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章
鴻坤帶著陶知七拐八拐,繞過繁華的街區,盡量避開人群、額、妖群,直到一個院子後門處。
掐了幾個法訣,讓陶知對著虛空釋放真元,幾個漂亮的手勢一甩,牽著陶知的手,就施施然推門進去。
這處院子很大。進門就是條幽深的小徑,兩邊栽滿花木。
往前幾步就豁然開朗,左邊是拾階而上的假山涼亭;右邊臨湖九曲橋,彎彎曲曲過去又是一座八角涼亭,清風拂麵,水波蕩漾,非常有江南園林的感覺。
陶知驚喜,往前幾步扶著欄杆四處眺望。
“喜歡?”
“嗯,假山曲橋,這個很有水鄉意境啊。”陶知沒想到在現代沒去逛過、隻能看看圖片的景點樣式,能出現在眼前。
“那我們多住一段時間。”
“這是你的房子?”陶知好奇。
“嗯。”隨手扔出兩個傳訊符,拉過陶知,帶著他沿著小徑兜兜轉轉,轉進深處一個獨立的小院。
陶知再次被取了一滴血。
“……”感覺這個世界修真真是,搞些法陣都要出血。
會不會很多修真的都貧血呢?陶知暗搓搓的想。
“這是你的住處?”陶知左右張望。
依然是假山、涼亭、曲水、小湖、廂房。
廂房一半坐落湖麵上,有點類似現代南方那種竹樓,不過這廂房僅僅離水麵一尺來高,簷下建亭廊。
一步一景,一路行來都是視覺享受。
誒?
“怎麽隻有一套廂房?”
“往日隻有我一人居住,不喜房舍過多。”鴻坤淡淡道。
“那我住哪裏啊?”
“一起住這裏即可。”頓了頓,補充一句,“省的你偷懶不背書。”
“……求放過,我們不是出來玩的嗎?怎麽還有日常功課。”陶知哀嚎。
被唇角含笑的鴻坤拉進廂房,還沒仔細看清屋內格局,就被推進一個冒著淡淡霧氣的房間。
“梳洗一番,換白色鑲金線那套冕服。”
“!!一定要穿嗎?好騷包啊。”陶知扶額。
“乖,一會有人來。” 鴻坤拍拍他的腦袋。
“……好吧。”見客需要。
作為千秋峰唯一一名弟子,陶知覺得自己任重道遠啊。
就如之前見掌門,各種事宜都變成他來打交道了。鴻坤就負責在一邊喝茶。
難怪非要織娘做這麽騷包的衣服。
還一做,就做N套。
等陶知梳洗完畢出來,鴻坤已經換上同款白色滾金邊寬袖長袍冕服,慵懶的坐在廊下喝著茶。聞聲抬頭望過來。
難得穿上冕服的陶知,在白色長袍映襯下,更是人麵如玉。寬大袖口、金色寬腰帶勒出纖細的腰身,行走間下擺海浪翻騰,魚身若隱若現,待他扶著矮桌坐下,背後的展翅大鵬才顯現出來。
“咳咳。不好看嗎?” 平日要練功、要打理千秋峰、要跟琳琅一起討論做飯,穿這種寬袍不方便,陶知習慣跟著鴻坤穿一樣的緊袖勁裝。而今在鴻坤熾熱的視線下,他難得有些羞澀不安。
鴻坤緊緊盯著他:“很好看。”
頓了頓,走到他身後,摘下他的碧玉色發簪法寶,拿出一個黑金色鑲白玉發冠換上。
陶知摸了摸腦袋,這才發現鴻坤頭上也是難得正式地戴上了發冠。
趁著鴻坤走回去重新坐好,陶知仔細看了看他的打扮。
然後被帥了一臉。
跟他一樣的冕服,卻穿出了滿滿帝王範。
那慵懶曲起的大長腿、精壯的腰、寬闊的背,背後展翅淩空的大鵬鳥,那刀鋒般的俊臉……
撲麵而來的氣勢啊。
陶知寬帶淚。
就這懶蟲坐姿都能感覺到氣勢。
果然,就算換了個世界,穿衣服也還是看臉看身材的。
“這麽鄭重,是要見誰呀?”陶知好奇極了。
要知道鴻坤見掌門林清秋,別說換衣服,連招呼都不帶打一個的。
“唔,算朋友吧。”鴻坤摸了摸下巴,不是很肯定的回答。
“……”為什麽語氣這麽不肯定?是不是朋友還分辨不出來嗎?
正想接著問,一把大嗓門遠遠傳來。
“鴻坤你搞什麽鬼,你這妖氣都飄出三裏外了,也不收著點。”一襲暗紅衣袍、虎背熊腰的漢子從假山背後轉出來,大嗓門的直扯呼。
後麵緊跟著踱出一個俊美似妖,豔色逼人的修長男子——要不是那身墨黑的男人服飾,陶知或許還真會以為這是個女的。
緊跟著,他反應過來那句話的意思,震驚轉頭望向鴻坤:“師兄,你不是人?”
鴻坤摸不著頭腦:“對,我不是多次說過嗎?”
陶知愣了一下,繼而抓狂:“那些時候不都是在開玩笑嗎?”
“……”
鴻坤拉著被消息砸暈頭的陶知站起來。
說話間,那倆人已相繼走近。
還沒到麵前,倆人臉上相繼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目光直直看著陶知。
陶知莫名其妙。
難道又是那個什麽藥導致的?
