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 商店
來到奧利弗奶奶的房子,我們的生活也隨之趨於平靜,每天都是由奧利弗出去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偶爾我們會到他的爸爸媽媽家去坐一坐,看望一下盧莫伊和蘿絲莉亞。盧莫伊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樣,並沒有因為我不把它帶在身邊而不高興,蘿絲莉亞也很認主,見到我會主動飛到我的肩膀上。
怕我無聊,奧利弗還特意買了幾盆花草放在客廳讓我每天能夠打理它們,奧利弗明明不用回聯隊訓練了,每天就好像過幾天就要回聯隊那樣忙活著,問他他也不跟我說他到底在忙活什麽,隻是說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就像是隻被蒙在鼓裏的昆蟲,隻能在鼓裏頭飛舞,撞擊在鼓的邊上也不能衝破紙膜聽到鼓外的消息。
七月末的一早,我像平時那樣起床洗漱完走到樓下,飯桌上擺著一個裝著食物的盤子,盤子上還整齊的擺著一副餐具,而奧利弗的身影卻不在屋子裏。
“奧利弗?”我試探性地叫了叫他的名字。
稍等了片刻,沒有人回答我。
估計是出去了。
我坐在了椅子上,哼著小調伴著早餐吃,就在這時候,煙囪出現了一些聲響,我立刻停下了哼調子的聲音,屏息凝視著壁爐——一些東西跟煙囪連接壁爐的牆壁摩擦著,聲音停下來時一封信飄出了壁爐落到了我的腳邊。
信的正麵收信人寫的是我的名字,而且是我的全名——中間名都不帶落下的那種,我的心突然抽了一下,我實在是想不到誰會給我寄信寫我全名了,翻到信封的背麵看到封信的印章是霍格沃茨專用的印章。
七月末了,確實是霍格沃茨寄來書單的日子了,不過……鄧布利多或者麥格教授是怎麽知道我不在厄博斯莊園的?而且……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在奧利弗的奶奶的舊房子裏的?
雖然覺得奇怪,但我還是相信霍格沃茨的,便打開了霍格沃茨的信封,裏麵果不其然寄來的是書單。
自從厄博斯莊園被食死徒襲擊之後,我就搬來了這裏,來到這裏我就沒有出過門,連屋子的門都沒出過,更別說走出去了,別提我悶得多慌了——當我能自由出入的時候我不想出門,當被迫不能出門的時候我卻日夜都想出門,這不,新學期的書單來了,我或許可以跟奧利弗討論一下去對角巷走走。
沒讓我等太久奧利弗就回來了,他提著一些食物和零食出現在壁爐裏。
“奧利弗。”我朝他招了招手,“你先過來,跟你說些事。”
奧利弗將東西放在廚房,還沒拍拍身上的灰就來到我的身旁,“怎麽了?”他問。
“你看這個。”我將霍格沃茨的書單遞到奧利弗的麵前。
將霍格沃茨寄來的新學期書單大致讀了一遍後,奧利弗點了點頭,問:“你想去對角巷?”
“嗯嗯。”我帶著滿臉的期待和一抹甜美的笑容看著奧利弗,“你怎麽說?”
“你在家裏悶壞了?”
“有點吧……”
何止有點啊,我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被悶壞了,壞到透頂了呀。
“在屋子裏待那麽久確實是會悶壞,那……我們明天去對角巷吧。”
“真的嗎?!”
“對。”他淡淡地回答道。
“太棒了!”
我將要暫時從這屋子裏解放了,這真的是太太太棒了,我激動地跳起來,坐落到奧利弗的腿上抱緊他的脖子,他身體僵了一下,很快就環過手來抱住我。
對角巷對角巷對角巷!
以前從來沒有一次我會這麽期待去對角巷買書,對角巷總是人山人海的,我一直恨不得跟麗痕書店的店長聯係讓他把書寄到家裏來給我,今年可不一樣了,我寧可被人擠擠。
有了美好的期待,晚上睡覺都特別香,爺爺遇害後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美好的期待竟然能讓我夜晚不做噩夢,果然發生壞事之後總得去做些能讓自己開心的事情。
早早地我就醒來了,我想要早些到對角巷去,奧利弗這個時間點還沒有睡醒,我便起床洗漱去給他準備早餐——每天都是他照顧我,辛苦他了,我好不容易心情好起來了,也該回饋一下他了。
這是奧利弗沒有想到的,他洗漱完來到樓下時愣住了,眼睛裏閃過詫異的顏色。
“怎麽了?”我笑著問他。
他搖了搖頭說:“沒什麽。你吃過了?”
