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朕不是禽獸
炎烽的目光,仍盯在畫上,他苦笑道:“她還能在何處?朕一去上朝,她就來了,朕一下朝,她就躲開了。像朕會吃了她似的!”
齊尚明話中有話道:“那皇上何不索性就吃了她?這世上的小娘子,都隻服霸道的男人。皇上用溫情融化她,或許會遙遙無期。不如,直接用武力征服了她?”
炎烽瞪了齊尚明一眼:“哪有你這樣的奴才?幸好朕是個有主意的人。朕還是先征服了這山一般的奏折吧!蠢奴才,將那些奏折,給朕全拿過來!”
齊尚明不慌不忙地抱了一堆奏折,放在炎烽麵前:“皇上,這折子反正是怎麽批都批不完的。皇上何不放下手中的折子,品味一下世間的良辰美景?這天氣漸漸暖和了,俗話說“春暖花開”,連池塘裏的鴛鴦,都成雙成對的了!”
炎烽小心翼翼地,將慕容芷凝的絹帛挪到案桌的另一端,攤開了一本奏折:“蠢奴才,朕真擔心你的腦瓜子裏,裝的是水!你再嘲笑朕形單影隻的,朕一發火,就想要了你的腦袋!滾,朕如今心裏,隻有這堆得如山一般的奏折。”
齊尚明躬身道:“奴才不信,皇上的心裏,沒有湧起些春潮?皇上,今兒個一早,鳳儀公主就來了萬安宮。她平時都是安安靜靜地呆在禦書房裏,要麽看琴譜,要麽習字畫。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她竟去了皇上的寢殿。”
炎烽盯著齊尚明,唇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意:“蠢奴才,她那麽矜持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去朕的寢殿?奴才,你的脖子是不是又癢癢了,腦袋想搬家了?”
齊尚明歎道:“奴才不敢欺騙皇上,鳳儀公主確實去了皇上的寢殿,說想去看看皇上寢殿裏的畫,有沒有被蟲子咬壞。她進去有半個時辰了,不聲不響的,也沒見出來,奴才不敢去打擾她。”
炎烽拍案而起:“齊尚明,你好大的狗膽,你……”炎烽起身拉開禦書房的門,穿過回廊,急步往寢殿走去。
炎烽的寢殿內,慕容芷凝靜靜地躺在龍榻上,她頭腦尚且清醒,無奈四肢麻木,全身不能動彈。
慕容芷凝正忐忑不安地想著怎麽脫身,見炎烽猛的推開了寢殿的門。慕容芷凝又羞又怕,臉上瞬間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炎烽原本十分擔心慕容芷凝的狀況,見了她臉上驚恐的表情,突然串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炎烽走到龍榻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躺在龍榻上的慕容芷凝,冷冷地問道:“怎麽了?朕讓你感到害怕了嗎?你私自跑到朕的寢殿裏來,躺在了朕的龍床上,還一臉驚恐的表情,你這是幾層意思啊?”
慕容芷凝的聲音輕如蚊蚋:“皇上讓人
將鳳儀騙到這裏來,又在鳳儀喝的茶裏下了迷藥,還振振有詞地質問鳳儀……鳳儀該如何回答皇上的詰問?”
炎烽坐在床頭,俯身雙手撐在慕容芷凝身體兩側,咄咄逼人地把臉貼近慕容芷凝,挑釁道:“哦?你認定了是朕做的這一切?朕在你心目中,就這麽無恥下流?”
慕容芷凝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她倔強地盯視著炎烽:“這不正說明了一切嗎?”
炎烽怒不可遏,低吼道:“慕容芷凝,你沒長心肝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朕以為,朕在你心目中,至少算得上是個君子!人與人之間相互該有的信任,去了哪裏?既然朕在你心目中,是如此的齷齪不堪,朕何必還裝什麽清高?”
