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朕給你做奴才
清晨，慕容芷凝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她半睜著惺忪的睡眼，恍然以為身處翊坤宮的寢殿裏：“費總管……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準備給朕更衣，不能誤了早朝！”
“皇上，您醒了？讓奴才替您更衣。來，您慢著點。”炎躍軒站在床前，注視著慕容芷凝，俯身在她的桃腮上親了一口。
慕容芷凝回過神來，嫌棄地用衣袖擦著臉側：“炎躍軒，你好歹是位君王，你不顧廉恥也就罷了，你怎能如此輕賤自己？”
炎躍軒用手臂伸到慕容芷凝身下，托她起身：“朕害得你做不成女皇了，朕正尋思著該怎麽補償你？要不，朕把華炎的江山讓給你，朕給你做個奴才，怎麽樣？”
慕容芷凝毫不領情的推開炎躍軒的手：“你敢扶本宮上位，本宮第一件事，就是收了你的人頭！”
炎躍軒把慕容芷凝扶到桌邊，殷勤地遞過一盞茉莉香茶，又用托盤托著一個唾盂站在旁邊：“敬請皇上衝龍溝！”
慕容芷凝毫不客氣地將漱口水吐在炎躍軒端著的唾盂內：“炎躍軒，你奴顏媚骨的樣子，還真像個太監。不……別人不都說你長得像個女人嗎？你做個宮女倒是比太監合適！”她毫不手軟地攻擊炎躍軒的痛處。
麵對慕容芷凝的羞辱，炎躍軒毫不在意，他曲了曲膝，尖著嗓門道：“娘娘，奴婢給娘娘請安了！娘娘請坐，奴婢替娘娘梳洗。”
小碧端著一銅盆熱水進了帳篷，見炎躍軒低聲下氣的一副奴才相，尷尬地低著頭：“皇上……還是讓奴婢替娘娘梳洗吧！”
炎躍軒豪爽地哈哈大笑：“凝兒，朕在奴才麵前顏麵盡失，你可不能再給朕臉色看了！小碧，找套便裝給娘娘換上，朕今天要帶她騎馬！凝兒，你先梳洗，朕待會兒來接你。”他轉身出了帳篷。
小碧和梧兒伺候慕容芷凝梳洗完畢，給她換上了一套粉色的窄袖便裝，又給她端上了熱騰騰的早膳。
小碧給慕容芷凝盛上一碗蓮子百合粥：“娘娘，快趁熱吃吧！”
梧兒怯生生地道：“娘娘……皇上對您這麽好，您為何對他如此冷漠？您……就不能對皇上好些嗎？”
慕容芷凝漫不經心地用勺子攪著碗裏的熱粥：“你們都被炎躍軒偽善的外表欺騙了，你們隻看到他對本宮溫柔有加，你們永遠看不到藏在表象下的真相，是何等的殘酷！實際上，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小碧道：“可是……皇上對您這麽好，就說明他真心悔過了，您就接受他吧。作為一個帝王，他在您麵前低聲下氣的，還扮作……小宮女取悅您，連奴婢都心疼他了。”
慕容芷凝冷漠道
：“活該他失了尊嚴！你們要心疼他，不關本宮的事。”
小碧殷勤地替慕容芷凝夾了一塊芋頭酥：“娘娘多吃點，皇上說了，這些都是您愛吃的。這裏有一盅烏雞湯，裏麵加了喬太醫配的調理藥，皇上叮囑過，這湯您一定要喝下的。”
慕容芷凝嫌棄地縐著眉：“我不想喝，賞你倆喝吧！”
小碧為難道：“不行，皇上吩咐了，一定要看著您喝了。娘娘，求您了，別為難我們做奴才的。”
慕容芷凝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麽會知道我沒喝藥？做奴才得學會變通，一根筋又怎麽能當個好奴才？”
梧兒結結巴巴地道：“娘……娘娘，您還是快喝吧，皇上這不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嗎？您身子如此單薄，將來怎麽為皇上生小皇子？”
慕容芷凝拍案而起，她端著雞湯出了帳篷，把一碗湯全倒在了帳外的草地上。
慕容芷凝回到桌前，把空碗拍到桌上：“誰說本宮要替他生小皇子了？憑什麽？你聽誰胡說的？”
正在這時，炎躍軒進了帳篷裏，他身著當將軍時穿的輕甲，頭上戴著虎紋頭盔：“怎麽了？全都哭喪著臉？凝兒可真聽話，湯藥都喝完了？”他滿意地盯著桌上的空碗。
梧兒一頭跪在地上：“皇上……娘娘她不肯喝湯藥，拿到帳外全倒了。奴婢是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炎躍軒溫和道：“無妨！朕知道娘娘任性，讓廚子多煨了一罐。你去拿來給娘娘服用。凝兒，你得對自己的身體負責，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隨意毀損！”
