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 我不信鬼神
當二人匆忙地感到襄陽湖的時候，已經是靠近傍晚時分。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令得杜泊如十分得奇怪。
那便是明明已經發生了如此駭人的事情，但此刻的襄陽湖周圍卻是不見一個人影。
見得如此情形，杜泊如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和懷疑起來，遂與下人一同在遠處便已經早早下馬，心翼翼地緩慢靠近襄陽湖。
直到二人細致地觀察了一番之後才完全確定下來，這個時候的襄陽湖除了岸邊有一艘破舊的漁船，真的是沒有一個人。
“真是奇怪，如果沒有漁民那我還能理解，畢竟這麽多人不見，百姓們對此畏而避之。但為什麽父親沒有立刻派人來封鎖此處？”
一旁的下人聽罷也是一臉疑惑，連連搖頭。
縱使心有有所存疑，但杜泊如也管不了這麽多了，遂搖了搖頭便靠近湖邊。
襄陽湖上風平浪靜，除了微風掀起的波紋漣漪便沒有了什麽太大的動靜，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然越是風平浪靜，杜泊如的心中卻越發的緊張起來。
二人在岸邊觀察了好一會都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
一旁的下人遂道：“少爺，我們都待了這麽長時間了，什麽東西也沒有發現，會不會是那些百姓們搞錯了啊。”
杜泊如聽罷，並不做回應，隻是自顧自地雙眼凝視著幽暗的水麵，眉頭緊鎖。
“不定是有什麽其他的事情，那些漁民才徹夜未歸的，不一定就真的死了呢？”
“唉，能有什麽事情會讓一百多人同時徹夜不歸家？”杜泊如長歎一聲道。
這個時候的他也是沒有絲毫的眉目。
下人不再多言，沉默著跟在杜泊如的身後。
如此著，毫無頭緒的二人便是緩緩抬起頭來，看向遠處。
遠處的湖麵上披灑著夕陽的餘暉，波光粼粼，就像是一麵碩大的鏡子，閃耀著光輝。
“算了，再看看吧。”杜泊如有些失望道。
罷，便是轉身，正欲去到別處看看。
然身後的下人卻是一臉疑惑地看著遠處的湖麵，好似是發現了什麽東西。
“怎麽了？”
“少爺，今日的夕陽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怎麽不一樣了？”
著，杜泊如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著空中的夕陽，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正欲再度詢問，下人卻是緩緩抬起手來，指向了遠處的湖中央道：“少爺，我的意思是明明上的夕陽是金黃色的，但是照到湖麵的時候卻變成了紅色，而且這個紅也太紅了一點吧？”
“你什麽！”
聽得下人如此著的瞬間，杜泊如整個人渾身一顫，腦袋裏麵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二話不便是衝向岸邊，直到湖麵淹過了他的腰身才是停下。
而他的雙眼也是死死地盯著那湖中央一片鮮紅的地方。
“少爺，你在做什麽啊！”
下人驚叫道。
然杜泊如卻是沒有絲毫的回應，原本一籌莫展的臉上，在看到那顏色之後竟然是緩緩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他也不多解釋，遲疑了數秒，便是衝上岸去，向著不遠處的漁船奔去。
下人也不敢怠慢，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少爺，你這是要做什麽！”下人驚叫道，趕忙衝上前去，一把拉住杜泊如的雙手將他製止住。
“聽了你夕陽奇怪之後，我想確定一件事情。”
“可是少爺，不是湖裏麵有鬼神會取人性命……”下人麵帶驚恐道。
“你剛才還沒有鬼神的！而且我這個人，從來，都不信鬼神!”
