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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完全契合

  允宸予心中鬱結難平,蘇易安也沒好到那兒去,上了馬車就黑著臉一言不發。夏兒則是有些擔心地問道:“小姐,剛才您那樣和王爺說話,王爺不會記恨吧?”


  不說還好,一說蘇易安就沒來由的怒,當即爆發道:“我們給他演了那麽好一出戲,他還有什麽好記恨的?有錢有勢怎麽了?人都是平等的,他憑什麽把別人的痛苦當做他無聊生活的調味品?捉弄別人很有意思麽?還以為他會是什麽好人,沒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蘇易安暴怒下的語速很快,夏兒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也沒搗鼓明白蘇易安說了什麽,隻知道蘇易安對戰王現在是極度的不滿。


  在蘇易安的認識裏,今天的一切在允宸予昨日給自己請柬,逼迫自己前去的時候就已經策劃好了,而目的隻是為了尋點樂子,讓生活不是那麽枯燥。


  一路上蘇易安都是氣鼓鼓的,像極了鼓起刺兒來的小河豚。相府距離將軍府並不遠,很快便到站了。


  蘇易安下車便直奔自己的小院子,卻在半路被蘇曄的隨從攔了下來:“三小姐,老爺吩咐了,隻要你一回來,便把你帶到夫人院中。”來人沒有絲毫尊重可言的命令蘇易安。


  蘇易安也懶得和這些下人計較,遇強則弱,遇弱則強,典型的阿q,她犯不著跟他們廢話。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蘇易安打發夏兒先回院子做飯,自己便跟著侍從往夫人院中走去。


  還沒進門就聽見蘇凝的哭訴聲,還有張氏毫無底線的辱罵,甚至還對自己已故的母親藍翎出言不遜。


  蘇易安心裏本就堵著一口氣,一腳踢開張氏的房門,就揚聲斥道:“寵妾滅妻,相爺做的不錯啊!”


  張氏一扭頭就看見蘇易安臉上毫無遮擋的站在房門口,外厲內荏的指著蘇易安道:“妖,妖女,你敢罵我?”


  蘇易安冷眼看了眼張氏,抬手一把掰住她的手指:“張沛,再讓我聽到一次你辱我母親,我廢了你的手指。”張沛正是張氏的全名。


  蘇曄這時也急了,上來一把甩開蘇易安的手,接著又把她粗魯地推開:“蘇易安,這就是你對夫人的態度?虧的你還是相府的小姐,真是——”


  “真是有人生沒人養?真是汙了門風?”蘇曄將門之後,暴怒的一推怎是蘇易安能抵抗的了的,連連退了幾步,直到後腰撞到桌上才停下,出口駁道。


  心中隱隱生出些哀淒,同為女兒,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蘇曄被氣的直抖,咆哮道:“蘇易安,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我是你爹,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沒想到竟養出這麽個無法無天的東西!”


  蘇易安聞言都覺得可笑,托著桌子站直,緩了緩疼痛,視線掃了一圈:“相爺,也虧的你說得出口,十月懷胎是你懷的麽?孕婦開十指之痛你替她受了嗎?我特喵的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還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


  蘇易安說著心中的不平更甚,不知怎的,不平中還摻雜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複雜情緒,希冀、絕望、憤怒……種種情緒交織,幾乎要吞噬蘇易安的理智。


  蘇易安倔強地控製著最後一絲理智,餘光瞥見桌上的茶杯,順手操起,一把磕碎在桌上。


  茶杯的碎裂聲給蘇易安換回了一絲清明,堵不如疏,蘇易安隨便拿了一塊碎片,將情緒引導而出。


  隻見她不帶絲毫感情地看著蘇曄,冷聲道:“我娘進門不到三個月你就左一個姨娘,右一個妾室的抬進門,我娘屍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扶了正室,今天又任由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妾對我娘出言不遜!”蘇易安說著,突然衝向張沛,“我今天就取了你的狗命,祭我娘的亡靈!”


  蘇曄緊張地護著張沛,慌亂之中一掌拍上了蘇易安的胸口,吼道:“來人!把這個瘋子給我綁起來!”


