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向死而生四
“你還是蠻自信的嘛，那我就更有興趣看看你的實力了。”毀麵人饒有興趣的看了瑤兒一眼，意思再明白不過，有實力就展示出來給我看。
然後他就已經走到之前的那顆怪樹前麵，然後指了指怪樹。
說道：“你能爬上這棵樹頂嗎？哦，對了提前說好，這棵樹已經被我抹上了桐油，這可是相當滑的。”
“桐油？”
瑤兒若有所思，這棵高大的怪樹，說怪就是因為它的枝杈，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全都砍去了。留下的僅僅就是一根如同是旗杆一樣的樹幹。而且這樹幹還尤其的高，高的有十餘丈。現在上麵又被塗滿了光滑的桐油，不要說是爬上樹頂，就是想要將身體固定在樹上都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完全就沒有著力的地方。
“怎麽？是不是後悔剛才說的話？如果你現在就認輸的話，我可以給你找一個難度低一點的挑戰，其實我也覺得這棵樹的挑戰對你確實是難了。”毀麵人有些得意的說。
其實他也沒有想過，瑤兒這個十歲的女孩子能夠爬上這棵樹。他給出這個挑戰，與其說是考驗瑤兒的實力，倒不如說是想要在瑤兒麵前，給自己這個做師傅的立威。如果瑤兒真的認輸或是放棄，自己這個做師傅也算是能壓一壓她的性子。
不過瑤兒的表現隻能用讓他“大跌眼鏡”四個字來形容，因為瑤兒對他提出的考驗，在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已經開始在脫自己的鞋襪了，行動說明一切，瑤兒已經準備接受考研了。
接著瑤兒就在地上，很快速的跳動起來，然後又是不斷的往返跑，明顯她是在熱身。從她的眼睛不能看不到一絲的怯懦，反而是完全是一副信心勃勃蓄勢待發的樣子。
在活動了半晌之後，瑤兒一個飛身就已經匍匐在樹幹之上，隻見瑤兒用自己的身體全力貼在樹幹上，拚盡全力的增加摩擦力，想要攀附在上麵。可是桐油還是太滑了，她雖然已經拚盡全力，但是整個身體依舊不受控製的往下滑。
“不要太勉強！你是可以選擇放棄的！”毀麵人大聲的喊著，他要讓瑤兒知道適時的選擇放棄。
“不！我才剛剛開始呢！”與毀麵人所想的沮喪和放棄相比，瑤兒的回答卻無比堅定，不光如此甚至可以聽到的是滿滿的自信。
接著奇怪的一幕發生了，瑤兒的十個手指連同十個腳指激烈的抖動起來。並發出一陣激烈的啪啪啪……的聲響，那是骨關節激烈運動發出的脆響。漸漸的運動的速度連毀麵人，也不大能看的清楚了，這景象就如同是蜜蜂振翅一般。
“這……！”毀麵人不由覺得大為驚駭，不過還沒有等他完全說出後麵的驚駭詞，瑤兒的雙手雙腳，已經開始在樹幹上留下一道火光，眨眼間已經攀到了樹幹的頂端。
“喂……師父我可以下來了嗎？”瑤兒在怪樹頂向毀麵人招手。
“哦……下來吧……。”毀麵人一時辭窮，有些木然的應了一句。
“誒呀……燙……燙……”
聽到毀麵人說她可以下來了。瑤兒在樹頂就勢一個筋鬥，三連翻很輕巧的落在地上。然後拚命的吹著自己的雙手，雙腳拚命的跺地。
毀麵人看了，趕忙拿起自己的水葫蘆，給她淋了上去。毀麵人人已經清楚的看到，瑤兒的雙手雙腳，已經因為激烈的摩擦生熱，升起陣陣白煙。
“多麽驚人的速度呀！”毀麵人暗自說道。
“瑤兒，你之前是不是就已經想到要用加快速度的方法，來應對桐油的打滑？”毀麵人壓抑著心裏的驚駭，有些好奇的問道。
“對……其實我也沒有把握，隻不過媽媽給我講過“石浮於水，勢也”，想要讓巨石浮在水麵上，就一定要有極快的速度，，所以我就想，如果桐油想要我滑下去的話，那我就要用比桐油更加快的速度爬上去！”瑤兒又搓了搓手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她終究還是一個孩子，還是很靦腆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毀麵人心中是既興奮又悵然，興奮的是瑤兒居然就是那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而且若蘭把她教育的很好，連女孩一般不曾學的孫子兵法，她也學到了。悵然的是自己想要壓一下瑤兒銳氣的想法落空了，還有就是瑤兒可惜是個女兒身，否則將來前途一定無可限量！
“不對，女兒身怎麽了？女兒就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了嗎？梁無顏啊，梁無顏，你不是已經發誓要為這對母女付出一切的嗎？怎麽？現在就已經要氣餒服輸了嗎？不，有我梁無顏再，加上她過人的天資，瑤兒一定會成為這曠世的奇女子！”毀麵人暗自鐸道。
“師父……師父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在想什麽嗎？”見毀麵人半天不說話，瑤兒小聲喚道。
