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上海紈絝
紈絝子弟這個說法自古就有,最早出現在宋史。紈絝原來指的就是一種絲絹做的褲子。
古代的生活水平普遍很低,能有一身衣和裳就算不錯了。這紈絝隻有權貴家的孩子才能穿得起。順便一提,古代是沒有內褲這一說的。
最早紈絝的特質是不務正業和吃喝玩樂。既然是玩,當然不是一個人玩。作一個紈絝,哪能沒有一群人跟在身邊,鞍前馬後的伺候著。
每天圍在趙鯤身邊的,大多數也都是善於溜須拍馬之人。每天生活在他們的馬屁之中,極少有人不會膨脹起來。
這可不是特例。從古至今,世界各地都有這樣的“紈絝”和圍繞著紈絝生存“聰明人”。德不配位自然身邊多讒佞之人,但德要想配位,不是沒有,曆史上也真沒多少。紈絝之中,那就是應該是鳳毛麟角了。
很顯然,趙鯤並不是其中之一。
大上海,可以說是中國與外麵的世界最近的地方。這個城市的曆史沒法說,因為根本說不完。
這是一個花花世界。全國人民都知道十裏洋場的霓虹燈有多燦爛。
在這個城市裏做一個紈絝,那可玩的東西就是太多了。
但最近趙鯤卻沒有什麽玩的興致,因為周圍總是發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倒黴事。
吃飯吃出沙子,喝茶喝出蟲子,出門車胎被紮,還有摔跟頭和丟東西等等等.……
倒黴的小事多了,就像是隱藏在領子裏的頭發茬,刺刺癢癢的卻又找不出來,反反複複的讓人惱火。
這些當然不都是意外,其中絕大部分都有人為的因素,而這人為中的大多數則都出自戚揚和簡有德之手。
當然,主要還是簡有德。這方麵的惡趣味,他和管衝是有共鳴的。
所以沒錯,這些小動作都是管衝直接要求他們做的。
惡趣味肯定是主要原因,但也不是全部。還是有那麽一點,是真的為了他們的計劃進行得更加順利。
雖然管衝和胡楊並沒有溝通過,但戚揚的身份他們都是心裏有數的。在安排的工作內容時候,也都看會把這部分考慮進去。
這次到上海來,戚揚和簡有德主要負責的部分就是找出趙鯤的直接聯係人。順便搞一搞這個傲氣的紈絝子弟。
這些惡趣味看起來都是小手段。但要想做的同時還不被抓出馬腳,也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管衝這次幾乎是把所有能派出來的都送到了上海來。身邊除了那些助手,就隻有那支從香港回來的小隊。
就連戚揚和簡有德都派了過來,可見他這次的圖謀有多大。
在中國做任何事,都不能缺少政治敏感性。這一點上,即使是管衝撞了腦袋也不會忽視。
胡楊和管衝最初的計劃,預設對手是其他同類企業和個人。矛盾雙方都是國人,自然就定性為人民內部矛盾。既然是人民內部矛盾,那就不需要搞得你死我活。隻要能把問題解決就夠了。
而現在的情況是,KBC新聞集團明確的參與了進來。甚至不光是那種隱在幕後偷偷摸摸的,而是毫無顧忌弄了一支東南亞雇傭軍來,在我國國境之內襲擊我國公民。
這早已非常明確的不是人民內部矛盾了。
管衝雖然是撞了腦袋,但對局勢的基本判斷還是有的。KBC集團不是現在的華夏科技能夠正麵對抗的。所以這個賬隻能先記在小本子上,以後有機會再說,但現在利息是要收。
這個利息,就是趙鯤,而且還不止是趙鯤。
按照管衝的邏輯,既然隻能收利息,那自然是要多收一點。而這個想法,同樣也得到了李億峰的讚同。
這次涉及到了境外的大型實體,自然要谘詢李億峰這個經濟領域妖孽的意見。
李億峰雖然現在人在美國,正在研究應該在那所大學進修。在和胡楊進行了幾次深談之後,李億峰放棄了在美國攻讀經濟學博士的想法。做學問是很重要,但那可以放到以後慢慢做,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兒,是迫在眉睫的。
為了能說服李億峰加入,胡楊可以不惜暴露了一些連柏青都不知道的秘密,才總算把他綁上了自己的賊船。
妖孽之間基本很難成為朋友,但妖孽之間卻總是會惺惺相惜。妖孽不需要朋友,因為絕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他們,一點點都很難。
但是作為一個人,基因中就攜帶了群體性的編碼。哪怕的是那種有反社會人格的極端人物,也會有對同類有所期待。
而能理解妖孽的,大多數情況下也是妖孽。管衝和的李億峰就是這種情況。