  蘇易安強壓下喉間湧上來的鮮血,自嘲一笑,舉起手中的茶杯碎片,厲聲道:“誰不要命了,盡可來試試。”說完,蘇易安看向了蘇曄,眸中已是絕望後的平靜。


  從前的打罵都是張沛所為,蘇曄並未動過她,所以原主對這個爹爹的情感還停留在六歲以前的溫情中。


  蘇易安也對蘇曄還心存一絲幻想,畢竟虎毒不食子,再怎麽說自己的血管裏也留著他的血,自己也姓蘇,但蘇曄差點要了她命的這一掌,徹底擊碎了她的希望。


  蘇易安看著蘇曄,無聲勾起的笑意漸漸放出了聲,最後大笑了起來,原主渴望到死的父愛,都隻是一場泡影罷了。


  情之所至,蘇易安的眼角也湧出了幾朵淚花,抬手擦去,才開口道:“蘇曄,我告訴你,我隻是藍翎的女兒,和你再無絲毫關係,想把我從相府除名我也沒意見,隻要你丟得起人。”


  蘇易安說完,轉眸看向蘇凝,卻是對蘇曄說道:“我知道你今日叫我來幹嘛,不就是我在將軍府讓你的寶貝女兒難堪了麽。”


  隨後走了幾步,蹲在蘇凝麵前:“蘇凝,允承佑不過是我丟了的一件東西,你若稀罕便拿去,但別再來招惹我。”


  蘇易安低頭看了看腕間大小正好,色澤明顯優於蘇凝腕上那一枚的鐲子,眸中流露出些許眷戀。


  這是藍翎親手為她選的,但卻是象征著相府子女身份的鐲子,那時自己還是真正的相府嫡女,拿的自是最好的。


  蘇易安苦笑一下,抬腳就走,蘇曄一朝宰相,誰對他不是恭恭敬敬,阿諛奉承,如今被自己厭惡的醜女直呼其名,無禮衝撞,怎會咽得下這口氣。


  蘇曄想著,一把拉住蘇易安,朝堂打滾練出來的情緒控製在這時展現了出來,沒有抓狂的暴怒,隻是沉著臉道:“蘇易安,你休想脫離相府,隻要你活著一天,你就得叫我一聲父親。”話音還頗有些得意。


  蘇易安斜睨了他一眼,薄唇輕啟:“你做夢。”隨後掙開蘇曄的鉗製,走向門外。


  停在房門口最後看了一眼蘇曄,夜色裏蘇易安臉頰上的疤痕看的不是很真切,但額間的狐符卻異常清晰。


  蘇曄也不由的看呆了,蘇易安冷笑著轉過頭,毫不猶豫地將手腕砸向了門框,沒有絲毫雜質的玉鐲眨眼間碎成幾塊,墜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蘇曄,記住一句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蘇易安看都沒看一眼碎了的鐲子,背對著蘇曄平靜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人影便融進了夜色。


  蘇曄的視線順著碎玉移動到地上,有些晃神,張氏察覺到蘇曄的情緒,看向蘇易安背影的眼神中染上了嫉惡。


  而看似瀟灑的蘇易安此時已經淚流滿麵,腦海中的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


  恭喜宿主,“以牙還牙”任務完成度增加10%,

  共計完成40%,請再接再厲。


  蘇易安沒有絲毫高興,反而心裏像是空了一塊般的痛,她不知道該找誰言說,隻得在腦海中試探著問道:“九尾,你在嗎?”


  九尾這次沒有端著,很快應了一聲:“嗯,我在。”


  久久的沉默,蘇易安在府裏漫無目的的走著,淚水抑製不住的流淌,反正夜深人靜沒人知道她哭過。


  安靜過後,九尾有些生疏地哄了哄蘇易安:“那個……你別哭了,你現在感受到的都是原主的情緒。”


  蘇易安又抹了一把眼淚,這才回道:“真的好難受,我感覺得到,心好痛,我不知道蘇曄到底為什麽會這麽厭惡我,九尾你知道嗎,今天白天在見到白木禾的時候,我心裏很羨慕,那時竟還想著,蘇曄有朝一日也會重新對我好的。”


  蘇易安平靜的說著,她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情感,哪些是原主的情感了。九尾的虛影一直在盤膝坐著,一動未動,不知有沒有在聽。


  月亮很皎潔,柔和的冷光攏著蘇易安,秋夜裏的風有些涼,風過,葉落無聲,依舊倔強地攀在枝丫上的黃葉卻發出沙沙的聲響,蘇易安打了一個激靈,攏了攏單薄的外衫:“九尾,她一直都沒怪過任何人,她是個寬容善良的好女孩。”


  蘇易安的淚已經止住,九尾的虛影站了起來,活動了活動筋骨,玩笑著安慰道:“蘇易安,你好像也沒那麽醜嘛。”


  蘇易安笑了笑,轉身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夏兒該等著急了,還沒走兩步,蘇易安喉間就湧起一絲腥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麵色肉眼可見的失了血色。


  九尾的虛影如同受到衝擊一般開始消散,立刻焦急地問道:“蘇易安,你的生命體征在極速下降,這是怎麽回事!”


  係統的警報聲也隨之響起:警告,警告,宿主生命流逝,警告——


  蘇易安也察覺到了,但醫者難自醫,她也束手無策,眼前的一切越來越虛幻,蘇易安在徹底昏死過去之前,艱難的吐出一句話:“蘇曄你個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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