“吃完了,等你呢。”
“這麽著急去對角巷?”
“對。”我點點頭,雙眼放光看著他。
奧利弗笑了,伸過手來摸了摸我的臉頰,“你好久沒有這樣笑了。”他輕聲說道,笑容裏都是欣喜。
“怎樣笑?”我愣住了,不明白他說的話,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沒什麽。”他笑了笑,又低下頭去吃早餐。
像是在為了滿足我的小期待,奧利弗吃早餐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心情好了什麽都能被我調侃,我兩臂的手肘撐在桌子上,兩隻手托著自己的臉,作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你在聯隊吃飯也這麽趕嗎?”
“嗯?沒有,怎麽了?”
“你好像很熟悉用這種速度吃飯。”
“我還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你不是經常看到我這樣吃飯嗎?”
嘶……我把這茬給忘了。
“好了,走吧。”
就在我一愣的瞬間,奧利弗已經將盤子裏最後的一點煎餅解決完了,施了個咒將盤子清理幹淨了。
噢,真感謝奧利弗在霍格沃茨時就培養了高辦事效率的習慣,能讓我早早就能踏上去對角巷的道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來得早,破釜酒吧竟沒什麽人,而且以前每次來都熱鬧至極的破釜酒吧此刻卻充盈著一種說不上來的衰敗感,破釜酒吧的老板看到我沒有再帶著笑容來跟我閑聊,而是看了看我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像是在對我說什麽,又不像是說什麽。
破釜酒吧這是……怎麽了?
也許奧利弗是覺得破釜酒吧的老板行為有些怪異,忙拉著我離開破釜酒吧。
在通往對角巷的石牆打開之前,我以為對角巷還是以往繁榮的景象,石牆打開之後我整個人都呆在原地了——一眼望去,對角巷一片蕭條,所能被我收進眼裏的店鋪都關門了,窗戶的玻璃渣子都碎了一地,一片混亂的樣子。
“這到底……”
“食死徒,應該是他們。”
“那我們的書豈不是買不到了?”
“不一定。”奧利弗牽起我的手,“走吧,去看看。”
對角巷一片蕭條模樣,亂糟糟地,混亂一片,我已經分不出哪個店是哪個店了,我們憑著記憶走到麗痕書店門口。
“這個是麗痕書店……嗎?”
“對。”奧利弗指著上麵被打折了的牌子說,“這裏還寫著呢。”
是啊,還寫著呢,但這已經破敗到一點都不像麗痕書店了。
麗痕書店關門了,我要怎麽買到書?
“來都來了,我們進去看看吧。”說著,我走上了台階,招招手示意奧利弗跟上。
不僅外麵一副破敗不堪的樣子,麗痕書店裏麵也是一副破敗不堪的模樣,滿地都是散落的書頁,還有些被打翻的書攤開落在地上,有的書裏甚至還有明顯的鞋印。
“梅林……這裏怎麽變成這樣了……”我不禁感歎了一句。
我在麗痕書店轉了一圈,看到櫃台下壓著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地址,我感到好奇,趁奧利弗不注意藏進了衣服口袋裏。
奧利弗環視了這裏一圈,找不到什麽能給我們提供幫助的東西,歎了口氣,說:“走吧,去別的地方逛逛。”
“好。”我趕緊跑到奧利弗身邊跟他一起離開了麗痕書店。
一路走過去,到處都是一片淒涼,空寂得要緊,頭頂還不時會有烏鴉飛過,給人一種後背發涼的錯覺,我們兩個人走在這空曠的街道上,鞋跟跟鵝卵石碰撞的聲音都格外響亮,跟這寂靜得嚇人的環境融在一起,多少會讓人覺得可怕。
眼前的一家商店裏麵燈火通明的,時不時還有一些煙花在裏麵綻開,商店門口有一個會動的人像模型,它每擺弄一次頭頂上的帽子,都會有不同的東西出現在帽子底下。
也許是我的錯覺,我竟覺得商店門口的那個人像模型跟弗雷德和喬治有點像。
“看那裏好熱鬧。”我舉起手指著那個商店說。
“要去看看嗎?”