從李億峰那裏,管衝對KBC新聞集團又有了另一種視角的了解。胡楊和管衝提過,文化差異和意識形態的差異,是一定要考慮到的問題。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沒點能力不代表以後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新聞集團這種東西,是我們國家現在是沒有的。在標榜自由民主的美利堅以及歐洲才有這種以傳媒作為核心集團公司。
具體到KBC新聞集團,主要紮根美國東部。業務涵蓋報紙,雜誌,廣播和電視等等幾乎的所有媒體。對於生活在東部的美國人來說,幾乎每天都會接觸到這個集團輸出新聞。
KBC新聞集團觸手也並不僅限於美國的國內。實際上在世界各地的都有分支機構。國際新聞也是新聞集團業務重要的一部分。
而與一般媒體最大的不同,就是這個集團的體量太過巨大。必要的時候,可以讓旗下所有媒體,都發出同一個聲音。在一個選舉製的國家中,這是能夠直接影響民意的。
李億峰對於新聞集團的評價中,毫不客氣的用了“怪物”這個形容詞。
最重要的原因的就是美國與我們完全不同的政體。媒體能夠影響民意,民意將會影響選舉,而選舉則直接決定政客們的前途。
政客們需要的媒體的力量幫助他們上位,同時也不希望被媒體發現他們齷齪。集團的體量決定了他們對於輿論的影響力,而影響力的套現能力也是非常驚人的。
媒體集團是非常有錢的,加上本身職業特性造就的關係網。就形成了一個複雜的聚合體。
李億峰對於媒體集團的危險程度,絲毫不吝嗇他的形容詞。因為他很明白管衝的想法,所以他並沒有試圖勸說管衝放下這件事,而是把對手的強進行充分的闡述,以讓他做好足夠的準備。
不管是胡楊還是李億峰都不曾擔心管衝會衝動。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信仰”,那就是邏輯。
邏輯不通,什麽都不通。而隻要邏輯上是沒問題的,就是任何事都可以放手去做。
邏輯上,華夏科技和KBC新聞集團,雙方現在還不存在對抗的可能。所以這件事他就不會去做。
在這個邏輯的基礎上,管衝現在會做的就是采取行動,滿足前麵那個邏輯的實現條件。
而為了實現這些,管衝會無所不用其極。
就比如現在戚揚和簡有德在上海做事。刨除惡趣味之外,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擾亂趙鯤的正常情緒。讓他一直處於煩躁和不專注的,無法進入深層思考的狀態中。那麽他的應變能力就會變得非常差,將會按照最原始的計劃慣性執行。
而對於他們的那個簡單粗暴的計劃,管衝現在至少已經掌握的八成。所以他也有了針對八成的反製計劃,所以讓他不改變就是反擊的第一步。
這次和戚揚他們一起來到上海的人還有很多。他們的任務就是把趙鯤和他的社會關係全都挖出來,然後擺在管衝的辦公桌上。
幾天來,消息依然從全國各地傳回《華夏信息》雜誌社。房堃的辦公桌旁邊,有一個專門的箱子,裏麵裝滿了這類消息。
從趨勢上看,壞消息已經明顯變少了。這說明水分差不多已經擠幹了。該走的都已經走了,剩下就是那些不會走的。情況已經基本明朗化。
各地以各種名目的成立的報社和雜誌社也都不再增加。這說明對手的第一輪攻勢也進入了疲軟期。
匯總了所有的消息之後,房堃帶著文件找到了管衝:“火候差不多了,是不是開始進行下一步?”
仔細的翻看了文件之後,管衝說道:“再等兩天,消息和這一期的雜誌一起發出去,不給他們反應時間。”
房堃點頭:“明白,我立刻布置下去。”
之前就曾經說過,對於盜版的問題,胡楊和管衝曾經商量出了一套反製手段。這套手段原本是準備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用,卻沒想到KBC新聞集團還有那個趙鯤一起冒了出來。那自然就隻能用在了他們的身上。
按照管衝的要求,計劃的下一步啟動放到了兩天之後。最新一期《華夏信息》出版的日子。
現在的《華夏信息》是采用半月刊的形式發售。也就是說,現在想要對雜誌內容進行調整,最早也要半個月以後才可以。
而在這個半個月裏,可能會發生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