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驚豔了貴族圈
第286章 驚豔了貴族圈
杜耀祖望著台上的人,跟本移不開視線。
她的鋼聲隱藏著生命的磨難,流露出內心的痛苦,但是更多的是對不幸遭遇的“隱忍”,對命運的“挑戰”和抗爭,以及對現實的超越和升華,對理想的執著和堅定。
程惜蕾……為何與花皎如此相像?
如果說衣著打扮、氣質可以模仿,那麽這首曲目又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是誰?!
自從得知花皎真正死因的那一刻,杜耀祖才真正感受到無力、痛苦與後悔。
他不該把花皎交給徐鶴那種人,如果他能保護好花皎,她就不會慘死!
他更恨自己,居然察覺不出花皎被害的事情,也沒能親手替她報仇!
他更沒能保護好嘉月,讓她跟著花浩東越陷越深……他什麽都做不好!如此無能!
杜耀祖眼眶濕潤,攥著酒杯猛地一飲而盡……
程惜蕾在台上汗水飛濺,幽深的瞳孔充滿仇恨,像隻隱忍埋藏住凶狠的野獸……
第二樂章,如歌的柔板,似乎是程惜蕾在第一樂章的激憤之後累了,需要休息一會而刻意放緩節奏。十分的柔和優美,使聽聞此聲的人如沐春風。
仿佛在微風和煦的日子裏安閑而愜意的生活,體現了彈奏者思想柔軟的一方麵。
然後快板,c小調,22拍子,回旋奏鳴曲式.。
優美的旋律中帶有欠穩定的遊移情緒,似乎處於一種徘徊不定的心態之中。
一開頭便是如雨珠傾瀉而下的連奏,主部主題洋溢著青春的明快和不可抑製的生命活力。
而在歡笑的背後,是微微的不安和騷動。
對!就是騷動!程惜蕾腦海裏全是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
徐鶴入獄了,她很高興,她為養父報仇了!她把徐鶴從騏達趕出去了!
她現在隻要奪回騏達,再送花雅入地獄即刻!
花雅,你看到了嗎?我其實一直都在!你害怕了嗎?你恐懼了嗎?
曲子忽然以急速的運動暗示著心態的不穩定,插部以一種宣言式的堅定語調表達了真正堅強穩定的意誌,讓人領略到彈奏者的自信和瀟灑。
最後一個音落下,程惜蕾已渾身濕透、恍如隔夢。
她呼吸急促,背卻依舊挺得直。如她所演奏時,最後展現的自信與瀟灑。
她站起來轉身,鬢角的碎發貼在臉頰,汗水自臉頰婉轉流下。
台下靜了幾秒鍾,而後奚落的掌聲,猛然熱烈起來。
今晚,程惜蕾一躍從配角,成為主角,她的才情驚豔了香市的整個貴族圈。
她用自己的方式,向世人展現了不一樣的程惜蕾,也為今後的計劃打下了堅實的地基。
程惜蕾不再是愚蠢跋扈女,而是集聰慧、謀略、技藝於一身的無雙女子。
程惜蕾視線朝花雅的方向看過去,那裏空空如也,早已看不到花雅的影子。
發生這麽多事情,花雅早已心神憔悴,這一招至少能讓她夜不能寐、噩夢連連。
程惜蕾回過神時,就看到朝她走近的蕭靖然。他麵無表情,一臉肅穆。
程惜蕾呆呆地望著他,蕭靖然在她麵前停下,脫下外套,將她裹住。
程惜蕾穿得並不露,但是渾身汗濕後,就有些透,身體冷卻後,還有些冷。
蕭靖然的舉動,帶給她無限的貼心與暖意。
他拉著她走下台,四周羨慕的眼神似乎能將他們淹沒。
兩人一路走到許慧、程勝那桌,蕭靖然給她拉開椅子。
程詩彤與宋驛帆也趕了過來。
幾人入座,潘宗翰也宣布了上菜。
許慧很高興,說程惜蕾肯定瞞著她們報了鋼琴班。
許慧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可,程惜蕾也不否認。
蕭靖然不聲不響,給程惜蕾布菜,程惜蕾也給蕭靖然布菜。
程詩彤坐在程惜蕾左邊,湊著頭輕聲說:“程惜蕾,我今天看到花雅與花浩東鬧翻。”
程惜蕾吃飯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程詩彤笑得神秘,“花雅成了德源的第二大股東,花浩東說她不守承諾,花雅也指責花浩東,在暗地裏購買了很長時間騏達的散股,現在也是騏達的股東。”
程詩彤一臉心災樂禍,“總之他倆決裂了。”
程惜蕾有些意外程詩彤的敏銳,沒料到她連花雅和花浩東合作的事情都猜到了。
“哦,是嗎?”程惜蕾好笑地望著她,然後給她夾菜,“吃飯吧。”
“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呀。”程詩彤眨巴著大眼睛,“你連這些都料到了?”
程惜蕾不說話,但是她很清楚,兩條貪心的毒蛇不可能真的合作,隻能是相互利用。
決裂是遲早的事情,相互惡鬥也是遲早的,她要做的隻是給花浩東找個幫手,讓花浩東贏。
程詩彤拉著她胳膊搖晃,“你別給我裝高深莫測啊,找機會跟我說說你接下來的計劃。”
程惜蕾夾菜往程詩彤嘴裏塞,企圖讓她閉嘴。
程詩彤急急嚼咽下,還不忘威脅她,“不然我就搞破壞啊!誒!你少跟我嬉皮笑臉!”
宋驛帆坐在程詩彤旁邊,狐狸似的瞅著兩個咬耳朵的女人。
然後又撩起眼簾,掃了一眼一派淡定的蕭靖然。
蕭靖然感受到宋驛帆的視線,斜了一眼過去,不搭理他。
宋驛帆目光微轉,“悲愴,隱藏著生命的磨難,流露出內心的痛苦。”
“霍夫曼說過,人的心在塵世之物中感悟超塵世之物。”
“這貝多芬在他的生活中感覺到了悲愴,感悟到了生命中自我的力量。”
“他將這些寫進了這部奏鳴曲,用音樂把我們帶出生命的軀殼。”
“導向那無限的精神疆域,向我們的靈魂中灌注了英雄的理想和人格。”
程詩彤抬起頭,不耐煩地說:“誒,你到底想說什麽呀?別磨磨唧唧的!”
宋驛帆騷笑,“我以前啊,就一直覺得花皎之所以能把‘悲愴’彈出超境界,那是因為她的故事本身就不簡單,她是親身經曆過那種‘悲愴’,所以……”
程惜蕾抬頭,打斷他的話,“關於悲愴,這與貝多芬後半生那感人肺腑而又淒愴深刻的悲劇性生活,其實還有相當的一段距離,因為這畢竟是他的早期作品。”
宋驛帆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遇到蕭靖然冷厲的眼神,他隻好改口。
“……也對,我其實也不太懂貝多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