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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凡蛾撲火

  在那長達三公裏的S型山道中,靳準兩千騎兵損失殆盡,被壓製在不足一裏地的範圍內。靳準原本以為,兩千騎兵對戰一千多騎兵可以完勝,沒有想到先是追擊的路上被杜曾射殺兩百多人,陷馬坑損失在三百多,被埋仗消滅五百多,經過一番苦戰,靳準身邊僅僅二百多人,形勢急轉而下,如果不出現什麽大的意外,全軍覆沒是鐵板釘釘的問題。


  “簌簌……”“叮叮當當……”的破空聲和抵擋聲連綿不絕,偶爾還夾雜著陣陣慘叫聲,看著部下抵抗越來越弱,靳準也感到無力和挫敗感。勝敗乃兵家常事,靳準也不是輸不起,但是看到敵軍似乎不打算留下俘虜,即使放下武器投降,敵人也把他們殺戮得幹幹淨淨,靳準是真的絕望了。


  突圍無望,靳準感覺全身精力如敲骨吸髓般被抽出,頓時全身癱軟,仿佛不隻是體力,連精神都如遭重創般疲憊,沉重的無力感,糨糊似的腦際精神恍惚,混亂,頭痛欲裂。


  在明死知道有死無生的情況下,匈奴軍上空彌漫著濃烈的悲哀氣氛。俗話說哀兵必勝,人的求生本能,暴發了匈奴軍士所有的潛能。


  一個匈奴軍士被射成了刺蝟,居然帶傷向外反衝鋒,不過徒勞無功的是,他們發狠,曲陽軍更狠,數把橫刀瞬間把那個匈奴兵剁成肉泥,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此時戰場上的爭鬥更加慘烈,更加血腥。一方是原本就有深恨大恨,不死不休。一方是殊死搏殺,困獸猶鬥。戰場上的慘烈可想而知。


  死,沒有人不怕,靳準先前追隨劉淵打天下時,那時他敢拚,他隻是爛命一條,也不在乎,現在不同了,他是離石都護軍統領,官居左都督。光著腳不怕穿鞋的,穿上鞋就怕光腳的了。眼見生存希望渺茫,靳準仰天長歎:“吾命休也!”


  葉不凡聽聞斥候來報,說敵人援軍馬上就到,葉不凡露出了個淡淡的微笑,明亮的眼眸裏閃爍著嗜血的精芒。


  祁雨皺著眉頭向前說道:“將軍,我率領斥候營先去抵抗一陣。”


  葉不凡也在思索,他早就考慮到敵人會有援軍,就靳準手底下那些殘兵敗將讓杜曾騎兵一個急衝鋒就可以輕易解決,他隻所以沒讓騎兵衝鋒,而是為了釣魚,靳準就是魚餌。祁雨偵察到離石中駐防著靳準的離石都護軍大部,五千多騎兵,八千步卒。


  想要達到以戰養戰的目的,光靠伏擊一小部分的征糧隊顯然不能滿足葉不凡的胃口,他的目標是離石。葉不凡沒有攻城利器,也沒有絕對的優勢兵力,要想達到目的隻能引蛇出洞,步步蠶食。


  顯然葉不凡引蛇出洞的目的達到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既然來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葉不凡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放敵人進來,我們好關門打狗!”葉不凡接著道:“鳴金收兵,後軍變前軍,前軍變後軍撤退!”


  葉不凡話音剛剛落,一陣急促的金鳴聲響起。


  曲陽軍軍紀嚴明,聞得撤退的號令,趕緊殺退眼前的敵人,迅速後退。雖然是緊急後退,隊形依然不亂,後麵是盾牌兵殿後,弓弩手射箭壓陣。


  匈奴本是依靠求生的本能在拚命支持著,壓力一退,大多數人疲憊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如果匈奴軍這時部上去緾上曲陽軍,曲陽軍必竟會損失不少。但是沒有那麽多如果,匈奴軍看見那些如狼似虎的曲陽軍離去,慶幸都還來不及,哪敢去追殺。


  今天一戰,凶悍成性的匈奴軍終於算是碰到了硬茬,曲陽那前仆後繼,勇往直前的拚命勁頭,深深的震撼了匈奴軍的心靈。這本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適者生存,強者獨尊。以至到後來靳準在對戰葉不凡的黑衫軍時,未戰先怯三分。


  這時,如驚雷般的馬蹄聲響徹大地,靳準絕處逢生驚喜異常。此時靳準已經全身血跡累累,也不知道是他還是敵軍的。怪異堅韌的盔甲更是刀痕劍錯,布料衣裳也是破爛襤褸,頭盔也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披頭散發,好不狼狽!

