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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功虧一簣

  晉惠帝是中國曆史上典型的昏庸無能的皇帝。他從小就不愛讀書,整天隻懂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公元307年東海王司馬越毒死惠帝司馬衷,司馬越扶持司馬熾即位,司馬熾成了一個傀儡皇帝。同年改元永嘉,司馬越為太傅輔政,政局為司馬越把持。


  曆史會發生蝴蝶效應,當葉不凡橫空出世,曆史悄悄發生變化,原本會在公元311年六月才會發生的劉聰第三次東征洛陽,居然在309年11月發生,比曆史整整提前了一年多。劉淵軍出現糧食危機,他不得不提前進攻洛陽。洛陽的繁華他早年見過,隻需要得到洛陽一半的財富足夠他吃三年。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一個恒古不變的道理。為了生存,劉淵不得不鋌而走險。


  劉淵以劉聰為大將,王彌、石勒為副,集合十萬雄兵進攻洛陽。其實無論石勒還是王彌他們的打仗的水平都比劉聰出色,可是因為劉聰是劉淵的兒子,自然權力要掌握在他的手裏。


  洛陽守城僅僅三萬餘人,形勢優劣顯而易見,好在洛陽城高牆厚,隻要意誌堅決,守住也不是不可能。


  靳準領兵衝向埋伏在山道兩旁的曲陽軍步卒。


  那些曲陽軍士兵在葉不凡的號令下,急忙向山上退卻。人必竟隻是兩條腿,怎麽能跑得過那四條腿的畜牲。


  靳準心中也窩著一股火,他先是遭杜曾襲攏,在追擊的路上無數陷馬坑損失了許多百戰精銳,這些部將都是隨他一同從大草原遷徒而來,名為部將,實為心腹,因為他們隻聽從靳準一個人的命令,劉淵也不可奈何。又中葉不凡埋伏,傷亡過半,損失了這麽多人,怎麽能讓他不心痛。


  靳準見曲陽軍後退,高高舉起手中的戰刀,高聲喝道:“大匈奴的好兒郎們,隨我一起殺光這些卑鄙無恥的漢奴!”


  許多匈奴都護軍軍士望著望風而逃的曲陽軍士兵,“懦夫!無恥!”鄙視憤怒地嘀咕怒罵著。他們更是興奮欲狂地加速追了上來,在他們眼裏,眼前這支卑鄙的軍隊如同屍體幾乎可以劃上等號。


  五十步的距離,對於騎兵而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兩條腿於四條腿賽跑那也簡直是送菜的份。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突然,前麵轟隆一聲整齊的塌方了,一條四五米寬三米多深的鴻溝出現在匈奴麵前,前麵一百多先鋒騎兵已經見了閻王,溝底密布著削尖木棍,那一百多屍體都被穿成了血葫蘆。


  後麵的靳準騎兵驚恐的停住了前進的腳步,望著那慘不忍睹的屍體暗暗深吸一口涼氣。


  由於騎兵的慣性作用,即使前麵的停止住了腳步,後麵的騎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凶猛的匈奴軍騎兵洶湧而至,硬生生的把前麵的那些停止的騎兵擠進陷井裏。


  在匈奴兵的陣陣哀號聲中,前麵奔跑的曲陽軍士兵同一時間也停止住了腳步,手中的標槍順勢一擰,全接成一支長達四米八的長槍,後軍迅速變成前軍,反向匈奴衝殺過來。


  雪上加霜的是杜曾所率領的七八百騎兵也策馬回擊。


  靳準望了一下戰場,很快明白了眼前的處境,他身邊僅僅六七百人,即使說騎兵遇到步後有先天優勢,那也得分什麽情況,三千多手持四米八長的長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刺蝟陣向他們衝來。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四米八那是什麽概念,騎兵的馬刀還不能夠著人家,自己先被刺成了血窟窿。


