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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老子對你不感興趣

  羅敷向後退了一步:“幹什麽?”


  他把自己的手背貼在額頭上,不大確定的問她:“像是有點燒。”


  羅敷聞言探手過去貼住他額頭,起止是有點燒,都快燒著了好嗎?


  “剛剛怎麽不說?都燒成這樣了還來做什麽?你是也想變得跟薛讓一樣?他是中毒,我看你是想把自己燒成傻子!”


  “變傻了,有殿下哄著睡覺,還能像個孩子似的被人哄著,有什麽不好?”


  羅敷撤回手:“薛讓家裏還有位夫人,該掙到的權勢地位他也都掙到了,你孤家寡人一個,變傻了沒人肯嫁你哪兒來的人哄你?”


  在外麵等候李卜的王碩進來想看看他下來沒有,正巧聽見這番話,對羅敷見個禮,連忙點頭道是:“殿下說的正是,將軍,成家立業那還是很重要的。”


  李卜要不是這會兒連腿都抬不起來,一定給他踹出去!


  “吳聰現在何處?”


  “回殿下,吳先生現在也在潼關城內,就在那邊的塔樓。”


  “塔樓?那不遠,正巧本宮有話要問他,跟你們一道走吧。”


  李卜讓側身請她先出去,外麵停了一輛馬車,難得,他居然也有坐馬車的時候。


  就是他瘸著一條腿,上去的時候有些不方便,但即便如此也不讓王碩去扶他,非要自己上,以前別說是上馬車了,就是上房他也隻要腳尖輕輕一點地,大約也是無法接受自己瘸了的事實,可無法接受還要倔,硬是扛著不去看軍醫,羅敷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有病!

  吳聰在塔樓裏給中毒的士兵喂藥,這已經是士兵服藥的第三天,情況逐漸有所好轉,若是堅持服用真的能夠解毒,那解藥就能普及開了。


  李卜一瘸一瘸的走在她身邊,趁吳聰忙的間隙問她:“殿下上次在安溪鎮的醫館裏跟吳聰到底說了什麽,臣一直都很好奇,是身體哪兒不舒服還是……”


  羅敷瞪他:“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打聽這麽清楚做什麽?”


  “臣也是關心殿下。”他一改方才吊兒郎當的表情,神色瞬間變得認真,正常人無緣無故誰會去看大夫,還是背著人看?


  隻有那些病入膏肓想知道自己最後還剩下多少壽命的,或是……或是得了什麽難以啟齒的病症……

  得不到答案他隻能胡思亂想,一胡思亂想起來這腦子裏就跟開閘放水一樣,那些個千奇百怪的想法收都收不住,雖然知道是自己騙自己,但還是忍不住想,萬一是真的呢?


  “本宮好的不能再好了。”她意有所以看著他的腿:“至少比你好。”


  李卜聽了,放心歸放心,但仍舊抵不住好奇心:“那殿下跟吳先生……”


  “李卜,本宮問你一個問題。”她停下來,煞有介事:“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還需要答案嗎?


  他出格的不出格的做了這麽多,來到潼關的目的雖然是為了自己,但更廣闊的目標卻是她,他就是那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性子,就像他打小就想做騎在馬上,能夠號令千軍的將軍,不管他師傅如何敲打他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如何給他製造困難,在他比賽中落敗時如何打擊貶低他,他都沒有放棄過這個念頭。


  就像他與她的各種奇妙相遇,盡管她不記得他,甚至沒有緣由的仇視他,但他認定的事,迄今為止,一件都沒有放棄過。


  他心裏肯定羅敷知道他的心意,但是像這樣直白的問出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


  李卜有點搞不懂她的意思:“殿下怎麽突然這麽問?”


  “你是怎麽確定自己喜歡一個人的?”羅敷舉步向前:“我之前那樣對你,甚至還想殺了你,你就不恨我?不想殺了我?像你這麽睚眥必報的人,應該用同樣的方法報複我才對,為什麽還會喜歡我?”


  李卜拄著拐杖往後退:“臣也好奇,殿下之前為何那麽恨臣,就好像臣上輩子欠了殿下的一樣。”


  羅敷深吸口氣:“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李卜堅定的吐出兩個字:“喜歡。”


  “如果今日.……換做你坐在薛讓的位置上,你會怎麽做?”


  “我不會走到他這一步。”


  “不會有不臣之心還是不會坐到他如今的位置?”


  李卜沒開口,定定看著她。


  吳聰忙完來找李卜,見兩人之間是這種氣氛,小心出聲:“將軍,我幫您看看傷口。”


  李卜放棄繼續與她對峙:“時候不早了,王碩,送殿下回去吧。”然後拄著拐杖,跟吳聰過去包紮傷口。


  誰不想往上爬,李卜很清楚,他如果坐到薛讓今天的位置,處境跟薛讓不會差太多,這年頭,手機有兵才是硬道理,而身為將軍,手裏兵少寸步難行,手裏兵多得步步為營,因為覬覦你的往往不是外人,正是你頭頂上的那個人。


  他說他不會走到薛讓這一步,是到時候絕不會給人能夠牽製他的機會,也不會像薛讓一樣,落得個兩難境地。


  羅敷現在跟他討論這個他沒法兒回答她,以後的事,誰說得清呢?

