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校醫
陌靈在我背後狠狠地給我來了一下,我才醒悟過來,陌靈哪裏能和狗搭上關係,我剛才應該說貓的,不應該說狗的。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是鐵定地收不回來的了。
我隻好趕緊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上,就很自然而然地盯著校醫那還不到五分之二的臉發愣。
“你……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我忍不住,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校醫麻利地從櫃子上給我取了急救櫃,把消毒酒精和棉簽還有創可貼都堆在我麵前,冷淡地說,“你自己處理吧。”
然後又低頭繼續看他的報紙了。
我心裏那個氣啊,這都什麽態度,怪不得我就沒見過不抱怨校醫的學生。
拿走桌子上的藥品,我忽然覺得不對,轉身對他說,“你有鏡子嗎?借我一個。”
他從抽屜裏掏出一個類似現在女孩子隨身帶的那種鏡子和梳子在一起的小圓盒。
我從他手裏接過鏡子,走遠了之後,才打開盒子用裏麵的鏡子看我身後的校醫。
鏡子裏的他沒什麽奇怪的地方,我仍舊不敢疏忽,陌靈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問道,“你在做什麽?”
“我總覺得這個校醫我在哪裏見過,你有印象嗎?”陌靈和我待在一起這麽久,也和我在一起見過了不少人,也許有些人她還記得我,我卻忘了差不多了。
誰知道想來心細如發的陌靈也搖頭,“我沒見過他。”
我“咦”了一聲,身後的校醫抬起頭,看了眼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媽的,老子記住你了。
我忿忿地離開,連鏡子也沒有還給他。
我在校醫室的小插曲沒有影響到什麽,隨便找個地方處理好臉上的傷口,就打算帶著陌靈回去。
陌靈卻皺著眉頭,“我就這樣和你們去張家參加葬禮,一定會被發現的。”
“那你想怎樣?”我不等她開口,就說道,“你就別打張向男的主意了,她現在是張家家主,盯著她的人絕對比張家看門口的人還多,你要是上了她的身,你還不如大搖大擺地飄進去算了。”
她搖搖頭,倔強地抬頭,“誰和你說我隻能附身在張向男身上了?”
十五分鍾後。
“姑老爺,這是咋了?”張子敬莫名其妙地從教室被我叫出來,我自己還納悶著呢,陌靈就很自然而然地附在了張子敬的身上了。
張子敬一被附身,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剛才的他還是一個十足十的書呆子,哪怕沒有眼鏡沒有書本沒有定時會響的手表都能看得出他身上那股濃重的書卷氣息,現在他則是煙視媚行,眼角上挑,嘴唇微翹……
越看越像某某場合裏的坐台少爺!
我幹咳了兩聲,“你附身歸附身,你能不能正常點。”
陌靈簡直就是有恃無恐,直接挎著我的手臂,嬌滴滴地說,“哎喲,人家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身體啊……”
看著張子敬陰柔矯作的臉,我覺得有些惡心,趕緊地把手從他手中抽開,“你夠了啊……”
“張子敬,你要去哪裏?”正好碰上了上課鈴響,也不知道是哪一門科目的老師抱著一堆的試卷正要進門呢就看見張子敬和我在教室外麵拉拉扯扯的。
我趕緊腆著臉解釋,“張子敬家裏出了點事情……我帶他回去處理一下。”
“要請假你也得和老師說過一聲,老師同意了才行啊。”
那名老師也是帶著一副眼鏡,但是和之前看過的地中海老頭比起來,這個老師明顯更難對付些。
他扶了扶眼鏡,皺著眉頭說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張子敬同學可不能分了心。”
我心裏直罵娘了都,嘴上還要說著逢迎的話,“是的是的,我也知道貿貿然就把張子敬帶走不對,但是他家裏的確有急事……他太爺爺去世了,怎麽說也得回去吊喪啊。”
那老師看似平平,卻語出驚人:“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吊喪的,反正他太爺爺在天之靈也會願意看見孫子成績優秀,那還不如遂了老人家的願,讓他好好在這裏讀書算了。”
他一副振振有詞,覺得自己講的話就是真理一樣,把作業本放在了課室裏,然後走出來雙手交叉地放在自己胸前,盯著我們兩個看,似乎張子敬不回去讀書就不進去一樣。
我這才理解到為啥張子敬之前會和我說有些老師不好相與,原來就是這種刺頭老師啊。
“張子敬”對我咬耳朵,“這個老師好討厭,我能不能吸了他生氣?”
“當然不行。”吸生氣報複我是可以理解,生氣對人體不造成傷害,就是會容易累一點,也算得上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報複辦法。
但是吸生氣,一般都是親近地嘴靠近嘴吸的吧,陌靈吸了生氣發泄完了,你讓附身過後的張子敬怎麽辦?
怎麽和老師交代“猥褻尊師”這頂狗屎帽子?
“張子敬”哼了一聲,就不再理我了。
我們兩個的小動作被那個老師發現,他鐵青著臉色,“你們在後麵嘰嘰歪歪地講什麽呢?”
我也是打從心底裏討厭起這個老師來,但是這份討厭和不滿還不能拿出來。
我單手背在後麵捏了一個夢魘符,然後上前假裝很熱情地和他握手,“啊,現在這個時候能有你這麽為學生考慮的老師已經很少見了。”
老師斜乜了我一眼,把手抽出來,在自己的褲腿上擦擦,“你讓張子敬趕緊過來上課,要是我一分鍾內沒有見到他,我就算他曠課處理。”
也不等我回話轉身就走了,我一句粗話噎著喉嚨裏,愣是沒講出來:我艸你媽。
我也不算沒有白給,至少,我把夢魘符塞到了他的口袋裏。
夢魘符雖然沒有祖師爺給殭所施的夢魘那麽厲害,我還是可以讓他他做一個晚上恐怖噩夢。
說到這個,也不知道祖師爺和殭現在在哪裏,現在急需夥伴啊。
“張子敬”看見我苦惱,一拍平平巴巴的胸部,“你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我知道他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