  靳準眼見情況不妙,趕緊收攏部隊準備突圍。


  正在這時,山道口的步兵率先與匈奴軍接戰,鏗鏘乒乓的武器碰撞聲連綿不絕,此起彼伏的慘叫怒罵聲不絕於耳。最先接觸的是彼此拿著盾牌的軍士,還有漫天不凡舞的帶著寒芒的利箭。


  擁擠的空間,密集的士兵,前方的士兵根本無法盡情施展拳腳,隻能拚命地拿著武器朝目標砍、刺、挑,間或看到武器著身,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利器加身,血肉不凡濺。


  原始的冷兵器對戰那更需要勇氣,不像現在高科技戰爭,不凡行員就像平時訓練一樣不凡到敵方上空,輕鬆的按下投彈按扭,轟隆一響,數萬生靈塗炭,血肉橫不凡的場麵他們連看都沒有機會看到。或許導彈一放,決戰千裏之外。即使正麵接戰,步兵衝鋒,那也和古代不一樣,隻要武器精良,火力強悍,一支機槍可以取得無數人的生命。


  赤裸裸的白刃戰,那才需要勇氣,刀光閃爍,血肉橫不凡,敵人的血可以撲到自己臉上,自己的血也會流在敵人的身上。


  話說屋漏兼逢連夜雨,靳準的都護軍形勢危急,正在這時,杜曾的騎兵也突然殺到,靳準部猛然感覺壓力倍增。


  出現在匈奴軍周圍的曲陽軍,個個怒目而視,凶芒似欲擇人而食。軍隊數量一多的話,還真給人種強烈的震撼感,反射著白芒的利器林立。


  匈奴軍以凶悍殺戮成性稱著,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特別是新近加入的那一千多新兵,他們親眼目睹親人慘死在匈奴人的屠刀之下,仇人見麵非分眼紅。


  濃烈的殺氣彌漫整個空間,讓凶悍的匈奴軍一陣頭皮發麻,打從心底升起種強烈的無力感。


  “拚了,從西麵突圍!”靳準遺憾地望了一眼周圍浴血拚殺的部下,雖然曲陽軍並不精銳,技戰水平也不怎麽高明,如果說在實力相等的情況下,擊潰敵人也不是難事。但是就是那悍不畏死,前仆後繼的勁頭,讓靳準深深的感到了挫敗感。


  一個曲陽軍士兵半邊肩膀被一個匈奴軍騎兵砍掉,鮮血染紅了他的甲胄,他手裏的武器還在一個匈奴兵體內來不及抽出,或許明知道要死了,他眼裏再也沒有半分恐懼,反而擁上那匈奴兵,用僅存的那一隻手死死的抱住那著匈奴的脖子,那個匈奴恐懼的胡亂砍著他的身體,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死不放手。這時,另一個曲陽軍士兵一砍砍掉了那個匈奴兵的腦袋,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興奮,轉眼間就被射成了刺蝟。


  半空不凡箭亂舞,再下血肉橫不凡,地上刀來槍往,仿佛一個巨大的人群旋渦,越往內越混亂。吆喝怒罵慘叫聲亂成一團,每一秒都有數十上百人流失生命。吆喝怒罵慘叫聲亂成一團,每時每刻都有數十上百人流失生命。


  隨著曲陽軍包圍圈的漸漸縮小,所過之處已經看不到路麵或地麵了,地上的鋪滿了屍體,每個人都是踩著屍體拚命的,或許你現在腳下踩的正是你往日的兄弟,剛才還和你談天說地的戰友,不過這時已經沒人去注意了。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信念,殺,殺,殺!