鴻坤伸手指向暗紅壯漢:“遲斂。”又指向墨黑美男:“樓應書。”
然後抬起右手,從後麵搭在陶知肩膀,鬆鬆的半摟著他:“這是陶知,稱其公子即可。”
陶知望著那震驚的倆人,感覺特別尷尬:“你們好啊。”轉而對鴻坤說:“叫什麽公子啊,好別扭。直接叫陶知就行啦。”
鴻坤沒回他,直直望著樓應書及遲斂。
樓應書看看陶知,再看看鴻坤。
眼神在鴻坤搭在他肩上的手掃了一眼,又在兩人同出一轍的冕服發冠中來回溜達,看到鴻坤皺眉的表情,突然醒悟過來。
退後一步,低頭單膝跪地,恭敬行禮:“參見主上。參見公子。”
遲斂愣了一下,瞬間也反應過來,跟著退了一步行禮:“參見主上。參見公子。”
Σ( ° △°|||)︴
陶知懵逼。
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見朋友嗎?
剛這個遲斂進院還喊著鴻坤名字來著。
發生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嗎?
“起吧。”鴻坤頷首。
“是。”倆人應諾,齊齊起身。
然後畫風一秒切換。
“恭喜恭喜!不容易啊,這麽多年了。”遲斂收起那副嚴肅的麵孔,走前兩步,一拳砸向鴻運左肩,“什麽時候回島一趟?”
“沒想到倒是你先確定。”樓應書挑眉笑道。
鴻坤嘴角輕揚:“不急,再過幾個月,陶知還要參加宗門大比。”轉向樓應書:“你羨慕了可以抓緊找。”
“……”陶知表示很抓狂。
給個人解釋一下啊。你們不要光顧著自己打啞謎啊。
樓應書擺手:“不急不急。”轉頭對著陶知,“陶知是嗎?平日裏叫我應書就可以了。”繼而解釋般笑道:“平日可沒有這種大禮的。”
終於有人提起這個話題。
“為什麽突然行這麽大禮?我以為你們是朋友呢。嚇死了。”陶知心有餘悸。
“唔——”樓應書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鴻坤,“還是讓鴻坤給你解釋比較好。”
“……”
“哎喲,這是還沒說開呢?”遲斂哈哈大笑,“要的要的,讓鴻坤晚上給你好好說說。”擠眉弄眼示意鴻坤。
鴻坤無奈,拍拍陶知腦袋:“以後給你解釋。”抬頭,“有誰在的,都叫到議事堂見一見。”
“應該都在。”遲斂掏出一個鈴鐺造型的東西,輕輕搖了幾下,鈴鐺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然後他就收起來。“走,邊走邊聊。”
陶知就一臉懵逼的被鴻坤半擁著往外走。
“要是你們過幾個月才回去,估計我們還能一起走。那麽多天的路程,一個人怪無聊的。”遲斂晃了晃腦袋。
“你也要回去?”樓應書奇怪。
遲斂摸摸腦袋:“不知道是不是春藤蜜喝多了,感覺要蛻皮了。”
“你竟然還有皮可以褪,你都老得爬不動了吧。”樓應書不敢置信。
遲斂黑線:“我還很年輕。”鄙視地看他一眼,“你這種叫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樓應書勾起嘴角,豔色十足的臉簡直像打了光一般:“總比你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好。”
遲斂佯怒,作勢朝他舉了舉拳頭:“是不是想挨揍?”
“你確定不是你挨揍?”
“來來,等會我們去練練手。”
……
看著這兩人打打鬧鬧,陶知他們直接走到一棟兩層樓房前。
一樓是個寬敞的大廳,大門全開,半空有序懸浮著一些發出明亮光線的珠子。
大堂裏稀稀拉拉站了十來個人,原本三三兩兩的在聊天,聞聲望過來。
遲斂對著眾人比劃了一個手勢,輕抬下巴示意般指了指陶知。
瞬間,眾人由原本的散漫,瞬間目光灼灼地看向鴻坤——身邊的陶知。
陶知被嚇了一跳。
能感覺到這些人修為都不低,剛才那一瞬間齊齊望過來的威壓,把陶知壓得一窒。
雖然瞬間就被鴻坤揮手護住。
那一瞬間的感覺加上這些人的目光,陶知不由抓住鴻坤後腰的衣服。
媽呀,這些都是什麽修為的。
嚇死寶寶了。
陶知繃著臉,裝作淡定的跟著鴻坤往前走。
雖然才那麽十幾個人,但陶知總有股走出摩西分海的氣勢。
一路走到盡頭主位,鴻坤推著陶知在右側座椅坐下,然後一擺袖坐在左側。
“這是陶知,以後稱公子。”鴻坤淡淡道。
麵前這一堆人在遲斂、樓應書的帶領下齊齊單膝跪地:“參加主上,參加公子。恭賀主上,恭賀公子。”
……
陶知表示已經被嚇麻木了。
感覺這個師兄叫得賺大發了。
這妥妥是抱上金大腿,即將走向人生巔峰了。
這待遇是直接把自己當成師兄的親傳弟子了吧?
其實自己的各種待遇跟親傳弟子沒啥差別了。
那為嘛鴻坤不讓喊師父呢?
唔,難道他覺得叫師父把他叫老了?
話說鴻坤究竟幾歲了?
另一邊的鴻坤頷首,起手:“起吧。過段時間再安排儀式。”
回頭安撫般拍拍陶知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陶知擺擺手,讓他先忙。
看眾人起來,分別在兩邊坐席入座。
“閣裏最近有什麽大事嗎?”看到有幾個人欲開口,“我們最近會在這裏呆一段時間,常規的事留待以後慢慢處理。先來談談萬妖門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給桃子安排的出場方式好蘇啊 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