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你給我閉嘴
顧霜神色尷尬，卻又不得不說，“你別這樣……”
“我哪樣了？”他顯然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不過這樣也好。顧霜心想，她正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那個讓人無法開口的話題，既然他沒有忘記，那麽她也正好可以將自己這個“過河拆橋”的舉動做的更加徹底一點，省的扭扭捏捏的，永遠都糾纏不清，浪費也不過都是他的時間而已。
“阿風。”她神色漸漸嚴肅起來，索性坐在了他的床邊，他給自己臉色看，她全然當做沒有見到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其實真的不是一個好人，絕對不是一個好女人。我耽誤了你四年，我一直都對你不清不楚的，是我的不對，其實說真的，當年我也想過，如果我可以愛上你的話，我也會奮不顧身，可是我發現我還是做不到。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已經不能和你說其他的了，我從來也不知道，原來語言也可以變得這麽蒼白無力，我不會祈求你原諒我什麽，隻是……放過我吧，也當時放過你自己……我真的不適合你……”
韓風的眼神之中閃過痛苦之色，兩秒過後，哈哈大笑起來，語帶嘲諷，“不適合？顧霜，你現在才來跟我說不適合……你真是行，你夠狠！我韓風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麽對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我就是自己作踐自己，要那自己的自尊讓你隨便踩。不過就是見了一次江黎川，你就完全變了，你倒不如說，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沒錯。”她倒是心平氣和地承認了，因為覺得在他的麵前已經沒有了隱瞞的必要，“對不起，我是沒有忘記他，我知道這麽對你說很殘忍，可是對不起。我不能欺騙我自己，我更加不能欺騙你……”
“顧霜，你給我閉嘴！”
他惱火地伸出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床沿上，發出砰一聲悶響，顧霜頓時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兩步，可是身子才一站穩，床.上的男人就已經一躍而起，極快地逼近了她，將她整個人困在了牆壁和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
“韓風……”她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地叫他的名字，“韓風，你不要……不要亂來……”
他此刻的眼神太可怕，像是恨不得將她整個人給吞下去似的，她怕他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然後把自己給……
不，雖然她不是什麽清白之身，可是她一定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而他猩紅著一雙眼睛，猛然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就是用力地一扯，薄薄的布料頃刻間在他的指間迸裂開來，發出嗤啦一聲。
顧霜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韓風……”她的聲音已經發抖了。
“你這麽想要離開我是不是？”他終於出聲，薄唇之中傾吐出來的字句殘忍地根本就不像是他的，“好，我答應讓你離開我，不過我照顧了你四年。我韓風整整保護了你四年，也許你覺得是理所當然的，誰叫我犯賤喜歡你的？可是我現在才覺得，我就是一個傻逼，我為什麽要那麽無私？哈哈，我韓風殺人都不用眨眼的，我不過就是看上了一個女人，我就是想要得到你，我巴巴等著你點頭同意，估計已經不可能了。既然這樣，我就不需要再裝聖人了。顧霜，今天你要是滿足我了，那麽我就放過你，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絕對不會再去找你。”
顧霜聽著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尖銳的刀，狠狠地刺中了她的心髒，她怎麽就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有著暴戾因子的血腥男人，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殺人都是不需要眨眼的，這些年他恐怕真的是安奈著性子才能對自己那麽好。
他現在不過就是原形畢露而已。
她害怕地發抖，眼眶極快地紅了起來，完全不知所措，如果他真的要碰了自己，她怎麽辦？
“不要……你要什麽我都答應，隻要我做得到……可是不要碰我……求求你了……韓風，你不了解我麽？還是你希望把我逼死……”
他猛然一怔，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掙紮和痛苦，可是一想到她這幾天和江黎川在一起，一回來就想要甩了自己，他就控製不住地狂怒——
“你還指望為了那個江黎川守身如玉麽？”
“沒有……不是……可是你不要這樣……我欠了你，我下輩子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你不要這樣……”
“下輩子？我韓風從來都不相信有見鬼的下輩子的說法，你想要還我，現在就可以，做牛、做馬、來報答我……”他無視她的眼淚，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撕裂著她的衣服，然後又伸手去拉扯著她的褲子，“顧霜，今天你從了我，我就放過你，如果你做不到，那麽就給我閉嘴！”
