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那人是誰？

  李長暄神色複雜，看向長曦腰間佩著的那塊紅玉，眉頭緊蹙。


  “那人身手極快，一出手便將周遭的羽林衛盡數打傷在地。之後同子戎對了幾招亦未見勝負，可趙懷瑾……“李長暄一副恨得牙癢癢地模樣，滿臉無奈，“聽說她"舍身"奔了去，然後……子戎為了護她，被那人重刺了一劍，打下山崖……“


  “那刺客呢？“長曦似乎並不關心之後的那幾句話，隻在意這個重傷蘇子戎的刺客，“可抓了到？“


  “沒有。那人一得手便逃了。“


  “逃了！？“長曦氣得站起身來，呼吸也急促了許多，“難道宮中的羽林衛都是擺設？“


  “自然不是。“李長暄道：“刺客人數本就不少，又個個身手不錯，他們自然要先護著皇後和太子。而山崖積雪未消，那般遠的距離一時也跑不過去。再者.……他們也打不過那人。“


  “那人是誰？你知道？“


  “嗯……“李長暄木訥地點頭，頓了半響，緩緩道：“是白澤。“


  “.……阿兮？“長曦驚呼一聲，立刻反應了過來：“你說那群刺客，是白日門？“


  “阿兮怎麽了？“青兒不覺脫口一問，後又被年婆婆堵了嘴。


  “是……“李長暄道，“現整個臨陽都在傳這件事，說聖上見不得蘇家如此勢力，故對子戎下了狠手。“


  “不該.……怎麽會.……“長曦自聽得是阿兮傷了蘇子戎，頓時六神無主。還是在李長暄幾句寬慰之後，這才忽覺不對勁。


  “他不過是個駐軍府都尉，有何權勢可言？若要下手，聖上難道還要先打草驚蛇再擒王？“


  “有人也同你這般說，不過更有人這樣解釋，"蘇家並未有何謀逆之心，隻是聖上多疑罷了，以此事震懾一番，也多是試探之意。"當年趙娉婷之父，襄王亦是如此，隻是他未經得起這試探.……“


  “不怕逼的驤元軍造反嗎？“


  “兵符在聖上手中，有多少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趙娉婷嫁入蘇府，難道會眼睜睜看著蘇家步襄王的後塵？“


  “可聖上已將自己的女兒許給了蘇子戎？“


  “世人都知，隻有皇後所生的十公主趙懷瑾才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趙懷瑾如此中意子戎，為何不將她指了去？“


  “不對.……“長曦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卻總覺不該是這樣的。


  “不過說來確實有一件奇怪的事。我有一好友正是羽林衛中人，他當時雖未在場，卻聽在場之人所言，白澤打傷了他們，卻並未傷及一人性命。“李長暄捉摸著，“難道白日門的死令隻對一人？那四年前顧府滅門慘案又作何解釋？“


  長曦不語，李長暄亦不再多說，直叫憋了半天的青兒忍不住了。


  “阿兮怎麽了？白澤又是誰？白日門又是什麽地方？青兒怎麽聽不懂公子的話？”


  一連三問，李長暄也不瞞著，粗略地解釋了一通，將青兒嚇得不輕。


  “怕就怕，到時聖上以白澤藏在咱們府中這幾年為借口，將此事推在父親頭上。“


  “那怎麽辦？“青兒著急了：“阿兮會不會有危險？“


  “嗯？“李長暄扭頭看去，見青兒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安慰道：“阿兮都能傷了子戎，誰還抓得到他？“


  這話倒也在理。


  “不過.……“李長暄也有些擔心，“阿兮若知曉子戎還活著，要再闖蘇府.……“


  “不會，若能入得蘇府，何必在氳峰崖動手。“長曦說著，亦是給自己寬心：“或許，他已經離開臨陽了也說不定。“


  “那也不會！“李長暄起身走去長曦身邊，“若真是死令，白澤定還在暗處蠢蠢欲動。除非蘇府不給白日門喘氣的機會，叫他們自顧不暇。“


  “可白日門尚在一日，他便依舊多一分危險。“


  “你口中的他，好像並不是白澤。“李長暄道：“蘇家的人個個比你要更擔心這些，你也無須這般猜測，折磨自己。況且，你一個姑娘家，如何去幫？“


  眼見時辰不早了，李長暄囑咐了一言不發的年婆婆和憂心忡忡的青兒幾句，又轉而朝長曦勸了勸預備離開，叫長曦喚了下。


  “還有一事。“長曦臉色頓時嚴肅了些，轉而關上門，鄭重一求。


  “我想在這段時日陪在他身邊.……可又怕.……爹爹不允……“


  “什麽？“倒是年婆婆終於開口了：“小姐是說，要去蘇府嗎？可不敢！剛剛是有常太醫小姐才進得去，小姐這會子回來了，又預備怎麽進去？再說了，蘇公子現在是跟九公主有婚約在身，小姐這樣光明正大的去那裏看護，可叫別人怎麽說！可叫祁公子怎麽想？“


  “就是就是！“青兒也跟著勸：“別說小姐有這份善心，蘇家的人要是不領情可怎麽辦？老爺要知道小姐這樣不顧及自己的閨譽，還不知道氣成什麽樣呢！“


  “我既然這樣說，定是有法子進得去，也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白日我自不好待在那裏的……再者，今晨我已同娘明說了，阿殷那件事.……總會解決的。我現同你們說，便是想求你們幫我瞞著爹娘，我也知曉此事不妥……可如今.……我若不守著他……“


  “你守著有何用？你是有著手成春之能，還是懂枯骨生肉之術？什麽叫你若不守著他？你若守著他，他便立時能醒了？還是你若不守著他，他便活不過今夜了！“


  李長暄極為氣惱，本忍著不發，卻聽長曦竟一早將事情計劃好了，這會兒說來不過求他們幫忙隱著些，也不知將自己女兒家的聲名丟到哪裏去了。


  “你想怎樣便怎樣，我不會幫你，此事也與我無關！讓開！“


  本抵在門前的長曦立刻挪了幾步，心平氣和道：“好……“


  卻見李長暄也不往外走，隻站在原處不動。


  “我讓都讓開了，你還不出去.……“


  “.……“


  屋中頓時安靜了許久，長曦也不說話，沒有要給李長暄一個台階下的意思。


  “.……你倒是快說！“


  還是李長暄沒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