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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占卜

  我昨天來到了荷蘭。


  我竟然真的跟奧利弗一家來了荷蘭。


  今天早上醒來,枕頭沒有傳來熟悉的味道,被子也不如家裏的柔軟,我以為我被拐了,猛地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牆上還掛著一幅青青草地的畫。


  這……好像是我睡覺前看到的。


  難不成……我真和奧利弗一家來到了荷蘭?!

  直到我撩開窗簾看到外麵的一大片青青草地,昨天發生的事情才映入腦海。


  原來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我簡直不敢相信,遲遲不肯起床洗漱。


  終於,我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不行了,我得接受事實,我才從床上爬起來,還換上了奧利弗送給我的那條純白吊帶連衣裙。


  再不願意接受現實也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待我收拾好自己的形象來到樓下時,他們正好吃完早餐,正在收拾盤子。


  他們三個人在桌子旁歡聲談笑,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好讓人不好意思打擾,我便站在樓梯上看著他們談笑,我本就喜歡開心的事情,看到他們這麽開心地談笑,我心裏也挺開心。


  談笑間,伍德夫人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我,她叫了我一聲,伍德先生和奧利弗也笑著看向了我。


  我並不享受他人的注視,他們這樣看著我讓我好生尷尬,我尬笑著對他們點點頭。


  “不再多休息會兒嗎?幻影移形後的不適還得多休息。”伍德夫人關切地問我。


  “我挺好。”我笑著對她點點頭說。


  “那就下來吃早餐吧。”她說著拿出一個幹淨的盤子將煎鍋裏的幾塊薄煎餅放到了盤子裏。


  既然伍德夫人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意思一直站在樓梯上,我依她話來到樓下,坐在奧利弗對麵的位子上。


  我剛一坐下,奧利弗就探身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你今天好漂亮,我媽媽看到你的時候都愣了。”


  難道我平時不漂亮嗎?我心裏有些納悶。


  伍德夫人一手拿著刀叉另一手用魔杖將裝著幾塊薄煎餅的盤子和裝著水和牛奶的兩個杯子平穩放到我麵前,我忙從她手裏接過刀叉來,“謝謝。”我笑著點點頭,說。


  她也對我微笑著點點頭,接著拍了拍伍德先生的肩膀,說:“過來洗碗。”


  伍德先生正剔著牙,被伍德夫人叫去做事,極不情願地離開了座位,嘴裏還小聲嘟囔埋怨伍德夫人。


  “你想上去飛幾圈嗎?”我還在吃著薄煎餅,奧利弗就問,說話的語氣就像他帶了掃帚出門一樣。


  不對,指不定他真帶了掃帚出門!


  我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驚訝地看著他,心裏想著他是不是真帶了掃帚出來。


  跟我認識多年,我們之間多少有點默契,有些東西不用我明說他都懂,看到我驚恐的表情,他也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


  他不好意思地笑著撓撓頭,說:“我們今天弄來了幾把掃帚……”


  不見得這附近有人住吧?昨天把附近逛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一個小屋。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有誌者事竟成,隻要想玩就一定能找到掃帚,不愧是你,奧利弗·伍德,不止他,說不定伍德先生也是幫凶。


  還記得我一直想做到跟奧利弗一起騎著掃帚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飛,不嚐試總是得不出結果的,但又想到到自己的飛行技術,我隻能撇了撇嘴,點點頭,讓奧利弗知道我的答應得多不情願。


  幸運的是,奧利弗看出來我答應得有多不情願了,他伸過手來握住我的手,說:“別擔心,我陪你慢慢飛,更何況這掃帚……飛不快。”


  估計最後那句話才是他願意陪我慢慢飛的原因。


  這裏並不是一個完全屬於巫師的地方,隻是這片草原是屬於全巫師的地方。


  走出這片草原就來到一個集市,這個集市似乎是為住在草原的人擺攤賣牛羊產品的地方,還有賣在草原上種的花的,當然不止如此,還有許多賣別的東西的,價格都比較低。


  在這裏擺攤的有麻瓜有巫師,不過還是麻瓜居多,大多數巫師都會因為怕泄露身份而選擇開室內店鋪。


  擺攤的巫師很多都是跟麻瓜們住在一起的,收的都是麻瓜的錢幣,幸好在來荷蘭前媽媽已經幫我兌好了荷蘭的麻瓜錢幣。


  一個擺攤的巫師是養殖牛羊的,他的攤子上居然有賣用羊角磨成的手鏈,雖然是用羊角磨成的,卻一點都不失美感,也沒有一點齁味,手鏈除了有羊角本身的顏色,還有用塗料塗上去的不規則線條,我選了一條有紅色塗料的手鏈,送給潘西應該不錯,再送一條有天藍色塗料的給盧娜,還有深藍色的送給阿拉貝拉。


