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看她能不能活著
才想到這裏,他雖然睡在床裏,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像得出了個結論似的。
袁澄娘這一走,就將蔣子沾帶了出去,如燕夜裏早就出去了,蔣子沾就穿了如燕的衣裙,除了人高了些,步子微微僵硬了些,別的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妨礙。袁澄娘在帷帽笑歪了臉,要不是綠葉扶著她,她恐怕忍不住會放聲大笑。
待得馬車離開客店範圍之內,袁澄娘就帶著丫鬟下了車,讓蔣子沾進了馬車。沒等一會兒,蔣子沾在車裏換好了衣裳,才施施然地下了車,對著袁澄娘長揖到底,“多謝表妹。”
袁澄娘在帷帽下皺了皺臉,不耐煩道“走吧走吧,我們也得走了。”
蔣子沾聞言淺笑盈盈,“表妹一路走好。”
袁澄娘上了馬車,“知道了,你也走吧,趕緊走,別讓人看見了。”
話才說完,她已經進了馬車裏。
紫藤為自家姑娘這麽不給人留臉麵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回頭看了一眼表少爺,見他居然在笑,心裏頭也有懷疑這得過狀元的表少爺是不是有點傻?
她到底沒多想,跟自家姑娘進了馬車,“姑娘,咱們真要跟季元娘……”昨兒個在客店裏,她自是不好問,外那裏麵有表少爺呢,她覺著自家姑娘可能並不樂意這些事兒叫表少爺知道,所以就小心謹慎了些。
袁澄娘將帷帽一摘,露出絕豔的容貌,一雙美眸微眨了下,“聽著她也是個可憐人呢。”
紫藤還是不放心,“可姑娘,她那事兒有些個複雜,咱們真要……”
袁澄娘頗有點兒漫不經心,“等著吧,看她能不能活著。”
紫藤一愣,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怎麽?姑娘是說她有可能……”
袁澄娘閉上眼睛,“許是吧。”
紫藤並未見著如燕,心裏就有了然,“姑娘是心善,必是讓如燕姐姐……”
袁澄娘擺擺手,“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如燕姐姐隻是看著那兒,別扯進去就行,要是能救人,就救人一命,別的事兒,我也插不上手。”
她爹僅僅是一個縣令,在侯府裏又是人單勢薄,她手裏也隻有當年她娘留下來的掌櫃夥計,要不是還有如燕在,她哪裏敢這麽出走。也就如燕一人,她自是不想讓如燕為了救季元娘而有什麽個意外,要是能救就救,不能救自是保自己的命要緊。
紫藤這才放心下來。
綠葉到是一點兒都沒聽明白,不過她知道她不明白沒事兒,大大方方地睡著了。
紫藤見她心大,不由得搖搖頭。
她這一走,自然是將杭州城的事都拋到腦後。
如燕到是留在杭州城裏,她有事要辦,三奶奶傅氏交待她的事,她還未辦,如今自家姑娘一走,她自是沒有了後顧之憂,到是緊緊地跟著這杭烈,見這杭烈三天兩頭地往季家跑,似乎有意與季元娘套近乎。
出乎季元娘的意料之外,季家竟然鬧起了內哄,季二爺將暗暗地將季元娘暗暗地送給杭烈褻玩,卻是讓季大爺發現,季大爺竟然未阻止,而季元娘一怒之下竟然將季家販賣私鹽且與人串謀將運官鹽之船弄沉之事告到了杭州府衙門。
湊巧的是季元娘這一告,京裏來的範三爺與蔣子沾正好聯手將此事受理,一舉將江南私鹽案告破,江南官場共牽連大小官員三十餘人,也有京中之高官在內,至此,江南季家如山倒,隻餘季元娘一人。而伴隨著此案的結束,杭州知府的兒子杭烈外出騎馬,竟然從馬上摔了下來,摔斷了一條腿,從此不良於行,絕了科舉之路。
袁澄娘在家裏聽得此事時,已經是半年後,這私鹽案整整拖了半年。聽聞季家倒敗,她眼裏還有絲同情,所謂商家,向來入不得貴人眼裏,比如何家季家,不過都是容王的錢袋子,那位容王賢名在朝,私底裏……
她歎了口氣,“季元娘如何了?”
如燕道“生了孩子後,就大出血沒了。”
袁澄娘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睜開眼睛,聲音裏多了些傷感,“那孩子呢?”
如燕見自家姑娘的神情,自是將話如實道來,“那孩子被季元娘送走,婢子也不知被送去了哪裏,季元娘給我這個手串,說是將來她的孩子憑著這手串來尋姑娘。”她說著便將一串紅珊瑚手串遞給自家姑娘。
袁澄娘慢慢地接過紅珊瑚手串,見著由紅珊瑚製的珠兒個個晶瑩剔透,被金絲線串成了一串兒,對著光線充足之處看過去,隱隱地能看得見“季”字,她不由得微紅了眼。“好好兒地收著。”她將手串交給紫藤。
紫藤自是將手串兒精心地收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袁澄娘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沉沉的,悶悶的,像是有什麽東西鬱結在胸中。從頭裏來講,她並待見季元娘,也從來不認同季元娘的掙紮,隻是忍不住會那麽一想,要是當初嫁給她爹袁三爺的是季元娘又會是如何?
