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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天網恢恢

  第113章天網恢恢


  聽說車禍駕駛員主動要求要見自己,柯一南就知道有戲,車禍調查將獲得突破。果然,他和調查組一行人到了看守所後,賀得利就把相關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賀得利把苟小山如何和他拉關係,如何完全出乎意料地關心他,最後在下大雨那天找到自己讓他開車撞一個車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說了。當然,他沒有說那個人出了多少錢讓他撞車,隻是說那個在他車裏的人是那個人被撞死的人的死仇,當時自己也確實是喝酒喝得迷迷糊糊,什麽都不清楚,另外一輛車上坐的是什麽人他完全不知道,還是後來交警隊的人說是自己把市長撞死了,賀得利說他才知道被自己撞死的是一個什麽人。賀得利說如果他知道車上坐的是市長,打死他都不敢開車去撞,正因為後來知道自己把市長撞死了,賀得利才更不敢說車禍是有人指使的,隻一口咬定是自己喝酒喝醉了後撞的。賀得利知道,自己喝酒開車致人死亡隻是過失致人死亡,不是什麽死罪。如果自己說了是自己主動開上去撞的,那麽就是故意致人死亡,罪行肯定要重得多,現在既然公安已經知道了不少情況,並且也說了自己是受人指使,在量罪時會考慮這一點,自己才敢把一切都告訴警察。


  當柯一南問賀得利,那個指使他的人叫什麽名字時,賀得利非常無奈地對柯一南說:“報告政府,我確實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既然他叫什麽名字你都不清楚,卻會聽他的話去撞人?並且把人撞死?”


  “報告政府,我確實沒有想到去問他叫什麽名字,隻是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自己介紹他姓屈。叫屈什麽我也沒有問,因為當時我覺得我和他也就是一個陌生人,問他那些幹啥,後來接觸多了,就覺得更沒有必要問了。每一次我也就叫他屈老弟,他也一直叫我賀大哥而已。”賀得利說。


  從賀得利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和自然程度,柯一南相信賀得利說的話是真的。象賀得利這種人,他不會把要讓做事的人的情況問清楚也是正常的。隻不過從這一點上可以感覺到這個嫌疑人的狡猾。


  “那這個人是什麽樣子?有多大年齡?”柯一南問道。


  “二十七八歲吧!個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高,人不胖也不瘦,長相沒有什麽獨特之處。”賀得利回答道。


  “那個人給你說他是幹什麽的沒有?”秋無克問道。


  “他隻是給我說他是做生意的,至於是做什麽生意的,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賀得利回答道。


  有了賀得利的這些供詞,應該說案件算是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從賀得利說的這些情況看,調查組的所有同誌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更有用的東西,隻是覺得指使賀得利的這個人真是太狡猾了,並且反偵察的能力非常強。但從這一點上,也讓調查組的同誌確定了苟益橋是這個案子最大的嫌疑人,應該不會冤枉苟益橋。正因為苟益橋是市委政法委書記,並且在政法係統工作多年,才會有這麽強的反偵察能力。不過,調查組的人都覺得,要指使賀得利作案,苟益橋肯定不會親自出麵。但如果這個車禍確實是苟益橋策劃的,那麽在這個後麵這個人是誰還難以確定,但這個人肯定是苟益橋絕對信得過的人。


  那麽誰是苟益橋絕對信得過的人呢?調查組在分析後把眼光集中到了苟益橋的親屬和身邊的工作人員,並且把重點放在了這些人身上。


  很快,調查組就把重點鎖定在苟小山和苟益橋的秘書劉文誌兩人身上。


  苟益橋愛人高翠花是兩姊妹,有個弟弟,隻有一個女兒。


  苟益橋的駕駛員解一明,年齡在三十歲左右,但個子一米七五,不符合賀得利所說的特征條件。苟益橋的秘書劉文誌,二十六歲多,個子身材也符合賀得利所說的條件。


  苟益橋自己是三姊妹,一個姐姐,姐姐家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兒子已經接近四十歲,排除嫌疑範圍。有一個哥哥,家在農村,生有兩兒一女,大兒子三十多歲,第二是個女,老三就是苟小山,二十七歲,調查組把苟小山的情況進行了對比後,發現苟小山正好各方麵的特征都符合賀得利招供的特征。


  在對苟小山和劉文誌進行調查後,排除了劉文誌的可能,因為八月十四日全天除下午下班時間外,劉文誌都在單位上沒有離開過,而劉文誌那天離開辦公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二十分左右。這在市委辦公室的調查中得到了證實,並且有好幾個人都在辦公室看到過劉文誌。這樣,就排除了劉文誌參與作案的嫌疑,調查組最後將懷疑對象鎖定在苟小山身上。