“哦……為師再向我的徒弟天資如此了得，我……我應該要先交給你點什麽好！”毀麵人有些尷尬的笑笑，這話算是給自己剛才的失神找了個借口。
“師父，我能學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從樹上飄下的那一招嗎？那真的是太帥了。”瑤兒是有十歲，還是有一顆無法抑製的少女心，對那風流瀟灑的武功，顯得特別的有興趣。
“帥？如果你是說帥的話……我……我就隻能說你是找對人了。你師父我的武功全部都是很帥的。”毀麵人心中不禁回憶起過去，自己那風流倜儻的歲月。
“那師父，你就都交給我好了！”要而興奮的拍著小手。
“好，不過總是要有個先後，你之前說的我飄下來的那一招，在武術裏麵應該叫做輕功，方才我也看過你的體力反應和協調性，你的天資學輕功是再好也沒有的了。”
毀麵人知道之前自己想到的“嚴師”教學方式已經徹底失敗，倒不如和瑤兒建立一種亦師亦友的關係。當然這可能也是他心裏所希冀的。
“真的這樣嗎？”瑤兒從出生以來可能都沒有人這樣的誇獎過她，毀麵人的一句讚賞讓瑤兒覺得就和吃了蜜一般，她都有點不能言說小慶幸。
“是，是這樣，你的能力遠比你自己想的要大的多。好了不多說了，我們說說輕功吧，我的輕功是在之前我師父，也是你師爺所創輕功的基礎上，加上我自己感悟和身法，我給這個輕功起了一個名字叫如行幻影。”
說起武功，毀麵人就滔滔不絕起來。
瑤兒聽得都已經癡迷了，兩隻懵懂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如行幻影”，聽起來真的是好厲害的樣子！瑤兒心裏興奮的如同小鹿在亂跳了。
“好了，咱們長話短說吧，輕功先從步伐開始，我已經在地上畫好圖樣了，你按照我所畫的圖樣走兩邊我看看！”
原來毀麵人之前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知道瑤兒會選擇輕功，看人識人的功夫可見一斑。
“呀，師父，你真的厲害，一早就知道我喜歡輕功了，好我這就按您畫的練習。”
瑤兒有一個很難能可貴的優點，就是好學，這並不是每一個在這個年紀的孩子都能擁有的優點。在這個年紀的孩子，哪一個不是成天都癡迷於玩耍，癡迷於那些好吃好玩的東西。不過可能就是因為瑤兒沒有這些東西，所以她就對學習有了更加濃厚的興趣，她完全就把學習當做是自己唯一的情趣和娛樂，甚至可以說完全是樂在其中的。
按圖索驥，按圖踱步，說話間瑤兒已經在毀麵人畫的圖上走了好幾個來回了。而且以瑤兒的反應和機敏，她已經越走越快了。越有越快……越走越快，漸漸地瑤兒已經可以將整個步伐圖印在腦裏，印在心裏。
而且還有瑤兒還有了種意想不到的感覺，就是她慢慢覺得自己的身形，變得越來越輕，她的雙腳已經逐漸離地，覺得自己已經要飛起來了。
“師父！師父！我……我飛起來！”瑤兒興奮的叫起來。
“飛？你離飛還差的遠呢！說飛的話你現在頂多也就算草上飛！嗬嗬……”毀麵人淺淺一笑，同時微微點頭。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掌握到如此，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咦，我這隻能算是草上飛嗎？那怎麽樣才算是真的飛呢？”瑤兒若有所思的問道。
“你先停一下，聽為師給你慢慢講。”
學習分為學和教兩部分，學者好學，教者也同樣要會教。毀麵人的傳授瑤兒武功的方式也同樣是特別，他教武功是隻教一半，學過一半，掌握一半，熟練一半，你就會對另一半格外的有興趣，格外的好奇，甚至是格外的渴望。這樣你獲得另一半就會格外的珍惜，格外的用功。
現在的瑤兒正是已經掌握了這如行幻影的一半，她對另一半的渴望尤盛。
從現在開始一切就變得簡單，下一半如行幻影正是毀麵人想要教的，更是瑤兒渴望學的，教與學如此的契合，如此的天衣無縫，世界上還有什麽是教不了，什麽是學不會的呢？
“這接下來的一半就是氣息，換言就是內力，以氣提身，以身練氣，這樣就可以做到真正的“飛”了。”
毀麵人自己也覺得好笑，為什麽這麽深奧的輕功，在他的嘴裏就僅剩下簡單的一個“飛”字。但承然這世上再沒有比“飛”，對他輕功形容的更貼切，更具象，更真實的。
“那，我應該怎麽練內力呢？”瑤兒又一次報來迷惑的眼光。
“呼吸……呼吸，平常你是不是這樣喘息的？”毀麵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反問了瑤兒一句。
“恩……”瑤兒用心的感受了一下，“對就是這樣。”
呼吸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也是最容易被人忽視的事情，甚至如果不是特別提起，都可能是被人遺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