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照片
秦爺爺對孫子秦哲的婚姻一直不看好。
秦哲喜歡男人，沒關係，找個門當戶對的優秀伴侶也能成就一段佳話。
可是，秦哲千挑萬選，怎麽選中了一個戲子呢？
秦爺爺想讓秦哲換一個對象。
秦哲平靜說：“那就一輩子不結婚吧。。”
秦爺爺了解自己的孫子，知道秦哲不是開玩笑的。
秦哲不見得多麽愛樂清淩，卻很了解他的弱點。
他無法接受孫子一輩子不結婚，妥協了。
沒想到結婚證領到手，秦哲和樂清淩都變了。
秦哲想要毀掉婚前協議，為了領證不開晨會，請了兩個月婚假。
樂清淩出爾反爾沒有退圈，要車要房也就罷了，居然叫秦哲投資《凱旋》來換一個角色。
秦爺爺忍無可忍，聽說樂清淩回到小別墅就殺過來問罪了。
他數出了樂清淩的罪狀，等著看那張笑臉垮掉。
樂清淩果然沒了笑容，卻以更強硬的態度回嗆。
“我要跟秦哲離婚了，根本不稀罕當你們秦家人！”
秦爺爺愕然，不是因為樂清淩的硬氣。
隻是想到了律師說過婚前協議作廢的事，擔心最後結果如何。
秦爺爺阻止過，卻擔心秦哲再被樂清淩騙去改了協議。
思量再三，問出一句試探：“要離婚，就是還沒辦手續了。是什麽沒有談妥？”
樂清淩聽到鎮定詢問的語氣，渾身別扭。
這是一個爺爺聽到孫子要離婚之後該有的反應嗎？
樂清淩想不通，也不指望自己能理解秦爺爺。
他收起不必要的激動，說出事實：“秦哲不同意。”
秦爺爺又問，“你們找的是哪個律師？”
樂清淩瞧出秦爺爺的警惕，一下子明白了，“不管是哪個律師，都會按照婚前協議說的那樣處理財產。我拿不到你們秦家一分錢。”
“婚前協議是哪一版？”秦爺爺看他配合，問題倒是一個接一個的。
樂清淩感覺自己像是被盤問的罪犯，煩了，“您想知道具體細節就去問秦哲。我隻是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失陪了。”
他說完要往樓上走，走出兩步又聽後麵響起一聲刺耳的提問。
“真的是自己的東西嗎？”
樂清淩猛地回過頭，“秦爺爺，請您放尊重點。我要拿的東西是相片，上麵明明白白印的是我這個人，跟你們秦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秦爺爺皺皺眉頭，但還是說了句，“抱歉。”
樂清淩也沒咄咄逼人，轉身上樓。
回到房間門口，去翻找著相冊。
屋子翻了個遍，竟然一無所獲。
難道已經拿回去了？
樂清淩努力回憶自己上次放在什麽地方。
他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印象。
有五年的記憶幹擾著，回想結婚第一年的收納處實在是太難了。
樂清淩思考著，沒多久被爭吵聲打斷。
“你再說一次！”
秦爺爺的聲音響亮雄厚，比罵他的時候還凶悍幾分。
樂清淩跑出房間，站在欄杆邊往下瞧。
下邊是一個對峙的畫麵。
秦爺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命令著對麵的秦哲。
秦哲麵色平靜，站得筆直。
他的腳步聲沒有引起爺孫倆的注意。
秦爺爺怒目而視，秦哲態度依然從容：“我說，我不會跟清淩離婚。”
“你……”秦爺爺抬起胳膊，指著秦哲的手因為怒氣顫抖不已。
秦哲歎氣，“爺爺，這事讓我自己處理吧。”
秦爺爺放下手，大步走向秦哲。
秦哲安靜等著，直視的樣子不卑不亢。
秦爺爺隻在秦哲麵前停留了幾秒，“好，我會讓你專心處理的。”
含著咬牙切齒的狠勁，說完就要離開。
“爺爺，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樂清淩去吧！”
秦爺爺抬頭看二樓，正好對上樂清淩的視線。
樂清淩下意識退後一步。
又覺得沒必要，強作鎮定看回去。
秦爺爺沒有與他對視的閑心，甩開秦哲的手大步離開。
秦哲當然要跟上去。
樂清淩目送爺孫倆離開，才歎息出聲，“我就不該回來拿東西。”
他轉過身靠欄杆，煩躁地撓撓頭。
“清淩。”秦哲不知何時折回，提醒他一句，“不要靠欄杆，危險。”
樂清淩忍不住翻個白眼，回頭瞪去，“現在該說這個嗎？”
秦哲似乎不想談爺爺，“你收拾好了？”
樂清淩也不堅持問下去，“沒，我在找那本紅封麵的相冊。”
他希望早點找到早點離開，不瞞著了。
“在書房，我給你拿。”
秦哲走上樓，步子不疾不徐一如往常。
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樂清淩想一想秦爺爺聽到“離婚”的第一反應，隻能感慨：
可能是遺傳吧。
去了書房，樂清淩一眼看向高高的書櫃。
那麽多抽屜櫃子，是哪個？
秦哲走的卻是另一個方向。