  有了具體的懷疑對象,調查組的工作開展當然就順利得多了。至此,可以說王未明車禍案調查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再說苟小山。自從苟益橋被省紀委帶走後,他就覺得凶多吉少,苟益橋還在麗春時,苟小山心裏倒並不感到怎麽不踏實,因為他覺得隻要他二爸在,他就完全用不著擔心。但苟益橋現在被省紀委帶走了,並且據說當時還如臨大敵,雖然後來傳出來他二爸被帶走的理由是“涉嫌存在嚴重問題被省紀委留置”,但苟小山畢竟在公安上工作,多少知道一些這方麵的規矩,被帶走的說法越含混,就越讓在外麵的人不知所以。苟益橋被帶走後,苟小山就象是掉進了冰窖窿,心裏涼透了,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走上了人生的絕路。為此,他感到深深的後悔和害怕,也很為他二爸把自己牽扯到裏麵而感到厭恨。原來對他二爸的感激之情一下子完全蕩然無存,有的隻是無限的怨恨和痛悔。


  苟益橋的老婆高翠花則是至今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雖然組織上按程序通知了她,說是苟益橋涉嫌存在嚴重問題被省紀委帶走了,但高翠花不相信苟益橋會有什麽問題。兒子到國外去了,自己的丈夫被省紀委帶走了,原來每周都要到她家裏至少去一趟的苟益橋的侄兒子也一次都沒有到家裏來看過自己,她認為苟小山可能是和他丈夫一起被省紀委帶走了,否則這個侄兒應該不會這麽久了都不來看她。實際上她不知道這段時間苟小山因為心裏充滿對苟益橋的厭恨不願意再看到她和她家裏這些情況。


  苟益橋還沒有被省紀委帶走的那一段時間裏,和原來相比,苟小山去苟益橋家的時間就比原來少得多了,他不願意和他二爸麵對麵,苟小山知道,自己和他二爸麵對麵時,肯定會想到車禍的問題,雖然到苟益橋被帶走的前一天,苟小山還和苟益橋在電話上聯係過,簡單地問了一個好,但苟小山在電話裏沒有感到到任何不正常的痕象。但畢竟那場車禍等於是一起殺人案,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撞死了,苟小山在心裏還是感到後怕。車禍後,苟小山連他的女朋友都不敢見,害怕見到他的女朋友後,女朋友向他談起王未明車禍的事,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雖然每天苟小山都堅持正常上下班,並且在上班時也裝得非常鎮靜,沒事任何事的樣子,但明顯和以往不同的精神狀態,所裏不少人也還是看出來了。當然,他們不會想到苟小山參與了王未明車禍製造,隻是覺得苟小山的二爸被省紀委帶走後他失去了這個有職有權的靠山,心裏難過也是正常的事。雖然派出所裏有個別人對此有些幸災樂禍,但誰也不會在苟小山麵前表現出來。這也是人情世故,不獨獨是對苟小山,所有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是這種表現,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苟小山這種心裏迷惑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苟益橋被省紀委帶走的二十多天時間後,王未明車禍調查組就把苟小山請進了調查組的詢問室,要求苟小山就王未明車禍發生前後一段時間他的行蹤進行說明。苟小山知道自己要麵對的災難終於降臨了。但在調查組麵前,開始時始終咬定一點,就說自己記不清了。當然,調查組的人並不會因為苟小山不開口就束手無策,調查組裏的每一個人都遠比苟小山有偵察和反偵察能力,他們詢問苟小山,隻是在按照法律規定走程序,而並不是對他沒有辦法。在程序沒有走完之前,是不會對苟小山身上施法的。在外圍證據和其它相關證據都收集得差不多後,調查組才會著手重點處理對苟小山的調查。


  詢問苟小山的是省刑偵總隊刑偵處處長狄小傑。本來,不用狄小傑出麵的,但狄小傑說既然現在案件已經明朗了,沒有必要再耽擱時間,由他直接和這個案件實施的關鍵人物接觸,可以使案子的最後環節連接起來,使整個案子盡快有個結果,最後能夠盡早結案。


  狄小傑與苟小山見麵後,也沒有按照通行的審訊程序進行,而且直截了當地對苟小山說:“苟小山,你也是當警察的,知道一旦發現與案子有關的嫌疑人時,警察都不是沒有辦法,隻是用什麽辦法的問題。一個案子不可能因為嫌疑人沒有口供就讓案子不了了之。我相信你也知道,《刑訴法》修改後,零口供照樣判案。但最後的審判結果,我想你也會是清楚的。我想你對嫌犯所說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不用我再來說了吧?如果這都還要我來說,那我隻能說你就是蠢豬一個。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是省刑偵總隊刑偵處處長,能夠幹到這個位置上,我相信我決不會是傻子,你現在這種不開口的做法,在我麵前簡直是太小兒科了,更何況你才多大年齡,並且還隻是一個派出所的普通民警,你能知道多少審訊的方式方法?我們一定要讓你自己把問題說出來,還是看在你也是一個基層民警的份上,這樣,我們也好給法院說在最後判決時考慮你的情節,從輕一些。如果你連我們的這點好心都理解不了,而甘願承受從重的處罰,除了對你自己外,對我們任何人都沒有任何損害。”說到這裏,狄小傑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一直低著頭的苟小山。


  “這樣,還是從你也是我們的同行考慮,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不過,過了這一天時間,你就不要怪我們不念同行的情了。”說完後,狄小傑就讓刑警把苟小山帶離了審訊室。狄小傑心裏清楚,對苟小山這種屬於親屬共同做案的嫌疑人,並且是從事過警察工作的嫌疑人,還是講究一點方式方法,畢竟他比一般的嫌疑人多一些反偵察和反審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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