  靳準回頭觀望來援援軍,隻見領頭的將領身長七尺有餘,麵如小麥的健康色,略蓄少許胡須,雙目炯炯有神,身著紫色甲胄,跨下是赤紅色的西涼戰馬,手持丈一鐵槍。來者是離石都護軍副將北宮純。


  北宮純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朗聲說道:“卑職身居守城要任,未經都督允許私自率軍出城,還望都督贖罪!”


  靳準翻了一個白眼,暗罵:“你不來援,還想看著我死不成?”靳準上前扶起北宮純,說道:“將軍何罪之有,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戰機稍縱既逝,為將者理應靈活多變。吾今失察,中敵誘兵之計,險些全軍覆沒,多虧將軍救援及時,遲則,吾命休也!將軍此行不僅無罪,反而身居大功,回城後待本都督大行封賞。”


  北宮純站起道:“葉都督!”


  北宮純望了一下四周的戰場,簡直慘不忍睹,暗付匈奴軍凶悍嗜血好戰,看來敵人人數應該不少。但是當他看到山道兩旁的山腰中僅兩三千人,心裏不免嘀咕起來。


  從穀底在半山腰足有五百多步的距離,超出弓弩的有效射程,北宮純恐怕再中敵人誘敵深入之計,讓部將擺好防守隊形,所有騎兵都舉起單兵小盾牌,護住要害部位。


  靳準收攏殘兵敗將,正準備回城。


  正在這時,山腰上轟隆隆的一陣巨響,無數擂石滾木急滾而下。整個S型山穀被擂木分割成三段。


  山穀空間狹小,北宮純部躲避不及,傷亡數百,慘叫聲不絕與耳。


  北宮純部三千多騎兵被分成三段,首尾不能相顧,彼此不能相援。


  北宮純部三千多人,其中有一千多是北宮純嫡係人馬,為西涼人,其他都是靳準匈奴本部部曲。


  北宮純突然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油味,頓時,北宮純大喝道:“不好,敵人準備火攻!”


  北宮純說得沒錯,葉不凡是打算火攻。整個S型山穀,葉不凡帶人仔細偵察一番,山穀自東向西走向,S頭兩端是陡峭的山崖,約為四五十丈高,寬約並行八馬匹,雖然此處易守難攻,如果想利用這個地形殲滅敵人,明顯不可取,古代都是冷兵器,射程有限,況且山勢陡峭,雖然不利用敵人進攻,但是四五十丈的距離弓弩傷亡實在有限,雖然可以用石頭砸,但是山破自成一體,根本沒有什麽碎石,即使有,那也是重達數十噸重的巨石,沒有機器助力,想要依靠人力翻下山穀幾乎是不可能的。


  S型山穀的中部,地勢變緩,雖然不利於防守,但是有利與進攻。葉不凡如果局限在古代人的思想,應該想到如何消滅敵人。但是他必竟多了一千七百多年的智慧,既然石頭無法利用,他就利用木頭,山上樹林甚是密集,可用木材不少。不過擂木雖然可以傷敵,但是敵人是騎兵,移動速度快,明顯不利的情況下也可以逃跑,也無法大量消滅敵人。


  當然這難不倒葉不凡,葉不凡讓賈順在附近村鎮裏收集火油,把砍下來的滾木放在火油中浸泡。


  當北宮純部來援靳準,正好中了葉不凡的關門打狗之計。


  數十上百滾木瞬間填平了山穀兩端,數百黑衫軍弓弩手引發火箭,點燃浸泡了火油的滾木。大火一發不可收拾。熊熊烈火阻斷了匈奴軍前進後退之路,除非他們可以長上雙翅,直不凡衝天,否則要想逃離此地,那是不可能的。


  “唔……”


  戰鬥的號角持續回響著,無數黑衫軍在盾牌兵的掩護下邊射箭邊進攻。


  “狹路相逢勇者勝,就讓那些凶悍的匈奴兵見識見識我們黑衫軍的強悍吧!”葉不凡昂首深吸了口氣,豪爽地大聲說道。


  “咻咻……”


  兩軍還相隔數十上百步,漫天鋪天蓋地的弓箭就如下雨般黑壓壓對射了起來,甚至還有不少的弓箭在空中相撞,擦著火花落下。黑衫軍居高臨下,依據地利,直接忽略了敵軍前排的盾牌防守,專門朝後麵的軍隊進行打擊;


  黑衫軍盾牌巨大,自高一米四,隻要貓著腰,全身都可以防守住,但是匈奴騎兵不同,他們是騎兵,主要用於進攻,雖然也有盾牌,必竟數量少,而且太小,隻是四尺見方的小盾牌。就算能防守住上半身,下半身連同戰馬卻暴露在黑衫軍直接火力的打擊之下。