慕容芷凝無力地側轉頭,這個戒備的動作,更加惹怒了炎烽。炎烽雙手扳過慕容芷凝的臉頰,懲罰般地將薄唇,狠狠地覆在慕容芷凝柔軟的紅唇上,肆無忌憚地發泄著他的不滿和憤怒。
慕容芷凝倔強而抗拒的眼神,仿佛將炎烽那高高在上的尊嚴,踩到了塵埃。炎烽心裏的怒火,愈發強烈,刹那間,想征服慕容芷凝的欲望,排山倒海地向炎烽襲來,傾刻間將他的理智擊得粉碎。
炎烽蹬掉了腳上的靴子,優雅地跨上自己的龍榻,他以征服者羞辱對方的姿勢,跨坐在慕容芷凝身上,用手捏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逼視著慕容芷凝,眼裏帶著侵略者不可一世的輕笑:“朕想強要你,還需要對你下藥嗎?你這是在汙辱朕的能力!”
慕容芷凝心驚肉跳,她不敢直視暴怒的炎烽,害怕地閉上了雙眼,像一隻待宰的羔羊。炎烽的手,摸到了慕容芷凝的腰間,解開了她束在腰上的絲絛。
慕容芷凝無助地將頭偏到一旁,避開炎烽那灼人的鋒芒。炎烽伏在慕容芷凝身上,雙手捧著她的臉,強硬地和她對視著。炎烽一掃往日的溫柔,他眼裏閃爍著狂野的火光,像慕容芷凝夢裏索橋下,那翻湧不休的滾燙岩漿,所到之處,能讓萬物灰飛煙滅。
慕容芷凝的桃腮上,滾下了一串珠淚,炎烽不為所動,他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炎烽拉起繡著五爪金龍的龍衾,將自己和慕容芷凝,與外界隔離開來。
龍衾裏黑暗無光,充斥著炎烽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慕容芷凝像隻掉進陷井的小兔子,絕望地等待著炎烽,將她瘋狂地玩弄於齒爪之間。炎烽的掌心,如絲綢般細膩光滑,帶著淡淡的溫度,肆無忌憚地在慕容芷凝柔順的肌膚上遊走。炎烽狂野的氣息,灼熱的溫度,不斷地在慕容芷凝全身上下遊移。
慕容芷凝的頭腦一陣眩暈,眼皮發沉,正當她要失去意識時,炎烽戲謔的聲音,
在她耳邊虛虛浮浮地響起:“朕不屑於強迫你,朕要等到你心甘情願的,將自己送到朕的龍榻上來!今天隻是個小小的警告。記住,朕不是禽獸!而你在朕心目中,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就在慕容芷凝的眼皮,沉沉地合上的那一瞬間,她感覺炎烽替她掖好了被角,在她額頭上吻了吻,轉身出了寢殿,並合上了寢殿的大門。
齊尚明站在寢殿外的回廊上,見炎烽出來,迎了上來:“皇上,您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沒……那啥?這不是白費了奴才的心機了嗎?”
炎烽拍著齊尚明的肩膀:“不白費,朕等會兒好好替你想個罪名,你就等著掉腦袋吧!”
齊尚明小跑跟在炎烽身後:“唉呦皇上!這麽好的機會,您怎麽可以放過呢?行行行,奴才的腦袋,您要就拿去!皇上,那藥是奴才央求了好久,才從印大人那兒弄來的。您放心,不傷身體,隻是讓人一段時間不能動彈,慢慢失去意識。奴才讓小太監試過了,效果確實不錯,藥效過後,身體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炎烽進了禦書房,臉上掛著不明意味的笑意。齊尚明小心翼翼地跟了進來。
齊尚明格外殷勤,他給炎烽端上一杯熱茶:“皇上的表情,奴才真是看不懂。看皇上的衣著,整整齊齊的,像是沒得手的樣子,可看皇上的表情,又像是……”
炎烽輕笑出聲:“沒想到朕的自控能力,這麽強。朕差點腦子一熱,就……朕是真心愛凝兒的,朕不能褻瀆她的聖潔。”
齊尚明低聲抱怨道:“皇上今晚,又該輾轉反側地折騰幾個時辰了……皇上是無所謂,奴才可跟著熬不起啦……”
炎烽眼含笑意:“朕知道你忠心,這件事,就不追究你的罪過了。今晚,換個小太監伺候朕,你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對了,采桑那丫頭,你是怎麽把她支走的,這麽長時間,也沒見來找公主?”
