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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四章 空棺再現

  六獸自打鐵了心跟了赤雲道人,便下決心一心向善,平日裏以赤雲道人的弟子自居,也心甘情願稱公孫晴為小師姐,時間久了,赤雲道人對六獸也頗有親近之感,所以聽鍾天驚說完,赤雲道人便擔心起來:“這六個人武功不行膽子卻大,怕不是以為咱們都死了,也拚著命不想活,倘若抱著這個想法,這六個人真敢找老頭子搏命,不成,我得去瞧瞧。”


  赤雲道人言罷便站起身來,卻被公孫憶喊住:“赤雲,你重傷未愈又連番打鬥,真氣耗費不少,一人前去也無大用,眼下這兩界城塵埃落定,不如咱們一道前往。”


  此言一出,眾人點頭應允,這忘川禁地缺食少藥,不如早早離開,鍾天驚忙道:“公孫憶,你帶著你們的人先走吧,這地宮本就是我鍾家鎮守,如今鍾家弟子死傷慘重,正是守備最為薄弱的時候,若是都走了恐生事端,我還是留在此處,繼續我義父未竟之事。”


  石頭攔過話頭:“我也留下,我本就是鍾家人,這守護忘川禁地自然也是我的責任,況且我身上的功夫是得了辜曉主母的恩惠,於情於理我也不能走。”石頭說完便看向許娥。


  許娥卻道:“石頭,當年鍾不悔和鍾不怨兄弟倆,一個在外一個在內,如今命運再次循環到這裏,鍾家不能完全與世隔絕,兩界城原址便是忘川鍾家,那裏本就是這忘川禁地的天然屏障,若是兩界城固若金湯,這忘川禁地自然是安全無虞,如今古今笑和辜曉已然身故,兩界城不可一日無主,以我之見,你們倆要一個守著此間,一個守著兩界城。”


  鍾天驚聞言便道:“此言甚是,石頭,我本就對那兩界城沒什麽好感,再加上辜曉之事,讓我多少有些難堪,如今之際你便聽你娘的,你去守著兩界城,若是你做了兩界城的城主,那些苦工本就對你頗有好感,自然也不會不服,而對於忘川百姓,也能得這兩界城的恩惠,至於這忘川禁地,你大可放心,咱們兄弟倆一外一內,若有風吹草動互通倒也方便。”


  石頭卻搖搖頭道:“大哥,娘,我當不得這個城主,我腦子笨又瞧不清局勢,讓我當家做主,我可做不來!況且況且我個頭這麽矮,端的讓旁人笑話。”


  許娥淡淡說道:“心有日月便是頂天立地,若滿是糟粕,便是身高丈八,也被旁人唾棄,兒啊,你若是一心為著忘川,相信你能做的好。”許娥又轉頭喊來阿樂:“你若是說應付不了,他倒也機靈,今後你弟弟便在身旁幫你。”


  石頭見娘親已然安排好,便不再多言,娘親決定的事,自己絕不會忤逆。許娥又道:“如此一來,便應了天機先生的讖言。”


  先前石頭帶著眾人剛進忘川禁地,便遇到了幽冥綠目狼的襲擊,眾人在休整之時,許娥便說出了天機先生給鍾家下的讖言,所以當許娥再次提及之時,公孫憶便明白過來,隻是其餘眾人不明就裏,許娥便把這段往事又說了一遍:“一刀了卻萬般愁,亦敵亦友何幹休?神鬼莫辯兩界事,石破天驚再從頭。”


  當年五大高手過了天機先生的天機斷,給鍾不悔下了這段讖語,直到辜曉盜圖讓鍾不悔走火入魔,被狂暴止血侵蝕,萬般無奈之下,裴無極不得已用血眼骷髏刀殺了鍾不悔,正應驗了這頭兩句“一刀了卻萬般愁,亦敵亦友何幹休?”


  如今時過境遷,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紛紛擾擾塵埃落定,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而這個領頭人,也正是鍾石破和鍾天驚二人。


  眾人無不唏噓,更是才知五大高手都有天機先生給的讖言,這天機先生讖言無不應驗,公孫晴問道:“爹爹,咱們家有嗎?”公孫憶摸了摸公孫晴的頭:“有,當年你爺爺回來之後,也隻是提了此事,至於那讖言的內容,爹爹也沒聽到過。”


  公孫晴心下好奇,又問道:“書白,那你們家的呢?”