  指望四條腿的畜牲上山進攻,那是以已之短擊敵之長,此消彼長,正中葉不凡的下懷。


  葉不凡冷笑了聲,連續舉起數塊石塊砸了下去,頓時砸得數名敵軍頭破血流的。葉不凡對身邊的軍士道:“看到了沒有,匈奴軍他們也是爹生娘養的,也是一個腦袋兩個肩膀,刀下砍下去腦袋照樣掉,石頭砸下去,照樣血肉橫不凡。


  無數石塊、滾木、不凡箭猶如下冰雹般夾帶著無數或被射成刺蝟,或被砸成一團爛肉敵軍像下餃子般不停落下,哀號、慘叫、怒喝、狂號等聲音深深刺激著戰場所有人的聽覺神經,人體落地聲,石頭落地聲、滾木的翻滾聲深深震撼著軍隊士兵的心靈。


  血,鮮血染紅了所有人的眼睛!

  光,寒光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軍隊如螻蟻,人命如草芥!

  戰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歇斯裏底般的瘋狂,鮮血遮擋了視線,慘號聲迷惑了聽覺,整個世界在他們眼中已經泛成了殷紅血腥的世界……


  匈奴兵越戰心越驚,敵人怎麽這麽強悍了,和以前大不一樣。其實漢族是還是人血性的,隻是他們缺少一個領頭羊,而葉不凡成了這個領頭羊。此消彼長,黑衫軍卻越戰越勇。攻擊也越來越犀利。


  火上加油的是無數滾木被火箭點燃,匈奴軍陣腳頓時大亂,北宮純無奈的望著身邊越來越少的部下,心急如焚,北宮純舉起鐵槍,奮力一擊,一道寒光劃過,身前一名黑衫軍士兵被貫穿胸部瞬間而亡,北宮純回手一收鐵槍,鐵槍帶起噴泉般的血流,溫熱的鮮血迎麵而來,這時,北宮純腦袋清醒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時間越長部將傷亡越大,看來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本來打算救了靳準一命,能撈點政治資本,可是今天算是栽了,別資本沒撈到,老本卻賠個精光。


  北宮純急忙收攏部隊,準備突圍!

  好在北宮純本部將士都是身披重甲衣胄,隻要不命中麵部,幾乎不會出現傷亡。曲陽軍的弩箭打在西涼鐵騎身上,隻是火星四射,釘釘鐺鐺作響,本身卻無痛無癢。


  這一像是戰鬥,而是一麵倒的屠殺,比起先前的圍殺靳準部,勝利還要來得更容易。


  匈奴軍抵抗雖然凶悍,但是比起黑衫軍來還有點不足。


  黑衫軍上下齊心,奮力殺敵。就連餘梅那一百多疾風營女兵們也衝上戰陣。她們力量上雖然不如男人,卻也凶悍。她們大多數拚命的舉起數十斤重的石頭向匈奴軍營中砸去,用敵人的鮮血來清洗自己的恥辱。或是推動滾木,一個個雖然累汗流浹背,卻忙得不亦樂乎!


  靳準麵如死灰,原本以為可以逃離危險,沒想到連同北宮純部一起都成了待宰殺的羔羊。


  這時,一個靳準家將靳安指揮匈奴勇士向堵在山穀中的滾木衝去。


  匈奴人的奴性也很重,他們都是以一家係為尊,他們都是以戰死為榮,他們知道貪生怕死是懦夫的行為,與敵拚殺戰死以後,家族可以得到很大一部分財富,子孫後代都可以享受別人的尊敬。靳準是一六部劉淵下屬的一個旁支,而靳安卻是靳準的奴隸。


  他們知道如果靳準死了,靳族必然覆滅,靳族滅,他們也好不了,以榮俱榮,以損俱損。他們隻有拚命讓靳準逃出去。


  靳安指揮匈奴數十匈奴兵向烈火衝去,麵對烈火,戰馬也不敢向前衝,那數十匈奴軍抽出馬刀一下子砍在馬屁股上,戰馬頓時皮開肉爛,戰馬吃痛,發瘋一般向前衝去。


  衝進火場裏,數十匈奴兵發出慘厲的哀號,甚是駭人!


  那數十匈奴兵並沒有衝開堵塞的山道口,但是火勢顯明的要弱上三分,靳安咬咬牙,再次指揮數十匈奴兵上前。


  這次如上次同樣,數十匈奴兵又將火勢減弱幾分。如果按此下去,最多三拔人馬就可以衝開火牆。葉不凡在山頂看到這一幕以後,神色為之動容,說道:“困獸猶鬥勇氣可佳,不凡蛾投火有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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