慕容芷凝緊盯著炎躍軒，眼裏淚光閃閃：“本宮原本也挺愛惜自己的身體，可終歸架不住禽獸的摧殘……本宮養好身體有何意義？繼續再讓你作踐嗎？”
炎躍軒顯得手足無措：“呃……凝兒，對不起，朕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
慕容芷凝冷哼了一聲：“你看你，一臉的無辜痛悔，難怪奴才們都以為你是個好人。炎躍軒，真難為你了，偽裝其實也很累的！本宮不介意看你的臉色，你還是做回自己吧！”
炎躍軒沒有分辯，她接過小碧手裏的烏雞湯，送到唇邊輕輕吹涼，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到慕容芷凝唇邊：“聽話，別鬥氣……來，張嘴。”
慕容芷凝抬起手臂，打翻了炎躍軒手裏的碗，湯汁濺了炎躍軒一身，小碧和梧兒嚇得跪伏在地上，身體抖得像篩糠一般。
炎躍軒輕歎了一聲：“罷了，朕讓喬太醫把藥製成小丸子給你服用。凝兒，你可以抗拒朕，但你不能拂了喬太醫的好意，他對你的身體，向來十分上心。朕去換身衣服，準備出
發了。”
梧兒跪在地上，用巾帕仔細地擦拭地毯上的湯汁：“幸好湯已放涼，否則燙傷皇上，可如何收場？這地毯價值千金不說，清理起來十分不易，娘娘，您以後別發火了，就當奴婢求您了！您要知道，皇上在宮裏脾氣可暴躁了，誰敢給他臉色看哪？他在您麵前，已經足夠容忍了，娘娘就給他一個台階下吧？”
小碧替慕容芷凝夾了一個豆沙水晶餅：“娘娘，您再吃上一口，奴婢就讓人把東西全收了。到進午膳時，還有足足三個時辰，您待會兒要是餓了，可怎麽辦？”
梧兒委屈地撅著嘴：“你就別操心了，皇上早讓人給娘娘備好了各種糕點。娘娘，托您的洪福，我和小碧可沒少落個好，您吃不下的點心，皇上都賞了奴婢兩人。”
慕容芷凝羞愧道：“難為你倆了，我並非是發你倆的脾氣！”
正在這時，一個侍衛探頭進了帳篷裏：“小碧，皇上在帳外候著呢，他讓你送娘娘到帳外。”
小碧扶著慕容芷凝出了帳篷，炎躍軒換了一身淺色的窄袖便裝，騎在閃電身上：“凝兒，過來，朕知道你想閃電了。”
慕容芷凝走到閃電麵前，用手輕撫它的項上的鬃毛，她的聲音格外輕柔：“嘿……夥計……”
閃電噴著響鼻，偏著頭，用馬臉蹭著慕容芷凝的肩膀。
炎躍軒兩腿夾穩了馬腹，俯身把慕容芷凝抱上馬：“凝兒，就連畜牲都有感情，何況是人？朕怕你在車廂裏悶得慌，朕帶你騎馬看看沿途的風景，好不好？”
慕容芷凝冷硬道：“有的人，還不如畜牲呢！”
炎躍軒自嘲地一笑，他打馬上了官道，閃電平穩地馱著兩人，緩緩往前走，官道左右兩旁，各有一支軍隊護駕。
炎躍軒低聲道：“朕現在想任性地帶你縱馬狂奔，都不太可能了！凝兒，朕為了權利和你，選擇了放棄自由！”
慕容芷凝冷冰冰地道：“你又何苦拿本宮做借口？你沒有必要為自己的狼子野心，找一塊遮羞布！你如今君臨天下，根本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炎躍軒在慕容芷凝臉側親了一口：“朕如此凶狠殘暴，極有可能成為天下的一害，隻有你在朕身邊，時時抽上朕一鞭子，朕才不至於跑偏嘍！凝兒，朕就是一匹烈馬，天下唯有你一人，能馴服朕！”
慕容芷凝嘲諷道：“炎躍軒，你的行為，讓本宮甚是不解！你莫不是中了玲瓏洗心丸的餘毒，成了一個心智不健全的人？你從前是如此的自負，在你心目中，隻有你征服天下，何嚐有人能征服你？”
炎躍軒攬緊慕容芷凝的纖腰：“是啊！朕征
服了天下，不和你分享，又有何樂趣？凝兒，謝謝你……”
慕容芷凝側目看著炎躍軒，目光中閃著淩厲的鋒茫：“你為何謝本宮？本宮整個心思，都在想著如何置你於死地，你卻反過來感謝本宮，你腦子壞了嗎？炎躍軒，你把本宮留在身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炎躍軒俯身貼近慕容芷凝：“朕知道你舍不得為難朕！凝兒，你始終對朕狠不下心，對不對？”
慕容芷凝厲聲喝道：“炎躍軒，你確定本宮舍不得要你的命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下發簪，反身狠狠地朝炎躍軒當胸刺去。
炎躍軒發出一聲驚呼，慕容芷凝的發簪閃著寒光，“咚”的一聲悶響，撞在他胸前的銅質護心鏡上，由於用力過猛，慕容芷凝的手臂一陣發麻，她手上的發簪脫手而出，掉落到了馬下。
兩旁的士兵打馬一擁而上，將炎躍軒和慕容芷凝團團圍住，他們手中的長矛，全指向了慕容芷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