  她們怎麽也不會想到是用羊角磨成的。


  集市裏還有麻瓜的餐館,我們隨意找了家餐館解決了一下午飯。


  不僅是這個集市,我們還逛了這個集市附近的小商鋪,商鋪裏有少許真真假假的占卜商店,每個占卜商店外麵的裝潢風格的不一樣。


  我們走進了一個從外麵看就很巫師的占卜商店,伍德夫人走在我們前頭,她剛一走進門,掛在門上的一個長相嚇人的娃娃頭就大聲喊道:“梅裏達,來人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四個人,梅裏達。”


  這個絕對是巫師商店了,這個驚悚的娃娃頭裏就有魔法的氣息。


  “厄博斯?貧窮的小女孩。”從我走進門,這個娃娃頭就一直盯著我看,我毫不畏懼地回看它,它也毫無禮貌地說。


  厄博斯的貧窮已經聞名國外了嗎?


  我們走到一個空曠的廳室,廳室是紫色的布局,房間的柱子上都掛著一支蠟燭,窗戶也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透不進一絲光線,全靠這幾支蠟燭才能讓這個房間的物品能清楚被看見,但還是太昏暗了。


  在廳室中央有一張鋪著紫色緞布的桌子,緞布上還有白色的線條裝飾,桌子上還放著什麽用紫色絨布蓋住的東西,桌子的另一端是一個黑暗的空間,沒有燭光照亮,我看不到任何東西,在昏暗燈光和一片黑暗的空間之間還有兩塊紫色輕紗隔擋住。


  一個黑色卷發女人輕輕撩起一塊紫色輕紗,從那個黑暗的空間走了出來,她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頭上還戴著一個頭冠,頭冠後麵有一塊長度到地板的紫色輕紗,她的穿著簡單卻又奢華,上身是簡單的抹胸,抹胸衣服下麵還吊著金色的亮片,腰上有一塊金色的腰封,接著便是紫色的長裙,裙子布料很薄,一雙線條美麗的腿在裙子裏若隱若現。


  “厄博斯的小姑娘。”她俯下身看著我的眼睛,柔聲說道。


  她銀灰色的眼睛跟四周顏色都格格不入,將我早已迷失在她雙腿的神拉了回來。


  在看美人腿時被點名有種偷窺被現場抓包的感覺,我回過神來尷尬地對著她笑。


  “你也可以試試這種裙子,你的腿也很好看。”她看出了我在看她的腿,卻沒有被冒犯的感覺,而是繼續柔聲說。


  “你們認識?”奧利弗在旁邊看了很久,忍不住問。


  美人擋著嘴角微笑了一下,說:“占卜師知曉一切,普德米爾男孩。”


  奧利弗愣住了,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


  “你們來自英國?”她掃視了我們一眼,問。


  伍德夫人對她微笑著點點頭以示對她問題的回答。


  “坐。”美人用下巴指了指桌子前原本沒有的四張凳子說,接著便坐在了桌子另一端的毛椅上。


  她從不知從哪抽出來的魔杖輕輕一揮,紫色桌布上原本放著的東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五杯杯暖乎乎的茶。


  “來自中國的烏龍。”她拿起一杯茶吹一吹,對我們說。


  伍德先生率先拿起一杯茶,我們也跟著拿起一杯茶來喝。


  我已經渴了一會兒了,拿起茶杯我隻用了一口就喝完了杯子裏的茶,將茶杯放回到桌子上。


  哈,真解渴。


  美人一手撐著頭撐在桌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起了我的茶杯。


  看她這樣,我也對她的茶杯感興趣了,但無論我怎麽看都找不到一絲跟我茶杯不同的地方。


  “你的朋友,很好看的那個男生,會離開你。”她故作神秘地對我一笑,說。


  我的……朋友?我將我的朋友們都數了一遍,很好看的……奧利弗嗎?他要離開我嗎?要是說很好看的男生,有一說一塞德裏克比奧利弗還要好看點。


  想到塞德裏克我不由得花癡地笑了。


  她輕瞥了一眼奧利弗的杯子,說:“英國是你們兩個最好的歸處。”


  依她這句話,要離開我的應該不是奧利弗。


  說完那句話,她又看向伍德夫人和伍德先生,微笑裏藏著許多秘密,她說:“壞事就要發生了。”這話似簡單得就像在敷衍人,語氣卻飽含神秘意味讓人不覺敷衍。


  也許隻有伍德先生和伍德夫人才知道這是不是敷衍了。


  她又把眼神放到我臉上,神秘兮兮地笑著說:“你要學會直麵死亡,接受失去才能長大。”


  什麽?