  裴書白聞言一怔,那天夜裏,爺爺拉著自己手往密室中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若是滿門留一人,那就讓孫兒好好活著吧,”雖然四句話爺爺隻說了一句,但這一句已然應驗,如今公孫晴冷不丁這麽一問,隻好言道:“天機先生給裴家下的讖言我隻知道一句,好像是滿門留一人,這留一人就是我了。”


  公孫晴心裏一慌連忙道:“書白,我我不是有意的”


  裴書白攥緊公孫晴的手,為了給公孫晴寬心,也隻好忍著心中酸楚,笑道:“晴兒沒事,反正我也就知道這一句,說不定後頭的是好話呢。”


  公孫晴點點頭:“嗯!一定是好話。”擔心裴書白多想,又趕緊岔開話題:“那吹笛子的,你們家有沒有什麽話?”


  吳昊朗聲道:“公孫姑娘,藏歌門流傳下來的莫說是讖言,就連大音希聲訣都差點失傳,若是我叔父在世,說不定可以問一問,如今我叔父作古,恐怕知道藏歌門讖言的,也隻有天機先生了。”


  赤雲道人著急去兩界城,便道:“罷了罷了,若要知道這些事,日後去幻沙之海咱們再去問問天機先生,現在還是趕緊去兩界城吧!”


  “天機先生?這名字讓人聽著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當今武林,也有這七星後人嗎?”未見其人,聲音先至,眾人齊刷刷向墓道瞧去,隻見一抹紅光自墓道處映下,照的整個墓室一片通明,待那聲音臨近,正是蘇紅木。


  眾人無不心驚,誰也沒料到蘇紅木會突然出現。


  蘇紅木拾級而下,用手緩緩摸著墓道麵牆,笑道:“故地重遊,我這心裏頭哇百味雜陳,當年我們六道被那七星子一路追攆至此,便在這裏和他們七個打了起來,熬桀哥哥,那天我們先下了地宮,妹妹我回頭瞧著你,你以一己之力蕩出周身所有真氣,我從未見過威力如此巨大的龍雀神功,那一刻竟如此心安,隻不過這也是我想當然了,即便是你,也沒能敵過搖光天機子他們,你那背影,可算是印在妹妹心裏了。”


  蘇紅木走至眾人跟前,輕輕靠著幕牆,目光落在了赤雲道人的身上:“那小胖道士,方才你說要去找天機先生,那天機先生是你們現世七星子之一嗎?”


  赤雲道人冷哼一聲:“幹你何事?”


  蘇紅木道:“你這小胖道士好不識趣,我好歹也比你長個百十來歲,說話如此不中聽,非要動起手來把你打服,你才會好好說話嗎?”蘇紅木邊說邊舉起手來,指尖黑火焰次第點燃。


  赤雲道人心有忌憚,嘴上卻不服軟:“靠武力取勝,就算是烤成焦炭,也別想從我嘴裏聽到半個服字!”


  蘇紅木噗嗤一聲笑了:“你這道士真的不解風情,算了,我不去問你了,我到這也沒料到會遇見你們,今兒個我也打夠了,沒什麽趣味兒,你們這些後人太不濟,殺你們也是掉價,我此番來是要下地宮的,你們別擋道。”


  鍾天驚撥開眾人,立在蘇紅木麵前:“這地宮是禁地,你這六道妖女下地宮所為何事,你當我不清楚嗎?如今北鬥封印陣已破,那地宮裏頭的四口大棺已經空了,而那剩餘的棺材裏頭,可都是你們六道邪魔,你這時候還要進地宮,你認為我會讓你如願嗎?”


  蘇紅木掩麵笑道:“你認為我會在乎你的想法嗎?你心中所想無非都是你所認為的,縱然你有千萬理由,我隻問你一句話,那地上爬的螻蟻,水裏遊的小魚,你會在乎它們的感受嗎?”