“當然要去呀。”
“好。”說罷,奧利弗牽起我的手帶著我往前走去。
剛走進門,一顆煙花就在我麵前綻開,變成很好看的星星狀的光束,接著火光的焉掉落到了地上。
“快來看!快來瞧!”兩個穿著西裝革履的人站在商店中央的樓梯上叫喊道。
我想我該出去看看這家店的招牌——他們兩個……一個是弗雷德一個是喬治啊,就憑他們兩個的聲音和頭發,我不可能認錯的。
“是弗雷德和喬治。”我扯了扯奧利弗的袖子,說道。
“真沒想到。”奧利弗勾了勾嘴角,打量著四周的商品,“你要去找他們玩嗎?”
“你去嗎?”我反問他說。
他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跟他們讀書這麽多年告訴我不要輕易去跟他們玩,否則會出事。”他撇了撇嘴說。
奧利弗什麽時候學會撇嘴了?
好吧,不管了。
“我們有昏迷花糖!”
“還有鼻血牛軋糖。”
“趁開學前快點買。”
弗雷德和喬治連叫喊聲都是你一言我一語地。
“弗雷德!喬治!”
我也不管他們是不是在叫賣商品了,一邊叫著他們的名字一邊往樓梯上跑去。
“吐……”剛想說話的一個韋斯萊聽到有人叫他們便停住了,兩個韋斯萊都朝我這裏看來,“小鷹?”
“你還知道出現。”
“看我們的商店。”
“韋斯萊笑話商店。”他們兩個笑著異口同聲回答道。
這商店的名字確實很有他們兩個的味道。
“現在都得聽我的!”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最恨小孩子了!”
我循聲看去,看到一條線上有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女人玩偶背著一個擔在線上踩著自行車說道。
“臥槽,這……”我一下沒控製住說出了難聽的話,“創意不錯啊。”
“那是。”
“像嗎?”
“太像了,我聽到的時候都打了個寒顫。”我拍了拍他們兩個的肩膀說道,“韋斯萊出品,必屬精品。”
他們兩個好像在思考什麽,看著我不說話。
“你覺得怎樣,弗雷德?”
“這個作為廣告語一定很棒。”
接著他們兩個同時大喊:“韋斯萊出品,必屬精品。”
我正想說什麽去調侃他們,一個女孩子卻大聲喊著我的名字,我被嚇到了,四處搜索著聲音的來源。
“阿拉貝拉!”
其實我挺怕阿拉貝拉和弗雷德、喬治聯合起來跟我惡作劇的,但我真的太久沒有見到屋子外的人了,我見到阿拉貝拉的時候都熱淚盈眶了,我激動地朝她跑去。
阿拉貝拉抓住我的手,眼眶紅紅地,帶著責備的語氣說:“你怎麽不給我回信!”
回……回信?回什麽信?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阿拉貝拉止住了淚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你……沒收到我的信?”她問。
“沒有啊,什麽信?”
“那你……你不在厄博斯莊園?”
我搖了搖頭,想到爺爺的事情我就難過,心裏酸酸地讓我不能再笑出來了,“食死徒襲擊了厄博斯莊園,我爸爸、媽媽和我哥哥都被帶走了,我爺爺也被他們殺死了。”
“噢……這太糟糕了,那你現在在哪裏?”
“在……”我看了一眼在逛商品的奧利弗,咽了口唾沫,“我在奧利弗家。”
“你在他家也算安全了,他爸爸媽媽對你好嗎?”
“很好。”
阿拉貝拉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下四周,拉著我走出了韋斯萊笑話商店,來到奧利凡德魔杖店。
奧利凡德魔杖店也沒有逃過食死徒的摧殘,跟別的商店一樣,地上都鋪滿了玻璃渣子,原本就破舊的牌子摔在了地上徹底斷成了兩半。
“他們那天來到對角巷,抓走了我爺爺,那時候我也在,他們差點就要把我殺了,我是幻影移形逃走的。”
“梅林的胡子,你沒事就好。”
“可是……可是我爺爺被抓走了,我那時候看著,什麽都做不到……”說著阿拉貝拉開始哽咽,趴在我的肩上哭泣。
我那時又何嚐不是這樣呢,我理解阿拉貝拉的無力感和絕望感,盡管如此,我依然做不了什麽,隻能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事情會好起來的。
那我的家裏人呢?