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撿你剩下的
這醉醺醺的人，木野居然認識，正是那日在書塔中因為陸殷殷與自己鬥狠的宋遠界。他正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試圖掙脫下人的阻攔，讓如煙陪酒。
因為被人搪塞說如煙今天不便，宋遠界早就心中有火，現在到如煙旁邊還站著個帶著麵具的陌生男子，瞬間爆炸。
一下把酒杯砸向木野，嘴上大喊著，“你是什麽人！”，口中唾沫橫飛。
“宋兄不覺得有失風雅麽？”木野根本不想理會這人。借酒耍瘋，向來令人不齒，可今日見宋遠界為其他女子發癡，覺得這人真不要臉，不禁出聲嘲諷。
如煙倒有些意外，陸離明明說木野是一個十分冷靜的人，可現在為什麽會與宋遠界爭鋒相對。
宋遠界已經是醉酒之態，哪還有心思和人講理，他隻想趕緊將這人趕走，他好與如煙獨處。
“知道我是誰，還在這裏杵著？”然後從懷中掏出幾錠金子丟向木野，“拿著錢，滾！”
金子並沒有砸到木野，但木野依舊低下身子，將金子一一撿起，放進懷裏。那宋遠界看到木野這個樣子，一邊大笑，一邊靠近如煙，就連那些下人看向木野的眼光，也充滿了異樣。
如煙則是一臉平靜，因為她看到木野的臉上並沒有欣喜和貪婪，而是一種有意思的表情。
宋遠界看到木野收了金子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用手抓著木野的衣領，對著木野大噴酒氣。
“怎麽，嫌少啊！”
“是有些少了。”
“那你說要多少啊？啊！”說著他用力將木野一推，可是已經有些醉了的他並沒發現，木野身子絲毫未動，反到是他自己退了幾步才勉強站定。
那些下人們此時又有些緊張，宋遠界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加上他的家世還有修為，經常胡作非為。
本以為這麵具公子會退讓，誰知道火藥味忽然間更濃了。有人此時已經萌生上去勸阻木野的心思，卻都被如煙用眼神製止了。
明麵上如煙是居煙閣的音律大家，實際上她也是居煙閣的管事人。
木野將宋遠界揉皺的衣領整了整，慢條斯理地說道。
“黃金萬兩，我想是差不多了。”
宋遠界雖然醉了，但是不傻，聽到黃金萬兩的時候，仿佛聽到了一句天大的笑話。
“黃金萬兩？你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趁老子現在心情好，趕緊滾蛋！不然，哼哼！”
此時，木野已經起身，慢慢靠近宋遠界。
“不然怎樣？”
“不然我就讓你今天出不了這居煙閣！”
木野點點頭，將手放進了懷裏，看上去準備示弱。
除了如煙以外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心想這麵具還是識時務，這場鬧劇總算是要結束了。
但回答他們的確實宋遠界的一聲痛喊，和木野的回話。
“那麽也請宋公子離開殷殷小姐吧，這錢就算是打發了！”
木野竟是從懷中掏出之前收起的黃金，原數不動地丟向宋遠界。他沒有醉酒，所以黃金全部準確地砸在宋遠界的麵前。
“也請宋公子趁我心情好趕緊離開，不然的話，哼哼！”
他學著宋遠界之前的語氣，看著宋遠界狼狽躲閃。隻有如煙一人被他的樣子逗笑，紅顏展悅，如沐春風。可其他人，都在慢慢地後退著，想要偷偷地退出這個房間，明眼人都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善了了。
宋遠界因為疼痛變得清醒，他隨即明白，自己被羞辱了。向木野撲了過來，木野輕巧一讓，他便撞在了牆上。下人們偷偷扒在門口看熱鬧，見到宋遠界撞牆，都在暗喜，畢竟宋遠界每次發酒瘋時沒少蹂躪他們。
“殷殷……豈是你這種垃圾，能喊……的！”宋遠界比之前更加清醒，略微搖晃地站起身子，眼中充滿了怒火。
“哦？那我也不能為難宋兄，今天大家做個見證，如煙姑娘和殷殷小姐，你選一個，我就撿你剩下的怎麽樣。”
“還算你小子識相，我當然選如……你小子個人渣！”雖然酒會麻痹人的思維，但宋遠界還是反應過來，一拳直奔木野麵門。
