!”


  葉秋嫌棄的皺著眉,回頭看看一臉的不高興的龍瑞,算是給個解釋,

  “這個時候不會是小荷的白玉蘭花。他哪有這麽閑!沒看到有更強大的靈力從外邊撞進來麽!肯定是小龍崽子又闖禍。”


  龍瑞默默低下頭,喝著自己碗裏的湯,滿臉是失望之色。


  ·

  五百裏外,紫草捏著一朵白玉蘭花發呆呢:二長老,你會算麽?你怎麽知道這是我的傳訊器?都是白玉蘭花,都是冰雪寒針,你咋就認定不是小荷的!不管了,既然你們就在附近,我就一定能把你們找出來!


  就這樣一人一神獸繼續在冰原上行走。


  ·

  東海域得靈力經他們這麽一鬧。沒有變好,也沒有變壞,依舊是那樣隔三差五的來一陣冰雹給大家弄點兒動靜。


  ·

  皇城裏,倚天閣裏。


  晨合仙尊站在雛鳳園的假山旁,背負雙手,靜默的望著天空,仿佛這樣能看到什麽一樣。


  元江總管陪在一旁,懷抱拂塵,安靜地站著。


  東海域內民情複雜,星王子不知深淺一頭紮了進去。能不能平安出來,真的很難說。此時,仙尊最想得到的就是星王子的手書。即便是不是報平安的,催要糧餉的也是一樣。同樣證明王子平安無事。


  “多少天了?”


  晨合仙尊沒有回頭,身後站著的不是那個讓他願意回頭的人,那個人遠在東海域,那個人長大了,比自己勇敢,比自己有膽識,小小年紀竟然能夠洞徹那個秘密,自己像他的年齡還在偷懶了,和葉秋吵架,打架,鬧別扭呢!


  元江總管知道這隻是主子的隨口一問,隻是又想到了星王子的艱難,但是,自己不能張口就說,而是小心翼翼的扒拉著指頭數著,輸了一會兒才回答:

  “回陛下:東海域的冰災從開始到今天整整二十五個日夜。”


  晨合仙尊慢慢的轉過身來,走到回廊坐下來,一雙星眸滿是憂慮,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

  “這些人還都老實的很,竟然沒有借機生事。這是覺得星出不來了,一條困龍無法掀起任何風浪。還是畏懼著什麽?元江,我要聽實話。”


  晨合仙尊明知道密修的掌門同樣被困在那裏,偏偏隻字不提,隻說星王子的困境。


  常伴帝王側的元江總管焉能不知晨合仙尊的目的,他是想知道密修的決策,尤其是那位神秘的女子的決定。


  該來的總會來,該說的還得說,自己不說,別人也會說,那個人的決策不是秘密,隻要是密修的都知道。


  元江總管躬身一禮說道:“回稟陛下,象山撤走了殺星,單單留下來他們的掌門。幾位護法也是跟著龍將軍的,還有幾位是給星王子護駕的。倒是那個掌門,孤家寡人,無人保護,隻有星王子的護衛伴其左右。”


  晨合仙尊對元江總管的回答很滿意,因為國師大人已經告訴他了:梧桐裏撤走了律堂的大人們。下令的就是現任第五子象山境內尊稱她為‘蘭掌櫃’。這個姑娘生的其貌不揚,貴在氣質出眾,見過她的人都說,她的那雙眼睛和小掌門很像。


  隻是,她是梧桐裏的人。有家有門,有名有姓。不是作假,應該是確有其人。而且,和星王子尤其不對付。雞公鎮一事,整個密修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蘭掌櫃和小掌門卻是不是一個人。


  什麽都能作假,人的感覺作不了假。


  最可靠的證據就是:星王子差點殺了她。


  晨合仙尊還是不放心,再次將眼眸看向元江總管,溫和不失威嚴的問:“可曾見過那位蘭掌櫃?”


  我沒有提過梧桐裏的主事的叫什麽。


  元江總管心裏咯噔一下,這是對這位蘭掌櫃起了什麽心思······仍舊麵不改色的回答:“奴才從未踏足過象山境內,不曾見過這位蘭掌櫃。”


  “嗯,”


  晨合仙尊知道元江總管確實沒有資格踏足象山境內,隻是,走了一個權傾天下的小掌門李子衿,又起來一個刁鑽古怪的蘭掌櫃。這密修的人才可謂是如草木繁盛,星又是他們的首席大護法,想做什麽也不敢伸手啊,自己那個兒子什麽心性自己最清楚,當初若不是臨時改了主意,恐怕就不隻是葉秋棍子了,


  “他們這個掌門和他們的蘭掌櫃有什麽仇怨麽?東海域內戰場,凶險異常,她不出手援助已經是不夠仁義了。竟然公然撤走掌門的護衛隊。這不是要奪權篡位,就是要謀殺掌門啊。這個蘭掌櫃,還是真是個狠毒女孩。”


  侍者捧上茶。


  元江總管接過來遞給晨合仙尊。


  晨合仙尊喝一口茶,不在提密修的事情。而是,轉而詢問北漠王今日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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