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喜歡你
蘇易安以為自己要死了,這樣一個傳奇的穿越之旅,終結在了蘇曄的手上她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昏迷後,位於她額間的狐符閃過一縷金線,隨後她的周身被一層奶白色的霧氣籠罩,九尾本來慌張的眼中掠過一瞬的驚喜,虛影便消失不見了。
蘇易安再睜開眼,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白蒙蒙的,仿佛是天地未開般混沌,她麵前蹲著一隻九尾靈狐,額間有和她一樣的符號。
蘇易安剛想伸手去摸,就見從靈狐的額間射出一道白光,另一個蘇易安站在了自己麵前,眉眼間更多的是青澀和怯懦。
“謝謝你,讓我明白爹爹不再是小時候那個疼愛我的他了。沒了最後一絲眷戀的我也該去我該去的地方了,照顧好夏兒,有機會的話去看看外祖父,他很疼娘。”這個世界的蘇易安說完,如釋重負的笑了。
一旁蹲著的靈狐這時睜開了眼,還不待蘇易安細看,便化作一道金光沒入了蘇易安的眉心,九尾的虛影也重新出現在腦海中。
一切似乎都沒變,唯一不同的是,蘇易安覺得自己此刻才真正與原主融為一體,完美契合,她們的情緒交錯在一起,不分彼此。
叮——
恭喜宿主,身魂契合度100%,達成成就:完美契合
獲得獎勵:生念,一念若存,生生不息。
宿主提前獲得特殊能力,“以牙還牙”任務難度上升,獎勵不變,懲罰加重。
祝您好運,親愛的宿主。
係統提示音消失,蘇易安也睜開了眸子,恍若隔世,仿若新生。
蘇易安沒有著急起身,隻是爬起來靠坐在一旁,看著空空的手腕發呆,那鐲子陪伴了她整個生命,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是藍翎留給她的唯一物件兒。
但那鐲子卻與這個沒有一絲溫度的相府緊密相連,碎鐲,亦是與過去,與相府一刀兩斷。
蘇易安邊想邊感受著自身傷勢的不斷修複,這便是生念的力量,隻要宿主有生的念頭,多重的傷都能治愈,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直到夏兒的幾聲低喚從遠處傳來,蘇易安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夏兒一路小跑著尋了過來。
在看到蘇易安時,連忙把帶著的披風給蘇易安裹上:“小姐,怎麽坐在這兒了,可是相爺說什麽話讓您傷心了?”還不待蘇易安回話,夏兒就扶著蘇易安往小院子走去,“夜裏天寒,夏兒先帶小姐回去。”
蘇易安打了個顫,攏了攏披風,順從地跟著夏兒回了自己的院子,剛一進門,夏兒就驚呼出聲:“小姐,您這是怎麽了?”剛才外麵天色暗,夏兒還沒發現蘇易安嘴角的血跡。
夏兒說話的工夫已經擰了幹淨的毛巾,蘇易安不習慣被人啥啥都伺候著,便拿過毛巾,照著鏡子擦了擦,邊擦便道:“不用擔心,我沒事,一會兒吃完飯你再包些糕點,明天咱們再找一趟楊大哥,他恢複的應該差不多了,康複訓練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夏兒的手藝很好,簡單的食材也能在她手下花樣百出,蘇易安吃的很滿足,吃完又畫了一會兒人體結構圖,才上床歇下。
蘇易安翻來覆去的卻怎麽都睡不著,這些天的一幕幕都在腦海裏走馬燈的閃過,她現在腦子很亂,說實話,她更喜歡自己原來的生活,最起碼不用時時擔心命被別人拿走,也不用被人當猴耍。
就這樣直到後半夜,蘇易安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早晨自然而然的就起不來了,夏兒又心疼自家小姐,更不忍心叫她。
等蘇易安睜眼的時候已經不出意外的日上三竿了,手忙腳亂的梳洗了一番,飯都沒來及吃就匆匆出門。
剛走到府門口,就好巧不巧的碰上蘇曄下朝回來,蘇易安直接無視,從一旁經過,蘇曄不滿地叫住,問道:“你去哪兒?”