  鍾天驚麵色凝重:“既然如此,那我這隻螻蟻這條遊魚,就非要讓你瞧瞧,我們為了心裏的那種心念,會爆發多大的能量!”說完便使出不動明王咒,有辜曉武功傳承,如今鍾天驚的不動明王法相已然能輕輕鬆鬆達到雙拳之姿。


  蘇紅木搖了搖頭:“可笑!”說完便將指尖黑炎彈出,那龍照黑炎呼的一聲附在鍾天驚背後法相之上,公孫憶連忙拍了拍鍾天驚的肩膀:“天驚,咱們攔她不住,且收了明王法相,若要被那黑火燒上了身可就晚了。”


  “還是你小子識趣兒,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讓開吧!”說完便向前走了一步,裴書白攔住蘇紅木:“妖女!六道所行皆是大惡逆天之事,被七星子盡數封禁也是天命使然,你又為何要逆天改命,非要將他們複活,到底是何居心?”


  蘇紅木上下打量一番裴書白,知道這混沌舍利在這小子體內,便駐足道:“大惡逆天之事?你親眼得見了?這世上道聽途說的事情多了,你倒先入為主,我若說七星子倒行逆施,六道是懸壺濟世的門派,反被七星子打敗封禁在此處,如今有機會複蘇,我且問你,你又該何處?”


  裴書白怒道:“顛倒黑白!那六道頭領滅輪回,為練借壽還陽功,害了多少無辜?到了你這卻變成懸壺濟世?死在六道手中的冤魂若是聽到你這番言語,他們又該何處?”


  蘇紅木不怒反笑:“終歸是個孩子,我也不願跟你白費口舌,既然你也在此間,那我索性兩件事一起辦了!”一語言罷,蘇紅木周身火光大漲,不待眾人反應,便是一招“飛凰無燼,”與先前使出這招不同,蘇紅木化作飛凰的一瞬間,眾人眼前一花,再去瞧時,墓室中竟出現三隻飛凰,那飛凰火翅翻飛,竟不知哪一隻才是蘇紅木本尊。


  那三隻飛凰不住在眾人頭頂盤旋,裴書白心念轉動,打開無鋒劍氣的真氣匣,手中小神鋒白光暴漲,朝著一隻飛凰兜頭斬去,那飛凰一聲長嘯,頓時火光四散煙消雲散,裴書白又起一斬,另一隻也難逃消散命運,待裴書白對著第三隻再斬一記之時,卻見那第三隻趁著火光四濺,已然竄至地宮入口,裴書白暗道不妙,原來這兩隻飛凰是障眼法,蘇紅木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衝進地宮。


  裴書白雙足點地,口中喊道:“妖女休走!”


  蘇紅木回眸一笑:“還是個嫩娃子!”說完便縱身一跳,進了地宮。


  裴書白咬緊牙關,提步前追,跟著躍進地宮之中。熬桀開口道:“蘇紅木進地宮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複活六道眾弟子,她不去追趕老頭子奪回滅輪回肉身,反而回地宮複活六道眾弟子,我想她想做的並不是光複六道,而是光複她自己的六道!”


  眾人不解,一時間沒明白熬桀此言深意,卻見顧寧當先一人跟著躍進地宮,當下也不多言,紛紛跟了上去。


  待鍾天驚最後一個站在地宮內時,卻被眼前之景驚在當場。


  那蘇紅木已然將眾棺材蓋板轟開,裴書白終是晚了一步,雖然無鋒劍氣已然斬在蘇紅木麵前,還是被蘇紅木擋下,在二人相持之時,蘇紅木分出真氣,將棺材全部燒毀,一時間地宮之中亮如白晝,蘇紅木笑著蕩開裴書白的真氣:“小娃娃,你還是晚了一步。”


  裴書白表情大變,倒不是蘇紅木能擋住自己,而是被蘇紅木背後的景象驚住。蘇紅木也察覺出不對勁,連忙回頭去瞧,那群棺之中哪裏有六道弟子,整個地宮之中,四十九口棺材竟然無一具六道肉身。


  蘇紅木大驚,自言道:“如何會是這樣?如何會是這樣?”


  熬桀也大驚失色,心中詫異比起蘇紅木那是隻多不少,畢竟這被封印的百年之中,也隻有熬桀的神識是清醒的,到底是何人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將所有的六道弟子全部帶走?鍾天驚徹底慌了神,這地宮即便是鍾家弟子,也極少有人能進來,更不可能將這地宮裏頭的六道群棺全部打開,若是有這麽大的動作,即便自己不知道,以義父的武功,也絕不會發現不了,那這地宮之中,到底是誰進來將六道弟子全部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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