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體雙魂是個麻煩的事情,前去五千年後數五千載,這些都能往腦袋裏裝,而他們所缺少的東西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這處宅子隻是讓他有個掩護,少府的位置,應該會有不少人上門,之前是打算一個仆人都不請。
張良自己是無需吃喝,但現在宅內就有個不明底細的人,張良不得不多注意,隻希望自己能壓製得住。
張良在最後隻請了兩三個平日打掃的仆從,負責來客時端茶倒水充當下門麵,也因其鬧鬼的原因,夜裏沒人敢留下,張良正好連廚子都給省了。
將書房整理一番陶瓶一擺,張良休息的地方也給搞定。
在東郡中,隨著荀攸去了封信後,戲誌才這幾日可沒少被一群人緊追不舍詢問問題,就為了圓張良的事情,戲誌才自己都不知他編了多少句謊言。
張良協助劉協,又暗中給曹操推波助瀾,他們無論怎樣都會有那麽一天同朝為官,張良為人,也會與大家格格不入,很難會不讓這一堆賊精的幾人起疑心。
尤其還有個好奇心極強的郭嘉,可沒少在戲誌才麵前扒張良的馬甲。
戲誌才還在走著神,郭嘉卻是突然把頭往其麵前一伸,“我就說他有問題吧!文若你看看誌才都不知走了幾次神了。”
等到戲誌才再回神時,著實被眼前放大版的臉嚇了一跳。
“奉孝提了多少次房良,誌才就走了多少次神。”荀彧也不疾不徐一邊開口,一邊替自己倒上一杯茶。
“房良說他居無定所,現在受盡青睞,才幾日時間就坐上少府的位置,誌才你們倆的話,未免太自相矛盾,連口供都不對一下嗎?”
戲誌才都快覺得自己肚子裏沒墨,無話解釋,“他確實居無定所,隻是會常停留於洛陽長安附近,至於為何會坐上少府的位置,他從未和我提過他的事情。”
然而郭嘉還在緊追不放,嘴裏依舊在喋喋不休道:“從‘他’的事情起,誌才就沒說過實話,現在也是,既然房良是你故友,介紹於我們認識又有何不可,怎麽把他當朋友,不把我們當朋友。”
房良來路不明,戲誌才接觸這種人也不是一次兩次,完全不顧及自己性命安危。
“朋友並無先後之分,老實說你們很早之前就見過,隻是他沒搭理奉孝而已。”
這回戲誌才還真把郭嘉給問住了,論交際他們這一堆人中,沒人能比得上他,“沒搭理我,前段時間,誰啊!”
郭嘉關心張良身上的來龍去脈,反而荀彧對這事卻要淡定上很多,“他現在是少府,似乎深受陛下他們的信任,我們應該能夠拉他入夥。”
又是入夥,荀彧一提起這事,郭嘉就想起之前他們兩人之間的約定,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荀彧是時刻不忘拉人入夥複興漢室,順便管住曹操。
“他,入夥應該恐怕不太可能,說不定會把事情全權推到你們身上。”這個戲誌才不得不提一句,張良整個人真的特別慵散。
郭嘉心裏很不屑,論賴賬,他能比得過我不成。
荀彧已經有了計劃,他們去不了天子腳下,卻可以把張良弄出來,“以後若是有幸碰麵,這事就再商量吧!我們還是繼續討論主公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此次沮授都沒敢提一句奉迎天子,荀彧就更加沒往上麵想過。
“袁紹有自立之心,萬萬不會去歸順,而我們可以借用這個機會,讓主公在其中謀取一處自己立功的位置。”
郭嘉倜倜而談,曹操已經是有所察覺荀彧一踩一捧的計劃,他夾在中間是真不好做人。
現在郭嘉已經在進行引導,怎樣兩人才能先找一處平衡點,別還未開始曹荀股就崩盤了。
“這不就是謀取地位嗎?”