齊尚明幽幽然道:“唉!奴才為了讓皇上稱心如意,也給她灌了些藥,怕她來打擾了皇上的好事。她現正在偏殿裏,睡得正香呢!皇上真是辜負了奴才的一番好意!”
炎烽輕笑道:“不辜負。凝兒她這次會徹底對朕,放下了戒心。朕不僅狠狠地輕薄了她一把,還讓她堅信了,朕是個君子!真是一舉兩得!”
齊尚明搖著頭,退出了禦書房,輕輕地將房門合上。
慕容芷凝悠然醒轉時,見炎烽的寢殿裏,已燃起了燭火,窗外,天色已昏暗了下來。慕容芷凝伸手將腰間的絲絛係好,掀開了身上的龍衾,翻身坐在龍榻上,腦子裏閃過沉睡前,炎烽離開寢殿的俊朗背影。
齊尚明
聽到動靜,輕輕推開了寢殿的門。他作勢扇著自己的耳光:“唉呦公主!您總算是醒過來了。奴才誤將皇上晚上安神催眠的茶水,當成了平時待客的茶……您在皇上的寢殿裏,睡了一天了。這天都擦黑了,皇上正在大廳裏,等著公主一起用膳呢!”齊尚明替慕容芷凝披上一件薄披風,引著她出了炎烽的寢殿,進了西邊的大廳裏。
炎烽裝著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迎了出來:“凝兒醒了?凝兒這幾日,晚上是不是也睡不安穩?竟睡了這麽久!齊尚明這奴才,竟給凝兒上錯了茶。凝兒,朕要不要砍了他的腦袋啊?凝兒餓了吧?來,朕正等著你一起用膳呢!”
慕容芷凝的雙頰羞得緋紅:“皇上,對不起,鳳儀今天失態了!鳳儀興許是聞到檀香的味道,竟在皇上的寢殿裏睡著了……不關齊公公的事。”她眼裏委曲的淚光,星星點點地在燭光下閃爍,讓炎烽心生憐惜。
炎烽道:“唔……這又不能怪凝兒,要怪就怪齊尚明那個奴才。朕……朕起初也不知道凝兒喝錯了茶水……朕無意冒犯凝兒!”
慕容芷凝羞紅了臉,低著頭不說話。炎烽看著她又窘迫又可愛的樣子,忍著笑意,往她碗裏夾了塊麅子肉:“凝兒快嚐嚐,這是獵戶送來的,很是新鮮美味!”
炎烽抬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偷偷打量著一直低著頭的慕容芷凝,他回想著掌心在慕容芷凝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姿意遊走時的感覺,不禁得意地笑出了聲音。
慕容芷凝抬頭匆匆打量了炎烽一眼,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采桑在大廳門外行了個禮,道:“公主,奴婢今天實在太困了,偏殿裏又暖和,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也是奇怪,一覺就到了傍晚了!”
炎烽假意遣責:“你這奴才,是怎麽照顧公主的?下次別睡那麽沉,叫都叫不醒。來人,賞她飯菜!”一個小太監挑了幾盤炎烽沒動過的菜,用托盤托著,領采桑去了偏殿裏。
慕容芷凝不滿地撅著嘴,炎烽又生氣又好笑:“怎麽了?朕還不能教訓你的奴才了嗎?行了,朕就算數落她幾句,她也不會害怕朕!朕在你們主仆麵前,真是一點威信都沒有!”
慕容芷凝輕聲抱怨道:“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怎麽樣,別人隻能默默接受!鳳儀又哪敢有異議?”
炎烽一改往日正兒八經的模樣,戲謔道:“那……朕若是今天沒把持好自己……凝兒會原諒朕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