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緣由
見王堯和辛妍互相對視，卻也不回自己的話，常太醫忽而想到今日還未見趙寧嫣來過，便問：“難道九公主還未來看過嗎？“
“來是來了。“辛妍道：“隻是同夫人在前頭說了半刻，並沒有來這裏。“
“為何啊？“
“因為老爺說二公子傷得太重，怕九公主看了傷心，就沒讓進來。到這會兒，也就老爺夫人，大公子和娉婷郡主，還有太醫院的人進來瞧過，再多，就是李小姐了……“
“如此說來，還都是"自家人"。“轉而朝長曦囑咐：“我須得留在這裏看著，你待會兒回了府可好好跟你父親說話，軟著來，認個錯就好了，別又倔起來把你鎖進去，想來這裏卻出不了房門，懂嗎？“
長曦點頭，鄭重一謝，後深深看了一眼榻上的蘇子戎，隨王堯出了寢屋。
屋外，範瓊站在廊下，聽見門開之後，扭頭朝這邊看過來。
王堯慌忙站在長曦身前擋了住，頷首道：“範叔有什麽事嗎？常太醫還在裏頭.……“
“無事。“範瓊引道：“老爺方才回了府，正被大公子拖著，李小姐還是快走罷。“
“啊？“王堯一愣，這才知道範瓊早認出長曦來，不覺尷尬地一撓頭，趕緊帶著長曦往外而去。
路上確實也遇見了正風風火火朝西院前來的蘇景臣，卻被一旁的蘇子渝擋著視線，並未有所察覺。
將長曦送去李府後門，王堯鄭重道：“我會在子時等在練武場那棵槐樹之下，若半刻鍾小姐未來，王堯之後便不會再等了。“
“我一定去。“
“那……小姐小心……“
說罷，急匆匆地離開。
此刻白日門因蘇子戎遇刺一事自顧不暇，是沒有什麽心思再守在李府看著的。
更何況，在那皇帝眼中，長曦已經是祁城祁殷將來的妻子，即便他二人的婚事有何變故，待蘇子戎娶了趙寧嫣之後，李府也萬不會叫李長曦入蘇府為妾，這一切便已然定了。
所以哪怕長曦再頻繁進出蘇府被人發覺，現下也無人有心操心此事。
而王堯這會子想的，隻是在蘇子戎能在醒來之時，第一眼看到李長曦，便是此番所為最值得的一件事了。
——
李旭謙還未回來。
這對於長曦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在姬華長公主和李長暄，還有蘇府一幹人的包庇下，長曦又被鎖入屋內，此事當作從未發生。
隻是叫人意外的是，在長曦回府之後不久，李旭謙緊跟著回了來，著實叫眾人捏了一把汗，以為被發現了，卻並沒有來西廂瞧上哪怕一眼。
“你說，老爺是不是發現什麽了？“年婆婆坐在廊下，同給她捏著肩膀的青兒道：“小姐一回來老爺就回來了，麵兒上看不出什麽來，可是我總覺哪不對勁啊。“
“肯定沒有！“青兒接話，“咱們的嘴都嚴實著呢，長公主和公子都向著小姐，肯定沒有發現。“
“那為什麽還關著雲霓？“
“唉……雲霓嘴快，估計是不敢放她出來，怕她又胡亂說什麽罷。再說，雲霓會武，她一出來，還不把這門散了由著小姐呐！“
年婆婆捉摸著，點點頭，又覺不對勁。
“雲霓這丫頭今兒也奇怪得很，蘇家的公子受了傷，怎麽急得她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從院門外就開始喊了，我都聽見了！“
“我也覺得奇怪啊。“青兒附和，“雲霓一直都特別討厭祁公子，老是在小姐跟前提到蘇公子呢。前幾日不還陪著小姐大半夜去了蘇府嗎？婆婆想啊，蘇府是說進就能進得嗎？就是躲過一次也不會那麽順利罷。“
“.……你說，雲霓這丫頭才十八歲，在哪學得這麽好的功夫？“
二人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索性不想了。
見時辰不早了，青兒走去貼在門邊小聲問著：“小姐，睡了嗎？“
“.……沒有。“長曦靠在門扇上，方才也聽了年婆婆與青兒的對話，不覺也覺得有些奇怪，卻沒有心思去想這個。
“蘇公子怎麽樣了？傷得重嗎？“
年婆婆著了重點去問，又叫長曦想起蘇子戎遍身的傷，不再回答。
“唉，你就聽婆婆一句勸罷，看了便了了。“
半個時辰後，姬華長公主親來將長曦的門鎖打開。
“娘勸了許久，你父親還是不忍心的，別怪他，他也是為你好。“
“長曦知道。“
李長暄自後而來，淡然一笑，使了人去端來些吃的，長曦卻也沒有什麽胃口。
“母親還是去看看父親罷。“李長暄道：“也是一口未食呢。“
待姬華長公主囑咐了幾句離開，李長暄當著青兒和年婆婆的麵問起了大家都關心的事。
“你可見到子戎了？“
“嗯。“
“如何？我聽去蘇府打探消息的人同父親回說，子戎傷得極重？“
長曦沒有回話，也在想這個問題。
依常太醫所言，他醒或不醒都是聽天由命，而自己親眼所見，他身上幾乎沒有完好之處.……
可為何日日跟在他身邊的王堯，卻並沒有那種……
長曦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隻是覺得王堯的言行有些不符合蘇子戎現下的狀況。
而且，不止王堯.……蘇子渝亦是。
那種漠不關心，不聞不問的反應……
“你怎麽了？“李長暄問，使得長曦回神。
“沒事。“長曦低聲道：“隻是聞著那血腥之氣，見他遍體鱗傷昏迷不醒，心裏便全然沒了主意，顧不得細問。“
“我聽來也是如此。同常太醫去蘇府的幾位太醫說，子戎這次有幸留得一命實屬萬幸，若說何時醒來……卻也都是歎息不語。我當下便覺是傷得極重了，所以又去打聽了打聽。你可知他為何摔下山崖的？“
“為何？“長曦亦不解。
依他的身手，這世上確也未有幾人可及罷，況且王堯還跟著，怎會如此……
“今晨皇後娘娘帶著太子，還有兩位親王和趙懷瑾一同去往大業寺，在氳峰崖前遇見了返回的子戎，那時，他與王堯已經被十幾人圍攻至崖邊了。聽說太子使了跟隨的羽林衛去搭救，眼看占了上風，將一群刺客打得逃散開來，卻憑空出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