以宋遠界現在狀況，木野根本毫不畏懼，側身避開，順勢對他屁股踹上一腳，宋遠界立刻摔了個狗吃屎。
這下群眾再也按捺不住，一個個都笑出了聲。隻有木野平靜地看著他在地上揉著屁股。好一會兒宋遠界才從地上爬起，臉上的表情全變了。
似乎是被小聲激起了怒火，又或是因為疼痛消散了醉意，總之現在的宋遠界已經完全清醒，並帶著滿腔的怒火。
“你究竟是個什麽玩意，趕緊把麵具拿下來，別在那裏裝神弄鬼的。”
下人們見他恢複清醒，連忙散走，不知是去叫人幫忙，還是怕被宋遠界的怒火觸及。雅間之內轉眼隻剩三人。
看到宋遠界這個樣子，木野也認真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運用血感知戰鬥，也是第一次用血感知觀察戰鬥中的人。感知下，宋遠界身邊環繞著稀薄的天源，與他的神國相連。
就在木野還在觀察的時候，宋遠界箭步如飛，一下便切到了木野身邊，一顆被天源包裹的拳頭貼著他的發梢擦過，想必這就是蘇克那日所說的鎮拳了吧。
看到木野居然躲過自己一拳，宋遠界非常意外，但是他攻勢未減，又是拳風襲來。木野不同於宋遠界，他在荒地之中早已習慣了廝殺，這感知對於他來說，無非就是帶上了能觀察到天源的眼睛，宋遠界最大的依仗便蕩然無存。
他的拳根本步無法沾到木野的衣身，畢竟木野可是上到第九階的人，身體素質遠不是宋遠界可以相比的。此時掌握血感知天源發動的突然性和隱密性便蕩然無存，天平已向木野傾倒。
木野避開宋遠界的鎮拳，感知下他能清楚地捕捉對方的動作，這個空檔他一拳揮出，感知引動著精血，但卻是非常少的一縷。
雖然僅僅時間是一瞬間，可木野一下就明白了很多，自己沒有神海，沒有儲存的空間，所以就算現在自己找到了用精血替代天源的方法，但自己修行的事情還是沒有根本解決。
這一拳本來就要打在宋遠界的腰身，可那縷薄薄的天源此時卻護住了拳頭的落處，雖然血液留下了些痕跡，但可以忽略不計。這可能也是那次在書塔中，那些人被自己擊中卻毫發無損的原因。
更吃驚的是宋遠界，按道理說一個無法修行之人，肉身打在自己的天源上，早就應該被震飛。可宋遠界看到這麵具人隻是手有些破皮，難道說他的身體已經強悍如天源加持一般，或者說這人也是修行者？
並沒有感知到對方運用天源啊，難道是那縷紅霧？那也太少了吧！
想到這點宋遠界的臉上又換上了得意的笑容，完全忘記了剛才落入下風是自己。在他看來，對方的天源少得可憐，久戰之後勝利定會屬於自己。
可接下來宋遠界就笑不出來了。兩人廝打在一起，木野已經完全適應了感知，宋遠界的攻擊對他來說，慢得可憐。宋家鎮拳最大的玄妙是得手之後限製對方的天源，封閉對方的感知，甚至分解禁錮對方的神海，可宋遠界連碰都沒辦法碰到木野，又談什麽鎮拳。
剛開始，木野的攻擊全被那縷天源擋下，到後來木野手腳更快，這宋遠界隻有防禦的份，那縷天源變得更加濃厚了
木野發現，自己連續攻擊下那縷天源也有崩潰的跡象。更為重要的是，自己很多次都快過了那縷天源。
不僅僅是如此，自己的力量在荒地中可以輕易地將人擊穿，卻無法傷害宋遠界，最多是留下痕跡，想來還是天源的作用。
自己雖然得手數次，可是附加的血液有限，也不會功法。宋遠界雖然看上去狼狽，卻沒實際損傷。宋遠界似乎也是發現了這點，也在等麵具人出現破綻。
而然他賭對了，這個麵具人拳腳之中突然有些不協調，他借力就是一拳，對方沒有躲閃的空間。
這一拳轟得結實，宋遠界便大笑出聲，心想，小樣還敢跟我鬥。
笑聲嘎然而止，因為木野一腳踢在他了命根上，接著又是一腳踹在他的屁股，我們的宋公子，又是一副狗吃屎的模樣趴在了地上。
原來那個破綻是木野故意露出來的，再將精血凝聚在宋遠界唯一能攻擊的點上，也許是宋遠界確實荒廢了修行，那全力的鎮拳竟被木野防了下來，然後就是一腳踢在他的要害。
宋遠界在地上哼哼，嘴裏喊著，
“你難道不怕我們宋家報複你嗎？”木野可沒打算放過他。將他翻過來，從旁邊操起一把小刀，照著宋遠界的命根插去，嘴上還說著。
“聽說你要報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