  不知道她說的話是不是占卜的專業術語,我是一個都沒聽懂。


  說完那番話,她拿起自己麵前的杯子,將裏麵早已變涼的茶一飲而盡,隨即起身走到一個櫃子旁,從裏麵拿出一個魔法器物。


  “這個東西可以擋下致命一擊,是你在這裏求來的護符。”她將一條項鏈放到我手心,說。


  見所有占卜都結束了,伍德夫人打開手包找著這一次占卜的費用。


  梅裏達伸手製止了她,說:“有緣人占卜不收費。”說著她還對我眨了眨眼。


  伍德夫人愣了一下,很快又換上了優雅的微笑,她對梅裏達點了點頭,帶著我們離開這個充滿神秘巫術氣息的商鋪。


  我們走到商鋪的門口時,那個很嚇人的娃娃頭又開始大笑,“回去問問你媽媽,她知道梅裏達,哇哈哈哈。”它的笑聲也很嚇人。


  “閉嘴,黛克瑞拉。”梅裏達的聲音在廳室裏響起。


  那個叫黛克瑞拉的娃娃頭立刻閉上了嘴。


  走出商鋪好久我們都沒有說話,大概是都還沉浸在對梅裏達的那番話的思考裏。


  “斯凱達。”我們已經無精打采走遍了整個集市,伍德夫人才打破了我們可怕的安靜,“你們在荷蘭有親戚嗎?”


  “可能吧,我從未聽爸爸說過。”


  伍德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們已無心思再逛集市,簡單買了些食物我們便打道回府。


  專門做畜牧業的牛羊肉就是跟家裏的不一樣,肉質可肥美不少。


  奧利弗還記得到天上飛一飛的事情,吃完飯,伍德夫人剛站起來想把餐具收起來,奧利弗就離開了座位,速度宛如火弩箭。


  建議奧利弗多讓人看看他的速度,以後說不定能以他速度研製一種新掃帚,到時候火弩箭就被淘汰了,不僅如此,掃帚還要以他名字命名,不然就告他侵權。


  沒多久,他就抱著四根掃帚回來了。


  我認得那幾把掃帚,我對它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橫掃五星?!”


  抱著掃帚的那人愣了一下,眼神很快被驚喜替代。


  驚喜,是驚訝和喜悅。


  “你知道橫掃五星?!”他驚喜地說。


  以前不知道,認識了你之後才知道。


  認識了奧利弗才去看奧利弗訓練的,也是這才有機會看到弗雷德和喬治的掃帚的。


  我不僅知道橫掃五星,我還知道橫掃七星,我曾有幸參觀過拉文克勞訓練,秋跟我說過她的掃帚,以我所見,拉文克勞院隊大多數人都用橫掃七星。


  “在你心裏我有多無知?”我挑挑眉看著他,問。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說:“不是……我以為你隻知道光輪2000和2001。”


  “還有火弩箭。”


  “對。”他遞給他爸媽兩把掃帚,笑著回答我。


  我無奈搖搖頭,問他:“我是不是當初該給你送一把橫掃五星才能顯示我淵博的知識?”


  其實並不淵博。


  “謝謝。”他笑著湊過來,在我臉上輕輕點了個吻。


  還好橫掃五星的速度不快,我勉勉強強可以大膽睜開眼從天上往下看。


  天上沒有星星,地上有。


  雖然我們住的地方附近沒有看到有小屋,但從天上看是能看到有的,隻是離得遠,每一間房子都離得很遠,也許是專門用來度假的房子。


  除了我們,這裏還有很多人在度假,他們的房子開著燈,就像草地的星星稀疏得就像沒有,但其實很多。


  第一次我遇見奧利弗也是在草地上,不過是在這裏遠航一段地方才能到達的草地。


  我們繞著這個草地很快就飛完了一圈。


  奧利弗隻是想過把手癮,他當然還想繼續飛,他還是考慮到我不太能飛,一圈後便提議回到地上。


  確認過幹淨,我們躺在離我們小屋不遠的草地處躺下,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談起了我們第一次的相遇。


  白天沒什麽風,晚上的風倒是涼爽得剛剛好,風幹了我們走了一天出的汗,也吹得草搖曳,草刺癢著我的脖子,奧利弗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並沒有像我一樣動來動去。


  “很高興認識你。”他將原本看向天空的頭轉向我,對我笑道。


  我很喜歡他的笑容,他的笑容總是充滿陽光,就算是沒有星星的晚上,也能看到他笑容的陽光。


  “我也是。”我笑著回應他。


  又暢談了一會兒,我們便回到屋子裏。


  出了一身汗,我也想去好好泡個澡。


  奧利弗想去找水果吃,便跟我在樓梯口分別了。


  我沒走出幾步被他叫住了,回過頭看他時他已經出現在我麵前離我不到半隻手掌的距離。


  他一手撫上我脖子,兩片柔軟的唇瓣隨即覆上我的唇瓣,他輕輕咬了一下我的下唇,探出舌來撬開我的雙齒,隨後又用他的舌頭小心試探著我的舌頭,我拙劣地回應他的試探。


  一會交纏後,我要呼吸不上來了,便主動跟他分開來,大口喘著氣。


  “先去洗澡吧。”他屈起手指輕輕劃過我的鼻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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