  不羹遭水淹後損失慘重,西戎也從潼關撤兵,兩國已到了決裂的時候。


  李卜有條不紊的安排重新安營紮寨,水潮漸漸褪去之後,潼關城的百姓也慢慢恢複了日常生活,吳聰的解藥大獲成功,數千將士終於有救。


  羅曦問吳聰,像法蘿那樣服毒幾年的還有沒有痊愈的可能,吳聰說沒可能,幾年了,毒性早就與她的身體融為一體,就算是換血也不可能恢複如初了。


  羅曦隻好放棄,帶上解藥,準備擇日回京複命。


  李卜的腿傷已經好太多了,這段時間與羅曦往來多起來,臨走前,羅曦還邀他喝酒,他的酒量現在慢慢兒的有了提升,隻是還是易醉,幾杯黃湯下肚,舌-尖發麻,這是不省人事的前兆,他擺擺手說不能再喝了,起身說要出去放個水。


  出門扶著圍欄深吸口氣,天暖了,空氣中都是青草泥土的芬芳。


  王碩跟其他幾個在隔壁喝,他才方便完回來,看見李卜站在那兒,應該又醉了,上前就問:“將軍,你去哪兒?”


  李卜拍拍肚子:“放水!”


  王碩扶著他:“我扶你去。”


  李卜嫌棄的看著他:“扶你大爺,滾。”


  王碩嘿嘿笑:“我扶你去,又不是那個意思,你激動什麽?”


  “滾。”


  “得嘞,那你自己當心,樓梯下去右轉就是了,我先回去了。”


  他是有點醉了,可腦子又不是不清醒了,用得著他扶?

  李卜恨恨想著,扶著欄杆下樓,樓下有個唱曲兒的姑娘,聲音婉轉悠揚,尖尖的刺進心裏,他頭腦發昏,曲裏唱的是前朝一位公主跟駙馬的故事,聽的入神了,差點一腳踩空,袖子掛在欄杆上一根突出的釘子上。


  旁邊一位姑娘,哭哭啼啼捂著臉就往他這兒衝,大概也沒想到樓梯上居然有人被掛住袖子動彈不得,結果一頭就撞進他懷裏。


  李卜喝了酒就犯傻,居然不是怎麽想把袖子摘下來,而是妄想去拔釘子,釘子一大半都鑲在木頭裏,他能拔-出來才怪了,一隻手拔不出來,於是兩隻手一起。


  撞進他懷裏的姑娘受到驚嚇抬起頭,看他另一隻手從身後抄過來,擺明了是要非禮的姿勢,於是失聲尖叫,動手就給了他一耳刮子。


  李卜被打醒了,怒擰起兩天眉毛:“你有病啊!”


  他隻是嫌她礙事,手繞到她身後是想把她拽出去,誰知道這瘋女人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那姑娘哭的更厲害了:“你才有病,你.……你居然想非禮我!”


  “我非禮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姑娘剛剛不知道受過什麽委屈,這會兒並不想跟李卜糾纏,擦擦眼淚,想著算了,就走吧。


  可李卜忽然伸手把她攔下來。


  姑娘臉上淚痕未幹,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李卜自己也愣了。


  接著姑娘就哭喊起來:“你……我都打算不跟你計較了,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要臉,還沒完了!”


  李卜心裏罵娘,他隻是想把袖子拽出來,誰知道袖子沒拽出來這個姿勢倒像是他不甘心想攔著不讓人走似的。


  下麵不少人聽見動靜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羅敷聽曲兒聽的正認真,唱曲兒的姑娘聲音悲愴,她才入了戲,看見越來越多的人圍向樓梯那邊,還能聽見有姑娘哭喊的聲音。


  她好奇,隨人群過去,看到李卜正在跟一個姑娘拉扯。


  那姑娘的聲音招來了越來越多的人,李卜嫌她聒噪,又恐她顛倒是非汙蔑自己清白,為了讓她安靜,捂著她的嘴把她按在欄杆上低聲警告:“閉嘴!別喊了!老子對你不感興趣!”


  他現在說這話那姑娘當然不會信,不止她不信,在下麵圍觀的人看來,他這膽子甚至已經大到了居然敢當眾動手的地步。


  李卜把袖子從那該死的釘子上拽出來,正要放了那姑娘,眼睛一瞥看到樓下站著的羅敷,又把準備立刻逃離的姑娘給拽了回來,張口就喊:“殿……”


  這麽多人,不便當眾稱呼她殿下,李卜張著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一著急,喊了聲:“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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