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談判
隔天早上，柯尼爾帶著阿辛婭來到了燒製瓷器的工坊。
雖然柯尼爾依然稱其為工坊，但實際上在他離開的這幾個月，達萬和羅卡按照他離開前提出的要求又新建了幾十座土窯，現如今能投入生產的已達到六十座。
每個土窯都對應建造了一座麵積不小的廠房，用於製造泥胚、塗油和晾釉等，同時也可減少天氣等原因帶來的影響。
除此以外，他們還建造了兩座大倉庫，分別用於存放成品和原料。
先將從各處采集而來的原料運至倉庫保存，調和黏土和釉漿，分發至各個廠房，製作泥胚和塗曬釉漿，最後按批次送到土窯，最後將成品送至另外一座倉庫進行存放和配裝。
大致流程如此，相當於將原來一位陶匠的工作具體分割開來，幾乎每個環節都人專門負責相應的事宜，大大縮減了學習“手藝”的時間，所以在他離開以後不到一個多月，瓷器工坊的產量很快就有了明顯的提升。
每個土窯都相當於一條生產線，各自負責一種瓷器的生產，雖無法達到機械化的流水線水平，但效率和產能現如今已是最優化。
當阿辛婭看到那些村民們忙碌的身影，不由得嘖嘖稱奇，眼前的場景她隻在沿海的大工坊裏見過，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同樣的場麵。
她不經意瞥了柯尼爾一眼，眼中透著些許意外和好奇。
在柯尼爾的陪同下，兩人花了一上午時間，逛遍了整個廠區。
阿辛婭驚奇的發現原來瓷器與陶器在工序有許多相似之處，唯一明顯不同的就在於那些看上去像是泥漿的東西。
她沒有深究，畢竟有言在先，而她此行的目的，主要想了解柯尼爾治下的黑巢鎮，看看他是否是一位可靠的合作對象，其次才是看看瓷器的製造過程，了解更多細節，能幫助她做出更準確的判斷。
第一天悄然過去。
接下來幾天，阿辛婭並沒有麻煩柯尼爾，好似來遊玩一樣，帶著女騎士在到處閑逛遊玩，偶爾遇見落單的鎮民就上前搭話閑聊，言語間的內容多是和柯尼爾有關。
對此，柯尼爾也就由她去了，自己則忙著處理遺留下來的政務。
如此又過了幾天，鎮上先後來了幾批商人，請求見他。
柯尼爾沒有絲毫奇貨可居的傲慢，禮貌的接待了他們。
在見麵的過程中，他有意透露了一些訊息，如果有人能幫助他消化領地內的那些羊產品，那他可以優先考慮長期合作。
有些人豪爽的答應了下來，有的人則委婉的表示了拒絕。
柯尼爾一視同仁，每個人都贈送了幾套瓷器。
正如他說的那樣，瓷器的售賣將會從明年春天開始，不管他們拿著這些瓷器當樣品擺在商鋪裏，還是拿去孝敬當地貴族夫人，都是變向的在幫他做宣傳。
柯尼爾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而在明年春天到來以前，他需要做的就是定價。
既要讓自己賺取更多的利潤，也不至於高得離譜，讓那些貴族們望而卻步。
其實以現在幾乎壟斷的形勢，他幾乎可以隨意要價，把價格定在每套一個金幣也不是不行。
但考慮到沒有相應的武力作為保障，如此巨大的利潤必然會遭到眼紅，極有可能讓阿爾米亞陷入麻煩和不可預計的災難中，如今的阿爾米亞看似欣欣向榮，實則相當脆弱。
所以給這些瓷器定價，真的是一件令人煩惱的事情。
兩天後，柯尼爾從自己的房間裏翻出兩本書，一本記載著造紙術和刻板印刷術，另一本則記載著桑蠶養殖。
一本書來自陶器的後續分支——書寫。
一本書來自畜牧。
書寫
解鎖條件：遇見另一個文明
解鎖：圖書館（改良）技術、造紙術、印刷術
解鎖下一科技：貨幣
兩項科技的解鎖條件，早在他發展領地時，就已經順道解鎖。
他挑選出這兩樣東西帶有很強的目的性。
造紙和印刷其目的不是為了賣，而是為了給他建造的學校提供最基本的支持，
至於桑蠶，他的盤算和瓷器差不多，既然瓷器能夠成功，那說不定絲綢也能照搬，隻不過歐羅巴尼克大陸有沒有蠶這個物種則要打個問號。
既然美蒂奇家族富可敵國，阿辛婭就連奧塞爾之果都見過，說不定也見過蠶，就算沒見過也可以請她幫著留意一下。
拿著兩本書，又從門後抱起一個木盒，柯尼爾找到瓦西裏去請阿辛婭，自己則來到大廳坐了下來。
幾分鍾後，阿辛婭現身。
柯尼爾二話不說將兩本書推了過去。
“之前和你談的東西都在這上麵，你可以先看看。”
“噢。”
阿辛婭隨口應了一聲，拿起兩本書快速翻閱起來。
大概半個小時後，她合上了兩本書問道：“你這兩本書是從哪裏來的？”
“先祖留傳下來的。”柯尼爾麵不改色。
阿辛婭聽後沒再多問，認真道：“這本書上介紹的蠶我從沒見過，也沒聽過，至於另一本書上的造紙術和刻板印刷，我的興趣並不大。”
聽到阿辛婭的委婉表態，柯尼爾絲毫意外，“蠶的事，還請你幫我向海商們打聽一下，看看瑪洛迪王朝有沒有類似的存在。”
“關於造紙，我承認利潤確實很小，但我覺得你可以把它作為利好人類未來的事情，將這兩樣技術給轉讓出去。當然，阿爾米亞有著豐富的林業資源，很適合建造一座造紙廠。”
阿辛婭既沒答應，也沒拒絕，指了指桌上的木盒說道：“送給我的嗎？”
柯尼爾把木盒推了過去，“打開來看看吧。”
阿辛婭打開木盒，小心將裏邊的茶具拿了出來，眼睛驟亮，每個茶具的邊沿竟是印上了銀色的花朵，不僅如此，每個茶具的中間還印著一隻嘴裏叼著一枚金幣的黃鳥，正是美蒂奇家族的家徽。
阿辛婭越看越是喜歡，笑問道：“你是怎麽辦到的？”
柯尼爾微笑道：“秘密。”
阿辛婭收起茶具，正色道：“是不是該談談瓷器的事情了？”
柯尼爾點頭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這些帶有彩繪的高級茶具，我希望由你們美蒂奇家族來經營，至於你們打算專供給黃昏教會，還是王室成員，我都不會幹涉，但我需要你們要為我提供相應的便利。”
“你說的便利是指什麽？”阿辛婭問道。
“我可能會需要大量銅鐵等金屬，另外還會引進一批生產器械和動植物的種子以及幼崽。”
“你想幹嘛？”阿辛婭皺眉道。
“發展工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