他的話，讓她覺得絕望到了極點。
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立場去責怪他，他為自己的確是付出了很多，她什麽都給不了他，現在還想要拍拍屁股就走，他憤怒，想要在自己的身上討回一點什麽，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麽？
所以說，其實他們之間也不過就是所謂的“銀、貨”而已？現在就等著“兩訖”了吧？
原本她想，所謂的離開，是指在精神上的一種脫離，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顯然，他並不在乎。
她淒淒慘慘地笑了起來，那張絕望的小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暗啞的嗓音像是從破舊的機器之中擠壓出來似的，一字一句地說：“你想要我，那好吧，你拿去吧。我的身子給了你，你要說到做到，從此之後，我們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他死死地瞪著她，她這樣一幅樣子，簡直就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可是她是不是就是吃死了自己不會碰她？她就是吃定了自己憐她疼她？
“你別以為我不敢！”
“有什麽是你韓風不敢的？”顧霜冷冷地笑著，到了這一刻，她反倒是不怕了，鎮定自若地說：“阿風，我知道你一直都忍讓著我，我欠你的，還不清了，既然你覺得我的身子可以償債，那你就拿去吧。”
她眼底的光都是死氣沉沉的。
韓風哪裏會看不出來，她根本就是在自我放棄？
可是她越是對自己擺出這樣一幅樣子，他就越是惱恨！
恨，是真的恨她，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
他到底是哪裏不夠好？
他眸光之中閃過的痛苦光芒很快就被另外一種情緒所取代，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那麽他就不客氣了！
他不由分說就低下頭去，開始忙碌地親她，咬她，企圖用自己的技巧勾起她的那麽一點情動。
他告訴自己，哪怕隻有一點點，不管她的心在不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的身體隻要有一點對自己的觸碰有反應，那麽他今天就不會放過她。
他伸手撤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那嬌小的身軀隻留下了一套內衣，整個人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可是現在她就是不肯叫一聲，隻是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眸卻是同樣狠狠地瞪著他。
他故意無視她眼中的那種情緒，欺身上前，將她整個人拉起來拖入自己的懷裏，然後重新吻上去，熾熱的吻凶猛，還帶著一股似乎是要吞了她的意味。他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她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一個男人如此的挑逗之下，韓風是深信，她一定會有感覺。
可是十幾分鍾過去了，她在自己的懷裏就好像是一潭死水。
別說是情動，連呼吸都是平靜的，隻是沉默地掉眼淚，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身子明明已經被自己揉地有些發紅了，可是她整個人就好像是冰凍了一樣。
隻剩下了無力的顫抖。
韓風忽然覺得挫敗。
他是真的什麽方法都用盡了，對她好，為她付出，不碰她，守護她，到了現在她想要離開，好，放你離開，可是給我一次！
他什麽方法都用了，狠下心來占有她，卻發現自己該死的做不到。
這個倔強的女人，其實她的心中有著一座比任何人都堅固的城堡，好像城堡的鑰匙就在那個江黎川的手中，別人不管是用火箭還是大炮，就是攻不進去。
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忽然發了瘋一樣狂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我愛的人，不是我的愛人，她心裏每一寸，都屬於另一個人。他真幸福，幸福得真殘忍，讓我又愛又恨，她的愛怎麽那麽深……”
這是誰唱過的歌？
那略帶嘶啞男聲，這一刻在他的耳中閃過，卻好像是一種永恒的嘲笑聲……
他雙手狠狠地掐著她的肩膀，高大的身軀漸漸地滑下去，最後和她一起跌坐在了牆角邊上，然後支離破碎的聲音——
“真好……哈哈，真好……我韓風這一輩子……就沒有真的服過一個人，可是我現在真的很嫉妒江黎川，他有什麽好的？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比他要好……至少我對你比他要好……可是沒有用，顧霜……你真是……沒有心肝，你把你的整顆心都給了他，不管他對你做了什麽，你還是那麽義無反顧地愛著他……哈哈……他真幸福。”
顧霜的眼淚到了這一刻完全失控，撲簌撲簌地掉個不停，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世界好像也跟著扭曲了，整個心都像是被人用手用力地捏著，是圓是扁也不過是那個人的一念之間而已，而她就在這個圓和扁的過程之中一次一次痛到無力呼吸……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還是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
自己心中最不想承認的一麵，他卻可以毫不保留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