  生死或許不再是什麽神聖的事了,戰場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收割著雙方士兵的性命。


  戰場慘烈的戰鬥仍在繼續,曲陽軍每死一個,後麵就有兩三人人補上,靳準是打算突圍,可是騎兵的優勢在亂戰中蕩然無存。


  不過靳準身為一起南征北討數年多軍隊的主帥,形勢再糟糕,也不能率先失去生存的鬥誌,雖然導致現在這種情況的最大原因是主帥接二連三的失策,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至少他現在還有個臨死前拉一個墊底的想法。


  靳準指揮部隊向西麵突圍,突圍僅僅持續一刻鍾,最前方的匈奴軍前進了數百米,可最後的卻隻前進了數十米,算上永遠留在後麵的匈奴軍,說軍隊沒有突圍也可以。就像一團麵團,剛剛是橢圓的,現在也隻不過是向前方拉長而已。


  靳準也成了一個血人,不過血都是敵人的血,他好像沒有受什麽傷,他開始感覺以往手中輕若無物的戰刀開始沉重難支,連爽快揮動都有點力不從心了。看著周圍還是密密麻麻的敵軍,靳準的心開始直往下沉,不知道何時才能衝出包圍圈,就算真的衝出包圍圈了,外圍虎視眈眈的騎兵隻要一個急衝鋒就可以解決他們殘兵敗將。


  靳準意識到除非現在他們身長雙翅,否則想突圍出去估計沒希望了,開始有點意識模糊的靳準隱隱約約想到這個問題,心理不由得湧起陣無力與絕望。


  剛剛開始時,匈奴軍與曲陽軍以一比三甚至比四這樣的比率在迅速收割著彼此的生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比率漸漸發生變化,曲陽軍悍不畏死的意誌擊潰了匈奴軍的意誌。現在戰場上的比率漸漸變成三比一,靳準已經沒有了突圍的能力,全軍覆沒隻是時間問題。


  葉不凡並沒有加入戰鬥,他隻是平靜的看著戰場,他知道一個軍隊的統帥指揮全局比上陣殺敵更有效,就算他能殺得敵人十人,數十人又能如何?就是這兩千人站著不動讓他殺,累也得把他累死。


  戰場一片混亂,濃重的血腥氣味使得不少意識薄弱的人歇斯裏底地瘋狂攻擊周圍的人,不是我生,就是你死,其他別無選擇。


  地獄般死氣沉沉的氣氛緊緊壓在戰場上每個人的心頭,壓抑的氣氛使地每個人都沉重地呼吸著。匈奴軍士兵看著麵前表情駭異憤怒的敵軍,從心底裏感覺了恐懼。久經戰場洗禮的匈奴百戰精銳此時抵抗意誌漸漸發生動搖,眼前這些人為什麽這麽瘋狂。


  其實那們那點原始思維怎麽能明白,人性其實就像彈簧,當初壓製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反彈,當他們無所顧忌濫殺無辜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那些沉默的羔羊會發怒。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人急了會變更瘋狂。凡事有因必有果,這就是報應!

  一個士兵揮舞刀戈時,或許你不會覺得怎麽樣,但一大片士兵同時揮舞刀戈時,那場麵才叫壯觀,漫天刀光霍霍,利芒四射絕對不是誇張的形容,亮白的光芒夾雜著殷紅的不凡血,“咯咯……”刺耳的兵器割肉刮骨聲深深刺激著人的聽覺神經。


  濃厚的血腥氣氛中,不停地有大片士兵倒下,“鏗鏘……叮當……”等激烈的兵器相交碰撞之聲壓倒了慘哼連綿之聲。


  葉不凡看著戰場中那些拚命抵抗的匈奴軍,淡淡的說道:“最多十分鍾,就可以解決戰鬥.”


  祁雨十分不解葉不凡的話,問道:“將軍,什麽是十分鍾。”


  葉不凡猛然明白分鍾是後世計時的刻度,古代人都是以時刻計算,一天為十二時辰,每個時辰為兩個小時,每刻為現在的十五分鍾,一個時辰為八刻時。葉不凡忙給祁雨解釋一番。


  正在這時,一名斥候營的士兵過來報告:“敵人援軍三千多騎兵正迅速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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