另一個方向，打開隱蔽櫃門現出了嵌入牆體的保險箱。
樂清淩看懵了，“秦哲，我要的是相冊。”
秦哲當著他的麵淡定輸入密碼，“就在裏麵。”
“你放進去的？”
“嗯。”
“為什麽？”
“安全。”
樂清淩心想一本破相冊有什麽不安全的。
小偷都不稀罕偷。
但他不說，等保險箱解鎖了才望過去。
這一望，發現保險箱裏不僅有相冊還有結婚證。
樂清淩完全無法理解，歎口氣，“你拿過來吧。我不方便看你保險箱裏的東西。”
秦哲聽話拿來，直接遞給他，“還要什麽？”
“我不要全本，隻要回自己那幾張。”
“哦。坐下來慢慢挑吧。”
樂清淩點頭，坐了沙發在茶幾上攤開相冊。
秦哲也跟著坐下。
“你要看著我挑？”
“我幫你。”
“我不需要幫忙。”
“我需要。”
樂清淩斜睨一眼，對上了秦哲的眼睛。
那雙眼睛眸光幽深，看起來不大好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認了，不跟秦哲掰扯下去。
樂清淩把自己的照片一張張取出來，也不怕秦哲看。
秦哲能把相冊轉移到保險箱，九成九已經看過，沒什麽可慌的。
樂清淩拿出一張，秦哲就會仔細看看。
第一次像是隨意的巧合，第二次……
“別看了。”樂清淩不爽快，“有什麽好看的。”
秦哲沒答話，把第二張照片放在第一張的旁邊，“幫你整理。”
“為什麽要整理？”
“方便確認。”
樂清淩想想遺漏一張確實麻煩，默許了。
抽著抽著，會看一下秦哲整理的情況。
照片碼得整整齊齊，還按日期排列。
強迫症看了，保管舒適。
樂清淩再看看秦哲的表情。
嚴肅正經，仔細看清再輕輕放下，好像在做什麽不得了的試驗。
他覺得自己有這麽一個監督，不可能拿錯，大膽地取。
進度越來越快，沒多久就到了最後一張“合照”。
那是秦哲畢業時，站在學校標誌性雕塑前照的相片。
他折了自己的單人照，強行塞進去，造出“穿越時空”的合照。
相冊的夾層不大，被塞得鼓鼓囊囊。
樂清淩老是拿不出來，一著急，叫兩張照片都“跳”出來了。
兩張照片一邊一張，散落在桌上。
都被保護得很好，都是……折疊的？
樂清淩這才發現秦哲那張照片不是單人的。
折疊藏起來的部分有一個人，站在不遠處，有些距離但是清晰入鏡。
算是一種不尋常的合影。
樂清淩驚訝，才看清楚就被一隻壓上照片的手給擋住了。
秦哲拿起照片折回原樣，重新塞回相冊，“看看有沒有遺漏。”
樂清淩抿抿唇，把心頭的好奇壓下來，“就這些，一個不少。”
秦哲合起相冊，放回保險箱，“還有什麽要拿嗎？”
樂清淩把照片疊起來，“沒了。你發現遺漏的東西直接扔了吧。”
“我可以送到你家。”
“不用了謝謝。”
“你要回去了？”
“嗯。”
秦哲幫他拿了一個放相冊的袋子，“一起吧，我想過去取車。”
樂清淩接下，卻不客氣地拒絕，“不順路。我去找朋友。”
“崔明坤嗎？”
“不，是個不喜歡見陌生人的朋友。”
樂清淩不希望秦哲有機會跟去，把話說絕。
秦哲不是死纏爛打的性子，皺眉歸皺眉，還是接受了他的決定，“好。”
樂清淩拿好照片，下了樓。
走到院子，特意回頭勸住了“熱情送客”的秦哲。
“不用送了。你盡快取走車子，免得有人誤會。”
秦哲想到了爺爺，眉頭皺得更深，“爺爺罵你了？”
“嗯。”
“對不起。”
“真想道歉就同意離婚吧。”
“……”
秦哲麵色一變，徹底沒了繼續纏他的心思。
樂清淩心情轉好，驅車離開。
開離小別墅的範圍，又開始犯愁了。
秦哲取車肯定是要花點時間，他說自己約了朋友，不能回家……
這段時間，他能去哪裏？
樂清淩沒幾個人可約，還是打電話給崔明坤了。
崔明坤接起，背景音嘈雜，“喂？”
“你在哪裏？有空一起吃飯嗎？”
“我在……”
崔明坤還沒說完，旁邊有個人搶著答：“師兄，我們在興豪會所！你也來啊！”
會叫他師兄的人能有誰？
樂清淩猜到了誰在說話，鬱悶，“你跟文若羽在一塊？”
“是啊，出來玩碰到了。你要不要過來？”
樂清淩想想自己也沒地方去，答應，“嗯，我現在過去。”
他定了位置，導航給他設定了一條常規路線。
常規到人人都走，要經過交通最擁堵的幾條路。
樂清淩堵著走不動道，煩躁地玩手機。
手機上有秦哲發來的消息：【我現在去取車。】
發信時間是半小時前。
樂清淩第一反應是算算最早什麽時候能回家，第二反應是——
那張折疊存放的神秘照片。
樂清淩越想越好奇那男人是誰，打開搜索。
他搜索秦哲，沒有收獲。
他搜索秦爺爺，專門挑圖片去看。
他翻了好幾頁，才在一個彈窗居多的小網站查到了神秘男人的身份。
“那是秦哲的爸爸？”
樂清淩震驚，忍著彈出廣告的煩擾看起那篇文章。
文章標題就足夠勁爆了。
《孕期出軌，凹好爸爸人設，跟小三私奔——絕世渣男秦起越是怎樣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