戲誌才似有所悟般,一路接了下去,“就像當年高祖打天下之初,需要收攏大量的人才,你不能直接去投靠,那會在眾多人才中占據不到直接有利的優勢,起步點就不高。”
“如今朝堂內雖一片混亂,卻還是能夠長長久久一段時間,此時陛下應該更關心外部各諸侯的情況。”
“先讓陛下想要招安,畢竟黨錮之禍後朝中賢德之士十不存一,我們可在外配合漢室解決一些反叛有異心的勢力,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名聲,再歸順於天子時,一來可以謀求更高的位置,二來沒人敢瞧不起。”
總而言之就是趕緊提升自己的價值,以後有名有權還能一步步往更高處爬,逐漸解決漢室的禍患 。
“我讚同誌才的說法。”郭嘉聽完就立馬複議。
他猜想戲誌才可能也有所考慮到自立的問題,畢竟最先提出推倒重建的是他,尋一主公輔佐他逐鹿天下還是他。
天子勢微臣下慢慢成長起來,先做周公倘若天子爛泥扶不上牆,他們就算將其推倒,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歸順還是讓天子招安,都是荀彧所希望看見的事情,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一定。
不知荀彧是對自己的自信,還是對和他性情格外相似的張良自信,他們能把劉協甚至是漢室給掰回來。
大勢已定,荀彧提起目前麵臨的事情,“附近賊寇黑山軍一事,我們還沒解決,還有明公父親好像要來東郡,希望在途經徐州時不會出意外。”
然而郭嘉又開始發揮起自己烏鴉嘴,吐槽了一句,“錢財過多難免遭人惦記,徐州刺史陶謙,我們之前找他借糧時就各種推辭,手底下也不會有什麽好東西。”
都好好等著看吧!
幾日的時間裏,司馬懿都是一直有些提心吊膽,他也是回去後才知道宅子被誰給買下。
“一個名不見經不傳的小人物,三國史的史庫裏都沒一點點的記載,有什麽好擔心得!”
但凡鬧起一點風聲風雨,不可能連個名字都沒留下。
‘可你不也說過,這好像跟你知道的曆史都不一樣了!’
“然而誰會給一位堂堂少府推薦這處宅子,明顯有人要搞他,說不定就因此死了,沒了任何記載。”
司馬懿總覺得他太自信過頭了,反而自己更加警惕,時刻擔心自己秘密泄露。
推開膳房的木門,司馬懿緩緩走進去,卻是有不一樣的發現,“這,我們走時什麽樣,現在還是原樣,他都不需要用膳嗎?”
司馬懿不是很明白,而且宅子內打掃的那些仆從,他有時從旁偷偷路過時,也聽到有人議論這位少府的各種古怪之處。
“這可能隻是他的落腳之處,又不久留,你在擔心什麽嗎?”
司馬懿沒答話,而是將這件事記下來後,就出去把膳房木門關好,漸漸走遠。
絲毫不知從另一處張良慢慢飄了過來,眼神在木門上掃視了好幾眼,才把視線轉移回司馬懿走遠的方向。
張良心裏已經有了些許的計劃,他也沒想到司馬懿警惕性強膽子也大,考慮到此時的司馬懿,不可能直接就是以後那副模樣,打算自己出手來誘導。
他幾乎很少的時間裏,會呆在宅子內,司馬懿在外恐怕也不會出現張良眼前。
隻是張良未曾想到的則是真有人要殺他,離開膳房張良緩緩走回書房,期間,總有幾處地方閃過一道道奇怪的影子。
張良隻當是雞蛋碰石頭,除了第一次是被驚訝到而停了下來,後麵壓根就沒再理會過。
這宅子張良檢查過,之前可能真死過人。
若是執念太強,確實會引起一些不自然的反應,隻要不是孤魂或者生魂,都會被抓到下麵去。
所以之前的不僅是人影而且還是刺客,張良不介意讓這座隻是有些噱頭的宅子,成真。
他隻是人佛係,手段卻不好說話,作為一隻鬼要會嚇人,何進他們幾個最近比較清閑,張良朝會麵見劉協時可是特地跑了趟。
“留侯,他們那幾個敢對你下手,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何進朝另外兩鬼遞了個眼神,何苗非常配合地附和上一句,“那,當然不客氣,朝廷養著一堆這樣的閑人,吃幹飯嗎?”
“嚇一嚇,順便問出幕後人的下落。”張良他不太擅長動用刀劍,這事也隻能讓他們幾個代勞。
張良在幾隻鬼飄出去後,也跟著飄走了,隻是張良他的目的是司馬懿。
他想看看司馬懿會有什麽反應,同時探一探另外一魂的底細,他不打沒把握的戰。
壓低身子躲在一處牆角的司馬懿,正聽著體內另一道聲音的指揮,等到晚上他口中所說的刺殺。
“都說了今晚有好戲,我檢測到了好幾道奇怪的波動,可能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鬼魂吧!而且我猜測這位少府恐怕也不簡單。”
司馬懿卻發現在書房房頂上聚集好些刺客,以及周圍好像變冷了。
“書房裏沒人,波動不對,但有其他東西。”
‘沒人,其他東西……’
司馬懿四處觀望的眼神,似乎發現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立馬伸出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他也感覺到這位少府不簡單,他們明明都把時間都一一給他算好了,甚至拖住不讓張良出門,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