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難以置信
穆西涼回來第一件事情，先升了方美靜做情報處主任。
開會說這件事的時候，名義上是因為方美靜促成了穆仲林和薛彥和的合作。
但是私下裏，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如果不出意外，方美靜就是未來的督軍夫人。
“那，傅小姐呢？”
有人不信，覺得傅清歡的把握也很大，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穆西涼寵傅清歡寵的無法無天，這是華庭城裏人所共知的事實。
“傅清歡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如何能跟方美靜相提並論？方美靜家世才學容貌都在傅清歡之上，傻子都知道該選誰！”
這話，不出意外的，就傳到了清歡耳朵裏。
宋儀琳為此很是憤憤不平，奈何清歡自己不當回事。
“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嘛，更何況方美靜的確出色。”
“嘶，”宋儀琳推她一把，“你這是認輸了？？”
清歡笑了笑，“我的字典裏沒有認輸這兩個字！”
“那你要抓緊啊，你是還小，可人家大少早過了適婚年齡！追求像穆大少這種極品男人，你就得快準狠，晚了可就沒得吃了！！”
清歡被儀琳的話逗笑，道，“說的好像你很精通似的，那你怎麽還孤單一人？？”
宋儀琳揚了揚頭，驕傲道，“能配得上我的男人還沒出現，我不著急。”
“行行行你說什麽都行，當心最後挑花眼挑一個癩頭，要後悔一輩子！”
“你說誰要挑癩頭啦！傅清歡你給我說清楚！！”
兩個人打打鬧鬧，一直走到快到宋儀琳家，清歡轉了方向朝穆西涼軍部去，儀琳奇怪道，“這不是你回家的路，你要幹嘛去？”
“去找西涼哥哥啊，不是你說的要快準狠，我這就攻城略地去，拜拜。”
她揮了揮手，轉身就走，儀琳笑罵一句，也轉身回了家。
清歡到了軍政府，已經是快下班的時候，她才要進去，就看見洛衡和一個年輕小姐站在門口說話。
年輕小姐一臉的含羞帶臊，倒是洛衡，彬彬有禮之中，透著股子拒絕。
洛衡眼風一轉，看見清歡，表情一亮，猛的朝她招了招手，清歡不得已，隻好走了過去。
“你怎麽才來？我等你好久了。”
洛衡莫名來了這麽一句，一臉埋怨的看她，清歡知道他大概拿她做伐子騙人家，也不說話。
果然，年輕小姐一聽說他有約了，一臉暗淡，但還是強撐著笑臉又說了幾句，才道別離開。
年輕小姐一走，清歡立時不客氣道，“你又禍害人家女孩子了？？”
“冤枉！我們就在舞會上見過一次，她喜歡我，可我不喜歡她啊！”
清歡瞪了他一眼，轉身往裏走，洛衡隨即跟了上去，“既然話都說了，幹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清歡一笑，看著前麵直直道，“那不行，我也有約了。”
“誰？穆西涼？”
清歡不說話，隻顧走自己的路，洛衡一把拉住了她。
“你最近沒聽說過什麽流言？”
清歡挑了挑眉，“聽說了，怎麽了？”
“你不介意？”
“這有什麽好介意的？方美靜優秀這是事實，不然西涼哥哥也不會千方百計挖她過來。”
洛衡一愣，上下打量她一番，納悶道，“傅清歡，你是真大度，還是在我麵前說漂亮話？穆西涼升了方美靜的職，幾乎日日把她帶在身邊，兩個人形影不離，軍部流言都傳瘋了。你，真不介意？”
清歡看了看他，忽然笑了，“方小姐優秀，西涼哥哥需要她，兩個人一拍即合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頓了頓，她大方看他，“我可是知道你們男人最能分得清上半身和下半身，年輕人，公私不能混為一談，OK？”
她拍了拍他的肩想走，又被洛衡拉了回來。
“我跟你打賭，你今天肯定約不到穆西涼。”
清歡皺眉，“為什麽？”
“今天新到了一批德國槍支的樣品，穆西涼要帶人去驗槍，方美靜也要跟著去。”
清歡一愣，好半天才讚歎道，“她還懂這個啊，好厲害！”
洛衡看她的表情活像看個智障，清歡噗哧一笑，拉起他的手同他的大拇指蓋章，“這個賭，我跟你打。”
別了洛衡，清歡徑直去了穆西涼辦公室，丁鶴橋守在外麵，見是她來，忙迎了上來。
“小姐怎麽這個時候過來？”
穆西涼的辦公室房門緊閉，清歡壓低聲音道，“西涼哥哥在忙啊，我想找他一起吃飯。”