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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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麽一想,她並不是個無知少女。隻能季元娘的結局唏噓一番,別的也沒有了。
她甚至都覺著自己有些個冷情冷肺,還以為季元娘足夠聰明到能活著,原來還是沒了。她就將與季元娘這一番都放在記憶裏,季元娘托她之事,她自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於別的,她隻能說容王確實是心狠手辣,此次私鹽一案並未牽扯到他半分,果然是賢名在朝。
她也聽聞她那位大姐姐也生下一子,那孩子一出生,就被容王請封為世子。
與此同時,忠勇侯府的信來得更勤了。
袁澄娘過年就十五了,她這樣的年紀,未定親的實是少數,累得袁三爺讓侯夫人來信劈頭蓋臉就罵了一頓,信的末了還提了讓袁澄娘回京之事。
十月底,袁澄娘起程回京。
不光她一人,袁三爺受詔回京述職。袁三爺窩在杭州府下的小縣裏足足有五年多,這一受詔回京述職,到底多少有些唏噓,他到未想過在京城為官,京城水深,他沒有半點可倚仗的人脈,還不如在外頭曆練幾年。這一要回京,他多少有些躊躇,原因無他,隻為著自家女兒。
他的女兒亭亭玉兒,相貌出眾,每每瞧著與何氏相似的臉,都讓袁三爺心裏有愧疚。可女兒總是要嫁出門去,他心裏頭就有些不痛快,在他個眼裏,女兒自是好的,誰也配不上他女兒。這想法,他也就在心裏想想,真說出去別人恐怕要說他輕狂了。
女兒將滿十五,他也知道女兒應該早些定親,可在縣裏,他到是有想過給女兒找個有上進心的書生,可又怕這書生護不住女兒,也就作罷了。可真到了要回京城的那一天,袁三爺又不得不後悔為給自己早些定親。他這個心思矛盾極了。
他的矛盾心思叫三奶奶傅氏看在眼裏,讓明月給端上來一盞清心茶,開口便道“三爺,可要喝些清心茶,您這見天兒的都皺著眉頭,叫三哥兒瞧了都怕得不敢過來了。”
袁三爺眉頭微微綻開,心裏頭的那些個想法還沒散開,“你說不如就將五娘養在家裏如何?”
三奶奶傅氏都聽樂了,“三爺都在想些什麽?女大當嫁,五娘自是要嫁出去的,三爺您呀就好好兒地把把關,給五娘定個知根究底的親事兒,甭叫我們五娘吃了虧便行。”
袁三爺也就那麽一說,知道留女兒在家裏這事兒不成,隻是他到底是想多留女兒幾年,不想女兒年紀輕輕的就嫁出門去給人當兒媳,這兒媳哪裏能跟女兒比?他不由思及何氏當年在侯夫人麵前,不由得就害怕起來,生怕自家疼愛的女兒到了別人家去也是這樣子。“要是五娘嫁出去受了欺負如何是好?”
三奶奶傅氏最近兒老讓袁三爺扯入這樣的話題裏,她到習慣了,“三爺……”
袁三爺連忙住了口,可他才低下頭,清心茶還未到嘴邊,他倏地抬起頭,十分認真地同傅氏道“夫人,我們還是將女兒留在家裏算了,省得她嫁出去受婆家的搓磨……”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讓三奶奶傅氏打斷了,傅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三爺您可真是……”可她瞧著袁三爺那麵上十分疼惜的表情,也實是不忍讓五娘受婆家的氣。
可哪裏有不嫁人的女子?除非是嫁不出去了。三奶奶傅氏要不是自小身子弱,不然也不能到得十八歲才嫁給袁三爺,女兒都快十五,都還未定親,已經讓傅氏急得不行。到不是她急著想讓女兒嫁出去,隻是別人家女兒都是早早兒地相看起來,有合適的就定了親,她總不能將女兒再留到十七八再去相看,那時候還能有什麽好人兒?
她想歸這麽想,把這個話兒給袁三爺一說,袁三爺跟走入死胡同一般,說不通了。
袁三爺道“五娘也別跟我們一塊兒回京了,索性等我的調令下來,直接到那地兒與我們會合便是了。”
三奶奶傅氏真是拿他沒辦法,可這話又不能說多了,怕自己夫妻之間生了嫌隙,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她自是疼惜五娘,疼得真跟自己親生的女兒一般,但從未有過袁三爺一樣驚世駭俗一般的想法,哪裏有怕女兒嫁出去有可能受到婆家的搓磨就想將女兒養在家裏的?哪裏有這種事!
她是急,急得不行,先頭說得好好兒的,給女兒可相看起來了,臨了,她都有想相看的念頭了,這當爹的到是改了主意,叫她真是不知說什麽才好,索性道“三爺不是要將事兒交接一下嗎?這前頭的人都等著,三爺還是快去吧。”
袁三爺這才悻悻然地往前頭過去。
三奶奶傅氏在屋裏坐了一會兒,心裏頭存著事兒,就繡起花樣兒,才繡了幾針,她就沒了心思,反而將花樣給繡錯了,好端端的花朵兒,讓她繡成了片葉子。她索性就將花樣兒往桌上一放,吩咐起明月來,“去將你們姑娘請過來。”
明月還有點懵然,被自家姑爺的話也驚著了。
聽著自家姑娘的話,明月才慢慢地緩過來,點了點頭,退了出去請袁澄娘過來。
三奶奶傅氏曉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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