“這……我……”
麵對如此地辭，下人一時也是語塞，不知該從何作答。
“誒，我可不強迫你啊，你要是害怕你就在岸邊等我，我自己去，可以了吧。”
“這怎麽行，我是少爺的隨從，要是老爺知道我讓少爺自己去冒險，他一定定會狠狠責罰我的。”
“既然如此，就不必多啦！”杜泊如略帶嬉笑道。
此話一出，下人也是無可奈何，縱使心中有千百萬個不願意，但在稍作遲疑之後，仍舊隻能是不情不願地鬆開了雙手。
大概是太陽落山十分，色逐漸暗淡了下來，二人也已經是來到了湖中央。
盡管周圍有些昏暗，但是方才那一抹顏色在月光的照射下也不難尋找。
春初，還是有些冷的，更何況是在湖麵上，還是晚上。
所以吹向二人的微風更是讓他們有些不寒而栗。
“少爺……我們回去吧。”下人顫抖著聲音，拉扯著杜泊如的衣袖道。
這個時候的他，明顯是有些害怕的。
但杜泊如卻並不作聲，輕拍兩下下人緊張顫抖的手後便大步走向船邊，看著鮮紅的湖麵，沉默許久。
下人正於開口詢問，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杜泊如看著湖麵，竟然是直接趴下身子來，一手捧起湖水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隨後甚至是送到嘴裏麵嚐了一嚐味道，稍稍回味之後吐掉道：“果然！”
“少爺，你什麽果然？”下人頗為害怕的走上前去。
“看來之前你的推測是錯的了。”
“什麽意思？”
“這周圍，全都是血！”
此話一出，便猶如晴霹靂一般炸響在下人的腦海之中。
還不等他對此有所什麽其他的反應，下人的雙眼卻是在一瞬間完全瞪大開來，像是兩個銅鈴似的，好似看到了什麽十分驚恐的東西，伸出手來，狂顫不止地指向某處，口中更是顫抖不已，口齒不清道：“少……爺，你……你的身後……”
“你什麽？”
“少爺，你身後的湖麵！”下人驚叫道。
杜泊如聽罷，心中不免一驚，來不及回答，下意識地迅速轉頭看去。
遂見得在那慘淡月光地照射下，距離自己數米的湖麵正有一個碩大的黑影在等待著他。而在那黑影的中間，竟然是一雙幽暗的雙眼，正在死死盯著他！
在那一瞬間，杜泊如的腦子完全空白了，自己的身體也好似不聽使喚似的，明明大腦想要有什麽動作，但是整個人卻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一瞬間全部都豎立了起來。
“眼……眼睛……”
杜泊如如此著，話音未落，杜泊如便感覺一陣強力，將自己給拉扯進湖中。
隻聽得“噗通”一聲，杜泊如已經從船上消失不見了。
“少爺！少爺！”
下人驚叫道，趕忙衝了上去。
但他的動作也隻僅限於此，麵對心中的恐懼，他戰勝不了，隻能是在船中央，看著不斷濺起四射的水花瘋狂吼叫著。
杜泊如落入水後，自當時大驚失色，四肢不聽使喚地瘋狂亂打。
當時的他，除了感覺得到寒冷，剩下的也隻有恐懼二字。
他盡力地在水中睜開雙眼來，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然色昏暗，水中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無奈，他隻得手忙腳亂地拔出自己腰間佩戴著的短刀，想要自衛。
然數十秒過去了，並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
正當他的警惕性有所鬆懈，正準備回到船上的時候，才是感覺到自己的耳旁竟然是出現了幾個氣泡。
杜泊如迅速轉身，這個時候他才是看清楚了那黑影。
麵前的黑影根本就是一個人！
那人四肢齊全，體型略微龐大，但是速度卻是驚人的快，而且在他的手中更是緊握著一把長刀。
不等杜泊如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是持刀刺來。
因為是在水下，所以杜泊如的動作都十分的匆忙和緩慢，但是他卻完全被麵前這人的動作給嚇到了。
那人的動作是那麽的嫻熟和迅速，好像根本不受水的影響似的。
這個時候的杜泊如已經是來不及驚訝，他知道他要是避不開這一劍，恐怕自己的性命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盡管二人之間的實際情況卻是如此的差地別，他也知道，他必須要保命。
他想活，想要查清楚真相，想要完成那個承諾，想要還百姓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