丁鶴橋臉上閃過一道為難，“這會兒方小姐在裏頭跟大少談事情，恐怕還得一會兒。”
頓了頓，丁鶴橋一個機靈，“您稍等，我去給您通報一聲。”
丁鶴橋轉身而去，不過一會兒去，便笑著出來，“大少請您進去，小姐請進。”
辦公室裏，穆西涼坐於辦公桌後麵，方美靜坐在一邊，兩個人都在低頭看文件，誰都不說話，卻無端一股默契。
方美靜抬起頭來，見是她，溫柔一笑，“傅小姐來了，這是放學了？”
清歡甜甜一笑，當作回應。穆西涼抬起頭看她一眼，道，“怎麽這時候來？”
清歡撒嬌道，“我無聊啊，想找你一起吃飯，你在忙啊？”
穆西涼看了看手裏的文件，“還要一會兒，今天事情多，恐怕不能陪你。”
“這樣啊，”清歡惋惜的撇撇嘴，欲言又止，滿臉失望道，“那好霸氣，那我先回去了？”
她朝他招招手，轉身出了房間。不過才走出去十來米，身後有開門的聲音，穆西涼叫一聲她的名字，隨即趕了上來。
他走到她麵前，仔細看了看她，“生氣了？”
清歡笑道，“沒啊，你有事就算了嘛，我剛才才碰見洛衡，我跟他吃也是一樣啦，你去忙吧。”
聽見“一樣”兩個字，穆西涼心裏淡淡不滿，他抬手看一眼手表，道，“這樣吧，我能抽出一個小時陪你吃飯，你先去餐廳等我，我交代完事情馬上就來。”
清歡頓了頓，有些不情願道，“幹嘛這麽趕啊！不用陪我也可以啊，真的，你去忙你的啦，我也是閑的無聊。”
穆西涼拍了拍她肩膀，道一聲，“你先去等我，”再不多話，匆匆轉身回了辦公室。
清歡抿了抿唇，眼眸裏閃過一道狡黠。
隻是她未免高興的太早。
她去了穆西涼最愛的餐廳，一直等到九點，身邊客人來來去去，餐廳都要打烊，卻不見人來。
清歡滿心的失落，喝到第七杯水，給了侍者小費之後，出了餐廳。
如今已是初夏。
雖已經過了九點，但街頭人流不減，各種宵夜攤在路兩邊依次排開，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清歡一個人，穿過大片熱鬧的市區，拐過臨江路的歌舞廳時，竟然意外跟洛衡再次見麵。
兩個人都一愣，看對方的眼神充滿意外。
洛衡最先反應過來，“你……輸了？”
清歡心裏憋了一晚上的情緒，忽然決堤。
“對啊，我輸啦，他沒來。”
洛衡很少看見她這樣沮喪的時候，神情一正，道，“他一定是有事，我覺得他不會無故爽你的約。”
清歡點點頭，“我知道。”
可她還是不開心。
洛衡左右看了看，“你吃飯了嗎？”
清歡搖搖頭，洛衡拉了她幹脆道，“今兒我請客，咱吃好的！！”
片刻之後，兩人在街邊小攤落坐，清歡看著眼前的鹵水拚盤，咬了咬牙，“這就是你說的……好吃的？？”
洛衡也不答話，夾起一筷子送進她嘴裏，清歡正要嗬斥他，下意識嚼了兩下，隨即瞪大了雙眼。
“好……好好吃！！”
洛衡也吃一口，又為自己倒一杯燒酒，“你別看這小攤簡陋，味道一級棒，反是我舌頭認證過的地方，那都是上品！”
清歡取笑的看他一眼，又吃一口，道，“好吃是好吃，不過你給一個一晚上都沒吃飯的人就吃這個？”
“別急啊，夜還很長，慢慢來！”
洛衡故作深情，朝她眨眨眼，清歡看了他許久，忽然笑出聲來。
“洛衡，我覺得你很熟悉，像一個人。”
她給自己倒一杯酒，洛衡忙按住了她的手，“你別喝。”
清歡笑笑，掙開了他的手，“放心，我開始喝酒的年紀絕對比你大。”
她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道一聲“好酒”，而後道，“我覺得你像我，細究起來，咱兩的說話方式都一樣。”
洛衡挑了挑眉，“我跟你不像，我和你，完完全全是兩種人。我外表紈絝，內心也正經不到哪去，可你不一樣，麵上一套，心裏一套，說不定我看不見的地方，又是一套。”
清歡瞪他一眼，“你這是罵我？”
“nonono，“洛衡搖搖手指頭，湊近她，“準確說，這叫佳人如謎。”
他深情看她，唇邊笑容一如他們初相見時，他說喜歡她時的笑容。
清歡端起杯子嗤笑一聲，“洛衡，咱們都這麽熟了，你能不能不調戲人？？”
說罷，她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劃過喉嚨，奇跡的撫平她毛躁的心。
洛衡看她一眼，慢條斯理道，“誰說我調戲你，你在我心裏，自當是佳人。”
“得了吧，恐怕我在你心裏跟你那些逢場作戲的佳人們該是一樣的？”
洛衡玩味的笑，下意識撫上酒杯，“我喜歡你這件事，有那麽讓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