蘇易安腳下頓了頓,連懟他都懶得懟了,頭也不回的撇撇嘴,便帶著夏兒走了。
蘇易安與夏兒暗中換了男裝,恢複了那日的裝扮,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楊越家,楊越正在地裏農忙,還沒回來,蘇易安便擼起袖子幫著薑卉燒水煮飯,薑卉百般阻攔都無濟於事,最後隻得由她去了。
原主本就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真正富家千金,皮膚沒有那麽嬌嫩不說,簡單的生活技能也是很熟練的,再加上蘇易安毫不做作的性格,砍柴提水、生火燒菜一氣嗬成。
夏兒又把帶來的糕點裝了盤上桌,等楊越回來的時候一桌家常菜搭配幾盤點心已經準備妥當了。
楊越一邊用濕毛巾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大大咧咧地和蘇易安交談著,反饋著自己身體的近況。
豐盛的一餐過後,蘇易安又給楊越切了脈,查了體,排除身體其他病變情況,才正式開啟康複治療。
蘇易安先檢查了楊越的肌力,情況比她預想的要好很多,根據他的實際情況,蘇易安的大腦中很快形成了一套康複方案。
在開始前,蘇易安叮囑道:“楊大哥,一會兒可能會有些疼,你記住不要憋氣,不要借力,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告訴我。”
首先治療的是楊越的腰部,楊越呈俯臥位,治療過程一會兒抬腿,一會兒伸腰,精確地點壓著每一塊肌肉,一種全新的治療方法在蘇易安的手下上演。
楊越康複的心又極其迫切,訓練主動性極高,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滿頭大汗了:“景公子,您這是什麽方法?除了開始那會兒疼的厲害,現在倒是好多了。”
蘇易安這是到了這個世界第一次做康複,此刻額頭上也蒙了一層薄薄的汗,抬手擦了擦道:“這是一種新的醫學模式,叫康複治療。”
蘇易安說完,心中還補了一句——專治跌打損傷,這是所有人剛接觸康複這個行業時的第一反應。
蘇易安走前又留下了一份詳細的訓練計劃,要求楊越每日自己訓練,同時下地勞作時要注意休息,減少腰部壓力,又叮囑了許多細則,這才帶著夏兒離開。
等二人回府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蘇易安伸著懶腰剛走進院子,就從裏麵“飛”出來一個人,一把抱住蘇易安:“易安,我都等你一天了,你怎麽才回來。”
蘇易安一頭霧水的就被拉進了房間,看著麵前興致勃勃的白木禾,問道:“白小姐……您來找我有事嗎?”
白木禾對蘇易安的稱呼不是很滿意,糾正道:“易安,你叫我木木就行,我當然是想你了才來找你呀。”
蘇易安對這個回答頗感頭疼,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夏兒看著被難住的蘇易安,不由地掩唇輕笑,自從小姐變了之後,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了。
白木禾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打趣道:“你這小丫頭,客人來了茶都不倒,還敢在一旁笑話主子,一看易安平時就縱你縱的厲害。”
都說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夏兒跟著蘇易安這麽久,已然褪去了些怯懦畏縮,學的開朗了不少,此番聽得出白木禾隻是玩笑話,自也不會當真。
反而是一臉得意地拿起茶壺,用掌心捂了一下,覺得溫度正好,才給蘇易安倒了一杯,道:“夏兒隻給小姐倒茶。”
蘇易安也笑笑,夏兒能有這樣的變化,她自是高興的,又打發她去取些糕點來招待客人,問道:“那個……木木是吧,易安先謝過昨日解圍之情。”蘇易安說著起身一禮,“但我真不會武功,我沒騙你。”
白木禾伸手托住蘇易安,擺擺手:“害,舉手之勞,易安你不用記著。”
白木禾說著,把手中的軟鞭隨手放在一旁,笑嘻嘻道:“我昨天就信你不會武功了,今日又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你慌什麽?”
蘇易安這下更懵了,作為武癡的白木禾既然不是來找自己研究功夫的,那還能幹嗎?
隻見白木禾一點不見外地在蘇易安房中左看看右看看,邊看邊道:“我喜歡你是因為你不像別家小姐那麽嬌滴滴、文縐縐的,動不動就害羞,太沒意思了。”
蘇易安被白木禾一句“我喜歡你”雷的外焦裏嫩,正欲開口,就聽見白木禾又道:“易安,你這住的也太寒酸了吧?”
夏兒正巧端了糕點回來,接話道:“可不是,小姐平日裏還時常被夫人和四小姐她們欺負,總算我們小姐現在厲害了。”
蘇易安怕夏兒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出聲打斷道:“夏兒,怎的越發沒規矩了。”
白木禾卻不讓了:“易安,那個蘇凝經常欺負你嗎?”白木禾說著臉上染了慍色,“早知道我昨日就該好好教訓她一頓!”
蘇易安笑了笑沒說話,看了看已經黑下來天色,問道:“木木,這麽晚了你還不回府嗎?怎麽也沒帶個隨從?”
倒不是蘇易安逐客,隻是再晚了有宵禁不說,白卓夫妻倆也會擔心的吧。
隻見白木禾頗有些為難的坐在蘇易安的床上,雙眼無辜地看著蘇易安:“易安,我能不能在你這兒住一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